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病危籌不到錢，我絕望到黑市賣腎，卻發現我身體與常人不同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黑砂糖 | 禁止轉載

1.楔子

江北市第一醫院，如往常那般人山人海，擠滿了挂號看病的人。

楊珊站在繳費窗口前，身體前傾，緊緊地貼著冰冷的大理石櫃檯，好讓收費的工作人員能夠看清她臉上的誠懇與討好的笑容，「不能再寬限兩天嗎？我……我一定會湊到醫藥費！」

收費人員見慣了沒錢看病的人，神色麻木地揮手讓楊珊離開，「下一個！」

楊珊死死扒住櫃檯，連聲哀求道：「求求你了！五天就好？不！兩天！你們只要寬限我兩天，我一定會籌到錢補上醫藥費！」

「沒錢只能出院走人，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收費人員不耐煩地說道，隨後招呼保安過來把楊珊架走。

保安雖然同情楊珊，但還是一路把她架到醫院後面的小巷子里。臨走前，於心不忍地提點了她一句，「小姑娘，你要振作啊！

「眼下你家裡人應該只能指望你了吧？醫院雖然規定沒錢繳費就要出院走人，但也不是真的會馬上把重症病人趕走，你趕緊去籌錢興許還來得及！」

楊珊聽了後，無神的眼珠緩緩轉動，整個人慢慢活過來，跌跌撞撞地扶著牆站起來，走了幾步後卻不知該去哪兒，只能一臉茫然地立在原地——她還能上哪兒去籌錢給母親看病？

母親重病且病情來勢洶洶，一住院就進行搶救，搶救完被安置在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一天一萬多醫藥費，一住就是一個月，楊珊自己的積蓄和籌借來的錢早就花光了！

楊珊想著還躺在病床上沒有意識的母親，忍不住掩面痛哭，感到無盡的絕望和無助。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思念男友白修，思念那個一直寵著她、愛著她，自從相識就不曾讓她煩心過任何事，把她像珍寶一樣捧在掌心愛護的男友。

「要是阿修在就好了，如果他在，他一定不會讓我這麼無助……阿修，你到底在哪裡？」

楊珊和白修一見鍾情，交往了五年依舊如漆似膠，一天比一天恩愛，但半年前白修突然不告而別……楊珊相信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離開她，所以這段日子一直想盡辦法尋找他。

一想到失蹤多時的男友白修，楊珊愈加覺得自己孤苦無依，哭聲頓時更加悲切。

這時，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在長巷響起，「缺錢看病嗎？我可以幫你。」

楊珊睜著淚眼望去，見一個身形傴僂、黑瘦的臉上布皺紋的老人站在她面前。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怎……怎麼幫我？」

老人指了指楊珊年輕的身體，「你可以賣腎、賣肝。」

楊珊有些猶豫，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她本能地想要拒絕，但一想到母親還在重症監護室等她，最終選擇咬牙答應，「好，我賣！」

「跟我來吧！」老人說完率先轉身在前頭領路，帶著楊珊七拐八拐，很快來到一條更隱蔽的小巷子里。

他帶著楊珊在一扇破舊的鐵門前停下，乾瘦的手用力拍門幾下後，裡面傳來帶著絲絲警惕的質問聲，「誰？」

「我是瘦猴，你要的貨到了。」

一個星期後，補交完母親醫療費的楊珊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

她之前做過幾次這種摘除器官的大手術，知道整個過程和結果會怎麼樣，所以此刻倒是一點都不驚慌害怕。

甚至，連麻醉師沒有把握好麻醉劑量，讓她在手術過程中依舊擁有意識，她也沒有感到慌張害怕。直到那個叫「瘦猴」的人突然出現在她正上方，說了一句讓她萬分驚恐的話……

「你上個禮拜剛剛摘除賣掉的左腎，果然重新長出來了。」

楊珊聽了瘦猴的話驚恐得睜大了雙眼，原本淡定冷靜的臉龐瞬間充滿恐懼——他知道她的秘密！

沒錯，楊珊上個禮拜才剛剛摘除左腎賣了八萬塊；不僅僅如此，上上個禮拜，她悄悄去鄰市摘除了肝臟，甚至上上上個禮拜她還把右腎也賣了一次！

但是她摘除賣掉的這些器官，一個禮拜後都會自動重新長出來！

2.怪事

薛靈靈發現「人皮書」事件後，她解決稀奇古怪、離奇玄幻事件的名聲莫名其妙地就打了出去……可問題是，會解決這些事的人是臭道士上官慕白，不是她啊！

她只想安安分分，做一個查點小秘密的私家偵探好不好？

可眼前這位慕名找上門、白髮蒼蒼的李奶奶，一言不合就要下跪抱著她大腿哭，她真的無法狠心拒絕她……只能無奈地應下李奶奶的委託，「李奶奶，您先別著急，您說的事太匪夷所思了。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幫您解決，但我一定會儘力幫您！」

「姑娘，奶奶謝謝你！」李奶奶抹了把眼淚，滿懷期地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瞧瞧我那孫兒？」

「嗯，先等一下，等我把我的助手召來。」薛靈靈說著無奈地湊到書架上的一盆花前，臉上掛著豁出去的神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啊啾！啊啾！」薛靈靈的鼻子天生對花粉過敏，這一吸氣瞬間狂打了好幾個噴嚏，緊接著一陣紅光閃現，上官慕白出現在她面前。

是的，人皮書事件後，薛靈靈莫名其妙地擁有了召喚上官慕白的能力——雖然召喚的方式有些詭異，但只要她拚命打噴嚏，上官慕白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瞬間出現在她面！

和上回「衣衫不整」相比，這回上官慕白穿著白襯衫、黑西裝，甚至連墨鏡都戴了，穿得既然整齊又騷包，似乎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做好隨時被薛靈靈召喚的準備。

自從上一次洗完澡、剛剛裹上浴巾就莫名其妙地從自個兒家移位到薛靈靈家，上官慕白早就被好奇心重的薛靈靈玩壞了——他已經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被薛靈靈召喚了N次！

因此他即使鬱悶到抓狂吐血，也只能無奈地接受「薛靈靈突然擁有召喚他的能力」這個殘酷的事實，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自己打扮得齊齊整整，以免被召喚時出現不雅狀況。

上官慕白想起自己曾經袒胸露背地出現在薛靈靈面前，耳根子不知不覺地紅了，但面上他還是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冷冷地控訴道：「下次有外人在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召喚我？」

「嘿嘿，李奶奶是自己人，不用避諱，」薛靈靈怕上官慕白生氣不幫她，連忙對他綻放一個既甜美又狗腿的笑容，還不忘讓李奶奶附和她，「李奶奶，解決奇怪的事必須找奇怪的人才行，這點您明白吧？」

李奶奶：「曉得、曉得！」

「……」上官慕白的臉頓時更黑了，誰是奇怪的人？！

「無所不能的慕白道長，李奶奶她真的很無助，我們就幫幫她吧！」薛靈靈拉著上官慕白的袖子，眨著水汪汪的大眼蠱惑他出手相助，「我們都是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好人對不對？李奶奶都一把年紀了，你一定不忍心拒絕她對不對？」

上官慕白目光淡淡地掃了李奶奶帶來的土特產一眼，毫不留情地揭穿薛靈靈的小心思，「嗯？你幫李奶奶不是為了這袋吃的？」

薛靈靈一口否定，打死不認，「當然不是！！」

上官慕白：「哦，那我正好拿回去給胖虎吃。」

「等等！」薛靈靈立刻撲身護住那袋土特產，「辦正經事要緊！我們先去李奶奶家！」

上官慕白掃了如臨大敵的薛靈靈一眼，唇角似有似無地翹了翹，「走吧。」

薛靈靈頓時眉開眼笑，一邊走一邊和上官慕白介紹李奶奶遇到的怪事，「李奶奶有個孫子叫林傑，今年二十五歲，是個智商一直停留在五歲的傻子，但一個月前林傑突然變得和常人完全無異，甚至比常人還聰明許多！」

上官慕白劍眉微挑，「聰明？」

「嗯，反正就是突然擁有了高智商！」薛靈靈重重地點頭，補充道：「李奶奶說不過短短一個月，他就設了無數個騙局騙了無數的人，且即使騙局被識破，被騙的那些人居然還主動維護他，讓警察都拿他沒辦法！

「有些人甚至自願拿著錢讓他騙！甚至還有人自願委身於他，到他家裡做牛做馬地替他燒菜做飯……可問題是林傑他長得並不帥啊。」

薛靈靈說著悄悄湊到上官慕白耳邊，小聲地補了句，「嚴格來說，林傑肥頭大耳、小眼睛大鼻子、香腸唇，長得略有點丑，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用男色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可能。」

李奶奶倒是沒聽到薛靈靈說的悄悄話，但她見薛靈靈一個勁地討好上官慕白，上官慕白又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她一等薛靈靈介紹完情況就老淚縱橫地哀求上官慕白，「道長，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孫兒！他一定是被惡鬼附身了，才會每天盡幹些坑蒙拐騙的事！」

上官慕白說道：「是不是惡鬼我要見到林傑才知道。」

薛靈靈嘖嘖稱奇地接下話茬，「如果真是惡鬼，它附身在林傑身上搞電信詐騙騙錢，謊稱自己是退役軍官和人家談戀愛、騙財騙色，甚至連淘寶客服都冒充……到底圖的是什麼？鬼不是應該騙點冥幣陽氣什麼的才值錢嗎？」

「喜歡騙人的鬼？」上官慕白皺眉思忖，片刻後又問道，「除此之外，林傑還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薛靈靈看向李奶奶，李奶奶回憶了片刻，猛一拍大腿，「有！八月十五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小傑一個人躲在雞舍里吃活雞！」

薛靈靈頓覺一陣噁心，「活雞？」

「是！他的嘴直接咬在活雞的脖子上，連毛帶皮、一口接一口地撕咬！」

李奶奶一回想起那晚的事就膽戰心驚，臉色更是微微發白，「我一把年紀了，一看那場面就嚇得當場尖叫！小傑被我的尖叫聲驚醒，一臉迷茫地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對自己生吃活雞的事完全不知道。」

「後來我把事情告訴他了，他說他吃雞的時候很可能是在夢遊，讓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別人會把他當成怪物捉走。」李奶奶語帶歉意地解釋她為什麼一開始沒說這件事。

「之後我就一直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從沒和人提起過，漸漸的倒是真的有些忘了，要不是道長再三問我，我也不會想起來。」

上官慕白聞言，神色凝重地推翻之前的猜測，「不是惡鬼。」

薛靈靈一臉好奇，「你怎麼知道？」

上官慕白言簡意賅，「鬼怕雞血。」

3.妖現

薛靈靈和上官慕白說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李奶奶家。

上官慕白神色淡淡地掃了那座老舊的平房一眼，目光似有似無地停在最左側的房間，「似妖非妖。」

他說完徑直朝房間走去，輕輕推開門後果然見林傑正窩在床上睡覺，他指尖輕輕一彈，一團白光由指尖射出，直奔林傑身上。

那團白光像自有意識般由林傑的頭開始，由上到下、一點一點地在林傑的身體里遊走。

薛靈靈小聲問道：「這是幹啥？」

上官慕白答道：「尋找妖氣。」

他話音剛落，那團白光突然停在林傑左側肋骨下方一動不動。薛靈靈見了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用眼神詢問上官慕白——妖氣就在林傑左腎位置嗎？

上官慕白微微點頭，示意薛靈靈出來說話，「林傑身上沒有鬼氣，他也不是妖怪所幻化。」

薛靈靈聞言十分不解，「那他為何會舉止反常、性情大變？還有剛剛白光停在他左腎位置是什麼意思？」

「因為他的左腎被換掉了，」上官慕白語氣十分篤定，「在他身體里的是一顆妖腎。」

妖和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身體結構大致上相似，人身上有兩個腎，妖自然也有。

薛靈靈立刻去找李奶奶求證，「林傑一個月前是不是做過換腎手術？」

李奶奶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說完似乎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地雙唇緊閉，似乎不想多說這件事。

薛靈靈仔細一想，便猜到林傑應該不是在正規醫院換的腎，而是在一些不能曝光的地方換腎，所以李奶奶才會有所避諱、不願多說。

但他們必須弄清楚，林傑身體里那顆妖腎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還要弄清楚是誰把妖腎放在活人身體里？TA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薛靈靈神色漸漸嚴肅起來，語氣也變凝重，「李奶奶，林傑換的腎有問題，您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們才能幫您！」

「唉，事情其實很簡單，醫院買腎、換腎手術費加一起要幾十萬，我們換不起。可小傑的病又拖不得，所以我就帶著所有積蓄找了一間地下黑診所。他們收了我十五萬，給小傑做手術換了一個腎。」

李奶奶一五一十地說道，還不忘補了句，「我擔心他們給小傑換的腎有問題，還特意問了他們腎是打哪兒來的，他們讓我放心，說是從一個姑娘身上摘下來的！」

薛靈靈心想那姑娘應該就是那顆妖腎的主人，也就是說一隻女妖怪跑到地下診所去賣了自己的腎……

她忍不住悄聲問上官慕白，「現在的妖也和人一樣缺錢嗎？難道他們也要賣腎買iPhone X？」

上官慕白：「iPhone X是什麼？」

薛靈靈：「……」

她忘記上官慕白是個不願意學習新事物，和新時代嚴重脫節，活了幾百年的老古董了！

薛靈靈摸了摸自己心愛的iPhone X，不想再繼續和上官慕白聊這個話題了，機智地把話題引向上官慕白擅長的方面。

「那我們現在就去那間地下黑診所，看看到底是哪只妖窮到要賣腎！」

薛靈靈說完問李奶奶要了黑診所的地址，隨後拉著上官慕白風風火火地找了過去，一路找到江北市第一醫院附近那條隱蔽小巷子，站在那扇破舊的鐵門前。

「嗯，我們要怎麼進去打探消息？」薛靈靈想了想，突然雙眼一亮提議道，「要不我們假裝進去賣腎？」

上官慕白：「……」

薛靈靈歪著腦袋看向上官慕白，「你不喜歡假裝賣腎？那我們假裝買腎好了？」

上官慕白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默默地掏出一張黃符貼在薛靈靈身上，然後突然牽住她的手，帶著她穿牆而入，「這是隱身符。」

他們進入後才發現這座不起眼的宅子裡面竟別有洞天——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有著許多房間，左邊的房間門上全都掛著一個「取」字門牌，右邊的房間門上全都掛著一個「移」字門牌。

薛靈靈仔細一想，很快明白掛著「取」的房間是為賣腎人服務的手術間，掛著「移」的房間是給買腎人服務的房間。

她忍不住大搖大擺地四處行走，還走到房間里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身邊，沖他們做了幾個鬼臉，見他們毫無反應不由嘖嘖稱奇，「哇塞！這個隱身符真是酷斃了！他們真的看不到我！」

上官慕白：「不想被人發現就閉嘴。」

薛靈靈嚇得捂住小嘴，悄悄地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見他們絲毫沒覺察到有人闖入，才湊到上官慕白耳邊小聲問道：「他們能聽到我們說話。」

「不能。」

「那你還嚇唬我！」

「因為你太吵。」

「臭道士你才吵！」

薛靈靈正氣哼哼地和上官慕白鬥嘴，突然通道的盡頭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邊跑邊驚呼道：「那個怪物醒了！它醒了！這次最大藥劑的麻醉藥對她也不起作用，它進化了！」

薛靈靈和上官慕白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認為那人口中的「怪物」，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賣腎的妖怪！

他們立刻往通道盡頭趕去，逆著人流來到最盡頭那間手術室，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一個瘦弱的女人捲縮在手術室一角……

薛靈靈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後十分意外，「是她！」（原題：《主僕契》，作者：黑砂糖。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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