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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詩心故土魂——品黃廉捷朦朧詩中的鄉愁

詩心故土魂

——品黃廉捷朦朧詩中的鄉愁

文/黃祖悅

月下美人,身披朦朧的輕紗,在輕風中靜立。她深情凝望遠方,目光中透著淡淡的憂傷,淡淡的惆悵……那深沉的憂鬱,在歲月中漸漸清晰……

這,就是黃廉捷的詩歌意象給我的朦朧美感。

其實,對於朦朧詩,我一直讀得比較小心。因為,那些朦朧的意韻,像薄霧,像輕紗,讓人捉摸不透,生怕曲解了詩人的本意,傷害了詩歌本身的美。廉捷的詩,也一樣,需要更加細心的咀嚼,細細的品味。它深層的意境,強烈的情感,總在那些意料之外的意象中。

廉捷的不少詩,都表現了一種濃濃的鄉愁——

濃濃的眷戀

廉捷對故鄉誠摯的感情,首先表現在對故鄉濃濃的眷戀。他在《一百年後,我凝視這村莊》中,這樣寫道:「我曾如此的親近它、眷戀它、觸摸它/一百年後我希望還能與它說話。」詩歌的開頭,就採用直抒胸臆的方式,表現出一種抑制不住的深情。

儘管戀戀不捨,而詩人卻從故鄉走了出來,走出了一條背離故鄉的道路:「它通向外界的路只有一條/這是生命不會終結的小路/路的前方有書寫歷史的騎士」與其說,是一條通往山外的小路,不如說,是一條走出自我的心路,是一條上下求索的人生之路。詩人正是本著對故土的依戀,走出自我,去追尋自己的人生。他探索的是一條突破自我、走向更廣闊社會的希望之路。

廉捷的故鄉在湛江的廉江,依山抱海,四季如春。那裡山清水秀,風景怡人。清涼的海風,輕拂山間的野花,是一處令人嚮往的旅遊勝地。然而,對於志在四方的人,當然要心懷天下,再美的故鄉,也不能阻止我們匆忙的腳步。走出大山,走向外面的世界,這是不變的選擇。正如陳光缽先生詩中所說:「走出大山為了大山。」帶著滿腔的理想和抱負,廉捷也成功地走出來了。而他走出大山,卻沒有忘記生他養他的土地,「這裡的塵土創造了我」;更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我是這處村莊唯一的詩人」;回望故鄉,「天際在為村莊洗臉」,故鄉在遙遠的天邊,而我們的生命之樹卻在他鄉的歲月中成長、豐富,「配上時光長出的樹葉」,變得枝繁葉茂。但是,他依然清楚,自己是故鄉的一分子:「我想像自己是這裡的一滴水/村莊另一個有機體/豎起耳朵聆聽發霉的對話。」故鄉的血液在身體內汩汩流淌。

可是,當詩人從他鄉歸來,卻沒有衣錦還鄉的喜悅;面對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故鄉的強烈反差,不僅簌簌地流下酸楚的淚水:無人耕種的農田/留下荒蕪在收集記憶的淚水/熨平結紮了的生活皺紋。本該生機盎然的故鄉,何以冷落如此?詩人痛心地尋找原因:「是城市俘虜了無數人的魂魄/是青春拋棄了它的後半生/再多的綠也無法讓歷史催生氧氣。」是啊,人生的尋覓過程,使得眾多血氣方剛的有志青年背離了家鄉,義無反顧地走向城市,去尋夢。因為,故鄉雖好,卻難以發展,我們只能將希望之夢,寄托在城市。而最終,造成故鄉的冷寂和對遊子的守望:一扇扇窗戶寫上離鄉的符號/符號已變成了渴望的眼睛/痕迹隨著禾苗老去/人們更願意在石屢中行走。走出故鄉,無論腳下的路,多麼艱難,我們依然執著地前行。那「離鄉的符號」,是我們給故鄉的天空留下的思念的空缺;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是我們故鄉的父老守望的魂。

此圖選自網路

鋤頭的無奈

也許,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會有揮之不去的故鄉情結;廉捷的《鋤頭醒來,他依然睡著》通過鋤頭的無奈,表現了他對荒蕪田地的特別痛心。

詩歌首先通過鋤頭與農人的關係,再現了故土田地荒蕪的現實:

他在藤椅中睡去,/它在角落中睡著

一樣的太陽,/不一樣的脊樑/這是夏日的正午/悶熱的空氣蕩來蕩去尋找鋤頭降溫/這是它多年的玩伴/它不想陷入被拋棄的命運

空氣無法尋找到牆角邊沉睡的鋤頭/不知所措,它無法書寫磨出老繭的故事

詩歌開篇以空氣對鋤頭的尋找,讓我們看到了田地的荒蕪和落寞。陽光朗照,本該是熱鬧繁忙的時節,而鋤頭,和農人,卻都在陽光下酣睡。連空氣也無法忍受被拋棄的命運,它在渴望著鋤頭為它降溫;可是,那驕陽下的種植,農人的手中「磨出老繭」的故事,已成為歷史。詩人的心中,有多少無法言喻的複雜感情呢?

鋤頭醒來,/他依然睡著

窗外的農田茫然四顧,它多想望見藤椅中熟睡的老人/這是它的父親,但已多年沒親近它的臉/(城市抽幹了它的油脂,接下來還要炸干它的骨頭)

他醒來,鋤頭正對著遠處無物的農田嘻笑/昨晚的安謐還在腦中打轉/他想起一年只見過一面的兒子/鋤頭沒有兒子,只養育點點銹斑

鋤頭都睡醒了,而農人卻依然沒醒。第二節,詩人又藉助茫然的農田再抒寫自己的失落。接著,農人從熟睡中漸漸醒來,而醒來的他,依然不是去種地,「他想起一年只見過一面的兒子/鋤頭沒有兒子,只養育點點銹斑」,為什麼兒子一年只見過一面?因為也出外打工了,每年最多回家一次。城市夢,讓多少人在忙碌中忽略了親情。而「鋤頭」為什麼沒有兒子?因為農田荒蕪,不用種了,鋤頭當然也成了多餘的,不用打造新的。「點點銹斑」是它生命唯一的延續。

一個被生活抽空的正午凝成了唏噓的壽命之曲/在喪失了農耕身份的標籤/無法喊出響亮的聲音

鋤頭感覺自己在動/它憶起奔向土地高歌時的青春/貼著身,在渾厚的泥土中磨損/有高度也有寬度

鋤頭,它唯一的價值,就是投入到火熱的農耕生活中;只有擁有農耕的身份,它才有生命,才青春勃發,創造出自己的價值。「貼著身,在渾厚的泥土中磨損」,才是它真正的人生意義。而一旦它農耕者的身份喪失,它就沒有了聲音,當然也就失去了本該有的生命高度和寬度。這一節,詩人又以一把鋤頭的生命的詠嘆,抒寫田地的荒蕪,生活的蛻變。

一個趔趄,他差點摔倒/鋤頭扶起了他/「這鋤頭比兒子孝順」

「他起來/鋤頭高興」,農人終於起來了,鋤頭也高興了。可是,他卻差點摔倒。連站立也困難,他的蒼老可想而知,當然扛不起鋤頭了。原來,兒子在外,年邁的父母守候的命運,造成了田地的荒蕪。他們孤獨地守望,鋤頭,不再是他們勞作的工具,只是可悲地淪為了支撐農人身體平衡的拐杖。「鋤頭比兒子孝順」,這孤獨守望的老人,有多少的心酸?

此圖選自網路

自然的悲歌

土地的荒蕪,已使詩人滿滿的痛心和失落,而當他看到故鄉自然遭到嚴重破壞,詩人的心中,更是難言的傷悲——

大地被剝奪得只剩下傷口/一個靈魂在自由的歌唱,/另一個靈魂卻在守望

《大地被剝奪得只剩下傷口》這首詩,給我們批露了另一個事實: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田地丟荒,大量樹木被砍伐,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鬱鬱蔥蔥的山林被毀,一個個光禿禿的山坡,失魂落魄。這裡,是誰的靈魂還能「自由的歌唱」?又是誰的靈魂依舊在「守望」呢?他們是否依然在等待新生命的回歸?令人深思,令人遐想。

這個失去平衡的世界/宣讀其一無所有的希望/——遠飛的雄鷹快飛回老樹的身旁/河流正在變寬,山巔繼續遙望寒冷/多少傳頌都化成了透明的空氣,蒼白了大地/群山淚流滿面,它唯一的朋友名叫哭泣

是的,失去的東西,是難以找回的。毀滅,只需要一瞬,而要重建希望,卻很渺渺。雄鷹還能飛回到老樹的身旁嗎?山巔沒有了花草樹木的陪伴,它們的心是孤寂的,冷落的;大地一片蒼白,沒有了記憶中的生機。此時此刻,群山也「淚流滿面」,滿心的傷感。除了哭泣,它們還能怎樣左右自己的命運?

「上帝無法將死去的種子復活/他只能將草帽換成時鐘/如同為他送上葬禮」除非是人類的良心發現,真正重視,除非是我們恢復理性的開採;否則,自然一旦遭到破壞,就連上帝也沒法拯救它們。

寂寞的嘆息,是如此的讓人落淚/沒有古老的歌,只有綻放的新嫩花朵/等待著野蜜蜂的到來

詩人嘆息的是什麼?為何讓人落淚?因為我們毀滅的,是古老的文明,是古老的文化。而這一切,都在風雨中喪失殆盡。我們不再吟唱古老的文明之歌;而那些「新嫩花朵」,也缺乏底蘊,缺乏誘人的芬芳,只是被動地等待「野蜜蜂的到來」。

夢就放在了樹枝上,它不再嚮往偉大的旅行/它要在麻雀唱響黎明之前,給春天的山坡畫上句號

樹在白晝的慾望中復活,/時光在深處晾曬歲月的簸箕

大地被剝奪得只下傷口/但,沒有血滴

「夢」,是自然生態之夢,是大自然的和諧之夢。它寄希望於綠樹成蔭,它寄希望於鳥語花香;而眼前被傷害的自然,卻沒有了春天。與其說是給大地留下的傷口,不如說,是留在詩人心底的傷口。讓人心流淚,卻沒有血。而我們分明看到的是他的心,有淚流不出,卻有道道血痕……

此圖選自網路

故土守望圖

鄉愁,不僅是漂泊在外的遊子情結,也是故鄉親人的默默守望。《有夢的飛鳥沒見歸來》再現一幅故鄉的守望圖。「這裡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伸向遠處的泥道早已告別生氣」,一樣的寧靜,一樣的和平,故鄉,在遙望遠處的泥道,盼望著遠方的遊子歸來。而「有夢的飛鳥沒見歸來/偶爾跑出幾隻野狗打擾泥道的清夢」,沒有尋夢遊子的蹤影,只有故鄉依然守望的淚眼。「山的眼神在眺望著時間的背影/它從不會絕望,它在自由喧笑/以明亮的愛語親吻多情的黃昏/它在祝福飛鳥平安吉祥」。這裡「山的眼神」分明是一雙浸透了父母之愛的眼神。在日落的黃昏,他們遙望著遠方,牽掛著遠方尋夢的遊子。那「不會絕望」而「自由喧笑」的,不正是父母對兒女的愛嗎?因為兒女總是他們的全部,對兒女,他們有的是希望;而他們心中,裝的從來不是自己,一任滿心的愛款款流淌。「舊村在埋頭寫著記憶的往事/它不會告知遠行的背影」。古老的村落,在日漸蒼老的父母的守望中更加寧靜,而年邁的父母,每天都在依靠回憶往事,度過時光,他們的悵然,他們的思念,他們的期待,都留存在心底,不再告訴遠方尋夢的兒女。那對「遠行的背影」的凝望,凝聚了父母多少的渴望!「無論飛鳥遊盪於何方/等待的心都會躲藏在角落中生長/秋日的風不理會一切不實際的東西」。他們把感情深埋,漸漸的,不再寄希望於團聚的天倫之樂,而是靜靜地祝福遠方的飛鳥平安,「帶上昨晚的清涼傳送久遠的叮嚀之音/穿透雜草飛上屋頂/融化歲月沉積下的無奈/告知飛鳥」。把所有的牽掛,所有的期待,和所有的無奈,都化為不厭其煩的聲聲叮嚀……

故土上守望的雙親,是何等的無語;而遠在他鄉尋夢的遊子,又有幾許的無奈。

此圖選自網路

遊子苦樂吟

如果說,直面故鄉,是故土情懷的正面表達;那麼,遊子的漂泊之苦,則是故土情結的曲折流露。廉捷的不少詩,都是一曲曲遊子思鄉的吟唱。

《沾滿泥土的土豆》以流落城市的土豆,寫眾多的城市尋夢者的困惑。

泥土下深埋的理想之夢/在一個湛藍的秋日裡破土而出/它從未瞧見過這麼熱烈的陽光/它拒絕菠蘿蜜樹葉上蟬蟲響唱的挽留/它要當一頭奔向城市的公牛/讓精神背離泥土/把夢幻的美好圖畫當成一隻對抗內心視線的拳頭/幻覺的城市夢/流淌著誇耀的神靈/總在麻醉它的神經,讓它興奮,讓它夜不能眠

從故鄉的泥土中走來,我們的身上依然沾著清香的泥土氣息;純樸,善良,我們依然不改故土的純凈;堅定,執著,向夢想出發,我們的心中有一盞明燈。當沉澱已久的理想噴薄而出,「沾滿泥土的土豆」,正是這樣開始了它尋夢的旅程。此時的它,是多麼的興奮,陽光是那樣的燦爛,空氣中瀰漫著花香。它,無疑是故鄉泥土中走出來的佼佼者,它有的是自信,有的是闖勁,像一頭公牛,拒絕了一切挽留,只為成為城市中的一份子,從內到外,它,作好了闖蕩城市的心理準備。它為自己的選擇興奮不已。

讓土地召喚野草去吧!/我只想聽到廣場上讓大媽歡跳的喇叭聲這是它向身後的泥土發出的錚錚誓言。它知道,它註定要擠身城市,成為城市的一份子。因為,它是故鄉泥土中長出來的厚重的果實;只有那些無足輕重的野草,才走不出泥土的包圍,它們只能紮根泥土,生生世世與泥土相伴。那「廣場上大媽歡跳的喇叭聲」就是城市生活的寫照,在土豆的眼裡,那不是噪音,而是城市文明,是土豆的唯一嚮往;

然而,走進城市的土豆,卻很快發現了自己的不適應:「天邊一堆羞答答的彩雲/展示各種姿態想再一次約會土豆/只是,錯位的天堂之門變換了方向。」原來,這裡並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天堂。這裡沒有想像中的浪漫,卻有太多快節奏的疲累;這裡沒有生根的土壤,只有漂泊者受制於人的牢籠般的酸楚。當他明白了自己選擇的錯誤,卻已經身不由己,「若干年後/沾滿泥土的土豆眼神變得憂鬱/它不明白/這裡的天空要麼是線條的,要麼是陰沉的/它的生活要麼是陰影的,要麼是憂鬱的。」沒有了滿眼的新綠,沒有了湛藍的天空,於是,鄉愁,成為土豆最真實的情緒。「這就是一頭扎進城市裡的土豆/它貼在了城市編織的鐵網中/遺憾地發著鄉愁」。

多少的身不由己,多少的辛酸,我們只能默默忍耐。為求城市中生存,疲憊的心,可想而知。《這裡沒有疲倦的天空》同樣形象地道出了我們城市中的生活狀態。

一隻住在城市的倦鳥彎著腰/向四處奔走的靈魂送去它的問候/這裡沒有美妙可言/沒有誰會把自己帶到此處/但他們都是一種寄生物/如大海藻類依附在礁石上

這一個「彎著腰」,既形象地寫出了我們的辛勤,更寫出了我們對現實的低頭和隱忍。這裡,不僅是身體的勞苦,更有心靈的疲憊。「奔走的靈魂」更是寫出了所有人的奔波,忙碌。「他們都是一種寄生物/如大海藻類依附在礁石上」無論怎樣努力,我們依然是漂泊者,無法紮下根。這種寄人籬下的困惑,也許正是前文的「彎著腰」的根源。

螞蟻很不明白這些人的生活/他們無休止的行走卻又時刻模糊時間/他們不握手卻希望擁抱友誼/他們憤憤不平卻總能心情暢順

這些生活在城市中的「蟻族」,連真正忙碌的螞蟻也不明白他們的生活。「模糊時間」是因為我們疲於奔命,沒日沒夜,完全不能自己掌控時間;而「不握手卻希望擁抱友誼」正是忙碌的城市人的矛盾心理體現。住在對面不相識,這是大多數城市居民的特點。於是,孤獨,寂寞,窩居在自己的小圈子裡,與周圍人老死不相往來,成為我們生活的常態。每個人都在孤獨中渴望真情,而每個人又都是封閉自己,不敢或不願付出真誠。為什麼「憤憤不平」,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我們不平衡;而最終,看到周圍的人,相類似的生活狀態,又暫時自我解脫,找到一點可憐的自我安慰,因而「心情暢順」了。

這裡的環境,乾淨整潔,「街道依然誘人/玻璃仍舊透亮」,而「城市有些年邁,但照樣保持旺盛生育能力/人們用生存的方式安慰著光榮的創造力」。為什麼保持著旺盛的生育能力?因為我們在不停地創造,建起一座座高樓,不斷創造著新的生活;同時,我們的人,也在不斷南來北往,新舊更替,鄉下人一波又一波向城裡湧來,在這裡求生存。因此,這裡的「生育」不但指人口的增加,也指文明和文化的創造,是一切勞動成果的創新。

「這裡沒有疲倦的天空,只有疲倦的人兒」,用天空的不疲倦,更好地反襯了人的疲倦。寫出了城市中求生存使出渾身解數的疲憊不堪。

一曲思鄉的歌,吟唱了幾千年;一種漂泊的情愫,悠悠遠遠。當我們肩背行囊,毅然走向山外的世界,父母企盼的淚眼,連同故鄉山溝叮咚的流泉,還有風中搖動的野花野草,都成為流淌心底無限的眷戀。鄉愁盈詩心,鄉音鑄詩魂。閱讀廉捷的詩,你會品味出這位陽光男孩心靈深處的憂思——

編輯:黃柳軍

作家

簡介

黃祖悅,女,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學語文高級教師,1970年2月生於湖北巴東,現居廣東中山。2003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先後在《中山日報》《中山商報》《作品》《今日文藝報》《中國建材報》《香山文學》《文化中山》《中國人物》等報刊雜誌發表散文、紀實文學等70多萬字。散文集《月光下的琴聲》獲中山市「五個一」工程獎;散文《五桂山啊,我想為你唱一首歌》等多篇獲中山市一等獎;詩歌評論連續兩年被評為《香山文學》年度優秀作品。出版評論集《心隨蓮動》。20萬字長篇紀實文學《林東傳奇》正在出版中。

總編:鄭萬里

主編:黃廉捷

編委:秦志懷 羅子健 阮 波 李智勇

譚功才 黃 剛 楊二芬 許 友 徐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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