賣糖畫的老人
01
看,那個賣糖畫的老爺爺又來了!他的小推車前擠滿了人,熱鬧極了!我也匆匆跑去,擠進人群中,踮著腳,伸著頭,努力往裡瞧。
只見老爺爺一頭花白的頭髮,一道道皺紋如溝壑印在臉上,他戴著一副細邊銀框眼鏡,下巴處長著一撮山羊鬍,鬍鬚一根根抖擻著,在陽光下泛著金光,為他那瘦削的臉增添了几絲精神勁。他端坐著,背挺得直直的,精神矍爍。他嘴巴緊閉,不苟言笑,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不禁讓人心生敬畏。
老爺爺的推車不大,裝備也不多。一塊潔白光滑的大理石板橫放車上,石板左邊立著一個火爐,火爐上擱一頂小鍋,鍋中熬著糖稀,散髮絲絲甜味,石板前夾著一張紙,供顧客將想寫的字寫下給他看,紙下是一個十二生肖轉盤。
這時,一個女孩寫下一個字,「就寫這個字!」她說。老爺爺微微抬起頭,看一眼那字,好似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工作起來。他握著一把銀白鐵勺,手是粗糙枯瘦的。他用勺子把糖稀攪勻,再舀上一勺,又倒出一點,反覆調試,方才停止。圍觀的人都目不轉睛,被他那淡然自若的態度所吸引。只見他穩穩握住勺子,不灑出一滴,移到石板上空,停頓幾秒,示意人們正式開始,周圍安靜下來,誰都不出聲,我屏息凝神,恐怕打擾到他。
老爺爺的手微微向內傾斜,糖汁如一根金絲瀉下,滴落石板上,瞬間凝為固體。老爺爺畫糖畫全靠手腕用力,他的手腕時而左右搖動,時而高高提起,時而降低微顫。糖稀也隨著他的手腕而變化,有時如細絲遊走,有時如濃墨潑灑。老爺爺以勺為筆,以糖為墨,寫出來的字如行雲流水般,端莊大氣,遒勁有力,抑揚頓挫的力度把握得恰到好處!一字寫成,原來是個「書」字,那一豎是如此的蒼勁有力,如一把利劍,刀尖上閃光。
人們紛紛湊過頭來看,無不稱讚,有的嘴巴成了〇型,有的雙眼發光,有的伸出大拇指。他的老伴抽出一根竹籤,壓於糖畫上,一會工夫,老爺爺就用鏟子小心翼翼地將糖畫鏟下,遞給女孩。女孩不忙吃,而是細細端詳,嘴中發出「嘖嘖」的讚歎。
人群中議論紛紛,大家談論著老爺爺和他的手藝。
「這手藝是老人家祖上傳下來的,傳到他已經是第五代啦!」
「老爺爺快奔七十了吧?"
「可不!賣糖畫賣了二十多年,雖年紀大,但手藝不馬虎」!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又將目光投向老爺爺,他正一絲不苟地畫著糖畫呢。我想,老爺爺的高超技藝,不僅是年輕時本事硬,更多的是時間的磨礪,歲月的煉就。忽然,我瞥見一副雙拐倚在車旁,很不起眼。我心中一震,老爺爺的腿腳不利索,他完全可以安閑家中,調養身子。可他沒有,他依舊出來賣糖畫,一賣就是二十年!這一個個精美的糖畫中,飽含著一位老人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二十多年的堅持不懈,二十多年的家園情懷!
(by 肖芷琪)
02
金色的糖畫似乎承載著老人金色的夢想,望著手中的糖畫,我這樣想到。
每天中午,總有一對賣糖畫的老夫妻,推著一輛破舊的小車,到這條街不定的地點,做著同樣的事,多年如一日。每次路過,圍在攤旁的人總是很多,可我卻從未聽見過他一聲吆喝……
老人有著一頭灰白的頭髮,不知是不是因為操勞過度的緣故,這灰發里找不出一根像樣的黑髮來,他雙眼渾濁,飢瘦發黃,黃的令人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老人的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子,每當完成一幅得意之作,老人總會捊一捊他那灰白的長鬍子,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老人的手藝是高超的。賣糖畫之前,他會把熱鍋里的糖漿舀了又舀,不讓其凝固;他會把澄亮的大理石板擦了又擦,不讓其沾上灰塵。待到他準備完畢,就接下了一份訂單。他舀一舀鍋中的糖漿,向上一提,拉出一條好看的金黃的絲線,將勺慢慢傾於光滑的石板上,糖漿傾瀉而下,很快就凝固了,老人一刻也不肯耽擱,手中的勺子在空中揮舞著,石板上的糖線便交織著。他或提,或頓,或行雲流水,一幅幅美麗的畫卷便浮現在眼前:或是栩栩如生的動物,或是揮斥方遒的字體,或是完完整整的一大個糖塊。
聽老人說,他學習這份手藝便用了多年,靠它糊口也有多年了。我不由得又一次望向那老人,渾濁的雙眼似乎明亮了起來。在這足以改變世界的時間裡,仍舊改變不了老人的初心。我看著手裡的糖畫,似乎端詳著老人的心,那麼金黃的顏色,那麼純凈。他彷彿把自己拌進了糖里,把自己融進了糖畫里,一筆一畫里似乎都在書寫著自己的人生。
是啊!名間藝術就像這世上的一朵花,盛極一時,就會凋謝,就會被新的東西所取代,但世上也總會有這樣的園丁,為這些花朵付出青春,灑下熱血,只是為了傳承,為了傳承。我想,老人就是這樣的園丁,默默耕耘著,默默耕耘著……
咬一口糖,繼續走著,感受這特殊文化的熏陶,嘴裡是甜的,心裡卻是別樣的一番滋味。
(by 袁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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