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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文與酒、文品即人品的一點看法

原創首發】作者|元成均 (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剛接觸魯迅先生的文章,大抵是在中小學教材里學到的那幾篇(當然都是經典中的經典),無奈當時根本都看不懂,老師還都都要求全篇背誦,故而當時只覺討厭,甚至心生抵觸。直至上了大學,作為一名中文系學生,不讀魯迅是顯然是不可能畢業的,於是開始被迫認真去讀,這才發現了先生文字的絕妙。

關於先生的雜文,剛去世的李敖有過這樣的評價:「他寫了那麼多雜文,最明顯的表現,不過一肚子情緒而已。情緒並非要不得,但是必須同『言之有物』並用、必須跟『大量的資料』並用、必須隨『卓越的分析與見解』並用,但他的文章,卻情緒有餘,其他不足,結果炒出來的,只是一盤盤上好辣椒,反倒沒有主菜了。」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但這是有原因的——由於當時特定的社會環境,確是需要這樣情緒化的文字去喚醒、激起民眾的麻木與冷漠,進而去奮勇、前進,這也正是先生棄醫從文的初衷。故而難免創作警世的雜文多了些,審美的、敘述性的文學創作就被遮蓋了。但恢復魯迅純文學作家的身份,再評判他的文筆,依然許多人都趕不上。比如:「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隔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而已集?小雜感》)你說這樣的文筆算不算好呢?反正我得承認,下下輩子我也寫不出這麼驚艷的句子。

最近重讀了《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葯及酒之關係》,大呼過癮,被先生語言之幽默、考證之嚴謹、學識之淵博深深折服,敬佩之餘,亦心生些許感慨,遂訴諸筆端,一家之言,僅供參考。

中國文學的發展大抵都和酒有著密切的關係,「聽說詩人都解飲」,幾乎可以說是無酒不成詩,這種現象想必大家都清楚——支撐起泱泱中華燦爛文學史的幾個標杆性的人物可以說都是酒鬼:竹林諸賢自不必說;彭澤令雖生活落魄,可也是嗜酒如命,主張「得酒莫苟辭」;李白乾脆就自稱為是「酒中仙」;就算杜甫混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卻還是「得錢即相覓,沽酒不服疑"一有幾個錢就找人喝酒,並終因喝酒而送了老命。喝酒喝到這種境界,豈不樂乎?可是我始終都搞不懂酒這東西為何能有如此神力,小子太孬種,別說真正的酒,就是幾倍啤酒下肚,我便要鬧個面紅耳赤,不能自已。於是我時常懷疑,不輟地筆耕近十年,始終不能有所斬獲,難道就是這幾口「馬尿」作祟?

這當然是玩笑話,至於酒與文之關係,我們倒不妨作為一個嚴肅的學術命題加以研究,未嘗不是一件事業。大概來說,文學的可貴之處就在於真情流露。而要做到這一步,首先就要求做文章的人顯得真誠坦白。而酒就有這種力量——酒後容易吐真言,文人喜歡飲酒,大約也在於這一點吧。另外一點,文人的寫作,往往被人看作是在傾吐心中的鬱鬱不平之氣,因為心中不自由,不滿意,就用文字記載下來,於是就產生了文學。這恰如吃醉了酒後發的牢騷一樣。如此看來,喝酒本身也算是一種文學行為了。

在上面的論述中,出現了另一個作文的觀點,即:文品即人品。這個論述實在是有待進一步商榷,魯迅先生也曾說:「倘要知人論世,是非看編年的文集不可的。」只看一篇文章,未必能看出什麼。在一定的歷史社會環境中,由於物質的匱乏和信息的不發達,人們的心靈慾望尚不那麼強烈,保持著一份相對的人格獨立性,這種情況下,做到人如其文還是可能的。所以,在生產力低下的先秦兩漢、魏晉時期,劉勰、曹丕、鍾嶸等才在他們的文論里總結前賢的著述,提出「文如其人」的論斷。可事實上是怎麼樣呢?隋煬帝夠臭名昭著了吧,把他老爸的小老婆都一個一個弄上床;可他的詩實在是寫得好,史書上都這麼說。李白的詩寫的棒極了,可太白先生就好「狎妓「這一口。秦檜真是夠壞了吧,可人家的文章書法都是一流,沒辦法。蘇東坡用自己用過的侍女春娘換馬騎,氣得剛烈的春娘撞樹斷頸而死;汪精衛這個大帥哥當年在晚清的大牢也曾高歌「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聽來很是有股凜然的正氣,可這絲毫不影響他當漢奸……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故言,文品即人品實在是很荒謬的說法。

元成均芝蘭園簽約作者

林州市桂林鎮人,現居山東濰坊,自幼愛好寫作,曾在濰坊日報、奎文新聞及山東建設報發表新聞及文學作品若干。

原創作品作者授權發布 部分圖片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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