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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開倒車,才能前進

嚇壞的家長

你可能已經在很多地方讀到了關於剛剛落下帷幕的2017年「國際教育高考」的消息。

你聽到的消息包括不限於如下這些:

-2017-2018年的升學結果是史上最慘的一屆

-加州的某些公立學校的錄取sat分數線已經1500起

-熱門的留學目的地的大學(波士頓,洛杉磯等)錄取率史上最低

-很多優秀的學生被無端全拒,或者僅僅收穫保底offer

等等,等等。

這些消息,與你的焦慮感完全同頻。當它們把你心裡的絕望感表達出來時,你或許能感到一絲絲的安慰。

你可能睜大眼睛,已經在朋友圈翻了一遍又一遍的信息,梳理好錄取結果最好的中學和留學中介,仔細斟酌著最適合自己孩子的那一家。你沉浸在各個家長群里,用心八卦每個斯坦福孩子錄取的背景故事,並試圖找到自家孩子與之相匹配的蛛絲馬跡。你害怕與最前沿的教育理念脫軌,關注了一票介紹素質教育理念的文章帖子,隨時準備轉發到朋友圈。這一切並不妨礙你計劃好晚上給孩子的SAT培訓班再充一撥一對一的培訓費。

申請是個玄學。看了一圈信息,聽了一堆介紹之後,你似乎已經得到了這個結論。你用盡一切力量,把所有能做的事情做到位,無非希望,到了某年此時,自家的孩子是幸運的那一撥。

不能因為你,而給孩子留下任何的遺憾。

當你回過頭找到自家的孩子,只會發現他沉浸在自己的手機界面上,頭都不抬起來搭理你一下。他似乎完全沒有參與進這場熱氣騰騰的激情之中。你很想狠狠地踹他幾腳,因為隔壁老王家的孩子(在微信群里)看上去已經讀了很多原版讀物,英文已經如母語般熟練。而自家的孩子,對你來說,早就不聽使喚,越來越陌生。

如果不幸家中的另一半完全不參與孩子教育選擇,你會感覺更加孤立無援。你需要獨自背負沉重的負擔,承擔看似劇烈的後果,這一切都加劇了你做選擇的難度。

你連跑道上的一員都不是。一個拉拉隊員,面對選手的怠惰,無能為力,卻不能退出這場比賽。

真正的問題

現在是2018年,當我們在討論這去年這一年的留學趨勢時,我們到底應該討論什麼?

崛起的中產階級以及他們的教育消費升級早已經不是新鮮的話題。越來越多的一線城市「兩套房」家庭加入到國際教育到賽道上,推高了小留學的整體基數。只需算算全國劇增的國際學校和國際課程數量,便能基本算出競爭人群的具體數字。而美國等海外高校的校舍並不可能隨時擴建,這極大限制了每一年他們可以招收的學生總人數。2017-2018的這波海外本科留學結果的「慘烈」,顯然不是一個開始,更不可能是一個結束。

這條路上,金字塔尖的一撥人,與塔底的人,都是不擔心的。在任何時候,任何結構里,他們的決策都能做得相對容易。塔尖的人並不會從本質上擔心階層的跌落,而那個群體家庭的孩子,無論成績好孬,都有更宏觀的判斷力和見識。而塔底的人,若非想好「放手一搏」,根本不會輕易加入競爭,這也使得他們對任何的結果更加坦然。他們都是不需要看微信文章的人。

你會發現每一年,哈耶普斯的錄取學生,基本也落在這兩個區間里。

而中間的一群,那些衝擊名校並非完全沒有希望,又不甘於落入普通學校的學生家長,才是永遠的焦慮症患者。對於結果,個人成長發展與名校結果都想兼得。

在矛盾並不劇烈衝突時,「尊重孩子的個人發展」佔據主導。在現實矛盾顯現時,「保住結果」又變成第一要務。本質上,這些家長仍是一種無時不刻計算投資回報的機會主義者。這種本質上的膽小與害怕,會直接傳遞給孩子。不光是家庭,在我觀察下,很多國際學校在市場的壓力下也非常雞賊,他們在日常管理中,不斷地把各種教管責任轉移給家庭(譬如那些要求孩子必須在某某年級前托福達到XX分的學校),也加劇了這種壓力。

有一段時間,媒體似乎特別喜歡鞭撻上一代父母無處不在的「控制欲」,以及這種「控制欲」對於孩子的影響。控制欲與外部環境的失序是緊密相連的。什麼地方的人沒有控制欲呢?很長時間日子沒有發生變化的地方。當你去非洲某個村落,你或許會看到當地人毫無保留的微笑。鏡頭回到我們自己的家長臉上,幾乎每個人都眉頭緊鎖,至多故作輕鬆。如果掰開任何一位50後,60後中國家長的個人成長史便能理解這種控制欲的來源——在過去3-40年內,他們幾乎度過了正常社會中一個世紀才會出現的驚濤駭浪。每一個大浪的起來,不被掃下,已經殫精竭慮。對於下一個30年,他們幾乎毫無疑問地相信,一定會出現更加劇烈的不確定性。而對於自己孩子即將要經歷的不確定性,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經歷與精力範圍——這體現在很多家長執著於收集哪些專業更容易就業的信息上。起碼有一點他們是明確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回到國內,擁有名校光環一定是不會錯的。很多家長的「留學規劃」,大多數時候便是來自於這樣的起點。

為了儘可能地對沖這些風險,提早做留學規劃幾乎成了每個留學家庭的選擇。但是在教育這件事上,過度的規劃恰恰適得其反。這種基於焦慮情緒的思考結果,極有可能讓本來具有天賦的孩子徹底流於平庸:如果哪個孩子因為參加斯坦福夏校而被斯坦福錄取,該夏校第二年一定因為爆滿而失去「含金量」。名校所需要的「批判性思維」「讀寫能力」「領導力」等等,已經被粗暴地翻譯成各種各有的英語閱讀培訓班,辯論比賽,社團領袖競選等等。

我發現越來越多出國黨小孩,在做很多決定時,機會主義的色彩比成人更加變本加厲。他們是害怕的,害怕在同伴競爭中掉隊,害怕整個家庭傳到他這裡的球會因他而傳丟。在這種劇烈的、不適合這個年齡承擔的壓力下,有人選擇迎合,有人選擇放棄,更多的人選擇了逃避——逃避的方式,或者沉溺虛擬世界中的社交,或者各式各樣的網文,或者是不斷給予人造成就感的遊戲。

任何一所偉大的高等院校,理論上來說,都需要選拔出具備超越個人利益的價值觀,與擁有與之匹配的勇氣的學生。因為創新需要巨大的勇氣。創新本質就是沒路找路。假想你在一枚巨大的黑盒子里尋找出路是什麼樣的感覺?這種恐懼感,不要說讓現在的孩子承擔,光是想想都怕得睡不著覺。

互聯網的信息流動方便,憑空增添了很多選擇。我們了解了更多信息,卻沒有被賦予篩選信息的心性,結局只能是被過載的信息統治。所以每個出國黨看似已經做了很多事,做的課外活動比任何時候都要多。每個家庭在這場軍備競賽中的投入已經不能再多。我們已經把所有可以想見的漏洞都堵住了,但是在結果上仍然漏洞百出。

這就是2017-2018這一年,當留學競爭更加劇烈時,大家讀到的「高分低錄」結果背後的真實原因。基於「抵禦失敗恐懼」的所謂的「留學規劃」徹底宣告無用了。

因為越是害怕的,越會到來。

開倒車與全速前進

最近刷了兩遍《頭號玩家》。電影中的一個情節讓我印象深刻。遊戲大師死前在自己創造的遊戲世界裡留下了三個難題,最快解開的人能得到他的遺產。第一個難題是在賽道上最快抵達大師設計的終點。無數玩家都死在了金剛搗亂的環節,功虧一簣。男主少年(遊戲大師的死忠粉)無意中從大師留下的記錄影像中聽到一句話。在一次與合伙人的爭執中,遊戲大師說:「Why can』t we go backwards for once?」

於是當新的比賽開始,所有人全速前進,少年全速後退。一條全新的路打開了,他完美躲過了大猩猩的侵襲,率先抵達終點。

回到過去,也像是電影留給我們的隱喻。遇到焦慮的風暴時,回到過去,便能看到答案。

在年初,我有幸聆聽一位家長的分享。她的孩子就讀於一所體制內高中,被芝加哥大學錄取。她說,有一天孩子要去美國上夏校,她問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你有什麼擔心?」孩子說:「我擔心媽媽擔心我。」

「當我意識到我對孩子的操心,已經變成他的擔心時。」這位媽媽說。「從此以後我便醒悟了。」

很多家長,經歷了「放下」的那一瞬間,一切疑惑便煙消雲散。由此,他們會看見很多以前看不見的東西,一條沒有「金剛」搗亂的大路也就伸展開來。

與其擔心孩子在打遊戲荒廢未來,不如徹底鬆綁,給遊戲一個正名,因為任何的時間投入都會產生價值。與其掛心孩子「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不如一家人多花一些時間在一起,多跟各行各業的「叔叔阿姨」多吃吃飯聊聊天。與其憂心各種給孩子「規劃」的合理性,不如規劃好自己的後半生,讓自己享受充實的人生,讓孩子從你的言行舉止中模仿學習。與其著急給孩子自己這輩子的「人生經驗精華」,不如停下來從孩子身上聽一聽他們的BGM,看一看他們的表情包。

把家庭生活重新激活,把人生還給過人生的人,把不確定的未來留給時間。

回歸初心,擁抱當下,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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