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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洋:徐浩峰導演像燈塔,讓我對自己有了方向

宋洋更大範圍內被觀眾和業內人士認識,源於徐浩峰的電影。《倭寇的蹤跡》、《箭士柳白猿》、《師父》,連著三部,宋洋都是主演。但是從第四部《刀背藏身》開始,徐浩峰提出跟宋洋先暫時分開,他的理由是一個演員只在一種類型片里存在是非常危險的。

脫離了徐浩峰的宋洋,接到了新人導演忻鈺坤的《暴裂無聲》和張小北的《拓星者》。《暴裂無聲》近日已在全國影院上映,是同檔期里最受關注的一部國產片。這部電影里,宋洋演農村裡的礦工父親張保民,兒子無緣無故失蹤了,他急切地四處尋找。然後牽出了自私懦弱的律師徐文傑,和殘暴弒殺的礦主昌萬年。張保民一根筋,性子烈,但不管他怎麼反抗,作為處在食物鏈低端的「弱肉」,最後只能爭來一個無望的結果。

這次表演讓宋洋很興奮很滿足,他自我感覺是一次巨大的突破。「忻鈺坤導演就像一個魔術師在我身上變了一個魔術成功了。」當初,徐浩峰說要跟他暫別的時候,他還沒有很深的體悟,現在,他完全明白了這位伯樂兼尊師的用心。「就突然覺得仙人指路啊,他以前給我照了一條很遠的路。現在他那個燈變成了兩盞,給我更寬的路讓我去走。」

「我讓劇組不要太善待我,也讓助手離我遠一點」

記者:一些明星像趙薇、范冰冰、劉德華他們演農村戲的時候,大家會覺得這是一種話題,應該是很大的挑戰和突破。你演張保民這個農村礦工的角色覺得是一種挑戰嗎?

宋洋:還是有很大的挑戰,因為之前時裝戲或者是古裝戲,以一種俠客或者是軍人那種氣質存在的,這部我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卸掉自己身上的城市生活的氣息。不但自己是沒有接觸過,甚至身邊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

記者:你進入這個人物的過程快嗎,還是做了很多的努力?

宋洋:演員有的時候會自己很主動去做一些功課,包括前期很多的準備,自己也在北京尋找一些農民多的地方去觀察,後來發現觀察到的東西並不真的有用。因為他們生活在城市裡,他們極力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樣子,所以你看不到這個東西。

你真正的融入,你要跟當地的人文融在一起,所以最有用的其實是剛開始拍攝的那幾天,和來看熱鬧的村民,我讓劇組不要太善待我,不要讓他們看出來我是演員,也讓我的助手離我遠一點,我跟農民席地而坐聊天,看我的裝扮他們也沒有疑心,他說你怎麼拍戲呢?我說我也是村裡的,看熱鬧然後演群演,跟他們就每天混成了一片。

基本上那幾天之後現場就開始找不到我了,有的時候我站在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他覺得那是一個農民。那個時候我覺得特別好,它不是一個服裝套在你的身上,而是真真正正的卸掉我自己的身份和光環。

「最吸引我的是自我的突破,這是一個機會」

記者:這部電影導演想表達的東西挺深刻的,關於我們這個社會幾個階層的人不同的命運,弱肉強食。你對導演想表達的東西有哪些感觸?

宋洋:其實最吸引我的,還是在《心迷宮》的時候就對他有認知了,我是去電影院看的這部電影,特別認可這位導演。

這回合作的時候,首先我是持懷疑的態度,因為我認為他的方向可能不能有學院或者是藝術打磨過的。後來我看到劇本就驚了。所以我是覺得非但導演不能一個戲定位一個演員,演員也不能因為一個戲去定位導演。

最吸引我的還是自我的突破,這是一個機會。還有一個就是整個電影對於人性挖掘深入的程度,用一種比較淡的方式來體現,這種深入淺出的方式是挺有魅力的。

記者:我之前也聽過一句話,表演也是一個演員對這個社會和生活的理解。

宋洋:是,演員主要是理解,就是你對這個人物到底挖掘理解的有多深,這個很重要。你自身如果說有一些非凡的經歷,那肯定比在溫室里保護出來的那種人有更多優勢。

記者:你在生活中會關注階層的不同等等這些社會現象嗎?

宋洋:不會特別的關注。其實演員很奇妙的,他會因為要做某一個劇,某一個電影,要演某一個角色,在那個時間他偏那個方向就走得很深。

「啞巴這件事情對我沒有創作上的阻礙」

記者:你怎麼理解你演的這個人物?他的一些行為邏輯,他身上發生的故事。

宋洋:其實他非常的明確,張保民的行動線包括他的目的是很純粹的。包括他是啞巴這件事情。如果說他是一個天生的殘疾,那可能涉及的就多了,可能學啞語,有語言交流。電影當中有一句台詞,我喜歡這種高難度的處理,就是通過一個輕描淡寫帶出了這個人物的立足點。他媳婦的一句話,說他年輕的時候跟人打架,咬斷了舌頭從此以後乾脆不說話,這樣就代表著他的人物性格。

半截舌頭,沒有舌頭的人都是可以用嘴進行一些交流,但是他選擇不願意去交流,對於不公的事情他採取反抗的態度。一句台詞就給了這個人物很好的立足點。所以他是啞巴的這件事情,對我也沒有什麼創作上的阻礙。

記者:不說話,在表演上有哪些講究嗎?

宋洋:其實不用去刻意設計。可能演員都會有一個階段,從設計到慢慢你真正的去深入去相信這個大環境,然後你進入到了每一場戲的規定情境了之後,有很多東西是你自發的,這個是無意識的東西呈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狀態,才是沒有所謂的演的。

「忻鈺坤導演就像魔術師,在我身上變了一個魔術」

記者:看了你的電影,很多人會覺得你臉上有種滄桑感,這是你本人身上自帶的,還是純粹為了戲的需求演出來的一種感覺?

宋洋:演員是一個特別幸福的職務,對於我這一類熱愛表演的人來說特別的幸福。會因為某一些角色挖出很多你可能沒想過的,挖掘出來得到一個體現之後,有一些人可能做完就過了,有一些人可能做完就體現在身體上,我是屬於這一種,可能慢慢自己的性格、人格會豐富起來,其實都是靠這些角色給的。

記者:在大眾的認知里,一般會覺得演偏文藝的電影的演員,都是演技派的,你認可這種演技派的說法嗎?

宋洋:我覺得不能絕對吧。各個領域都有好演員。如果我們較真一點說的話,演技這兩個字如何衡量?不同的領域有的就是要演,有的就是追求不演,這些都是有待考量。自己不會給自己一個類型的定義,就希望能夠多拍好電影,能夠多拍不同的類型,就很幸福了。

記者:你演戲也很多年了,你覺得在這個過程中,有一些階段性的變化嗎?

宋洋:一定會有,廣泛地說就是從一開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階段,然後到了一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階段,然後再到看山就有山,看水就有水的階段。

記者:具體哪部片子讓你有這種變化?

宋洋:自己完全沒有琢磨過這件事。我們就說電影上吧,我自己印象深刻的有兩部,一部是《箭士柳白猿》,然後就是《暴裂無聲》。

《箭士柳白猿》真的是現場營造了太好的氛圍,整個是非常低調的創作氛圍,劇組以外全程無人打擾,所以導致我們真的是很幸福的。加上拍攝環境也沒有那麼多的辛苦讓你跳出去面對,冰天雪地那些沒有,所以純粹的在裡面。《箭士柳白猿》是我非常幸福的一個階段,殺青的時候哭到不行,就是真的不想殺青。

《暴裂無聲》就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突破。從形象比較好看,街拍的路線一直都是比較偏完美主義,或者就是形象保護的演員特別想接的這種項目。《暴裂無聲》忻鈺坤導演就像一個魔術師在我身上變了一個魔術成功了。

「徐浩峰導演就像燈塔,讓我對自己開始有方向」

記者:徐浩峰導演算是你的伯樂,跟他的合作中,關於表演和做人,你有哪些感觸?

宋洋:徐導對我影響太大了,他真的可以稱之為我的尊師,絕對是我的師父。

從我自己一個人開始拍戲,家裡沒有任何人能提點,能幫助,能指引,自己一路拍,到慢慢開始沒有那個奢侈的想法去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走,是什麼路線,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積累經驗,積累觀眾,來不及喘息的時候,他出現,他像一個燈塔,給我照了一下,你前面是黑漆漆的路吧,你不要慌,有一條路是這樣的,你走吧,他是起著這樣的作用,他讓我對自己的專業,對自己的工作開始明確,開始有方向。

跟他拍戲的過程中,被他感染、影響,我都像一個海綿一直在吸,後來發現吸之不盡。每次跟徐導拍完一個電影之後,三到六個月我都非常的沉靜,他會影響我很久。

徐導是讓我整個人,無論從練武上,從表演上,從做人,從看待問題的角度,整個人格有了很大的變化。它是慢慢慢慢的,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影響,一定不是突然的。突然只是左右他,影響是很長時間的,慢慢進行的過程。

然後《師父》之後,基本跟徐導這種類型,這種方式走到了一個極致化之後,徐導非常神奇的跟我提出,《師父》之後我們先暫時分開,因為你出師了,像耿良辰一樣。我說為什麼呀?他說我的類型已經確定了,一個導演確定一種類型是寶貴的,一定要抓住把它發揚起來,培養自己的觀眾。但是作為一個演員你不能只在這個類型片里存在,是非常非常危險的。給我舉了很多例子,比如當時日本的劍戟片,最豐盛的那個時代,有一些名導和名演員之間一生的聯繫,當那個名導去世之後,這個演員茫然了,就開始沒有作品了。

那個時候沒有一個很深的感悟,到之後的《暴裂無聲》,再到《拓星者》,就突然覺得仙人指路啊,他以前給我照了一條很遠的路。現在他那個燈變成了兩盞,給我更寬的路讓我去走。

記者:通常說戲路窄和戲路寬,他是不是怕你在他的這個裡面沉浸的太久,不會去拓寬你的戲路?

宋洋:戲路窄戲路寬有一點兒表象,應該說是可能性吧。有的演員他的可能性更多,所以就應該多做一些自己的可能性。在《暴裂無聲》就是我做了一個全新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就是讓我去演一個農村的人,整個創作對表演的要求還是要一些真實性,而自然,我們覺得這怎麼可能呢?

整個電影我是從成片出來,到FIRST影展上面我才第一次看,我之前是忐忑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物形象是什麼。不像以前拍一些拿手戲的時候,基本上拍完之後都知道某一個角度我自己是什麼樣子,這幾條拍出來哪裡哪裡可以剪在一起,一場戲腦子裡就出現了,但是這個是我對自己的人物形態沒有,因為做的時候脫離了自己太多,就是下意識的一些東西的出現,然後自己完全不能把握,所以看到電影的時候自己非常興奮,非常滿足。

「演員一定要有慾望,也可以稱之為帶引號的野心」

記者:談表演的時候我們通常會說,科班出身非科班出身,專業演員素人演員,你覺得有什麼區別嗎?

宋洋:還是看個人,你要說區別一定是有的,系統性的學習還是有一個很好的基礎,但是因為現在戲的種類越來越多了,而且現在老百姓對於表演的認知也越來越高了,他們會知道電影表演和電視劇表演,還有舞台表演是三種不同的領域了,所以這個時候就給了藝術創作很大的支持。這個過程裡面呢,我覺得演員也是越來越多的。各有所長,看用在哪裡。

記者:有人從你的演技這方面來看,覺得你將來一定會紅的,你怎麼看?

宋洋:我一直對東西的認知都很雙面性的,紅與不紅,還是心中的定義不同,說得細一點是叫民眾影響力和業內認知度,是不是這個所謂的紅與不紅也不一樣。我自己是非常明確的,而且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我會接下來拿作品說話,每一部作品都要嚴格的要求自己。每一個演員可能走的路都不同,所以做好自己就好。

記者:在表演上,你是有一定的野心,我將來要做到一個什麼階段,還是順其自然有戲演就可以了?

宋洋:有的時候也可以稱之為帶引號的野心。演員一定要有這方面的慾望,就希望能夠跟越來越多的優質團隊合作。《暴裂無聲》給了我一個信心,還想去塑造各種可能性,然後去做各種不同類型的表演,這個就算是有野心。所以我是希望能夠更加的拓寬自己的,讓自己多一些的可能性呈現出來。

記者:現在這個時代變化很快,新演員火的很早而且火的很快,你們這個年齡段的演員很多是靠磨的。在這個過程中,會有覺得堅持挺累的時候嗎?

宋洋:我沒有那種不是太正面的心態,那個可能在以前吧,或者可能會在以後,但是現階段沒有,因為現階段我還在前進。

可能在一個瓶頸當中,我相信演員會痛苦,他會覺得遇不到好的伯樂,或者是無用武之地,在那個時候他會出現這種糾結,但是我現階段是很滿足的,是一個現代進行時,不是一個定格的,所以我還在一直努力,還在一直往前走。我最滿足的階段就是自己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好作品,業內人士對我也是認可的,我覺得這個就可以了。

「我不排斥真人秀,包括有一些娛樂的」

記者:你對自己要接哪些戲不接哪些戲,或者是要不要演電視劇多一些,還是說演電影多一些,要不要上真人秀,這些你會有一個權衡嗎?

宋洋:我是一定會做規劃的人,但是我是不會做大規劃。並且我不是那種要一個什麼樣就定死,我可能是邊走邊看。每個階段我不會給自己定死,錯過沿途的那些奇遇,但是我會非常明確自己在幹什麼。

所以關於接什麼類型,接什麼戲種,包括節目之類的,這些我不會給自己定死,我還要看東西好不好,只要是製作優良,只要劇本紮實,這個團隊是優質的,我覺得這個一定要加入的。

記者:就比如說現在很火的真人秀,不光是《爸爸去哪兒》這種,還有像《演員的誕生》,你對這一類的有興趣嗎?

宋洋:我不排斥,包括有一些娛樂的,其實我都不排斥。還是要看自己在這個節目里的存在到底是要表達什麼,只要它有我想表達的東西,我有我存在的意義。

來自搜狐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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