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摩擦升級,大豆或成殺手鐧?大豆為什麼是重量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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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午夜,中國宣布對進口自美國的128項產品加征15%或25%的關稅,其中大部分是農產品,包括水果、豬肉等。中方透露,更多的反制措施也還在醞釀中。從官方的表態來看,一旦美國在貿易保護的路上越走越遠,中美貿易摩擦升級,中國很可能拿大豆「開刀」。
聽到這個消息,美國大豆生產商可能是最緊張的。中國是美國大豆的最大買主,美國62%的大豆出口目的地都是中國。美國大豆出口委員會最近公布的一份報告指出,如果中國以關稅回應美國的關稅制裁,美國對華大豆出口可能暴跌71%。
焦慮的美國農業界已經在採取行動。除了通過國會持續對特朗普政府施壓外,還在福克斯等電視頻道的黃金時段加大廣告投放力度,目標受眾是特朗普本人。打擊大豆等農產品,雖然單價不高,但影響群體廣泛,而且美國農場主是特朗普的重要選民,可以直接影響他的選民基礎。
在這場貿易戰中,大豆為何起到如此威懾作用,還要從大豆的種植史來說。
眾所周知,中國是世界上大豆第一進口國。2017年,中國從美國進口了9000多萬噸大豆,佔美國大豆總產量的60%以上。除了美國外,中國的大豆主要進口國,還有巴西等南美國家。而國內的大豆產量只有的1000多萬噸。
可實際上,中國種植大豆的歷史可以追溯到5000多年前。在5000多年前,軒轅黃帝時,中國就已經開始種植菽,也就是大豆。
類似美國等大豆種植國,大豆的種植品種和國內不同。國內種植的大豆品種多為傳統品種,所謂傳統品種和國外品種,最大的區別在於,是否是轉基因大豆,國內的大豆轉基因種植並未放開限制,普遍種植的是非轉基因大豆,而國外普遍是轉基因大豆。
撇開我們常常討論的轉基因安全性問題,從大豆生產力的角度,非轉基因大豆的生產成本要比轉基因大豆高很多,主要體現在大豆的抗除草劑能力。大豆田間生長時,雜草的清理是相當佔用勞動力。非轉基因大豆不具有抗除草劑(主要是草甘膦)藥性,如果用除草劑進行除草,大豆也會受到影響。但轉基因大豆具有抗草甘膦的特性,除草時只需噴一遍草甘膦,簡單快捷。
由於國內大豆品種不具有該特性,導致了國內大豆的生產成本較高。傳統種植下,種一畝大豆的產量可能不及小麥、玉米的三分之一,更多的農民更願意選擇種植小麥和玉米。
在美國,以往農場中都是多樣化的種植,亞麻、向日葵、小麥等農作物都交錯種植,花花綠綠好不熱鬧,現在的美國農場,只能看見一種作物:大豆。要知道,很多年前他們基本不種植這些豆類。
而現在,大豆已深入到巴西內陸大草原地區、阿根廷的草原以及美國農村腹地。過去一年的大豆收成,足以給巴西和美國的經濟帶來明顯提振。美國農業部預測,未來10年,這種油籽將推動全球農作物種植面積超過10億公頃(1000萬平方公里),增速超過大麥、玉米、棉花、大米、高粱或小麥。
為什麼會有這樣改變?因為大豆是一種多用途的食材,是豆腐和食用油的主要來源,有的農業企業還把大豆加工成墨汁、地毯料和生物柴油等商品。
但大豆受到熱捧的原因還有其無與倫比的蛋白質含量。大豆壓榨後成為豆油和豆粕,其中豆粕已廣泛應用於豬、禽、牛羊等的飼料,已經成為飼養行業主要的蛋白質來源。養殖行業集中度越高,大型飼養廠對飼料的需求越有依賴性。
人的飲食習慣是有慣性的,吃多少肉蛋奶在較長時間會穩定在一個水平。目前豆粕支撐著美國、巴西、歐洲和其他地區的肉類行業。而當下東南亞新興市場特別是中國市場的消費量正在飛速上升,中國的膳食轉型已經成為了大豆消費量增長的主要推動力。
至於中方是否應該拿大豆作為反制領域,同濟大學教授程國強認為,貿易衝突從來不會有贏家。我國大豆消費需求11000萬噸,國內生產僅1500萬噸,從國外進口9600萬噸,對外依存度達85%,大豆依靠全球供給的長期趨勢基本不可逆轉。從短期看,反制美國大豆,有可能直接影響今年後期我大豆進口,在一定程度上對國內蛋白飼料、植物油供給以及肉類生產不利。但從捍衛WTO原則,維護公平、合理的國際經濟秩序的大局出發,選擇戰略性的反制大豆,實質上將促進今後更好的全球大豆貿易合作,實現多方共贏、共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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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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