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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過去了,為什麼中國仍然沒有一所大學能超越它?

前幾日,西湖大學正式獲批設立。

西湖大學的主導人中科院院士施一公先生表示,「15年後,我相信西湖大學定能成為世界一流的大學。」

如此豪言不免讓人聯想到如今高等教育的現狀,一批批的985、211高校,但真正躋身世界一流的大學卻屈指可數。然而80年前,中國曾有一所大學躋身世界一流,這所學校就是西南聯大。

西南聯大僅僅存在了八年,短短八年在中國的浩如長河的教育史上不值一提,可它成果卻是最為璀璨,鑄成了一個傳奇。

八年內西南聯大畢業人數不到4000人,但這裡卻走出了一百多位青史留名的文人墨客,科學院院士154人,工程院院士12人,23位兩彈一星功勛獎獲獎者其中有一半都是出自西南聯大,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4人,諾貝尓獎獲得者2人。

迄今為止,中國沒有一所大學能夠超越西南聯大的成績。

那麼中國最牛大學到底是如何煉成的?

1.

1938年4月4日,清華、北大、南開三所大學在昆明組成西南聯大。但這並不是所謂的「強強聯合」,而是在祖國河山支離破碎時無奈作出的「權益之計」。

1937年,國都陷落,京津地區陷入了日軍的炮火。南開大學三分之二都在火海中毀於一旦,北大和清華園更是滿目瘡痍。8月28日,清華、北大、南開三位學校的校長,接到了來自國民政府教育部的公函,公函要求三校南遷長沙,聯合組建長沙臨時大學。

一批平時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學者選擇了長途跋涉半個中國,來到最國家的最西南,住在40個人一間的茅草宿舍,喝著能挑出來石子的米粥。

其實當時日軍開出了很高的薪水要求中國的一些文人學者留下任教,但那些沒來得及南遷的知識分子這一刻展示出了不屈的風骨。

中國最後一位傳統詩人陳三立,在拒絕了日軍的聘書後,絕食五日,含憤而死。

北大教授鄧以蟄同樣被扣押在北平。八年間,他從未去日偽大學教過學,靠變賣自家古董艱難度日。

鄧以蟄將兒女先送往南方,在臨別之際,鄧以蟄含淚叮囑兒子一定要學習科學,科學才能興國。後來他的兒子真的考入了西南聯大物理系,實現了父親的囑託。

他的兒子,名叫鄧稼先。

好景不長,剛南遷的長沙臨時大學開課不久,日軍的炮火就追到了長沙。

三所大學只得再次遷址,三所大學輾轉從京津跋涉到長沙,再到昆明。其中歷時半年,他們用熱血和堅持丈量了大半個中國,最終造就了中國最牛的大學「西南聯大」。

「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這就是中國的脊樑。」

巧的是,西南聯大當時就匯聚了這些脊樑,成為了一個再難復刻的傳奇。

2.

80年前的今天,西南聯大成立。

當時由於資金有限,條件非常艱苦,就如《無問西東》中所描述的一樣,西南聯大是一個茅草蓋起來的學校。

當時林徽因夫婦受邀為西南聯大設計校舍,但他們的方案卻被一次次駁回。

原因很簡單,就兩個字:沒錢。林徽因一邊改圖紙一邊流眼淚,哭聯大,也是哭國家。

最後西南聯大頭上有瓦的只有圖書館,部分教室和實驗室可以用鐵皮,其他的建築一律都是茅草。

修好的鐵皮屋,每逢下雨就沒法下課,因為老師的聲音永遠抵不過雨打鐵皮的聲音,這也就有了電影中「靜坐聽雨」的橋段。

昆明這個坐落在西南邊陲的山城中,在此後的八年中,匯聚了那個時代中最為閃耀的一群人。

諾貝爾物理獎得主李政道,前往昆明時不滿16歲,他從淪陷區逃亡昆明足足用了三年。

「當時日本飛機每隔三四個鐘點來一次,茶館的人都要到城外防空洞去,我就跟老闆說我給你打掃茶館,你只管逃跑隱退,一切由我負責。我唯一的要求是人家吃剩的東西讓我吃。老闆聽了很高興,後來其它茶館也讓我去打掃,我的生活就是靠冒死為別人打掃茶館來維持。」

在當時,有文化的「大學生」是特別受寵的一幫人,當時的聯大校長梅貽琦其實並沒有什麼官職,也不富裕,但當地不會有人不尊重他。很多大講師和學者,連當時的國民政府高官都要敬他們三分。

李政道在後來接受採訪的時候也說過,「他們(昆明的人民)基本上沒什麼錢,但是對大學生是特別保護的,所以我對雲南的人民非常感謝。」

宿舍沒法自習,圖書館只有不到300個位子,於是學生們都走出了校門,走到學校附近青石板路的街道兩旁的茶棚中。

一壺茶,五分錢,能喝一整天,老闆也不介意是不是虧本。附近幾條街的茶棚上坐滿了聯大自習的學生。汪曾祺就是在這茶館中,寫出了文學生涯最初的幾篇小說。

3.

在如今的時代,幾乎再也無法復刻西南聯大的師資水平了,教師陣容幾乎可以用「全明星」三個字來形容。

這是一段被時代浪潮裹挾但又充滿了浪漫色彩的時光。

「國文老師是沈從文,英語老師是李賦寧,物理老師是吳有訓,中國通史老師是吳晗,公共倫理學老師是馮友蘭。我還選修了數論和《莊子》,老師分別是華羅庚和聞一多。」

「陳寅恪教歷史,上課第一天就說:前人講過的,我不講;近人講過的,我不講;外國人講過的,我不講;我自己過去講過的,我不講。現在只講未曾有人講過的。」

南遷之前,這些教授在北平都算是高收入人群,然而來到了聯大之後工資遠遠不夠生活。

貧苦的生活更是衍生了許多辛酸的生活趣事。

核物理學家,兩彈一星的重要骨幹趙忠堯在最艱難的時候靠做肥皂維持生活

聞一多做起了開始刻章賣,當時好多教授都幫聞一多打了廣告,即使是平時意見不合的「仇人」;

朱自清把自己最愛的藏書變賣了個七八;

化學系教授高崇熙邊種花邊賣花;

為了解決吃菜問題,好多教授開始自己種菜,有一次聞一多看到西紅柿長了蟲子正一籌莫展,剛巧植物學泰斗吳征鎰經過,還親切指導了一下聞一多如何種菜……

除此之外還有製作墨水的、賣茶的、提煉酒精的,聯大教授憑藉專業知識各顯神通,連梅貽琦校長的夫人都上街開始賣米糕了……

他們本可以領取政府的經費補助,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聯名拒絕,「全民族都為抗戰作出了巨大犧牲,很多人民比我們艱難,我們有什麼理由接受補助,還是讓這些補助用於抗戰吧。」

4.

不誇張的說,西南聯大八年所培養出來的人才,比之後清華北大南開三十年加一起培養出來的都要多。如果只是名人輩出的話,西南聯大不足以讓後人懷念至斯。

真正讓人懷念的是西南聯大積極自由的學風。

西南聯大86%的教授都是留學生,因此吸取了國外治學中的很多先進經驗。

在聯大,老師們都是比著講課的。在沈從文的《西南聯大文學系》中,就曾經寫過聯大的學習生活,

「清華聞一多和北大羅庸都研究《楚辭》,觀點截然不同,但兩人都可講《楚辭》。有一年,聞一多、游國恩和羅庸開講《楚辭》,青年教師唐蘭和彭忠鐸也開了這門課,老師之間有如擺擂台一般,各自拿出絕活,吸引學生去聽。」

西南聯大很多學系都是沒有月考和期中考試的,只需要期末寫論文,課程都是「啟發式」的。

西南聯大的學生潘際鑾後來回憶道,「西南聯大的老師,不僅是要求我們學會他們在課上講的內容,還要求我們自學,把課上沒有講到、但是又相關的原理,自己融會貫通。」

除了自由之外,嚴謹同樣也是西南聯大必不可少的氣質。「兩彈一星」功勛獎章獲獎者王希季在校一次考試中,就因為小數點錯位而得了零分。

當時在西南聯大,考試不及格不能補考,但可以重修。要是一門基礎課考不過,就得一直重修下去,直到合格為止。西南聯大沒有學年的限制,採用選課制與學分制相結合的制度,學生如果有基礎課一直學不好,可以換專業讀下去。

西南聯大的學生,喜歡跨系、跨院地去旁聽自己感興趣的課程。老師也同樣喜歡互相旁聽,時不時還要進行一些「學術對話」。

在那個時代,西南聯大的學術整體水平非但沒有下降,很多專業領域還有了明顯的提升。這完全要歸功於教授與學生們「南渡的悲憤,北歸的願望,艱難中的崛起,不屈的意志力以及學術參戰的決心和能力」。

我們為什麼懷念西南聯大?

我們懷念西南聯大,是懷念他們身處逆境而堅持正義必勝的信念卻永不動搖,懷念他們的青年熱血瀟洒自信。

80年過去,那個波瀾壯闊的年代早已遠去,但西南聯大的精神以及大師風骨卻一直保留在這片大地上。

為何現代高校再難達到西南聯大的成就,是師資力量難以企及嗎?似乎並不是這樣,嚴格來說我們現在的條件要比當時強上百倍千倍,但優秀的學術條件卻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哈佛MIT畢業的華人夫婦因為十二萬美元走上犯罪歧路,清華北大畢業學子跑到韓國「替考托福」。

層出不窮的新聞報道令人膽寒,所謂的利己主義者的盛行不僅僅是精英教育的悲哀,更是這一個時代的悲哀。

曾經的學子是「修身治國平天下」,而現在則變成「各人自掃門前雪」了。

這是一個大師猶存而風骨不再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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