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東北我要了，清政府：好好好，這幫人怒了：抄傢伙，削他們

早在1901年年初，俄國外交大臣提出全面剝奪中國在東北主權的約款時，愛國民眾就兩次在上海張園集會，譴責俄國侵略，要求清政府拒絕簽字，並得到了全國及海外華人的廣泛響應。此外，他們還致電督撫呼籲拒俄。這次集會以士紳為主，他們對政府頗有期待，有人稱為「尊君愛國有同心也」。正是在這種壓力下，清政府未敢與俄簽約。

1903年4月，俄國拒絕撤軍的消息傳到上海，4月27日，18省各界愛國人士第三次在張園集會，聲討俄國侵略中國的野蠻罪行，並一致議決發出兩個通電：一個致各國外交部；一個致清政府外務部，抗議俄國侵略。4月30日，在蔡元培的主持下，一千兩百餘人在張園舉行第四次拒俄大會，會議改名為國民總會。在很短時間內，以青年學生為主體的拒俄愛國運動在大半個中國轟轟烈烈展開，留日學生也在東京舉辦了集會，與會者群情激憤，決議成立拒俄義勇隊。

這本是獨立的學生愛國運動，清政府卻把它當成了「反清革命」。駐日公使在給兩江總督的電報中將「拒俄義勇軍」與從前的武裝勤王的自立軍相比，說其「名為拒俄，實則革命」。對此時尚屬「保皇立憲」陣營中的拒俄學生，清政府一開始是嚴令禁止，禁而不止後，乾脆堅決鎮壓。正是清政府對學生拒俄運動的嚴厲鎮壓，促使學生迅速激進化，開始轉向革命。

1903年年底，蔡元培在《俄事警聞》上發表《告革命黨》等文，還勸立志「反滿革命」的革命黨人在俄國盜賊「盜劫吾物」的時候，不應該「不追盜而徒責吾仆通盜之罪」，應與清政府共同抗俄。日俄戰爭爆發後，《俄事警聞》停刊，於1904年2月底改為《警鐘日報》，蔡元培任主筆。正是在這期間，蔡元培變得激進起來，在1904年還參加了軍國民教育會的「暗殺團」。1903年7月，「軍國民教育會」將原訂宗旨中的「實行愛國主義」改為「實行民族主義」，此所謂「民族主義」，即反對清朝之革命。

上海和東京是這些新式知識分子最為集中的地方，在1903年前後，革命小團體紛紛湧現，並形成辦刊辦報、宣傳革命思想的熱潮，在短短兩三年間出現的政治性刊物就有近二十種。此前，孫中山的活動重點是會黨，在留日學生中並無「市場」，甚至被視為「盜寇」。但1903年夏他來到日本時，發現情況大有改觀，一些留日學生主動與他接觸，探討中國的未來。從此，孫中山的活動重點就由會黨轉為留日學生，「革命力量」開始形成。拒俄運動、日俄戰爭，使學生將「國家」與「朝廷」區分開來，從「愛國」走向「革命」，為1905年革命力量的「大聯合」打下基礎。

在許許多多的革命小團體中，影響比較大的有華興會、光復會等。但就組織形式和活動方式而言，這些團體基本上都沒有脫離舊式會黨，且有濃厚的地域色彩，因而使革命派的力量大受影響。到1905年，隨著形勢的發展，成立統一的全國性革命政黨的任務被提上了歷史舞台。1905年8月，經過多方努力，具備近代資產階級革命政黨規模的中國同盟會終於正式成立，並於當年10月創辦了影響深遠、在革命宣傳中起了重要作用的機關刊物《民報》。同盟會將原本分散的革命力量彙集一處，因此力量空前壯大。自此以後，「革命風潮，一日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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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頤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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