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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再見 以後,你好

北京東路的日子

華語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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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總是情不自禁地,特別念舊,想起以前,想起舊事,想起舊人,想起那些模糊卻清晰的舊時光。和朋友聊天也是「以前啊…」這樣的開頭,有時候上著課,思緒就又回到從前,老師叫自己回答問題,同學提醒才反應過來。我想,是時候,與那些過去,告別了。

初中同桌說還保留著從前給她道歉的紙條,這讓我想起了那時候同桌之間的互傳紙條,後來怕被老師發現,有一個專門的「聊天本」。我記得我是把本子收好放起來的,今晚去房間找,卻沒找到。翻箱倒櫃,才恍然間想起,前年,自己親手將本子撕成碎片。記不清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狠下心來撕碎的了,但裡面內容還是隱約有印象的。

期間,找到了初中的舊物。兩鞋盒滿滿的禮物和賀卡,有聖誕的,也有生日的。禮物還是完好無損地躺在包裝盒裡,賀卡有些開始出現了褶皺。以前每年我都會看看這些東西,上大學後,這是頭一回,還是在找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有這麼兩盒東西的。

拂去表面的灰塵,一封封打開那些承載了祝福與承諾的賀卡。隨著賀卡一封接一封地打開,那時的記憶此刻也傾覆而來,格外清晰,印於腦海。好像看到幾個女孩子坐在一起討論今天班上的八卦,又好像看到三個女孩在輪流寫紙條,一個傳給一個,好像還看到,讓同桌給我剪劉海,「躲避追擊」倉皇拉著同桌奔向宿舍的自己。還看到,在宿舍打牌忘了上課時間的三個女孩。還看到,躺在一張床上互訴心事的兩個女孩,一直能聊到半夜。還看到,第一次上台臉紅教歌的自己。還看到,左耳聽左邊同桌說話,右耳聽右邊同桌說話,手裡握著筆快速做筆記,不時回答兩位同桌的話的自己。還看到,一下課就奔向校園小賣部的同桌和自己。還看到,第一次嘗試喝酒就喝醉還發酒瘋打電話的自己。更看到,微涼夜風中,拿著飲料,站在宿舍走廊外,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的好友們……一幕幕,彷彿還在昨日,卻已過去很久很久了。

良久,才回應過來,那是初中了。那個時候的我們或許都早熟,把對一個人的好感稱為「喜歡」。那個時候的我們或許都幼稚,認為白紙黑字一紙信箋就可以留住彼此。那個時候的我們或許都害羞,內心其實有很多不想啟齒不想被發現的事兒。情竇初開,初心萌動,做過蠢事,干過傻事,講過義氣,撒過冷氣,擺過架子,撐過面子,把每件事兒都以自己獨特的方式染上不一樣的色彩,以此銘記,以此深刻。如今想來,多幼稚,多可笑,卻,很真,很深。

接著,看到了同學錄,留言本,日記本。五本留言,四本日記(只剩兩本,另外兩本掉了…),記載的,是我的中學時代,是我六年的時光,是我青春里,最美好的記憶。酸甜苦辣,人情冷暖,心事秘密,煩惱憂愁,全都在其中。一一翻開,青春的曲線圖也展開了。記不起是誰在我留言本上寫過這樣一句話「我們拿三年青春和七張考卷,和世界賭一個明天。」一直很喜歡這句話。初中之後,好朋友們都和我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選擇一樣道路的不在一個班,之間的交流,少了很多。

關於高中的記憶,我是最深刻的,但是也是最不願提起的。那三年,真的,很累,很壓抑,但也很開心,很充實。都說十七歲愛上的人是這輩子最愛的人,不符合喜歡的所有定義,卻還是走進了心裡。其中關於學業的艱辛我不願贅述,時至今日也能完全接受不算完美的落幕。關於那人的記憶我也不想敘述,心為之沉寂兩年或許是最好的解釋。最開心的,是與老師談心的時光,與好友放鬆的課間或周末,是媽媽或姐姐來看我給我帶零食的時候。這三年,真的,收穫很多,也,遺憾很多。

之後是大學,又一個三年的旅程,我走了三分之二了。對於大學,我更多的是反感。感受到了最孤獨的時候,見識了什麼叫「水很深」,知道什麼是「三觀不同則不容」,更體會到了「頹」「喪」「懶」,如今的自己,真的是廢了……

但,再不好也是自己選擇的,再不堪也是自己變化的,除了接受,好像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還好,有初中同桌高中同桌一樣的好友,找到了一二,這就足夠。

剩下半年,該好好想想未來,想想以後。那些過去,那些從前,就真的只是從前了吧。從前不回頭,往後大步走。一直都要瀟洒要坦蕩的,這樣才夠酷。

真的感謝,六年里,那些遇見的人,有些或許還在身邊,有些早已不再聯繫,但,曾經一起時,曾經遇見時,是真的開心,真的幸運。真的感謝,六年里,經歷過的事兒,有些很蠢很傻,有些大膽叛逆,但,那時那刻,那情那景,是真的付出,真的在乎。

好友說「你啊,就是記性太好了,總是什麼事都記得很清楚,想起來自己又陷入其中,久久難回頭。」有時候,我也真的希望,我能忘記那些,但是,那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哪有那麼容易忘?只能說,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我的記憶也會,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片段化。但,不可否認,它們都真的存在過。既然來過,縱使離開,也要肯定它,要尊重它。它,的確存在,還要,一直存在。

但是啊,人總歸,還是要往前看的。那麼,過去,就再見吧,以後,就你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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