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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夢見電子羊嗎?

在《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里,P.K.D.為人類和仿生人做出了明確的區分,從而對「人何以為人」給出了一個較為清晰的答案——共情能力。這也是書中用以辨別仿生人的沃伊特·坎普夫測試的依據。

處在那個時代的人類,都將飼養、照顧一隻動物視為必須。他們在這個大部分物種均已滅絕的世界,不惜花大價錢購買動物,而買不起動物的人也要裝模作樣地養一隻電子動物掩人耳目,似乎用此舉以證明自己並非冷漠無情的仿生人。

與此同時,書中出現的仿生人,無論是將里克費盡心思得來、十分珍視的山羊推下樓頂的瑞秋,還是冷漠的切下蜘蛛的四條腿、觀察其是否還能運動的普里斯以及圍觀她的伊姆加德和羅伊,他們明顯都不具有與其他物種共情的能力。

在書中賞金獵人里克的人類身份一度存疑,可之后里克發現自己對仿生人產生了共情——他對獵殺仿生人產生了恐懼。這種共情向讀者證實了他是一個人類。

可是在電影《銀翼殺手2049》中,這個問題卻不再存在清晰的答案。「銀翼殺手」、仿生人K終其一生都困擾於人類與仿生人的差異。他在被下達殺死女仿生人產下的嬰兒的指令時說,「我以為被生出來的是有靈魂的吧。(To be born is to have a soul)」 他的上司卻告訴他——你不需要那玩意也可以活得很好。

此時,K認為仿生人和人類的區別是靈魂。

可什麼是人類的靈魂?記憶?仿生人只有「出生」時即被植入的、製造好的記憶,人類給他們「真實」的記憶,以便他們可以在工作中做出真實的「人類的「反應。

K以為自己擁有了真正真實的記憶,可以喚起他內心感情的記憶——孤兒院、藏起來的木馬、摩挲過的刻痕——混亂但真實的記憶。

人工智慧女友Joi告訴他,你應該有一個名字,而不只是一個代號,你的母親會為你取一個名字。記憶製造師安娜告訴他,你的記憶是真實的(Someone lived this),是曾經發生過的。

於是他相信了自己原來是被孕育的而非被製造的,原來他是一個人類而非仿生人,他叫Joe而非警官KD6-3.7。

是啊,沒錯,記憶是真實的,記憶屬於某個人,但不是他——

「這只是個障眼法。」

「瑞秋生下的是個女孩。」

原來他是被製造的,仿生人,警官KD6-3.7。

仿生人叛軍領袖芙蕾莎說,「為正義而死,是我們能做到最有人性的事情。」他們將要掀起一場革命——向自己的造物主,去挑戰自己的「上帝」,去證明仿生人與人類是等同的。她邀請K加入。

「我們都希望那個被生下來的孩子是自己。所以我們相信革命會成功」

他在大雨中拚死救下了里克,帶他去見他的女兒,將那個木馬還給他。里克問他,那我算你的什麼。K沒有回答。他目送里克走進研究所,然後在門前的台階上躺下,傷痕纍纍,大雪紛飛。

——「我最好的記憶都是她的。」

在影片里,人與仿生人的界限模糊了——K雖然是一個仿生人,但在共情能力上卻同人類無二,他的選擇讓觀眾無法將他和原作中冷酷的仿生人划上等號。那麼,如果仿生人也擁有了感情,人類與仿生人的差異又在哪裡?人類難道可以僅憑自己造物主的身份,就將這樣的仿生人視作「機器」、視為奴隸嗎?

紀伯倫在《先知·論孩子》中寫道「他們是借你們而來,卻不是從你們而來/他們雖和你們同在,卻不屬於你們。」即使是仿生人是人類自己的造物,即使人類是那位造物的「神「,從他們誕生的那一刻,人類也再無權決定他們的生命。

正如備受爭議的人工智慧的倫理問題,為什麼人類不能接受承認擁有與人類等同的智力和情感的人工智慧是一個新的、平等的物種?難道只有碳基才可以成為智慧生命的載體,硅基就不能作為生命的存在形式?是由兩位編碼構成的生命不比四位編碼的精妙,還是人類自我意識過盛,無法接受其他高級智慧生命的出現和存在挑戰自己的中心地位?

如果說書中的仿生人仍是不健全的版本、是細胞有秩序的堆積,人類仍有充足的理由拒絕其作為與人類等同的生命體,那麼在《銀翼殺手》和《銀翼殺手2049》里的仿生人,就「真實」到足以讓我們必須面對這個始終存在的問題——人究竟何以為人?

科幻作品的魅力在於其想像的磅礴震撼,也在於其議題的發人深省。它暗示人們——無論我們的社會、科技發展到何種地步,有些問題仍然是最基本、最亟待回答的——或許在未來的某日,這些對我們的生活看似無用的問題就成為了關乎人類存活的必答題。

*本文的一個Bug:書中的「Androids」譯為「仿生人」,而電影中使用的「Replicants"通常譯為「複製人」。但筆者覺得「複製人」表意有些奇怪,所以還是用了「仿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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