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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婭維:大家會越來越清楚地知道你做的是什麼類型的音樂

第一張個人專輯《T.I.A》發行四年後,袁婭維個人的第二張專輯《TIARA》預計要在 4 月發布了。

某種程度上,袁婭維的音樂軌跡可以看做是「快速消費」音樂時代的一個縮影。綜藝讓一批歌手成功出道,其中不乏像袁婭維一樣因為獨樹一幟的曲風獲得人們青睞的藝人,但「歌手」不是他們身上唯一的標籤,往往還伴隨著綜藝節目選手、影視主題曲演唱者甚至演員等。

2015 年,袁婭維參加東方衛視的音樂綜藝《中國之星》,2017 年 1 月參加湖南衛視的《歌手》,10 月獻唱電影《羞羞的鐵拳》片頭曲《Roll》,參加綜藝《不凡的改變》,11 月是迪士尼電影《假如王子睡著了》的插曲《Love"s In Your Eyes》,12 月有端游《御龍在天》五周年金曲《御龍.將軍台》以及電影《前任 3》的主題曲《說散就散》。

「這個年代,你想要單純通過發唱片出來太難了,」袁婭維說。「原來沒有網路的時候,可能你出一張就是一張,出一個歌手就是一個歌手。可是現在你打開網路,你可能每天看到幾十個歌手,或者幾百個人,都是新人。你都不知道是誰,都叫不出名字來,還會撞臉。所以有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時代就是一個快速消費的時代。」

通過《中國好聲音》走紅之前,袁婭維過的是典型的地下歌手的生活:忙於寫歌排練演出,但是聽眾數量寥寥,基本處於一種自娛自樂的狀態。袁婭維曾和樂隊在小巷中開過小型演唱會,一張票 50 元,才賣出去 12 張。

雖然沒有引起大眾的注意,袁婭維富有律動的歐美唱腔和在國內罕見的靈魂樂風格還是吸引到了一些業內人士,不只一家音樂類綜藝節目向她發出邀請,其中包括了《中國好聲音》和湖南衛視的《中國最強音》。當時的袁婭維對於綜藝的態度並不情願,認為音樂並不需要藉助其他形式。選擇《中國好聲音》,是因為袁婭維被導演特地從上海乘火車去她的家鄉湖南「三顧茅廬」而感動。

「後來導演就去我家去了三次,第一次第二次都被我回絕了,我說我不太適合參加比賽,我也沒有狀態參加比賽。然後我就覺得音樂本來也不是用來比賽的,對吧?」袁婭維說。「最後他說他希望我可以在這個舞台上唱我自己想唱的風格,做我自己。」

《中國好聲音》第一期的舞台上,袁婭維在劉歡的《彎彎的月亮》中融合了靈魂的風格。四位導師全部轉身。

「聽袁婭維唱歌,就如同聞一瓶打開蓋只是一會兒的美酒,瞬間能夠沁人心脾。她的聲音非常靈動與性感,節奏準確的把握和拿捏也是獨闢蹊徑。」袁婭維在《中國好聲音》中的導師劉歡這麼評價道。

在湖南懷柔長大的袁婭維雖然從小對音樂感興趣,但她個性害羞,16 歲在湖南一所藝術學校學表演的她只有在熄了燈的情況下才願意在宿舍唱歌給室友聽。她是被推著在一點一點舞台表演中才逐漸放開。

2000 年左右袁婭維來到北京,在一家酒店駐唱時被一家日本公司發現,之後獲得了去日本培訓的機會,在那裡接觸到了全球不同的音樂風格。2010 年,袁婭維參與組建了 Tha Knutz 樂隊。這支成員來自中國、美國和多米尼加的樂隊在爵士的基礎上融入了節奏布魯斯、靈魂樂、嘻哈和放克等元素,在國內實屬少見。2011 年起樂隊連續七年參加了爵士上海音樂節。

錄《中國好聲音》時,袁婭維被朋友帶去北京的滾石爵士酒吧。她被台上一個唱藍調的黑人女歌手迷住了。看著歌手一邊唱一邊與台下觀眾互動,躲在角落欣賞她的袁婭維再次堅定,那種快樂自由的風格就是自己想要的。

「我覺得冥冥之中可能這個音樂(靈魂樂)特別吸引我,」袁婭維說。「我覺得它有很多的律動感是跟其他音樂類型是不一樣的。很多變,有很多色彩。所以就是吸引了我,因為我本身是一個很愛自由的人。」

像助推袁婭維和靈魂樂一樣把一個小眾音樂類型推向大眾,這幾年音樂類綜藝多次起到這樣的作用效果。除了袁婭維,還有通過《歌手》走紅的趙雷和民謠,以及 2017 年《中國有嘻哈》掀起的嘻哈風潮——袁婭維以嘉賓身份參加了這檔節目。

對於綜藝推動小眾音樂,袁婭維一度流露出過失望。在一年前的採訪中她說:「其實像我這樣喜歡小眾風格的音樂人很多。我們只能通過娛樂選秀或者參加比賽才能進入大家的視線,這真是個有點兒可悲的事情。」

不過現在,袁婭維樂觀了許多,因為結果長尾效應的結果開始顯現:互聯網讓人們能夠自主接觸到感興趣的東西,這讓越來越多一度小眾的音樂種類找到了自己的聽眾。2015 年,在通常被認為只有頂級歌手才能登台的北京工體,好妹妹樂隊當著 4 萬觀眾開了自己的演唱會。曾經演出只賣出 12 張票的袁婭維則登上了 2018 年的春晚,與蕭敬騰還有另外一位因綜藝《歌手》而紅的迪瑪希演唱了《不同凡響》。

「大家會越來越清楚地知道你做的是什麼類型的音樂,」袁婭維說。

袁婭維開始接到各種邀請。這意味著她如果要做個人專輯製作,得在兩者之間劃分時間。

在錄製綜藝時,袁婭維就對個人第二張專輯陸續有了些靈感,但綜藝動輒就耗時三個月的節奏讓她無法兼顧專輯。《TIARA》是在《歌手》錄製結束之後開始籌備的。本來計劃在 1 月上線的專輯因為一些細節的反覆而延期。

或許是因為專輯完成得不容易,袁婭維關於《TIARA》製作過程的記憶很鮮活,她能講出很多細節和感受:最先創作的兩首歌《孔雀與麻雀》和《遠遠的》是飛到香港與方大同的製作人合作的,他們為此連續三天閉關在錄音棚里討論和即興創作;創作《別鬧》時,製作人常石磊曾在某天凌晨三點打電話給鼓手,因為突然想在歌曲里加入箏鼓;最了解自己的「石頭」為她定製的《消失的愛人》讓袁婭維看到了自己未曾了解自己的部分(」就好像我通過兩面鏡子,看到那個反射的最中間最疊層裡面最遠的那個我,但是又是最深最像我的,我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的我」)、《Lucky Rain》的合作嘉賓王嘉爾為了饒舌部分飛到韓國錄了四次,還特意新買了個麥克風錄歌。

「其實現在做專輯是一件挺挺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這個時代感覺大家都是單曲時代,有很多人已經不再做專輯了,就是大家都是去發單曲,」袁婭維說。「但是我還是有這個專輯的夢想,因為我覺得作為一個音樂人,作為一個歌手,專輯是印證音樂歷程當中的一個里程碑。」

袁婭維不是沒有感到過來自周圍讓她向主流靠近的壓力。出道後不久她去一家唱片公司試唱,對方向她提出了走梁靜茹曲風的路線,因為當時後者正當紅。袁婭維想了一個晚上拒絕了這個要求。

2014 年 4 月,袁婭維選擇加盟華納唱片。就新專輯《TIARA》的製作過程而言,袁婭維說公司非常支持她的想法,對於飛去香港和美國尋找格萊美級別製作人的主意一下就同意,「因為雙方建立起了信任」。

在互聯網和流媒體的衝擊下,唱片公司越來越少會願意給毫無知名度的新人機會,甚至出現了不願意在挖掘藝人方面投入的情況:太合麥田就曾宣布不再簽約歌手,2015 年底滾石唱片總經理段鍾潭也表示,現在唱片產業的不健全,導致唱片公司不肯再去投入新人。

在這種情況下,綜藝某種程度上成為了替唱片公司發現藝人的機制。第一季的《中國好聲音》開播以來就立即引發熱議,吸引了大批觀眾,袁婭維最後一次登台的第 11 期《中國好聲音》收視將近 4.9%。由於歌手們的人氣已經在節目中得到證明,唱片公司的簽約相對減少了風險。《中國好聲音》的製作方燦星甚至自己成立了一家藝人經紀公司夢響強音,簽約了多位從《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等音樂綜藝中的歌手。

相比於在公司層面的順利,袁婭維在綜藝節目中因為迎眾的壓力做出過「錯誤的決定」。

剛開始錄製《歌手》的時候,袁婭維會花很多心思揣測怎麼樣才能讓大眾喜歡。在自我和大眾間顧此失彼的結果並不理想:第一期中國風的《阿楚姑娘》排名倒數第一,在第二期憑藉改編自碧昂斯的《Love On Top》避免淘汰後,第三期的《蒙娜麗莎的眼淚》也沒能發揮出自己特色,結果遭到淘汰。

樂評人耳帝在微博上這樣點評袁婭維在《歌手》中演唱的《蒙娜麗莎的眼淚》:不如我為歌狂的那個版本,首先那版本編曲是一個具有多層次且風格前後統一的巴薩諾瓦版,把她的爵士與靈魂的血液融進去表現的痛快淋漓,而這個版本的編曲前後反差大但不如那版流暢統一,TIA 的演唱也比那時緊張拘謹,改編與演繹都少了些行雲流水的自由度。 ????

「一開始我是太在意大家會喜歡什麼,但我後來從返場開始,就不管大家喜歡什麼。我就做自己的時候,反倒大家更喜歡。」袁婭維說。

從返場的《Golden》開始,卸下了包袱的袁婭維表現得更加自如,反而突圍成功進入了決賽。她說想清楚的過程特別煎熬,「三個月像過了三年一樣。」

不過,當初給了一批小眾音樂藝人表現舞台的音樂類綜藝的影響力正在下降:2017 年《中國新歌聲》(前身為《中國好聲音》)創下了系列六年來的最低。如今令人們印象深刻的音樂類綜藝話題,更多的是與導師、場面氣氛或大牌歌手相關,而像之前黑馬引發關注的情況越來越少。這為希望複製這條路線的歌手們增加了變數。

「不管是綜藝、電影還是比賽,我覺得獲不獲得它們的機會,這些東西不能掌控,」袁婭維說。「但是這些如果沒有好的音樂是沒有辦法支撐的。我覺得對我來講,好的音樂才是最根本的東西。」

題目和文中圖片由華納官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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