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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如約而至:你上學,我上班

如果妹兒不是在我剛好30歲的那天出生,我也會為她選擇陽曆的日子做生日。可她偏偏依戀著我。

所以,到陽曆4月2日這天,還差4天她才滿29個月。

這一天,她正式入園了。

也是這一天,脫崗3年零1個月的我,再次入職了。

清明小長假三天又要過完了。妹兒上了三天幼兒園,放了三天假。而我也上了三天班了。

所有的感慨都先拋開,先記錄這剛開始美麗的三天。

第一天。起了個早,卻趕了個晚。

昨晚上就準備好了小書包,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在小書包里放了4條外穿的薄褲子、7條內穿的秋褲、10條小內褲、4條拉拉褲、6條隔汗巾、1雙襪子、1條圍兜兜。

有點匆忙,因為入園資料還沒準備好,先去拿了入園體檢結果,後又因為忘性大,左找右找才找到疫苗證明。因為每天都會和她聊幼兒園的事,時不時的提醒著她,她心理準備是有的,所以從起床到入園,狀態都很好,在車上還能告訴我「白天我在幼兒園,媽媽上班」,送到櫻桃班後,也能很好和老師打招呼。

和老師有了簡單的溝通,主要強調了一下,剛開始不要對妹兒太熱情,熟悉的過程要留些距離感。因為妹兒慢熱,個性有些許清冷,一直都不喜歡摟摟抱抱的黏在一起玩,哪怕和姐姐在一起,都是如此,牽手的次數都是極少極少的。如果剛開始為了讓她接受新認識的老師和小朋友,而太熱情的親近,只會適得其反。

其他方面,我知道老師們都會照顧得很好。

朵妹兒是櫻桃班的第13個小朋友,她喝水的小杯子放在第13號小格子里了。

我沒打算停留多久。於是趁著朵妹兒並不抗拒主班老師的摟抱時,我和她打招呼說,「媽媽要去上班了」,然後用力強調,下午會早早的來接她,然後在她開始掙扎哭鬧的時候,我轉身就走。身後是小人兒用力的哭喊,喊「媽媽」。我頭也沒回,用力的將小皮鞋踩得「噔噔」響。忽然想起,在朋友圈裡看到過很多媽媽第一天送孩子入園,都哭了。然後我發現,我也哭了,不過沒眼淚。走過小門,我仍舊不敢回頭,忍不住的加快了步伐,雖然我知道小傢伙追過來的可能性是極小極小的。再走過轉角,我回頭了,只看到了到處是幼兒園老師們用心做的手工玩具,還有旁邊小菜園子里一隻抱著胡蘿蔔的小兔子雕像。

我的小人兒,上幼兒園了,就這麼一轉眼。

後來,在幼兒園任教多年的好友告訴我,她家周小帥上幼兒園的那一天,她挺著8個月大的二胎大肚子在樓上哭了兩個小時。原來,哭臉也可以成為送兒上幼兒園的標配。不覺莞爾,因為我也濕了眼眶。

後來老師告訴我,我走後,朵妹兒並沒有把自己圍困在哭臉當中。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狀況。因為一直一直以來,我都告訴她,哭臉沒有用,哭臉解決不了問題。我知道她肯定會失落,但是她一貫隱忍。

第一天幼兒園的早餐是麵條,她吃了一碗,就像在家裡一樣,她愛吃麵條。

整個上午,她都不參與小朋友的各種活動,一個人遊離在朋友圈邊緣外,好幾次一個人往外走,說要去找媽媽,被專門負責保育的姨媽媽給抱回去了。

中午把米飯都吃掉了,還喝了一碗骨頭湯,但菜沒吃完,剩下了,黃瓜炒火腿。老師問我,她是不是不愛吃這個,我說不是,在家我們也經常做這個給她吃。午睡的時候,她不願意睡小床,跟著主班屈老師一起開會,在老師的懷裡睡著了,後來才睡到小床上。我午後3點就出發去接她,從我上班的地方到幼兒園車程不過七八分鐘,所以我到達櫻桃班的教室門口的時候,她們剛醒來不久,準備吃點心,我看到是小西紅柿和小餅乾。我就那樣默默的站在窗戶外,看著她,有小朋友發現了我,然後去扯朵妹兒想告訴她,被朵妹兒以為是互動而推開了,再然後她無意中抬頭看到了我,她的表情,就在那一瞬間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裡,此刻回想,都忍不住想哭。一瞬間,她起身、轉身、激動、高興、委屈、哭,全部都有,跑過來,撲在我身上。安慰她別哭,問她乖不乖,要她先去吃點心,出乎意料的,她並沒有粘著我、抓著我不放,而是聽老師的話,往教室里走去,看到原先坐的小椅子被其他小朋友坐了,她先去角落裡搬了小椅子,我陪她坐著小椅子圍著小桌子,吃了點心,了解了第一天的情況,老師說,對於還不滿兩歲半的孩子,第一天的狀態算是很不錯了。除了不願意與其他小朋友互動之外,其他情況都不錯,吃飯很省心。

走的時候,我領著她對老師和小朋友說,「再見!明天見!」

回去的路上,小傢伙又開始話嘮了,她告訴我,她今天摔跤了,摔在了小廁所里,碰了下頭,不痛。

第二天。送到幼兒園,我準備走的時候,她比第一天哭得更用力,我依舊不回頭的走,依舊用力的將小皮鞋踩得「噔噔」響。後來已經被朵妹兒接受了的我的好友耀耀姨領著她在中小班裡待了大半天,據說中小班的小朋友都很保護她。午後依舊早早的去接她,依舊默默的站在窗口外面不說話,依舊看到了小傢伙眼睛發亮一路跑過來的欣喜雀躍。只是這天回來的路上,小傢伙說,不喜歡睡幼兒園的小床,她不想跟小朋友們睡,想跟媽媽睡,想吃外公做的木耳炒肉,想吃媽媽下的麵條條。好幾次說要幼兒園的小床就哭,我只能告訴她,那是她的小床,小床上的小枕頭小被子都是她一個人的,其他小朋友也都有自己的,大家其實是各睡各的。

第三天,去幼兒園的路上,她問我,「媽媽,我們去哪兒?」我如實回答。對於這些問題,我向來不隱瞞避諱,雖然我心裡有一絲猶豫,要不要穩著她的敏感的小情緒,但立馬就被我自己否決了。我想,本來就該接受的,為安撫而欺騙,是不值得的,也是不應該的。她聽到要去幼兒園,也沒有說什麼,後來快到了的時候,她說:「媽媽,我不下車,我就在車上。」然後開始哭。我說:」先別哭,先聽我說完。「小傢伙立馬不哭了,試圖聽我說話,可是我還沒說完,她又開始哭,於是我又說:「先別哭,先聽我說完。」如此反覆了三四次,她也不哭,只是不知道我說的話她聽進去了沒有。她向來知道,哭臉沒有用,哭臉解決不了問題。

我對她說,長大了就要讀書,這樣才能學知識,長智慧。

我對她說,有些事無力改變,就接受它,享受它。

我對她說,不要總是想你不喜歡的那部分,要多想想你喜歡的那部分。

她說好。

我知道,我說得多了,她也就聽進去的,消化成自己的了。

下午到達櫻桃班門口的時候,她遲遲沒有發現我,有小朋友大聲說,「肖雲朵,你媽媽來接你了~」好幾個小盆友都試圖告訴她,無果。後來終於看到我了,依舊往我這邊跑,還才跑了一半路程,還沒碰到媽媽的衣裳,就乖乖的聽老師的話,回到了小桌子旁,只是轉身就去到後面角落裡搬了小椅子,要我過去坐,這天她吃了很多菠蘿蜜。

三天,大體情形,如是。

關於吃飯。幼兒園裡有早餐,所以我都是在早餐前就送她入園。一來是我要上班,二來是和小朋友們一起吃飯,也能讓她更快的融入集體。

她吃飯不用操心,由此可見,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是正確的。

關於哭臉和上廁所。當初決定送她上幼兒園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會哭臉呀」,第二反應就是「她會自己上廁所了嗎?」

而在我看來,這兩個問題都不是問題,我幾乎沒考慮這個問題。

哭臉,是肯定的,但是不能因為怕她哭臉,就不去上幼兒園了。這是因小失大,這是次要矛盾掩蓋了主要矛盾。哭臉是本能反應,是情緒的宣洩,哭了就好了,不哭我才會擔心。事實上,我的女兒,我最清楚。她不是那種陷在哭泣當中出不來的人。

而上廁所,更加不是問題。我剛開始是準備繼續用尿不濕的,拉拉褲,她能去廁所也可以,不能也沒關係。從來我就沒有把過尿,都是隨她自身生理規律。結果老師說,多備褲子,拉拉褲不用太多,只睡覺的時候穿。

第一天,用了一個拉拉褲,換了一條秋褲,老師說,妹妹說要上廁所了,老師帶她去的時候已經尿濕了。沒來得及。

第一天接到朵妹兒後,三點半到達我的辦公室里,我把拉拉褲扯下來之後,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小傢伙沒有尿濕褲子,也沒有要我提醒上廁所,都是自己往廁所里跑,只說「能幫我穿褲子嗎?」,其中包括兩次大便。這讓我覺得非常欣喜和滿足。之前在家裡,天氣熱的時候,我也會幫她把拉拉褲扯下來,但是效果沒有這麼好。就這第一天,我覺得小傢伙長大了不少。

現在三天小長假馬上要過完了,昨晚上在枕頭上玩的小傢伙忽然問我:「媽媽,我什麼時候去幼兒園?」我說,「後天」。

明天再次入園,經過三天小長假後,明早的情緒難以預測,老師說,可能會比剛開始哭得更厲害。但是,我直覺應該不會。因為我了解我的崽崽。就是沒有理由的相信她。就像懷孕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說我懷的是男孩子,可是我心裡就是覺得是女孩子,別人說一次男孩子,我就肯定一次是女孩子。

沒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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