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儀心中最忠於大清的漢人,不是張勳,而是這位民國大總統
清朝覆滅後,仍有不少忠於滿清的遺老遺少,比如帝師陳寶琛,比如川島芳子的父親愛新覺羅·善耆。而最著名的則當屬辮帥張勳。
張勳是個頑固的保皇黨,為表對滿清統治者的忠心,他誓死不見辮子,並且不允許手下將士剪,所以他的軍隊被叫做「辮子軍」,他本人則成稱為「辮帥」。清帝退位後,張勳仍大張旗鼓地發表效忠言論,他還聲稱「凡我民國官吏莫非大清臣民」,隆裕太后去世時他還通電弔唁稱其為「國喪」。而且,張勳還不僅是說說而已,他真的付諸行動,發動了著名的張勳復辟,重新把清遜帝溥儀扶上龍椅,雖然這次鬧劇只持續了12天。
張勳的忠心是人盡皆知,但他不夠精明,在歷史中只能扮演跳樑小丑的角色。但卻有這樣一位高人,他曾是滿清重臣,也是袁項城的首席軍師,後來還當上了民國大總統,但末代皇帝溥儀卻稱,此人才是最衷心擁護清帝複位的人。這個人就是袁項城的結拜兄弟、民國第二任正式大總統徐世昌。(註:之前的黎元洪是繼總統,馮國璋是代總統。)
徐世昌足智多謀、城府極深,他早年與袁項城相識相知,從小站練兵開始便是袁項城身邊的第一謀士,袁項城一生中所有重大舉動都仰仗了這位軍師的出謀劃策,可以說,沒有徐世昌,就沒有袁某人的輝煌。
光緒十二年(1886年)徐世昌高中進士,任翰林院庶吉士,進入滿清核心中樞,對清廷要事了如指掌,更是深得皇族信任。後來,是他幫助袁項城謀得練兵美差,取得軍政大權,也是他說服了隆裕太后頒布了退位詔書。
辛亥革命後,人心一致傾向共和,清朝覆滅已成不可挽回之勢,袁項城接受革命黨人提議,勸清帝退位,他自己卻登上大總統之位。但據溥儀所知,背後謀劃者徐世昌的初心卻並非如此,他是要「曲線救清」。
清帝退位前,袁、徐曾召集馮國璋、段祺瑞等人商討大計,認為當前局勢,對革命軍只能智取不可強攻,所以就先答應民軍條件,暫且讓清帝辭位,建立共和,而後以待時機,摧毀民軍,再擁護清帝複位。
但後來事情的發展明顯背離了徐世昌制定的方向,袁項城確實一度成功改共和回帝制,但龍椅上的卻不是清遜帝溥儀,而是他袁某人自己。所以,徐世昌極為不滿,憤然辭職歸家。
徐世昌的外甥還道出了這樣一個細節。袁項城被迫取消帝制當天就來拜見了徐世昌,當時徐世昌的外甥也在徐家,他聽到了一些兩人的談話。袁一進院子就喊「大哥」,但徐世昌卻假裝沒聽見,並未像以前那樣出門迎接。袁徑自進了屋,徐世昌便要求袁項城必須「維持原議」,也就是說,還要擁立清帝溥儀複位。袁項城怎麼回答,外甥並未聽清,但之後的事實證明,袁並未照辦。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照辦卻沒來得及,因為僅三個月之後,他就一命嗚呼了。
民國七年(1918年)九月,徐世昌就任民國大總統,他不但赦免了幫助溥儀複位的張勳,還讓滿清皇室王公當了議員(毓朗),當了將軍(載濤)。並且,他竟稱清朝為「本朝」,稱清遜帝溥儀為「上邊」。可見,徐世昌一直不忘自己是前清舊臣。
徐世昌當選大總統後,清朝內務府五大臣世續等在會賢堂飯店宴請了他。期間世續試探性地問徐世昌:「大哥此次出山,有何抱負?」
徐世昌嘆道:「慰亭(袁)先不該錯過癸丑年時機(指成功鎮壓二次革命),後不該鬧洪·憲。張紹軒(張勳)丁巳又太魯莽......」
言語間意思很明顯,徐世昌為屢次錯過「光復大清」良機而惋惜不已。之後,徐世昌又直抒胸臆道:「咱們這次出來,不過為幼主攝政而已!」
徐世昌就任大總統後,紫禁城內馬上門庭若市,重回希望。但令他們失望的是,徐世昌上任後不久便已自顧不暇,更別提「光復」之事了。北洋內部分裂成馮國璋的直系,段祺瑞的皖系和張作霖的奉系,徐世昌手裡沒有兵權,完全被架空,更要命的是,次年(1919)就爆發生了五四運動,北洋政府成為眾矢之的。拖到民國十一年(1922年),徐世昌被迫通電辭職,所謂的「光復大業」也只能無限擱淺了。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至少溥儀對這一切是深信不疑的,他一度把「徐太傅」當成他的救命稻草,只是世事無常,很多時候人定未必能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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