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的筋斗雲，從文化源流上看可能來自伊朗

文/有毛僧

提到筋斗雲，很多首先想到的是，這是菩提老祖的法術。在《西遊記》中，唯有菩提老祖懂筋斗雲。然而，從文化淵源上看，筋斗雲未必是中原的法術。所謂金斗，最早出現在《戰國策》中，當時的意思是，頭朝下，翻身跳過。

真正從金斗到「筋斗」，是宋代的事情。宋代的時候，尤其是在禪宗中，「筋斗」是一個很重要的禪語。在《景德傳燈錄》中記載了一位叫普化的僧人，他曾經向師父請教悟道的事情。師父給他的回復是：「跳出金剛圈，只是虛空里打筋斗。」

普化生長在唐代的幽州地區，那裡是很多民族混雜的地方，尤其是胡人。因此很多學者藉此推測，筋斗一詞很可能是受到了胡人的影響。在唐代的文獻中，並沒有出現筋斗一詞，很多學者藉此推測，這詞是音譯詞，其母本來自伊朗的波斯語。

中國歷史上，在唐宋時代，幽州有大量的粟特人居住，這是一支說伊朗語的中亞民族。他們語言中表示旋轉的詞，音譯大致是筋斗或金斗，所以所謂的筋斗應該是從伊朗語來的。在唐宋時代，蘇特人中玩雜耍的人都是會翻筋斗的。

宋代人，尤其是修禪宗的人，將這些觀念引入到了佛教修行中，於是筋斗有了新的含義。無論如何翻騰都不可能脫離本心。於是，孫悟空無論如何都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筋斗是內心無法恆定的意思，所以無論多少金剛圈，都無法讓本心安定。

在《西遊記》中，筋斗雲代表了一種自由自在的狀態，一旦這種狀態超越了一定的限度，就成了累贅，或者成了相反的作用。孫悟空飛得很快，但是距離悟道不僅沒有更近，反而更遠。孫悟空會筋斗雲，但是依然逃不過袖裡乾坤、獅子口、人種袋等。

無論是本體的意思還是引申的意思，筋斗雲都有非常明確的波斯文化的烙印。粟特人玩雜耍和翻跟頭的時候，也是有念白的。筋斗雲儘管特殊，但是保留了這個粟特人的特點。菩提老祖教授孫悟空筋斗雲的時候，很明確說過，要念咒，捻訣才能成行。

筋斗雲的速度與孫悟空捻訣的靈活度和速度有關。每當孫悟空著急的時候，捻訣的速度就慢，所以很容易被妖精給抓到。總的來看，筋斗雲作為一種法術，是受波斯文化影響，最終才形成的。如果追蹤筋斗雲的國籍問題，那隻能是伊朗了。

參考文獻

1.《西遊記》；

2.《筋斗一詞考略》；

3.《雜技史話》；

4.《西遊記資料彙編》；

5.《西遊記版本源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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