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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榮:郭家莊往事

郭家莊往事

(長篇小說連載之十八)

文/祁榮

六十四

下午,馬六通有點肚子疼,他以為是受了涼。也沒有在意。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覺得肚子一陣比一陣疼的厲害。他躺在炕上,屈膝彎腰,雙手捧腹,呻吟不停。他渾身發燒,直冒冷汗。

這可嚇壞了玉子娘,她從來可沒見過這個陣勢。她也以為是受了涼,趕緊在馬六通的肚子上打了兩個火罐,過了一會兒,疼勢不減。她想,也許中午吃東西不合適,她又用縫衣針在馬六通的十指上放了血,還是不見好轉。這下玉子娘可沒了轍。她只好到衛生室叫來了王征。

王征來了以後,給馬六通測了體溫:38.7度。問了:有沒有噁心、嘔吐、拉肚子、大便通不通、小便疼不疼。馬六通都說沒有。他又在馬六通的肚子上按了按發現:小腹右下側,爛尾部位有明顯的壓痛和反跳痛:「我看像急性闌尾炎,得馬上住醫院治療。」

「那可咋辦呀?咱又沒人手。」玉子娘著急的說。

「大嬸,不要著急,這不是有我呢。」王征放下聽診器,跳下地:「大嬸,你們等一會,我去叫人。」

馬六通肚子疼得啥都顧不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王征,全靠你了。」

「大叔,別著急,我一會兒就回來。」

工夫不大,王征和馬樹趕著隊里的馬車來家裡接馬六通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馬六通抬到了馬車上。玉子娘也跟出來要一起到醫院去。

王征擋住了玉子娘:「大嬸 您就別去了。有我們幾個去就行了,您就放心在家裡等著好消息吧。」

「那哪行?我不去咋會放心呢?」說著她已經上了馬車,把馬六通攬在懷裡:「你別怕,堅持一會,到了醫院就好了,啊」。

馬六通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很小了。

王征上了車幫助玉子娘扶著馬六通。馬樹跨上前車盤揚起鞭子,趕著馬車急速向縣醫院馳去。

到了縣醫院急診科,值班醫生問了病情,初步檢查了一番,也認為是急性闌尾炎,而且病情很急也很重。馬上轉到了住院部外科。

在住院部,護士給馬六通量了體溫,測了血壓。外科醫生又一次問了病情,做了詳細的檢查,化驗了血常規、尿常規。拍了腹部x光片,確診了是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手術治療。

馬六通一聽說要開刀做手術,馬上嚇傻了,那可是要開腸破肚的,那還了得,我以後不就成了廢人?不行,他堅決不讓做手術。他和醫生說:「醫生,你給我想想別的辦法,不做手術行不行?我可是個農村莊稼人,成了個廢人咋辦呀?」

「怕成廢人你就會成死人。再說,做了手術你也不會成廢人呀。」外科醫生摘下口罩,對馬六通說:「來到醫院就必須聽醫生的。」

「不行,我死也不做手術。」馬六通急了。他掙扎著爬起來。

「那,你們家屬商量吧。」醫生走出了病房,又轉回身:「要快一點。病情可耽擱不得。」

王征看到這種情況,他馬上到化肥廠去找玉子。

玉子正在宿舍看書。王征把馬六通住院需要手術的情況和玉子述說了一遍:「玉子你快找師母康紅醫生幫幫忙吧,要不然可要出大事了。」

玉子聽了馬六通住醫院的事,合上書本抬起頭:「他這是報應吧,他害得我們家還不夠苦?

「他做的事是很缺德,害得你們家也夠苦的了。可是,你想想,現在大嬸嫁給了他。他再死了,大嬸不是更苦了嗎?」

「他死了。我把我娘接回來,不就好了。他的事,我不想害他,但是也真的不想管他。」玉子低下頭又繼續看書,連王征也懶得理了。

「玉子,你聽我說,為了大嬸過得安生一點,我看,咱們還是管他一下吧。我看大嬸也很著急的。況且,他對大嬸還是很順從的。再說了,仇人宜解不宜結。」

「咋,這麼快就被他收買了?他給你啥好處啦?」玉子抬起頭,眼盯著王征的臉。

王征走過去,替玉子合上書:「我咋會被他收買?我是被你和大嬸收買了。大嬸嫁給了他,他們就是一家,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還不是大嬸著急受苦。他如果成了殘廢,幹不了活,死又死不了,難道還要大嬸養活他?伺候他?將來還不是你的負擔?再說了,這個時候幫他一把,他還不從內心感謝你?從內心感激大嬸?就是外人也會認為咱們心胸寬闊,不計前嫌。」

「王征哥,就是你會說話,照你這麼說這次我得幫他一下?「玉子望著王征。

「是,聽我的沒錯,這實際上不是幫他,而是將計就計,以其人之計還其人之身。讓他從內心感激咱們,甘心愿意地為咱們服務。這裡面的道理,你慢慢就會明白的。」王征扶著玉子的肩膀說:「有些事,咱們也得動動心計。你說是不是?」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心計的,就聽你一次,看在你和我娘的面子上,我就幫他一次吧。」

愛情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玉子和王征一起來醫院找到了師母康紅醫生。

康紅隨著玉子和王征來到外科病房,看了看馬六通的病情,又找到了外科主治醫生。

康紅和外科醫生共同詳細檢查了馬六通的病情,認為;馬六通的爛尾炎是很重,也很急。但是,還沒到了化膿的地步。他們商量制訂了一個保守治療方案。立即給馬六通輸上了大量的抗菌素和液體進行消炎、退燒、維持電解質平衡。又請中醫科的醫生給開了清熱解毒,活血化瘀,通腸止疼,專治闌尾炎的「大黃牡丹皮湯。」立刻煎湯服用。他們囑咐玉子和王征:必須密切觀察病情,如果病人腹疼不止,高燒不退,又出現寒戰,面白,汗出,無力等病情惡化跡象,就要立即手術。

馬六通平時身體素質很好,很少得病用藥。輸上了液體,服下了中藥,馬六通的病情有了好轉,他通通地拉了好多稀屎以後,(通通地:特別暢通地。)腹疼減輕了,高燒也退了下來。他漸漸地睡著了。

為了讓玉子娘放心,玉子和王征也陪著娘坐在病房的長凳上觀察馬六通的病情。

下半夜,馬六通醒了。他覺得肚子不痛了,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又輕輕地動了動雙腿,肚子沒有一點痛覺。他睜開眼,看著玉子和王征疲倦地依偎在長凳上。玉子娘坐在自己床頭雙眼焦急、疲憊地盯著自己。他的心裡像打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啥滋味都涌了上來:這女人啊,嫁給誰,誰就是自己的依靠,誰就是自己的丈夫,把心也就交給了誰。多實心呀。玉子娘給了我家,給了我溫暖,可是我對她耍盡了陰招,對玉子一家使盡了陰謀。可是她啥都不知道,還是這麼實心踏地地對待我。馬六通眼裡溢出了內疚、悔恨、感激的淚花。

玉子不計前嫌,求人救了我,使我的病治好了,還免受了開刀之苦。唉,過去,馬林續整我,那也是我有錯在先,換了誰,也會那樣做。可是我做的那些事,是人做的嗎?……

這次,馬六通可是真的從內心感到內疚:馬林續呀,我可真對不起你了。以後,我一定會把她娘倆放在心上,好好補報她們……

六十五

一周以後,馬六通痊癒出院了。因為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出去幹活。只好每天在家裡養病。晚上,馬六通做了一個噩夢。

馬六通自己會飛了。他毫不費力地在天空飛著。飛過了大地,飛上了南嶺,飛上玉屏山,他好得意呀。

飛著,飛著,他突然覺得很累,兩腿很沉很困,直往下落。落到一個山頭上。被一隻老虎追著,老虎一邊撲過來,一邊和他說:「不要跑了,你作惡太多了。是閻王爺讓我來吃你的。」馬六通心裡怕極了。顧不了許多,往邊上一閃,便掉下了萬丈深淵……

他驚醒以後,感到心慌心跳,出了一身冷汗。

他搖醒玉子娘,和她講述了這個噩夢:「我怕極了,夢中我想:如果我被老虎吃掉或者摔死,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咋辦呀。你又成了寡婦,你和孩子靠誰管呀。」

「那是你做事太損了,你自己都覺得心虧。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俺玉子那麼大了,一個女孩子家沒爹,沒娘就不可憐?你耍了那麼多心眼,使了那麼多損招,你的心裡會踏實?」玉子娘身也沒翻,背對著馬六通數落了他一氣。

「唉,是呀,你說的也對,我是有點過分了。可是,我都是為了娶到你呀,我不使點招數,你會成了我的老婆,給我生個孩子?」馬六通搬過玉子娘,面對著她:「我可是真心對你好呀。」

玉子娘又翻過身背對著他說:「我看你是誠心害得我們娘幾個好苦呀。」說著,玉子娘抽泣起來。

「咋,你還真的哭了,我對不起你們娘倆,以後我多做好事,補報你們行嗎?」馬六通真的很珍惜玉子娘和肚子里的孩子。玉子娘嫁給他以後,他對玉子娘百依百順,從沒發過脾氣。他馬六通是靠耍心眼的人。他可看不起那些動輒發脾氣的人,他覺得那種人太沒道行了。(道行:指一個人的修養和素質。這裡馬六通指心計。)他把玉子娘攬在懷瑞安撫著她:「我知道你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玉子了,她現在是很可憐。我也很對不起她。這次要不是她和王征幫忙,我還不是挨了刀,開了腸,破了肚。說不定連命都沒了。唉,我的心胸咋就比不過一個女孩子?不過你放心,不管她認不認你,原諒不原諒我,她也是你的親女兒,我會和咱的孩子一樣關心她。」

「誰信你呀?你蒙我們還少么?」

「這回可是真的,要不,我真的被老虎吃掉。我現在還求什麼呢?孩子老婆熱炕頭,我都有了,我知足了。我真心對你好,也會真心對玉子好。」

六十六

一天傍晚,快下班的時候,曉英對王征說:「王大哥,我舅說:家裡有點事,晚上叫您到家裡去一趟。」

「有啥事呀?」王征問。

「那誰知道,大人的事我哪知道。叫您去,就一定有事。信,我可捎到了,您可一定要去呀。」

馬六通叫到家裡去,王征敢說不去嗎?那可是書記說的呀。再說,他也想替玉子看看玉子娘了。一個多月沒見了,嬸子怎樣了?心情好不好?他想玉子,當然也想玉子娘了。他正想替玉子操個心。

六十七

晚上,王征來到馬六通家的時候,馬六通早就坐在炕上等候了。熱乎乎的炕上鋪著兩塊黑色牛毛氈,中間擺著一張紅色的小炕桌。桌子上擺著一隻印著「張生戲鶯鶯」圖案的茶壺和兩隻晶瑩透明的玻璃茶杯。桌子角上,一盞擦得錚亮的玻璃罩燈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馬六通坐在炕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喝著茶水。

玉子娘和曉英正在堂屋灶台上忙著炒菜,滿屋子都瀰漫著炒菜的香味。

王征有點納悶,馬六通家今天要招待誰?他走進屋:「大叔,今天你們家有客人?」

「有啊,今天要來的是一位貴客。快進來上炕。」馬六通往裡挪了挪身子,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對王征說。

玉子娘和曉英也放下手中的活,跟了進來。

「今天要來的是啥貴客,咋還沒有到?」王征疑惑地問。

「這不是到了嗎,今天我舅請的貴客就是您呀。」

「是呀,王征,快上炕。」玉子娘說著往炕上讓王征, 「看,嬸子的手上有油,弄你衣服上了。」

王征真是覺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我是貴客?大叔和嬸子請我?」

「是呀,大叔今天請的就是你,別客氣了,往裡坐,咱爺倆喝點酒,好好聊聊。」馬六通說話了:「你對玉子和你嬸好,又幫了大叔的忙,收曉英做了徒弟。特別是這次大叔得病住院,多虧你和玉子幫忙,救了大叔。大叔很感謝你。今天有空兒,咱爺倆喝點酒,聊聊心裡話。」

王征這才脫鞋上了炕,坐在馬六通的對面。曉英趕緊端起茶壺往王征面前的杯里斟滿了茶水:「王大哥您先喝水。我和舅媽去炒菜。」曉英到堂屋幫玉子娘忙活去了。

馬六通將一盒剛拆開的「大境門」伸到王征面前:「來,王征,先抽一支煙。」

「謝謝大叔,我不會抽煙。」

「看看,到底是醫生,懂得保護身體,有出息。不像大叔我成了煙鬼,弄得整天咳嗽。」馬六通自己點了一支,大口地吸了起來。

很快,曉英將酒菜端了上來。一盤大蔥炒豆腐,一盤葫蘆干炒肉片,一盤炒雞蛋,一盤油炸花生米,還有一盤醬豆腐和一盤王征最愛吃的芥末菜。一瓶打開蓋,散發著濃濃酒香的「沙城白」和兩隻玻璃酒杯,擺了滿滿一桌子。

曉英給兩個酒杯倒滿了酒:「大舅、王大哥,您倆慢慢喝,我去做飯了。」

「曉英,敬你老師,哦,王大哥一杯。」馬六通朝曉英說:「看這孩子,真不懂禮貌。」

「是啊。我是該敬大舅和王大哥一杯了。」曉英轉身又進了家。端起馬六通前面的茶杯說:「我不會喝酒,就用茶水代酒吧。」

「不用了。曉英,快忙你的吧。」

「王征,別客氣,咱爺仨喝一個。」馬六通端起酒杯伸到王征面前:

王征端起酒杯和馬六通、王曉英的杯子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馬六通把一杯酒喝了個底朝天:「年輕人,別拘束,口大一點,咱爺倆今兒喝個痛快。」

連干三杯以後,馬六通的臉有點紅,話語也多了起來:「王征,你小子有福,看上了我們玉子,也算是咱爺們有緣。我有誰呢?你嬸肚裡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現在就是你和玉子是我最關心的人了。」

王征有點受寵若驚:「是啊,往後還得多靠大叔關照。來,我敬大叔一杯,祝大叔、大嬸健康長壽。」王征和馬六通碰了杯以後,先幹了。

「好啊,這話我愛聽,你小子有文化,懂事理。我們玉子有眼光。」他一仰頭,又一杯酒「咕咚」一下倒進肚裡。

「看,這一老一少的,喝這麼猛做啥?慢點喝,別喝醉了。」玉子娘給續滿了茶水:「多喝點茶水,酒,喝快了傷身體。」

「你就別管了,今天我高興,和小王多喝一點沒事。王征,你說是嗎?」

「大嬸說得對,咱爺倆慢慢喝。」

「舅,我舅媽說得對,她是對你關心。」曉英接過話茬。

「看看,我這外甥女有文化,嘴靈,兩邊都不惹人。」,馬六通誇著曉英:「王征我給你選的這個徒弟還不錯吧。」

「挺好的,曉英有文化,愛學習,很勤快,將來會有出息的。」王征端起酒杯轉身對玉子娘說:「大嬸,我祝願您老晚年幸福,往後,我會像對親娘一樣孝敬您的。」

「那,我呢?」馬六通不失時機地問。

「您也是一樣啊,您和大嬸是一家子。我還能區別對待嗎?」王征忙轉過身來對馬六通說。

「好,有你小子這份心,你大叔我高興。咱爺倆有緣分,來,再干一個。」他又先幹了一杯。馬六通的臉已經通紅了:「王征,你放心,有機會,大叔我一定把你也弄到縣城上班,要不,你和玉子結了婚,兩地生活多不方便。再說咱還有公社張書記,他和玉子爹可是生死弟兄,他會不幫助玉子和你?」

「大叔,以後就全靠您了。大嬸以後的幸福也靠您了。」王征特別有意思地說了一句。

提到玉子娘,馬六通還真的動心了:「可真的難為你大嬸了,讓她為我吃了不少苦,我真覺得對不起你大嬸,對不起玉子。」說著馬六通還流出了眼淚, 「王征啊,從心裡說,過去,我做了好多對不起她娘倆的事,今後我要加倍償還,只求得到玉子的原諒。」馬六通擦了擦眼淚, 「你說,玉子娘嫁了我,我有了家。有了熱菜熱飯,有人關心冷暖。可是人家玉子,卻沒了家,有娘沒法認。你說,這叫啥事?」

馬六通做的那些事,王征最清楚不過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他能咋說呀,他只好啥也不說,只是靜靜地聽著。

馬六通又點著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用力地把濃濃的煙霧從鼻孔里噴出來:「王征啊,大叔這一輩子做了很多好事,也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可是關鍵的時候,多虧了你和玉子。有時候我內心也覺得虧得慌,特別是對不起玉子娘倆。今天大叔請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說說心裡話,不然我心裡的憋屈和誰說呀。」馬六通的臉色通紅,情緒也激動起來,說話也興奮起來。但是看得出,他說的是心裡話。

「大叔,以前的事,咱不說了,以後您對我大嬸和玉子好一點就行了,多做一些實際事,用行動感化她。我找機會慢慢地和玉子解釋。您給她點時間,她會接受的。您先喝點茶水。」王征給馬六通斟了一杯水。

馬六通雙手緊緊握住王征給他斟水的手說:「好,你小子說得對。你一定要幫大叔這個忙呀。大叔沒有別的親人,就是你大嬸、肚子里的孩子,還有玉子和你了。我和你大嬸商量了多次,快過年了,你和玉子商量一下,你們都不小了,應該在年前結了婚,辦了喜事,也好讓她有個家。大叔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你大嬸也就安心了。」馬六通拍著胸脯:「你和玉子的婚事定下來以後,大叔我會儘力辦好的,你倆就放心吧。但是,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玉子會原諒我嗎?」

「看看,又喝多了不是?明明知道是損陰缺德的事,你還要做,後悔頂個屁事。」玉子娘接過話茬。

「我說的是真心話,王征,你小子可得真心對玉子好,她可是個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小子的福氣,你可千萬別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咱爺倆可得好好珍惜她娘倆,可不能再讓她們受委屈了。」

(待續)

作者簡介:

祁榮,男,河北蔚縣人,1951年5月出生,中學二級教師、主治醫師職稱。蔚縣西合營師範畢業,後又取得河北中醫學院畢業學歷。1972年參加工作,歷任 赤腳醫生、民辦教師,中學教師、校醫工作。自幼愛醫喜文。多次獲「縣優秀通訊員」、「先進教師」、「市優秀校醫」、「河北省中學衛生工作先進個人」先後發表《針灸治療常見病的體會》、《中學生近視眼的防治》、專業論文六篇,散文《春雨》、《贊玉泉溪》、《村口的大柳樹》《童趣拾零》、《臨證隨筆》及詩歌《蒲公英》、《小草》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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