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情感 > 生活困窘,姐姐將紅火生意送給我,1年後一張紙條出現我才知被騙

生活困窘,姐姐將紅火生意送給我,1年後一張紙條出現我才知被騙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西門小金魚 | 禁止轉載

1

「范玉欣!」隨著辦事員小戚的喊聲,從堵在辦公室門口嘁嘁喳喳的人群里鑽出一個矮個子男人,「這兒,來啦!」

「坐吧。」小戚引導著男人坐在我辦公桌對面時,我才從招聘表上抬起眼,略微打量了一下對方。三十幾歲的樣子,黝黑乾瘦,剃著個社會人的板寸,手臂疊著擔在翹著的二郎腿上,這形象倒是跟他招聘表填寫的沒什麼出入,六年前從工廠辭職:混社會。

我就職的這家私營保健品公司的面試不過是走個過場,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有個中專文憑就能過關,甚至技校生也可以網開一面。

對照著招聘表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我便隨手在表上畫了個√號,「下周一8點準時到公司參加培訓。」

「好嘞。」范玉欣乾脆地答道,站起身「啪」地來了個非標準軍禮,笑嘻嘻地晃著膀子走了。

看著那男人出了辦公室的門,陪同我面試的人事部徐部長嘴裡深吸了一口氣,「高處,我怎麼看這人不像好人啊,你沒看出來?」,他仔仔細細地分辨著那人的招聘表,想是要從中能找個答案出來。

我使勁地向後伸展著僵硬的腰背,嘴裡跟徐部長打著哈哈,「行啊老徐,你這眼睛夠毒的,見一面就能分辨好壞人啦?」

「不是,不是……這人就是看著不舒服,可讓我具體說還真就說不上來。你看你看,他自己寫著『混社會』嘛,肯定是個小地痞!」徐部長用力搓著下巴上的鬍子茬兒,沙沙作響。

「呵呵,你老可拉倒吧,混社會就是地痞了?那我倆誰不是下崗的?現在不都是在混社會嗎?」我猛地收回伸展的身體,「啊……這一上午看了上百個,累死啦。」剛想抬手示意小戚叫下一個進來。忽然,我腦海里出現了一幅畫面,一幅眼睛的畫面,那是范雨欣的眼睛。

2

每天,我們都會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熟悉的、陌生的,也就會看到各種各樣的眼睛,純真、冷漠、熱情、麻木、親切、高傲、興奮、疲憊,甚至是焦慮。

而那天我看到的眼睛,即便是現在想起,我都敢肯定地說,是一雙警覺和狡詐的眼睛。

更確切地說,是一雙賊眼!

之所以我敢這麼肯定,是因為我太熟悉那種眼神了。我高中的同桌就是個賊,從我發現時常丟失的晚餐兩塊錢是同桌偷去的之後,我就總能看見他從眼角流露出的警覺和狡詐,那是賊發現目標時特有的標配。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接下來的新員工培訓里,我格外地注意范玉欣,說是注意,實際更多的是提防,提防他在培訓的過程中犯案。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我會不分青紅皂白第一時間把他開除,因為這批學員將來都是要外派在外地的業務員,不能讓他這個老鼠跑到外地去壞了一鍋粥。出乎意料的是,整整一個月的培訓時間,我都再也沒看見過范玉欣的那種眼睛。

如果不考慮他被懷疑的身份,范玉欣在一百多人的培訓學員里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三十齣頭,一股子闖蕩勁兒,不吸煙不喝酒,不隨地吐痰,不跟公司漂亮的女人發洋賤,愛乾淨、懂禮貌,謙虛好學,尊重每一個人。我甚至大膽地猜測,他買東西會自覺排隊,坐公交會主動給老人和孕婦讓座。

慢慢熟識之後,有一次我和范玉欣下課後在走廊里聊天,我故意試探著問他,「你報名表裡寫著混社會,說說,你是怎麼混的?莫非是個賊?」

范玉欣正拿著煙往嘴裡送,手就猛地抖了一下。瞬間,我又看到了他的那種眼神。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小半根香煙立刻就燒到了煙蒂處,長長地吹出煙氣,「嗯,高處,你沒猜錯,我就是個賊。」說完,范玉欣把煙蒂擲出窗外,轉身回到教室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來的課,范玉欣一直低著頭不看黑板,偶爾抬起頭也是望向窗外。那時,我看到他的眼睛裡全都是落寞。

3

那天臨下班,范玉欣揣著一瓶鳳城老窖闖進了我的辦公室,「砰!」的一聲把白酒墩在桌上,「高處,敢不敢晚上一起喝點兒?」

恰好,那段時間由於白天的培訓,我每晚都要加班到9點以後才能完成手裡的工作,便爽快地答應了,「行啊,正好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呢。」

「您這是要摸我的老底吧?不放心將來一旦把我放出去,會不會對同事下手?」范玉欣撇了撇嘴,不屑地把我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掖著藏著地面對他,說起話來也就少了許多顧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人的世界裡缺了心直口快,多了口是心非,也許這就是長大吧。

那晚,我和范玉欣在辦公室里一直聊到將近午夜,一瓶白酒幾乎沒動,我倆都不是會喝酒的人。酒不過是個載體,有些人需要它鼓舞自己,才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相反有些人的載體絕對不是某件實物,而是一句話或者一種肯定,才能完全對外界釋放自己。

范玉欣開了酒,倒在紙杯里,自顧自地端起一杯輕輕嘬了一口,「高處,我的確是個賊,那麼,你還會用我嗎?」

我急於想知道他的故事,想都沒想地回答,「用啊,我又沒看到你偷東西,憑什麼不用!」

范玉欣皺著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他打開了話匣子。

范玉欣的家庭是複雜的,兩個孩子,上面有個姐姐,他是老二。父母有了大姐之後離了婚,可過了三年又復婚,復婚後的七個月,母親生下了范玉欣。

從此范家是雞犬不寧,自打范玉欣能記事兒起,就知道父母永遠是在不停地爭吵和打架中,每個他能記得的節日,父母必定都會打起來。而糾其原因,絕大部分都是因為他。

懂事後,范玉欣曾悄悄地問過母親,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母親眼睛裡透著迷茫,想了很久很久後,嘆口氣,搖搖頭。

范玉欣的父親是名貨場的裝卸工人,喝大酒,喝多了就拽起他的母親往死里揍。每到這個時候,姐姐就第一個踹了門跑出去,她去哪兒了沒人知道,她也從不提起,也從不帶著范玉欣。有一次姐姐前腳跑出去,范玉欣跟著姐姐的身影在後面狂攆,冷不丁姐姐停步轉身,用非常怨恨的眼睛看著氣喘吁吁的范玉欣,指著他的鼻子尖叫道,「滾!別再跟著我啦!再跟著我,我就掐死你這個野種!」

從那時起,范玉欣就一點點地跟姐姐拉開了距離,直到姐姐跟農村的一個搞養殖的人結了婚後,就徹底斷了聯繫,甚至連他的婚禮,姐姐和姐夫也沒有到場。

無處可去的范玉欣也不敢回家,這時候回去,很容易被正吵得不可開交的父母當作出氣筒,挨罵都是小事,說不準還要挨上幾笤帚或幾皮帶。范玉欣就只能一個人蹲在家門口街角處,一五一十地數路上的自行車,或者數地上的螞蟻,這一數就上了學。

上學後的范玉欣很自閉,除了學習再無其它愛好,可惜他沒碰上一個好學校或者好老師,最後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專院校。畢業後他被分配到一家化工廠做了技術員,三年後范玉欣和本廠的一名女孩結了婚,女孩的小名叫:天天。

4

他倆搬進廠子分的一套筒子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恩恩愛愛地蝸居在裡面。

婚後幾個月,天天就懷了孕,身子漸漸沉了起來的時候,姐姐和姐夫出現了。姐姐是開著台賓士來的,能有私家車在當時是很了不起的,更何況是台豪車,這讓范玉欣充滿了驚喜。而更讓他驚喜的是,姐姐和姐夫給范玉欣帶來個巨大的生意。

姐姐說這幾年養蝦養發了,家裡那五畝地的蝦池子太小,不值得再費力氣去弄,她和姐夫在離家幾十公里的附近找到一塊百畝的池子,準備盤下來。原來的那蝦池子本想立刻處理掉,可賣誰不是賣,有便宜怎麼也得先照顧下家人,姐夫家裡沒有兄弟姊妹,就過來問問范玉欣有沒有接手的想法。

范玉欣對五畝地沒什麼概念,等後來看見了,才知道真的是好大的一個坑。

望著姐姐急切的眼睛,范玉欣有些退縮了,「姐,那得要很多錢吧,我可能沒那麼多,再說我也不會養蝦啊。」

姐姐呵呵一笑,「沒多少的,算我和你姐夫一次性賣給你,一畝兩萬塊吧,也就十萬而已。」

「十萬啊!我可沒有那麼多。」范玉欣有些吃驚地說。

「你是不是傻啊!十萬是給我親弟弟的價格,便宜透了,要是別人,少了三十萬想都別想!」姐姐並不氣餒地鼓勵著范玉欣,「你手裡怎麼也能有個幾萬吧,再借點兒就夠了。你想想,現在市場的蝦賣得多貴啊,蝦苗我都已經給你放好了,你再雇個當地會養蝦的幫你,這一年下來就能有十幾萬的收入,當年就能回本兒的。」

看看弟弟還是有些遲疑,姐姐就有些不耐煩了,「這樣吧,我等你兩天,兩天以後你要是還沒消息,我就賣給別人了。」

姐姐走後,天天有些懷疑,可范玉欣卻完完全全相信姐姐說的話了,他跟天天說,畢竟是親姐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再怎麼也有著血脈關係,甭管從前關係如何不好,她是我姐姐,我信!

就這樣,范玉欣第二天就給姐姐回了消息,接著拿出了婚後的全部積蓄,又從朋友那兒借了一些,一分不少地給姐姐送了過去。

范玉欣辭了工廠里的工作一門心思地伺候蝦苗,從那時起,他就算正式開始混社會了。

後續他又借了幾萬塊用於購買養殖飼料,老天似乎也很眷顧他,那年的蝦長勢特別得好,行情也很喜人。眼瞅著上秋後就可以收蝦了,十萬塊的饑荒立刻就可以還清了,范玉欣心裡充滿了對姐姐的感激。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當收蝦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伙人,拿出一張姐姐和姐夫的借據,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原題:《賊眼》,作者:西門小金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拜託啦學妹 的精彩文章:

你們說說自己為什麼還單身
手汗怎麼就不是病了?

TAG:拜託啦學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