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上楓楊？
文/徐晨虹圖/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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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2014年小升初硝煙散去、塵埃落定，又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但我相信，勝利者是相對而言的，失敗者一樣值得喝彩！
在我國現有的教育體制和教育資源下，我們的孩子自出生就背負很多壓力和挫折，但只有將壓力和挫折轉化為內在動力，才是孩子成長路上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
因為通往成功的路上不僅僅有鮮花和掌聲，還有太多對人意志力的考驗和磨礪。
作為一名普通孩子的家長，我陪同兒子經歷了小升初，為了留作紀念，將參與過程真實記錄下來。本不想發出來，有些事欲說還休。
但好友一再要求，也希望能給即將參加小升初考試的家長一點啟發，就克服了心中那點羞澀。（因一些原因，文中一些名稱被取代）
你憑什麼上楓楊？
——2014小升初實錄
「媽媽，如果我考上楓楊，你要寫出一本書。」這是兒子給我開出的對等條件，可能是他的小腦袋瓜感覺到考取楓楊和寫一本書的難度旗鼓相當吧。
開始我並不在意，直至2014年1月份，突然有了記錄的衝動。
導火索是我和他同時病了幾場。我是過敏性鼻炎誘發哮喘，他扁桃腺炎高燒40度。還有家中七十歲的爺爺，腦梗塞、胃炎膽囊炎、腰椎間盤突出同時病發，在反覆輾轉醫院、單位和家三點一線的戰線上，我身心疲憊、痛苦不堪，邊忍受著劇烈地咳嗽邊帶著老人、孩子去醫院檢查、輸液，精神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們可以把病因歸功於嚴寒的天氣、濃重的霧霾等等，可只有我和兒子最清楚：是累！是每日放學後仍奔波在各科輔導班的勞累；是每晚寫作業至深夜大腦活躍無法入眠；是抽不出時間鍛煉的積坐成疾。
自幼兒園大班起，我們就報了英語班，在x培訓學校學了什麼娃娃英語，劍橋預備級、一二三級，新概念一級、小升初備考班，每周兩次課，每次兩個小時，雷打不動。
三年級下學期報了私人的奧數班，一周一次課（上了半學期就停了）。四升五的暑期去了x老師的奧數班，每周兩次課，每次二個半至三個課時。五升六報了x培訓機構的語文備考班，每周三一次課，每次兩個小時。
五年級前還有鋼琴班，每周一次，每天要練上一個小時，通過了三、四、六級鋼琴等級考試。現在羅列下數據，我自己也很吃驚，孩子是怎樣熬過來的，哪裡來的時間玩耍？
至六年級起，兒子每周三、四、五放學後，每周日全天要奔赴語文、英語、奧數三處培訓班進行學習，常常晚上九點到家吃飯。
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這樣背負上小升初的壓力，可能因為回家太晚吃飯不消化，較少花時間鍛煉身體，他身高明顯低於同齡孩子。
每當面對別人好奇的詢問和驚詫的目光，我的內心都備受煎熬。
可誰又能理解我當媽媽的感受，每天下班後，我百米衝刺毫不遲疑地驅車奔赴各培訓點，陪讀聽課，記筆記。是地地道道萬分虔誠的小升初信徒。
在培訓班，好多是全職媽媽，她們全身心的投入陪讀，因為我要上白班值夜班，是半職陪讀，付出了更大的代價。自從兒子五升六暑假以來，我放棄了所有娛樂和體育鍛煉時間，陪同他在這條路上艱難前行。
01
楓楊神話
楓楊外國語學校是xx一手打造的神話。她是第一任校長，為這所民辦學校傾注了一個教育工作者所有的心血。
據教師們說她極富人格魅力，每天以校為家，和教師同吃同住，在工作中極有擔當，始終衝鋒在教學和管理一線。「其身正，不令則從」，率先垂範、以身作則的領導帶出了一流的教學隊伍。師生同德同心，楓楊很快名聲鵲起。
自x年開始招生以來，楓楊的小升初錄取分數全市第一，中招升學率全市第一。
劃定最高的分數線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優質生源；外聘富有教學經驗的名師、為教學工作注入競爭機制；全日制住宿、學習時間充裕，近乎完美的日常生活管理，這些都是它獨具的軟實力。
還有它那迷人的硬體：嶄新的哈佛紅教學樓、一流的體育和食宿設施……考取楓楊意味著一腳邁進了名牌高中的大門,怎不令望子成龍的家長們殷切期盼、趨之若鶩？
有楓楊之前，家長們熱衷劃片，想方設法拼房拼戶口拼爹是為了孩子上一所有名氣的公辦初中。楓楊之後，備戰小升初是為了孩子擁有一次完美的起跳。
02
瘋狂的奧數
我認為學習之餘學點奧數既活躍大腦又開拓思維，作為業餘愛好未嘗不可，但披掛「小升初」的美麗光環，奧數就變成一顆匣中待沽的珍珠，求賢若渴的家長們四處打探各培訓機構的名校錄取情況，一旦發現名校名師，不惜花重金聘請。
令人發笑的是，不久就有人發現：這些帶有商業盈利性質的培訓機構門前張貼的錄取紅榜，有些考取名校的學生名字是如此的雷同。
幸運的是，我選擇的xxx老師，是培訓名師中的佼佼者。2009年楓楊等民辦學校開始招生時，她的奧數班應運而生。從開始的幾個班至十幾個班，她的學生隊伍不斷擴大。她教學方式風趣活潑，方法靈活，很受孩子們歡迎。
為了升學率，她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每天一個人從三年級至六年級連軸轉，從早上9點講到晚上8點半。一年365天，連生病打點滴過後也要想方設法補回來。
所謂的殺手鐧是暑假、寒假集訓營，孩子們從早上8點至12點，下午2點至晚上8點，她的奧數佔據了整個寒暑假。所有的孩子都必須參加，不許一位家長喊苦，不許一個學生掉隊。
奧數的習題集印了一本又一本，每本至少講兩遍，做兩遍，才能過關。每次作業50-100道題的是家長便飯。我們這些家長都十分欽佩她的勤奮和堅毅。
她有一種拚命三郎的狠勁，她教的學生們幾乎囊括了小學時期所有的奧賽大獎，包括河南省希望杯、世奧賽、數學王等獎項。
這些成績的取得，是長年累月、堅持不懈的付出，它考驗的不僅有身體健康狀況，還有對待高強度題海訓練，抗擊壓力的耐性、韌性以及靈活性。
03
撲朔迷離的XX名校推薦生
6月20日下午3點，小升初前夕，xx推薦生考試的號角奏響，兒子和同班同學張強同時進入考場。在以前的模擬考試中，張強的成績要好過兒子。
他學校的xx推薦生名額只有七個，六年級有八個班，每班不及一人。我對兒子考入xx本來就不抱有希望，只想讓他經經場，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果不出所料，他落榜了，最高分81分，張強考了78.5分，他考了60多分。錄取線為75分。張強並不比兒子聰明，那麼他的好成績怎樣取得的呢？
當他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我訪問了他。
原來，自幼兒園大班時學習英語，新概念一學了兩遍，新二學了20多課，隨私人培訓班老師學習新目標go for it 七年級上下冊、八年級上下冊，後備考做真題衝刺楓楊，提前學得那麼深，怪不得取得那麼好的成績了。
可貴的是他媽慧眼識英才，沒有拘泥於專業培訓機構，而是從私人培訓機構中發現良師。平時注意與人交談，發現好老師就跟從學習，所以收穫頗豐。他曾學過一段時間口語，形成了較好的語感，也曾參加過「希望杯」小學組英語大賽，取得過不錯的成績。
在兒子英語學習中，我是有教訓的。他學了劍橋一二三級，並沒收到好效果。兒子總結說從三年級開始學新一併不晚，新一最應試。張強沒兒子聰明，但踏實肯干、象大象一樣吃苦耐勞，這點難能可貴。
家長群中有人議論x路二小、x路的x校推薦出現了貓膩，有學生爆料說；「xx」培訓機構前幾天給學生補課，和這推薦考試的卷子雷同。結果凡在xx培訓的學生取得了90多的高分，遙遙領先，成績好得讓人咋舌。
時過境遷，人證、物證也沒有精力再考證，但凡xx必高分的確給人留下太多疑點。本該公開、公平、公正的推薦生考試變得撲朔迷離、雲山霧罩，讓人難以捉摸。
如果家長猜測變成現實，以劃片生和推薦生組成生源的x校以何讓人傾慕如初呢？以這種投機取巧方式考取的學生又怎樣面對他今後漫長的一生？
但我百分之一百相信，張強的成績是真的，是他媽和他共同的心血和汗水澆灌而成的。祝福張強！
04
互幫互助的家長群
同在奧數班的家長帶給我很多幫助，雖然我是陪同兒子上奧數課最少的媽媽，和他們打交道較少，但這些家長仍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因為工作的緣故，我與家長們交流少，消息閉塞、信息不靈通，我經常抄張強、陳新媽的課堂筆記、複印測試題。
富有愛心、大氣寬容的趙棟媽，幫我加入了文博家長群，這個500人的大群來自全省各地仰慕省實驗文博中學的家長，他們風趣幽默，對孩子充滿責任和愛心。群員們每天在討論試題、答卷，充滿了學習的正能量。我從群共享中列印試題讓兒子做，自學的感覺真好。
通過與這些家長的接觸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進入什麼樣的圈子很重要，孩子是學校和家庭教育共同培育的花，需要雙方共同的努力，家長只有和學校老師及時溝通交流，時刻關注孩子成長，在孩子周圍形成教育合力，才能共同作用於孩子，收穫一朵健康陽光向上的花，這是我深刻反思後領悟到的。
在此前，我曾走過一段彎路，和兒子玩得較好的幾個同學家長是個體經營者，本身文化素質偏低，平時不注重學習，不關注孩子學習習慣和意志品質的養成，致使兒子也養成了一些壞習慣。
05
逃課風波
一天，正在單位上班的我接到學校x老師的電話稱：你來一趟學校吧，你兒子又逃課了。
這是六年級下學期，而在這之前的上學期，他已經有兩次上音樂課去打籃球的經歷，寫了兩次反思，並向老師保證不再犯。而這是第三次了。
我驅車20多公路從單位趕到學校，見到平時與兒子交往過密的魏x、李x、孫x的媽媽都在，原來他們這次結伴沒有上閱讀課，躲在學校一個角落裡玩了。
x老師很耐心地把家長和孩子帶入教室，說明事件經過，讓孩子們說怎麼辦，兒子脫口而出的話讓我吃驚萬分：「我每在這裡坐一分鐘都是煎熬……」
x老師說：「你現在第四排中間，我讓你和他們一起，坐到最後一排吧。你瞧瞧，你兒子說得什麼話？」
我才發現，班裡最小個的孫x竟被調到了最後一排，在前面高個如山峰的遮擋下，他幾乎看不見黑板。
後來x老師在電話中說：和你兒子交往的多是班裡學習不好的孩子，他們父母做生意，平時對孩子不管不問，我什麼法都使過也沒用，只有選擇放棄了。
兒子也曾對我講過，孫x他們是老師放棄的人，可他就願意和他們玩，因為班裡遵規守紀的好孩子沒人和他們玩。
從這點看，兒子心底是善良的，但善良也應有底線。我明確告訴他，課下玩可以，但逃課絕不允許，任何違反學校紀律的事都不行。
數學x老師每次都打電話、發簡訊說兒子不按時交作業、甚至在數學課上寫語文作業，這是表現。原因是他那句煎熬的話，因為在課外學過了學得太遠太深了，他才感到課堂知識的無趣，滿足不了他，因為他已經吃得很飽了。
經過這次事件後，兒子真的痛改前非，一次課也沒有逃過，堅持到了最後。
但也帶給我深刻的反思：我剛開始抵觸、誤解老師，認為自己兒子沒缺點，是老師過於偏激。和x老師接觸不良造成對他教育的失控漏管，脫離了家長和老師的視線，致使他交友不慎、養成不良的學習習慣。
後在媽媽的點撥下，明白是自己的問題。家長善待老師，就是善待孩子的未來。我及時糾正了他的不良習慣，和x老師的交流越來越通暢，兒子畢業時，我們已成為暢所欲言的好朋友。
06
衝刺的號角
臨考前十天，奧數班老師又搞了個押題班，每天從下午兩點至晚上七點半，先考試昨天的內容再講解新內容。大多數家長選擇報了班。
我怕兒子身體吃不消，就沒報，何況一門奧數幾乎把孩子複習英語、語文的時間全部佔據了。
6月17日、18日小學畢業考試結束，兒子在家複習備考。因為我上班，沒時間輔導督促他，就每天給他布置一套試題什麼的。
他還算自覺，基本能夠按照自己的計划去做，但很多時間也在偷懶，看到他玩電腦遊戲，我也很焦慮，控制不好情緒時也想責備他。
這時，多虧媽媽在旁耐心勸說，我才平復下來。他在家睡覺、學習、玩電腦都不誤，我下班回家陪他去大院打會兒羽毛球。還好，考試前他的身體健康，輕微的過敏性鼻炎也沒有發展。
期間，他的奧數衝刺班6月22日結束，語文和英語備考班也相繼結束。接著，是學校特折騰家長的劃片，提交各種資料，填寫各種表格，老師和班主任都忙得不亦樂乎。
雖然沒有打算參加劃片，但也應遵守市、金水區教體局的規定，按時遞交各種資料（房產證、戶口本、身份證等等），在複印以上學校所需資料時，我把兒子的獲獎證書全部複印整理，前面加上個人基本資料介紹，加上封皮，一本個人簡歷做好了。
至此，不管你複習功課有沒有完成，不管你是沉穩還是焦慮，考場的號角已經吹響，市教體局公布了小升初 35所民辦學校的評價時間，6月28、29日兩天，每天只能選報一所學校。
6月28日學校扎堆，文博、東分、桐柏一中、鄭州中學全在這天，29日只有經緯和楓楊，看來最後這天，楓楊是要把好學生一網打盡。文博保底，衝刺楓楊，我們毅然選擇了6月28日的文博和29日的楓楊。
07
沙場夏點兵
6月27日帶兒子去實驗中學看考場，因為是完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起。校園內南邊架設一座天橋，橫跨儉學街，將文博分校和總校連接在一起。兒子的考場設在高中部，天井結構的教室，乘電梯到五樓，我們認了考場，找到了座位。
教室黑板上有粉筆書寫第一、二張卷共75分鐘，當時我們不知所云。我想起曾在家長群中聽說各校各科考試時間和分數可能有變化，（一般是數學100分，語文70分、英語50分）提醒兒子注意，拿到卷子發現問題舉手問老師。誰知不提醒還好，越提醒他越糊塗起來。
兒子回家後，我什麼也沒問，因為我看他臉色，不讓問。第二天下午13點，全家出發去楓楊，到考場外，發現考生果然比文博還要多。錄取700人，估計報名近兩萬人，大河報上登了25比1。
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車剛停下，兒子一臉凝重地對我說：「媽媽，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你不要罵我，昨天我算錯時間了，數學卷沒做完。我以為120分鐘全是數學，不考語外呢。誰知過了75分鐘時，就開始收數學卷，我只寫了一張，第二張沒來得及做完。」
我的頭轟得炸了，心裡難過極了，脫口而出：「孩啊，你怎麼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呢？怎麼沒搞明白時間呢？」
「是你告訴我考試內容可能有變化」我哭笑不得，「我提醒你不明白問老師啊」。頓時，我的情緒低落到了冰點，兩腿灌鉛一樣，邁不出一步。
兒子看我這樣，反過來安慰我：「媽媽放心，這次我一定拚命快寫。」說完，頭也不回進了考場。我心中象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
一直計劃拿文博保底，衝刺楓楊。這下，一點把握也沒有。我心中反覆著兩個字：「完了。」但心中還有一線希望，那是楓楊。
下午五點，兒子準時從楓楊考場出來，這次他乖乖地主動彙報說：「有一道行程題奧數老師講過但沒算出來，最後一道壓軸題不會做。」
他突然哭起來，邊抹眼淚邊說：「人人都認為我能考上，如果考不上，老師和同學會怎麼看我，我沒臉見人了。」
我的心中也刀剜一樣難受，茫然地邊開著車，邊勸兒子：「你盡到努力就好，媽媽不怪你，一次考試代表不了什麼。」為保險起見，我又讓他參加了30號上午鄭東新區外國語實驗班的考試。
考試後的第二天下午接到文博打來電話，我有絕處逢生的感覺，電話聽筒的聲音宛如天籟，「你是xxx的家長嗎？明天下午請您到校開會。」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會？
給自己唯一一個理由是：他是做了一張卷，但全對了，何況別人也都沒做完。一次小升初，被忽悠得有范進中舉的感覺，接到電話和沒接到的，又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呢？
又過了幾天，我接到了鄭東新區外國語的電話，兒子又考中了。但楓楊遲遲不見動靜，頗有胸有成竹、穩操勝券的意味，你們都瞎忙活搶生源吧，我「坐山觀虎鬥」。最後，所有好學生仍會乖乖投入我的懷抱。
好消息還再後頭，7月7日公布錄取的這天，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先是接到文博的電話，緊接著，竟然接到了楓楊的電話！那一刻，我倒是出奇的平靜，好像那動聽悅耳的聲音是在通知別人家的孩子。
這結果又是出乎意外，是我總在低估自己孩子的實力嗎？
當我把消息告訴他爺他爸和他時，三人在聽筒那邊一樣的激情難抑、歡呼雀躍。不愧一脈相承呀，表現竟出奇的相似。
兒子，你終於考上楓楊了，老媽也終於完成了這部「書」。
這是你人生面臨的第一次挑戰，今後的路上仍有許多挑戰等待你，兒子，希望你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去面對，主動承擔奮鬥的結果，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要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只要你儘力而為，老媽都會為你喝彩！你是我心目中永遠的男子漢！
*作者︱徐晨虹：鄭州市公安局警務保障部，微信公眾號「青眼有加id:qyyjtcq」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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