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為什麼沒有愛情？看完這篇文章終於懂得，原來是缺少這個

生活中為什麼沒有愛情呢?

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一一至少沒有大錯一一我要說,老百姓和鄉下人並 不像被我們稱為「文化人」的人那樣,喋喋不休地談論愛情;其原因,並非因為 百姓們缺少文化修養和磨鍊,而是因為他們更接近於天性或自然生活。他們的 生活既沒有枷鎖框框,也沒有什麼矯揉造作,因而也就沒有由此而引起的壓抑 與過制。他們有自己的傳統與習慣,他們自己非常珍視,最大限度地堅持、遵守 之,期望其他階層也來執行它。雖然如此,但他們對兩性關係,卻有著一種真朴 的、不轉彎抹角、不夾帶任何複雜成分的看法。而有知識的及其類似的人們,他 們的生活面臨著種種苦楚,卻遭到詩人們的非難。詩人是一夥神志不清的人, 他們迷失了方向,又要使別人迷失方向。他們想像出若干異常情景或誇大了的 情況,然後回過頭來感召人們,對人們大肆粉飾那些東西,讓人們以為那就是 眾所熟悉的,或眾望所歸的正常生活,為自己能編造一些話語和玩意兒而興高 采烈,就像那些耍蛇的人那樣,咒語不離口,玩意不離手。這個「功勞」應歸於詩 人;毫無疑問,其中包含著一種流行的歇斯底里。

什麼是愛情?

愛情不過是一種飢餓,倒不是那種想吃食物的飢餓。普通的飢餓,只要吃 下食物以及能夠保持自身活力的東西,也就夠了。被我們稱為「愛情」的這種飢餓,卻是一種情感,即女性吸引男性,或男性吸引女性的一種情感。男男人或女 人,並不是這種情感所尋求的目的,不只是為了使男女結合在一起,而是達到 生育,即傳宗接代、保存人種的目的。如此,愛情只是一種達到某種目的的手 段。然而,神經錯亂的人把這件大事給弄顛倒了,他們把工具當成了目的,他們 要求的只是愛情自身如同為藝術而藝術的口號他們忘記或佯裝忘記 了愛情的目的,為自己編造了許多幻夢,進而胡言亂語,盡吐一些連他們自己 都不明白正確與否的字眼,或者說他們自己也把意思理解錯了。比如「忠誠」, 你可見過不佯裝忠誠的情人,或不反覆念叨這個詞兒的詩人嗎?究竟因為不 幸,還是萬幸,誰又知道呢?忠誠並非存在於天性之中,而是來自於敗落和無 能。我希望每位讀者都自問一下,且回答時要忠實心誠:你的眼睛是不是總町 著那並非所愛的人?是不是因為看見另外的人,才心曠神怡、心跳加速?你不感 到自己企盼的是另外一個人嗎?你也許會選擇你愛的人一至少照慣例如 此一然而你的選擇並不意味著你渴望的能力已經耗盡,或者不能分辨美的 含義,或弄不清你所企盼的非愛的意義,除非你心神閉塞、眼界極窄。

愛情,在經過你的篩選、淘汰、過濾,除卻附著、混雜在其表面和內里的幻 想、謊言、迷霧之後,愛情只不過是一種純粹的慾望而已。慾望是沒有邊界的。 也許你會說,你有一間個人獨處幽居的茅舍,勝過一座非你私有的宮殿。但是, 這種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者的話,卻不能掩飾你想成為宮殿主人的願望。當你 建成自己的茅屋之時,你是多麼高興;而現在,你卻已厭惡了你的茅屋。

這並非是我今天才發表的一種新見解,而是許久之前的老看法。我成年之 前,一向不去弄詩。有那麼一天,我作了一首長詩,題目是《愛情誓約》,倒沒有 什麼太大的意思,但有這樣幾句：

我的手掌按著「背」約，

而不是不存在的踐言。

世界充滿欺騙與背叛，

地誠摯實屬最難最難。

我的手掌按著厭惡字眼，

愛情之火全被灰燼遮掩。

若能知道愚蠢幻想為何，

應當說已經受益匪淺。

我的思想走得比這更遠。我要說,詩人為之頭暈目眩的愛情是一種無能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一種衰老現象。我之所以這樣說,只不過是出於對頭腦里 裝滿了廢話的那些讀者的憐憫憫,或者說因為同情那些自己無力剔剔除那些廢話 而準備接受真理的讀者們。我們首先應該撥開這些包圍著愛情的環暈,確信我 已經說過的那句話:愛情是一種純粹的慾望;慾望多種多樣,情況不同,相互各 異,慾望並不妨礙你今天想這個,明天又思別的,甚至同時可想兩種東西。假如 你是一位男子,愛上了一位女子,你愛上她,意思就是你想她,覺得她與你很般 配,比別的女子都更配得上你,致使你陶醉在這種情感之中,忘記了在這個世 界上一你自己的那個世界一還有其他人,忘記了這種陶醉瞬間便會消逝, 你的心神將再度蘇醒,你的眼睛又將左顧右盼一一即使你的眼睛最初沒有轉 動一一欺騙你的心神認不清這種種現實。這種認識並不證明你已把握住了自 己的頭腦,或者保持住了自己意識的健全。當你愛的時候,你則正處於軟弱或 無能狀態下。其實,愛情僅存在於自我反抗能力軟弱之時,正像體格虛弱時,便 被病菌征服那樣。

此外,愛情是達到某種目的的一種手段,那就是傳宗接代,保留物種。你 愛,意思就是說,生命能夠為自身的目的而戲弄你,那目的就是保留物種。這本 身並不意味著輕視你的能力,也非小看你的價值。因為我們只能服從於生命的 規律,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然而在放眼生活現實的愛與閉眼不見生活現 實的愛之間有著明顯的差別。在前種情況下,你可以保持著意識健全;意識健 全,就能保持平衡,即具有自控能力,有敏銳的眼光,能透過現象看本質。那時 你就能弄明你所愛的女人的真情實況,她不過是你選定了的一個女人,或者說 是你喜歡的女人,入了你的心的一個女人;此時此刻,你已處在某種心理狀態 之下。你會明白:說這種美是你所期望的那種美是不明智的,不定什麼時候,你 會愛另一種美。你會對自己坦白,愛那個女人並不妨礙你對別別的女人產生好感 或思戀。你會厭倦她,就像她會厭倦你一樣。總之,你只是生命為達其目的而被 戲弄的一種工具。在後一種情況下,你就是一架盲目、愚笨的機器,一無所知 無所能,不曉得誰是製造者,弄不清你與人造機器有何差別。

如果你們願意,那麼,就愛吧!我不會限制你們。但願主我心靈的只有命運 之神,但求安拉保佑我們免遭頭暈之苦,但願關於愛情的胡言亂語不要把我們攪得心兒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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