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 顧愷之 女史箴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顧愷之《女史箴圖》的宋代摹本全圖有畫十一段，其中「馮婕妤擋熊」、「班婕妤辭輦」 等是人們較為熟悉的故事，此卷宋摹本比現藏於大英博物館的唐代摹本畫面內容多出兩段，對於了解《女史箴圖》母本及其流傳，以及早期人物畫法的演變具有重要參考價值。本卷運用白描畫法，人物形象有古意，筆法流利，線條細勁連綿，比高古遊絲描又多了幾份挺健，更接近李公麟一派。

東晉 顧愷之 女史箴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東晉 顧愷之 女史箴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東晉 顧愷之 女史箴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維摩演教圖》傳為宋李公麟之作（見於卷後明人沈度、董其昌、王穉登等人題跋），也有當代學者研究認為作者是金代馬雲卿。這幅畫卷表現佛家典故，臻於完美的白描技法，使人們願意相信它出自李公麟之手。

宋 李公麟（傳）維摩演教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在畫史上李公麟以白描畫法獨步當世，被推為宋畫第一，他沿承顧愷之的筆法傳統，在保留線條綿勁古樸的韻味的同時，又吸收「吳帶當風」式的力度感和飄逸感，更加提高了線條的造型能力和藝術表現力。白描法在李公麟筆下脫離了粉本、圖樣的局限，成為獨具新格的繪畫形式，甚至贏得中國畫是「線條的雄辯」的美譽。

宋 李公麟（傳）維摩演教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李公麟的影響巨大且深遠，他的白描人物堪稱畫史上不可逾越的經典，所創立的人物畫樣式成為典範，後世凡以人物畫著稱的名家，無不祖述其白描畫法。此卷《維摩演教圖》以墨線勾描，遒勁圓轉而富於表現力度的遊絲描和鐵線描相輔相成，成功刻畫出神態各異的人物形象。

宋 李公麟（傳）維摩演教圖卷（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唐寅《王蜀宮妓圖》在畫法上傳承唐人遺風，設色之艷麗，人物之嬌媚，令觀者動容。畫中描繪的是五代時期前蜀的後宮佳麗，人物突出「唐妝」特色，仕女面部用「三白」法開臉，即在人物面部額、鼻、頷處施以濃重的白粉，有著濃妝艷抹的藝術效果。

明 唐寅 王蜀宮妓圖 故宮博物院藏

而仕女的造型則更多體現出明代清秀娟美的審美風尚，體態勻稱優美，削肩狹背，柳眉櫻髻，服裝樣式也更接近明式，冠服紋飾描畫尤見精工。線條作琴弦描，細勁流暢，富有彈性和力度。

明 唐寅 王蜀宮妓圖（局部） 故宮博物院藏

晚清的虛谷偏愛用禿筆干墨，畫中少見宛轉流暢的長線條，而是偏愛短促的直線，重直不重曲，造型上也是寧方毋圓，用一種看似生澀的筆畫形成冷峻獨特的畫風。《彭公肖像》從畫法來看，松樹、菊、石，筆枯墨干，是虛谷典型的筆法特色。人物衣紋略帶戰筆。「戰筆描」是傳統線描法的一種，較早運用此法的見於五代周文矩《重屏會棋圖》，在行筆過程中故作顫抖，使線條產生一定的斷續和彎曲，適合表現質地輕薄、有懸垂感的面料。面部五官以赭色暈染，明暗結構清晰，點睛處留白，使目光分外有神。虛谷的肖像畫色彩淡雅，筆墨洒脫簡率，為肖像畫藝術開拓了新的表現領域。

原文作者：聶卉（故宮博物院書畫部副研究館員）

原文來源：《紫禁城》2014年9月刊《大展巡禮——武英殿書畫展》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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