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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漂亮女學生我去她家提親,看到她母親我崩潰:以前的情人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七喜2007 | 禁止轉載

1

被母親領進四合院的門,平遙還未從午睡中清醒過來。

「師傅好。」母親聲音細而低柔,平遙恍惚間,看見牆頭有一隻花狸貓。

它可真胖,平遙想著,往牆邊移了兩步。母親一個用力,把她拖回身邊,手在她胳膊上不動聲地地擰了一下,「別亂動。」

陽光只走到內屋的門坎處便停住了,平遙看不清屋裡的人,只聽到一個厚且重的聲音,「走近點看看。」

母親拉著平遙往屋前多走了幾步,房裡的景物顯出來。一條闊高的長几,兩邊放著高背椅,桌上放著矮鍾。白牆居中掛著一幅人像,看不清細節。人像半身高處,也就是長几的前方,坐了一個人,長袍,寸頭,不辨年齡。

「唔,會唱嗎?」屋裡人問。

「沒學過,平時在家瞎哼倒是有的。」母親聲音里有討好。

「咪嗚……」花狸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圍牆上跳下來,慢慢踱進屋,走到那人的腳邊伏下來。

平遙眼睛亮了一下,它可真漂亮。花狸貓的眼睛在暗處發著淡綠色的光,白紋像身上一道道柔軟的花邊。平遙很想摸摸它,一

時忘了母親的訓導,不覺走進屋,花狸貓竟沒躲。

「平遙……」母親剛喚,被屋裡人的手勢制止了。平遙沒看見這些,她蹲在花狸貓旁邊,也就是蹲在那人的腳下。

「它叫虎娃。」那人彎下腰,臉貼在平遙頭上,他聞到一股桂花油的味道。

「虎娃……」平遙重複道。手摸著花狸貓的背,一遍遍輕撫,因為太柔軟,她忍不住捏捏它的肥肉。

「留下來吧。」那人對平遙母親說道。

「好……好。」母親連連點頭,「謝謝師傅。」

屋裡的平遙猛然醒過神來,回頭看母親,母親也在看她。她三兩步跳出屋去,拉住母親衣袖,「你要走嗎?」

「我得回去了。」母親抬手,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後,「以後留在這裡,要聽師傅的話,好好學戲。」

「我不想學……」平遙軟弱地抗爭,「我可以做其他的事貼補家裡,照顧弟妹。」

「家裡不需要補貼。」母親輕柔卻堅定地強調,「你留在這裡學戲,這是你的出路。」

平遙不再說話。

一個月前母親做下這個決定,她哭也哭了,鬧也鬧了。母親不會改變決定,平遙知道。

母親給屋裡人端端正正鞠了躬,留下一個布包,裡面是平遙兩件換洗衣服。走了。

2

做學徒前三年沒有一分錢,還要為師傅家做事。

平遙跟的師傅不算有名,有名的也不願意收平遙。師傅年輕的時候唱老生,也唱凈行,架子花臉,一副粗莽模樣。沒能唱紅,但養活家小綽綽有餘,還置辦了一所平平整整的四合院。

師傅一輩子沒收徒,也沒人上門拜過師。直到去年,師傅咳嗽總是不好,咳了半月後去觀音街中醫診所看了,徐醫師猶猶豫豫地說,怕是不好的病。但也不肯把話說死,只是開了葯,讓師傅一直吃著。

平遙日常的事情,除去燒飯,洗衣,喂貓,還有替師傅煨葯。

師娘帶著兒子經常回城東的娘家。師娘家境很好,開了一間馬鋪,替人跑腿,也做運輸的事。師娘喜歡回娘家,娘家親戚多,麻將局可以三天三夜不停場。

每當師娘回娘家的時候,家裡所有的事都落在平遙身上,包括師傅換下來的內衣,也由平遙負責清洗,晾曬。

師傅話少,除了早晨黃昏爬到東邊屋頂上去練功,也就是吊嗓,「啊啊啊……咦咦咦……」從氣、聲、字練起,每天不間斷。練功外的時間,要麼在屋裡寫毛筆,要麼就抱著虎娃一坐半晌。

平遙做事慢,一件件做下來,白天基本上就消耗盡了。晚上天剛擦黑,師傅吃完飯,她把碗涮了後,就回她的偏屋睡覺。

平遙睡覺一向沉,睡著了,什麼動靜也不能把她弄醒。母親罵她憨貨,弟妹都與她不像。平遙也不知道,她覺得可能自己更

像父親。父親是個貨郎,走村過寨賣些針頭線腦和花布鞋圍裙之類的雜物,一個月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外面,月底回來,帶著錢和新貨。

父親在平遙七八歲的時候失蹤了。說是失蹤,也有人說在溪頭村見過他。母親去溪頭村找了,也去別的村找,沒人說清楚這個貨郎到底去了哪,有人說見過,有人又推翻之前的答案。總之,父親不再回來,他不回來,錢也就斷了來源。

平遙九歲的時候開始幫母親做事,抽紗。就是把附近廠里的舊手套拿回來,把紗抽出來後,洗凈乾淨,晾曬了再交回去。平遙做事慢,全月不休,只能掙四分之一的家用。

母親撐了三年,平遙十二歲的時候,母親把她送出家門。

平遙躺在床上想了一會,每天晚上她都要這樣想一會。她想不深,也想不遠,只是把過去的事翻來倒去,有時候能想到一些細節,然後一覺睡過來,又忘了。

十二歲的平遙睡沉了,睡沉的平遙不知道她的窗戶被推開,月光下,一隻肥胖的影子擠上窗檯,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床上的平遙,黃白皮毛與夜色混融在一起,暗影微微起伏,虎娃在呼吸,它的身上伏著一隻手,手的主人在窗外。

3.

冬去春來,村頭的外河破冰了,水流又湍急起來。刺槐抽芽了,牆上的紫藤也冒出綠葉。平遙做事的時候,漸漸厚衣服穿不住了。午後脫了外套,只穿著緊繃繃的毛衣,前前後後走動,彎下腰來,一抹乍眼的雪白。

虎娃越來越粘平遙,經常在她做事的時候趴在平遙身後,或是身邊。平遙也喜歡虎娃,只是常常感覺,盯著她的不止虎娃。但平遙愚鈍,開竅晚。在師傅家能吃飽,過年也拿了紅包,師傅放了她三天假讓她回家。平遙漸漸覺得在師傅這裡,一直呆下去也是可以的。

驚蟄後一天,師傅突然跟平遙說:「明天早上5點起床,跟我一起練功。」

平遙怔在原地,滿手洗衣服的泡沫。師傅已經轉身走了,她才反應過來,學戲裡的小生,一揖到地,「謝謝師傅。」

師娘在一邊看了笑,罵平遙,真是憨貨。師傅的兒子,平遙叫他毛弟,也學她的樣,對著虎娃一揖到地,把虎娃嚇了一跳,咪嗚一聲,上牆而去。

第二天5點,平遙竟然醒了。她穿戴整齊,拉開門,師傅已經站在東屋頂上,拉開了身架。看見平遙,招招手。平遙從牆邊的梯

子爬上屋頂,學師傅的樣,拉開身架。

早春天還未開透,村落里朦朦朧朧,池塘邊伏著鴨子,公雞打完鳴,又踱回雞圈。

「學唱戲,得先練嗓子。」師傅開始講解,「三個字,喊、念、調。喊嗓、念白和調嗓。你聽我的。依依依……」師傅喊完,繼續講,「依,越喊越高,把依喊好了,高音就有了。」

「依依依……」平遙學著喊,師傅搖搖頭。

「依依依……」師傅又示範了一次,平遙聽出來了,師傅的嗓子能把太陽喊出來。

「從今天開始,基本功慢慢練吧。」師傅交待完,走到另一邊去練功了。

平遙喊了一會,越喊越沒底氣,嗓子干疼。虎娃不知什麼時候蹲到了雨水沿邊,看著平遙,一會舔舔爪子洗洗臉。平遙玩心起來,蹲過去玩貓,師傅在身後一聲吼,「幹什麼呢!」平遙嚇得不輕,趕快直起身繼續喊。

平遙很想喊出像師傅那樣的亮嗓子,憋了一口氣,把胸撐得鼓鼓的,「依依依……」喊出去,確實比之前開闊了一些。平遙很高興,沒有注意師傅在側面看著她,神態複雜。

從那以後,平遙早上的家務減去了一些。5點跟師傅練基本功,除了喊嗓,也開始教她一些動作,比如水袖、耍汗巾等。平遙

做事慢,學戲也慢。師傅也不催她,讓她慢慢學,慢慢練。

師娘有時候會過來看平遙學戲,看一會直搖頭,冷嘲熱諷就出來了。平遙不上心,她漸漸喜歡上唱戲,有時候也會哼一小段《鎖麟囊》。

「怕流水年華春去渺,一樣心情別樣嬌。不是我苦苦尋煩惱,如意珠兒手未操。」平遙發音不準,總是咬著舌頭,師傅糾正過幾次,勸她別這麼急著唱。師傅不在,她還是喜歡唱,唱著自己會逗笑起來。

她不知道,師傅和虎娃在暗處看著,眼珠不錯。

4

春分那天,師傅破例沒有吊嗓子。平遙依舊5點起床,登上屋頂,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師傅不在,平遙依了一會,不知道有沒有問題。看看師傅房門緊閉,平遙猜測,也許師傅生病了?

虎娃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師傅屋裡。平遙停了一會,沒聽見師傅罵她,便索性休息下來。再回去睡也睡不著,乾脆坐在屋頂發獃。

師傅家在村西頭,平遙自己家在村子最北面,已經快臨上公路。村西頭背靠山,外河經此而過,老人說這裡風水好,宜居宜葬。相反,北面靠近馬路,風沙大,閑雜人多。雖然開了幾家修車鋪和飯店,生意不錯,但也給北面的莊戶人帶來不安定的因素。

平遙在這裡看不見自己家,但能看到離家不遠的一棵百年槐樹。村裡將那棵槐樹圍了鐵欄,說是要保護。平遙看著槐樹頂,想著母親和弟妹在做什麼。母親應該在熬稀飯了,弟妹吃了就得走五公里到鄰村去上學。

去鄰村,必須要經過西邊。平遙想著,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弟妹的身影。正在發獃,師傅房門開了,走出來的卻是師娘和毛弟。毛弟還未醒透,師娘拖著他,右胳膊挽著布包,這是要回娘家的行頭。

「師娘,現在就回去嗎?這麼早?」平遙在屋頂喊道。

師娘抬起臉,看看平遙,沒吱聲。反手把門一鎖,拖著毛弟出了院子。平遙急急下來追出去,師娘三拐兩拐走得很快。平遙擔心師傅問,就跟著師娘,一直走到北邊,村外竟然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師娘抱著毛弟上了車,汽車冒著尾煙,一溜開走了。

平遙站在槐樹下,看著汽車開走,覺得奇怪。一是奇怪師娘反鎖了門,看來師傅並不在屋裡,師傅去了哪兒?二是奇怪師娘回娘家,從來都是步行來去,什麼時候坐起了轎車?

正想著,聽見有人喊她,「平遙!」

回頭看,竟然是弟弟和妹妹。他們從小直呼平遙大名,習慣了,平遙也不在意。

弟弟妹妹只差一歲,都在鄰村讀小學。妹妹急急跑過來,書包在屁股上噼啪拍打,「你師傅一早來了家裡。」

「什麼?」平遙大吃一驚,「這麼早去家裡了?」

「對,5點剛過,娘一開門,你師傅就在門外待著。」弟弟也跟過來。

「有沒有說什麼事?」

「不知道,娘跟你師傅在裡屋講話,不讓我們聽。」

「我回去看看。」平遙想,這個時間,師傅應該還在她們家。

跟弟弟妹妹告別後,平遙三步兩步趕回家,一進院子,與從屋裡出來的師傅打了個照面。

「師傅,你怎麼來了?」平遙搶先問。

師傅不吱聲,臉上又紅又黑,盯著平遙看,眼神中有一種跟誰過不去的狠勁。平遙心裡害怕,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母親跟著出來,看見平遙,眼神躲閃。

「娘,怎麼了?師傅為什麼這麼早來家裡?」平遙惴惴不安。

「沒什麼……」母親不說。

師傅不發一言,走出院子。平遙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好,母親抹抹眼睛,說:「快跟你師傅回去。」平遙只好轉身追師傅,師傅步子快,走出去幾家距離。平遙追上後,不敢多問,默默跟在身後。

到家後,師傅要平遙給他拿酒。平遙猶豫地說:「稀飯和醬菜都準備好了。」師傅瞪她,「快去拿酒!」平遙只好把酒端來,放在稀飯旁邊。

師傅吃著早飯,喝得爛醉,趴在桌上睡著了,口水涎下來,亮晶晶掛在嘴邊。

平遙心裡悶了一葫蘆不明白,也沒人問。只好把家務活做了,做完家務,燒飯的時候在大灶前又哼了一段。哼的時候,眼角看

到虎娃悄無聲息地進來,正準備逗它玩,卻不料師傅一腳踏進廚房。

「你哪天生的?」師傅突然問,眼睛逼著她,身上酒氣未散。

「我,我不記得了。」平遙第一次見師傅這樣,又怕又慌,不由後退兩步,「聽我娘說,大概是清明前後。」

「你居然不記得自己哪天生的?」

「是我娘不記得了……」平遙聲音很小。

師傅走過來,鉗子一樣的手捏住平遙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平遙的圓臉被師傅捏得嘟在一起,又紅又白,汗從額角滲出來。

師傅死死盯了她良久,粹然鬆開手,身體像米袋一樣倒下去,滑在地上。

清明時,母親來領平遙回家。跟了師傅半年,什麼戲也沒學會,只是吊了幾天嗓子。平遙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來接她走,師傅不說,母親也不說。

師娘帶著毛弟自從春分那天坐轎車走後,再也沒回來。師傅天天喝酒,喝醉了就唱戲,只唱《鼎盛春秋》。

「一輪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想當年在朝中為官宦,朝臣待漏五更寒,到如今獨宿在荒村館,冷冷清清向誰言,我好比哀哀長空雁,我好比龍游在淺沙灘,我好比撲燈蛾身罹大難,我好比平陽虎離了深山,我好比魚兒吞了鉤線,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思來想去我的肝腸斷,今夜未過又盼明天。」

平遙聽著那幾個「我好比」,聽得無比凄惶。

母親來時,師傅沒有喝酒。坐在廂房暗處,腳邊伏著虎娃。母親讓平遙磕頭,平遙跪下來,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

臨走時,母親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內,丟下一句話,「我沒有騙你。」

此後,平遙再沒見過師傅。據說,母親領她走的第二天,師傅就鎖了門,帶著虎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師娘也沒有回來,知道師娘娘家的人說師娘也沒回娘家,好像是跟一個開煤礦的跑了。

平遙幾個月後,又一次去了師傅家。盛夏,院子里的雜草長到了腳踝深。曾經師傅和她吊嗓子的東屋屋頂上瓦碎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被野貓踩壞的,也是蒿草密布。

師傅沒再回來。母親眼睛卻瞎了,平遙接過母親的活計,擔負起一家。有一天妹妹夜半搖醒平遙,說忍不住有句話要告訴她。平遙還未從困意中脫離,丟了個耳朵給妹妹。

「那天,其實我偷聽到了……就是你師傅來家的那天。」(原題:《平遙》,作者:七喜2007。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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