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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畢竟當時誰都不知道坐下來的是我老婆!

讀書的時候F同學是我們學校的傳奇,長了張TVB里反恐精英的正氣臉,成績好到逆天,還會吹薩克斯,被很多懷春少女醒著睡著惦記。

他很拽,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死樣子,冷冷的。那時他在我眼裡只是個愛裝逼的靜音冰箱,我的夢中情人是陳浩南,渴望成為大哥的女人,跟著大哥從銅鑼灣一路砍到尖沙咀,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我們高中是市裡最好的一所中學,唯成績論,學校有個規定,座位必須按成績排,我們班主任又相當注重儀式感(肯定是巨蟹座)。所以期中和期末考試後,我們都要在走廊上排隊,班主任拿著排名表從上到下喊,被喊到的才能進去選座位。

這種體驗太不好了,我覺得這是人類迄今為止最不人道的一項的發明。F同學永遠是第一個進去的,但他不坐第一排,因為他不喜歡,他喜歡第四排靠窗的座位,視野開闊,方便走(zhuang)神(bi)。

當時我們班有個不愛洗頭的男文青喜歡我,熱情洋溢地給我寫情詩,《用我的熱血灑滿你的墳頭》什麼的。那次考試我就排在他後面,這意味著我們得同桌,一想到自己的墳頭會灑滿他的熱血我就一陣雞皮疙瘩。

當時全班只有F同學旁邊有空位——他一直一個人坐——在我們那所變態的重點中學裡成績好就享有一切特權。

那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勇猛果敢的一刻,我抓起書包逃到F同學旁邊不由分說地坐下來。

他回頭看我一眼,我還記得他當時塞著耳機在聽歌。我尷尬萬分地沖他笑。他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我,不說話,直到CD機里的碟片播完。

「周杰倫嗎?」我跟他搭訕。那時周杰倫正當紅,滿大街都在放他的歌。F同學啪一下打開CD機,換碟,重新帶上耳機,冷冷地說:「The?Beatles。」

我們就這樣成了同桌。

若干年後,回憶起這一段,我說:「你就不能對自己的新同桌友善一點嗎?」

「對不起,」他十分抱歉地說,「畢竟當時誰都不知道坐下來的是我老婆。」

我初中時做了場挺大的手術,因為開刀導致神經損傷,有好幾年我整個背部都沒有知覺。我很少提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

有天自習,大家都挺無聊,我後面的女生一時興起在他同桌背上玩猜字。

她玩了幾輪突然叫我坐正,興緻勃勃地在我背上寫起來。我頓時就傻了,因為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搖頭說不知道,她又寫了一個,我還有搖頭。

她不相信,說你裝的吧這麼簡單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那一刻真是萬分尷尬,不解釋說不過去,解釋起來又很麻煩,我一下子手足無措。

這時,很少參與我們話題的F同學突然說了一句:「我來吧。」

那時候我和他不太熟,雖然是同桌,但我們很少說話。他是萬年冰山啊,當時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震驚了,天才君這是要與民同樂嗎?

他也不管我有沒有同意,抬手就在我背上寫了個字。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因為F的參與大家都很興奮,齊刷刷地盯著我,我再說不知道顯得好丟臉,我於是隨口說了一個字,是他的姓。

誰知他竟然說對了。

我特震驚!這都能猜對?!

然後他又寫了個字。我隨口猜了我的姓。

他好像笑了一下,聲音低低地說:「恩,對。」

後坐的女生納悶了,說:「我怎麼看著不像啊。」

倒也沒人繼續追究,大家繼續聊天,我就這樣矇混過關。

我至今不知道F當時寫的是什麼。後來才知道其實他知道我做過手術,學校之前組織體檢,發體檢報告的那天我請假沒去,就放在桌上,他掃了一眼,默默記住了。

F同學說話特別惜字如金,能用單音節詞的絕不用雙音節,能用詞語的絕不用句子,能用一句表達清楚的絕對不用兩句,反正跟他聊天簡直要被活活氣死。

他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薩克斯,就是因為性格孤僻,我婆婆一度懷疑他有自閉症。正好認識一個挺出名的薩卡斯老師,就讓F去跟著學,主要希望他能多交點朋友。

沒去多久老師就告狀,說他不合群。

婆婆決定和他談談。

「兒子,有多少人和你一起學?」

「4、5個。」

「人怎麼樣?」

「還行。」

「有玩得好的嗎?」

「沒有。」

「你要主動和人家講話,多和同學交流。還可以邀請他們來家裡做客。」

「不行。」

悶葫蘆嚴肅地搖頭。

我婆婆崩潰了,「為什麼啊?」

悶葫蘆理直氣壯地答:「吹薩克斯,嘴沒空。」

後來婆婆跟我說起這一段,我窩在沙發上笑得不行,我說媽應該讓他去學芭蕾,那個嘴有空。

某人端著水杯路過,朝我倆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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