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彈孔怎麼修？用口香糖粘好就行：陳納德的中國傳奇

作者：白小原

1958年7月31日的早晨，靈柩在5000人的護送下，葬於美國華盛頓的阿靈頓公墓。在這5000人中，不僅有各界知名人士，還有宋美齡宋子文兩個中國代表、一位悲痛的華裔女子陳香梅。

這個葬禮，是為一位在中國抗日戰場建功的美國將軍舉行的，他就是美國援華空軍志願作戰隊（飛虎隊）的創建人——克萊爾·李·陳納德。

陳納德的墓碑用中文書寫

陳納德一生最傳奇的部分，是在中國書寫的。

中國在抗日戰爭期間的空軍力量，與日軍相比十分懸殊。中國當時號稱有500架飛機，但後來真正能飛的不超過100架，而日軍投入到中國戰場的有3000架以上，僅飛機數量就佔壓倒性優勢，遑論飛機性能，以至於抗戰後方也無安全可言，日軍飛機如同在自家散步一樣可以深入中國腹地，到處狂轟濫炸。

在日本轟炸重慶期間，中國拼掉了最後三架飛機。在此形勢下，蔣介石派當時在中國的空軍總教官陳納德去美國遊說，希望能「買」500架飛機幫助中國。這一要求對陳納德來說，幾乎是個「刁難」。蔣介石的原話是：「我已經沒辦法了，我們買又沒人賣，造又造不出，只有靠你了。」雖然知道此事難辦，陳納德還是答應了。

陳納德

這次遊說持續了整整半年。在毛邦初和宋子文的陪同下，陳納德從美國的西海岸遊說到東海岸，從管錢的部長到海空官員都逐一拜訪，陪著笑臉，磨破嘴皮，受盡白眼，終於從羅斯福那裡打開了缺口，在英國人手中搶到了100架P-40E戰鬥機，還「挖」到了100名退役飛行員與150名機械師和地勤人員，在緬甸秘密訓練後來到中國，組建了飛虎隊。

陳納德向隊友展示飛虎隊標誌

復仇的日子不遠了。1941年12月18日下午，日軍12架轟炸機像往常一樣，隨意而毫無陣形地飛往昆明轟炸。等待他們的是噩夢，空中突然出現的飛虎隊10架新型飛機，以高超的飛行技術及兇猛的火力，擊毀擊傷了日軍10架飛機，飛虎隊則零傷亡。

3天後，惱怒的日本人又派了22架戰鬥機、8架轟炸機前來複仇，結果又損失慘重。自此，日軍終於明白自己遇到了強悍的對手，輕鬆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得知日本突襲的消息，飛虎隊隊員緊急登機

在與飛虎隊數次交鋒後，日本駐泰國空軍指揮官龜田大佐擬定了一個「旋風計劃」，擬出動300架飛機以壓倒性優勢，一勞永逸地消滅飛虎隊。這一消息被美國截獲，陳納德決定先發制人。

1942年1月7日，飛虎隊突襲日軍駐泰的麥索機場，這場突襲很像之前的珍珠港縮小版。毫無防備的日軍飛機與日軍官兵像靶子一樣任飛虎隊宰割。此次突襲至少摧毀日軍40架、擊傷50多架日軍飛機，「旋風計劃」胎死腹中。

在這之後，日軍在與陳納德的飛虎隊戰鬥中，吃敗仗成了家常便飯。據統計，飛虎隊共摧毀299架並擊傷430多架日軍飛機，消滅日軍2300多人，有力地打擊了日軍氣焰，印著巨大獠牙的飛虎隊戰機，成為日本人的噩夢。

飛虎隊戰機

鮮為人知的是，飛虎隊曾經差點解散。作為一個富有主見又個性極強的軍人，陳納德一直被美軍排擠。在史迪威接任中國戰區參謀長、中緬印戰區美軍總司令後，飛虎隊的物資更是常常得不到及時補充，再加上艱苦的條件與長年累月的消耗，飛虎隊隊員屢屢面臨吃不上飯的困境，飛機也加不滿油。此外，遍布機身的彈孔沒有條件維修，只好拿口香糖和膠布粘住。

在生活中，陳納德是個慈祥的長者。他經常對飛行員說：「我不管你們在地上怎麼樣，哪怕是抽煙喝酒都行，因為地上你們屬於上帝，但是在空中，你們必須聽我的，因為那時候我是你們的上帝。」也正因為其風格獨特，經常有記者拍到飛虎隊隊員放浪形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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