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海濱小城北戴河
嚮往
為你而來
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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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做過這樣一個夢，夢中有你，有細軟的沙灘，有陣陣的海風，還有一隻耷拉著耳朵的拉布拉多。
可能是出於黑龍江人對於大海某種近乎執拗的嚮往，從小就喜歡去海邊遊盪。無論是渤海的堅強、黃海的厚重、東海的清澈還是南海的遼闊，每一種品質都扣人心弦。但若不得不擇一而終的話，我會將自己的餘生虛度在這裡——北戴河。只因在我的青春歲月里，做過這樣一個夢…
夢的開始是一條通往地平線的公路，遙遙無盡的路上有一輛疾馳的車，或許是一輛北京Jeep吧，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副座上小憩的姑娘，以及嘴角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淺笑。耳廓中滿是窗口灌入的風聲，面迎著秋日下午那柔柔的陽光，哦對了，后座上那隻狗也會時不時舔舔我的手肘，癢酥酥得連車速開到一百三十邁都沒發現。
偶有一小塊石子砸在車的外殼上，將你從睡夢中喚醒，你揉揉眼睛，像只胖橘貓一樣懶懶地問我：「還有多久到啊。」其實我也並不知道啊，只好揉揉你的小手，半晌才想起來說：「再睡一覺就到了。」側頭一望，你卻早已重回夢鄉。
似乎歷經了千山萬水一般，我們終於到了北戴河，進屋的我倒頭便睡，你卻好，迷糊了一道現在反而精神得很，和那死狗一起拽著我的褲腳。「起來啦起來啦，我們去海邊。」我只好指著表：「大小姐行行好，你看分針，讓我睡到七就行。」然而狡黠的你每次卻都只讓我睡到五。
…
到了海邊，你和狗如願以償，在沙灘上像個孩子一樣撒著歡。而我坐在石頭台階上，嗅著鹹鹹的海風，沒了PM2.5的空氣還不錯。不知過了多久，你才發現我因為怕弄髒了鞋並沒下來，趁我假裝發獃的工夫和海風一起攪亂了我微卷的頭髮，而我一把捉住了你，用早上忘記剃了的胡茬輕輕刮蹭你的額頭。那個瞬間，我希望定格一輩子。
天色漸晚，看過了日落後把你餓得肚子都咕咕叫。你用兩隻手輕輕搖晃著我的胳膊，撒著嬌說：「不如我們就在這的燒烤攤吃吧。」拉布拉多似乎也能聽懂人話，在一旁搖著尾巴。我看著你清澈的眼眸，原本回家蒸螃蟹的計劃分崩離析，誰會忍心拒絕你呢？對吧。
然而一到了大排檔，前一分鐘還楚楚可憐的你，瞬間變成了挽起袖子擼串的女漢子，甚至還抓起我的啤酒瓶灌了一大口下去，酒有點涼，你有點噎住了，不過還是咽了下去，我忍不住笑了。你說不出話，只是瞪了我一眼，就好像在問我：「笑什麼笑，老娘有什麼好笑的！」我心想：就愛看你明明喝不下去卻還勉強自己的樣子。
那晚吃了很久...旁邊一群戴金鏈子的都結完賬了。
那晚喝的不是很多。但不知為何，用古代文人的話來講叫做微醺，我想我可能是醉倒在你的酒窩裡了吧。
那晚睡前想得很遠。萬一回去之後公司催我任務怎麼辦？萬一因為出門度假房貸還不上了怎麼辦？萬一以後有了寶寶我們再也無法抽身了怎麼辦。
不知道想到了哪，睡熟的你好像能窺探我的內心一般，突然就抱緊了我，好像還發出了「咯咯」的笑聲。我揉揉你的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今之後，落葉歸根，你歸我，可好？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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