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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婚事,曾國藩想反悔,父親一番話罵得他狗血淋頭

小珏說歷史——《曾國藩及湘軍》系列十八 請勿轉載

曾國藩的家庭,雖然不是官宦之家,但在湘鄉本地還是頗有聲望,等到他當上禮部侍郎後,是當時湖南在京城的第一高官,家族的腰桿就更硬了。這時候,曾國藩的長子曾紀澤也十二三歲了,作為長房長孫,他的婚事備受北京的父母以及老家的祖父母和諸位叔叔的關心。

原來的意思,曾國藩是要秉承「半耕半讀」的家風,讓自己的兒子同耕讀人家的後代結親,為此他寫信給自己的父親曾麟書:

或求大人即在鄉間選一耕讀人家之女,或男在京自定,總以無富貴氣習者為主。

但是,隨著曾國藩的官位越來越高,不是隨便哪些人都敢向他家提親。有位常姓的鄉紳算是大著膽子要將女兒許配給曾紀澤,身份上很中曾國藩的意,然而曾國藩到處打聽,發現他們家口碑不好,便向父親提出:常世兄最好恃父勢作威福,衣服鮮明。僕從洹赫,恐其家女子有宦家驕奢習氣,亂我家規。

曾國藩這塊招牌是過得硬的,一個大戶千金找到曾麟書,這戶人家的來頭很大,他是擔任過貴州、雲南巡撫,曾任長沙嶽麓書院山長的賀長齡。作為省城的一方大員,要將女兒嫁給湘鄉的曾紀澤,主要也還是看了曾國藩本人的前途。於是,曾麟書作主讓曾紀澤與賀氏定親。

起初,曾國藩是不願意這樁婚事的,他所顧及的是賀長齡為老前輩,聯姻以後,輩分就亂了。然而,他的夫人歐陽氏則打聽到一個特別重要的消息,讓曾國藩堅定了悔婚的念頭。這個情報就是賀氏居然是賀長齡的庶出。

在封建社會,嫡庶是有別的,嫡出是正室所生,庶出則是小妾所生,地位相差極大。歐陽氏認為,自己的兒子曾紀澤是長房長孫,又是嫡出,如果娶一個庶出的女子,就大大吃虧了。曾國藩本身也是滿腦子封建思想的人,聽妻子這麼一說,自然也很猶豫。他向弟弟們寫信,希望父親能叫停這樁婚事:

內人之意,以為為夫者先有嫌妻庶出之意,則為妻者更有局鍀難安之情,日後曲折情事亦不可不早為慮及。求諸弟宛轉稟明父母,尚須斟酌,暫緩訂盟為要。

當然,作為忠臣孝子,曾國藩沒有直接表明這是自己的意思,而是拿著妻子歐陽氏做擋箭牌,他說是「內人親至徐家打聽,知賀女實系庶出,內人即甚不願」。隨後,他擔心歐陽凝祉心中有這個芥蒂,以後婆媳關係難以相處融洽。

為了讓父親放心,曾國藩提出已經物色了兩個好對象。一個是夏階平的女兒,歐陽夫人覺得「容貌端莊,女工極精」;另一個是陳奉曾的女兒,夫人認為「相貌極為富厚福澤」。這兩個女子,都是嫡出,曾國藩夫婦都比較認可。

但是,這封信通過弟弟們轉到曾麟書的手中,卻引得劈頭蓋臉的大罵。雖然曾麟書這是一個沒有進士功名的私塾老師,但對侍郎兒子卻毫不留情。他先是指出,曾國藩所謂因賀氏女是庶出,以後公公婆婆以及丈夫都會嫌棄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此爾飾非之詞也。」

隨後,他舉出曾國藩自己的例子,說當年歐陽老先生要將歐陽氏嫁給曾國藩,祖父都很滿意,然而曾國藩的母親卻不願意,嫌棄人家年紀太小,身材也小。然而,曾國藩為了祖父的高興,毅然同意(予承祖父之歡,毅然對之)。這樣做得很好,歐陽氏嫁過來之後,婆媳相處融洽,怎麼到你么兒子這裡就不行了呢?

更牛的是,老先生還引經據典,他先是說古人衛青的出身,連庶出都談不上,照樣揚名立萬。隨後又談當下的陶澍和胡潤滋聯姻,陶澍的女兒也是庶出,胡潤滋是太守也沒見別人嫌棄。相反,陶女相夫教子,讓「潤滋官聲甚好,官階不可限量」。

最後,曾麟書強勢表態:賀家家世很好,既然答應了怎麼能反悔?又怎麼能以庶出為理由來搪塞。現在你現在身居卿位,說一不二,怎麼能聽別人所言,趕緊將婚事給敲定了。

平日里曾麟書很溫和,但這大事發了脾氣,曾國藩不敢有違。接到家書以後,馬上就給定了婚事。其實在當時,嫡庶的區別更多在男子身上體現,女子嫁人,有德有貌就行。只不過賀女也福薄,才嫁過來一年,就因難產而死。

參考資料:《曾國藩傳》、《曾國藩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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