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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可以再暴裂一點!

不夠暴裂,不夠暴裂,不夠暴裂!

作為一部主打暴力的電影來說,我只能說,最後的成片還太溫柔。

作為年度最期待的華語電影之一,我只能說,不過癮。

這部電影亮點很多,攝影,配音,表演,甚至劇情的野心。

西北的大荒原、霧蒙蒙的工業城市,裸露的煤礦場,不斷膨脹的野心,你自然會期待,這是一個好電影。

確實,導演有錢了,拍的質感更像電影,更像藝術電影。這是不可忽視的進步,也是中國電影展現的希望。

但是,導演在《心迷宮》里的紮實故事在這裡成了軟肋。那股子猛勁上,那種原汁原味的原始味道上,一以貫之的氣脈上,我覺得卻不夠。導演試圖面面俱到,用一個男人暴力尋子的過程來隱喻暴力的無處不在,構想宏大的社會隱喻,但視點卻迷離渙散,缺乏精氣神兒。

影片的主角設定為不說話,只干架的啞巴,我猜是導演希望讓他動作化,燃起來,讓全部的情緒都在動作上,在他的拳頭上。也讓影片不那麼悶。畢竟忻鈺坤不是藝術片出身,他是懸疑片出身的,有平衡藝術和類型的能力。

影片剛開始,還是很讓人驚喜的。底層曠工張保民從礦坑打到老家,從鄉下打到城裡,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別人勸不住,誰也攔不住,對付這種人,你不能鄙視,誰心裡不得有點怕。

這種角色在韓國電影里很多,就是二愣子,韓國是從香港學的,比如《力王》《狗咬狗》《野獸刑警》,中國電影里也開始有類似的角色,比如這幾年的《火鍋英雄》(陳坤飾演)《暴雪將至》(段奕宏飾演)。但細心考究起來,這還是中國從古至今的特色,《水滸傳》里的李逵是最突出的典型。

暴力佳片

《水滸傳》里,李逵沒啥頭腦,就像他拿的斧頭一樣,遇到事情只有一句話,他奶奶的,開干。典型的無政府主義革命家。

黑旋風李逵

在影片里,張保民也是這樣一個人。唐村長見到他,心裡不服氣,嘴上還得客客氣氣。屠夫見到他,也得讓三分。村裡分地,別人都同意,他不幹,有人脅迫,就更加火了,一怒,就把人眼睛戳瞎了。煤老闆昌萬年牛吧,吃肉的(在他眼裡,別人都是吃草的),動不動拿著洋箭比劃著,見到他,還是得讓三分。

為什麼,因為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那股子混不吝的氣質。

影片中途,張保民在散發傳單的時候,突然看到欺負自己的混混,愣是放棄了找孩子的事情,拿著扳手就騎著摩托追上去。剛開始我覺得此處不合理,一個父親,就算再好勇鬥狠,也得把找孩子放在第一位吧,但後來一想,該啊!這符合主角的性格。

巧合的是,這一追,反倒讓他逼近了現實。導演至此的劇情設計也是合格的。

通常,暴力的人都比較傻,或者說沒那麼心計,說話聽一句是一句,不走心。所以劇情設定上,必然要湊巧,讓他撞上兇手。

導演用了三線剪輯的方式,也通過這麼一追,讓三線合為一體。三個男人,都加入到尋找孩子的大戲中來。

三個人·三種暴力

張保民看到煤老闆綁架了一個女孩子,聽到混混說是他綁走了孩子,又想到煤老闆辦公室那個黑咕隆咚的房間,二話沒說,就趕到對方辦公室大打出手。

簡單直接的思維,昭然若揭。

我敢說,辦公室的長篇打鬥是本片的高潮,也是全片最精彩的地方。拳拳到肉的韓式打鬥,展現的是現實的底色。這不是動作片,這是現實。底層憤怒的暴力宣洩,喪失孩子的無助和堅持,傾瀉而出,把整個辦公室砸的破爛不堪。

暴力抵達了終點,影片的節奏也開始松垮。煤老闆一頓話,說孩子不是我殺的,你誤會了,請你把女孩還給我。

三個人物若即若離,此刻正要碰面,但是等待他們的不是一場更激烈的打鬥,而竟然是救人,而且是一個女孩。電影的焦點悄悄地從男孩轉向了女孩。

雖然那種懸疑還在,但是我們的主角張保民已經成了配角。張保民還是得繼續打,他尋子的動機不重要,而是為了救別人的女兒。電影的核心變成了另兩位角色的內心戲。徐律師不停地在試探張保民,最終選擇了說謊。而煤老闆也獲得了徐律師的保證,兩人串通台詞,最終也就落得了最輕的處罰。

煤老闆和律師的內心戲

影片一開始保持的張保民的視角,在這裡竟然就沒了。生龍活虎的張保民,在兩個高智商高端人士面前,只能獃獃地坐著。

暴力無力了,導演用暴力來構築情節,到最後,又放棄了暴力。

這得看的多窩心啦。在純粹動作片《突襲》里,影片也是從頭打到尾,動作成為劇情最重要的動力,在《殺死比爾》里,動作也是劇情的關鍵。但是在這裡,不好意思,你光靠手腳是不行的。

你找不到線索。

線索?!最有意思的是,銀色轎車這一鋪墊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張保民從頭至尾沒有看到張律師的銀色轎車,也就根本無法把兇手和他聯繫在一起。如果是我,我非得讓張保民看到那輛車,威脅著律師的女兒,要他說出他兒子的屍首何在,而且,在說完之後,還得把他們兩都痛打一頓,殺掉也無妨。

或者,讓煤老闆殺了律師的女兒,律師大暴走,和張保民一起,把煤老闆大卸八塊。

這才配的上暴裂,這樣的結局才能宣洩底層的洶湧怒火。

影片最後山崩地裂,但這一山崩地裂並不震撼我。

你可以直接用暴力來否定暴力,比如讓張保民殺錯人,讓張保民在殺人之外,依然只能找到死去的孩子。再能打,也救不回自己的孩子。

可憐那件棉衣

影片中,知道秘密的小孩子帶著奧特曼的面具 ,隱喻著超人,他在電影的各個地方出現,就像上帝一樣,觀看著每個人的行動。

上帝為觀眾揭開了真相,否定了所有的暴力,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為了上映而做的補充。

但是,作為一部現實主義電影來說,這一抹亮色倒是和整體的氛圍並不符合。

或許,這是導演意欲實現的所謂升華。煤老闆的金錢暴力(豢養馬仔)和徐律師的「知識暴力」(參見《無人區》的律師角色潘肖),這兩種無聲的暴力,和張保民的肢體暴力比較起來,更加可怕,而且更加黑暗。所以他硬是讓張保民無法用暴力解決問題,而煤老闆和律師也無法用知識和金錢掩蓋罪惡。

但是這種升華,卻破壞了整部電影的動作基調。這不是警匪鬥智斗勇片,這是一部拳拳到肉的韓式動作片。暴力的反思應該蘊含在情節的衝突里,而不是扭轉情節的走向。

你凝望著黑洞,黑洞也在凝望你

就像李逵從來不和高俅或者宋江談什麼策略,他只有一句話:殺去東京,奪了鳥位。

斜點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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