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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熱梗「渣渣輝」,背後是一個香港草根逆襲的史詩

文 | 獨孤島主

最近很流行「我四渣渣輝」這句話,它其實是「我是張家輝」的諧音,來自古天樂和張家輝代言的一款網路遊戲。

於是就有了一個笑話,張家輝遇到張嘉佳,說,「你好,我四渣渣輝。」

張嘉佳回答說,「你好,我四渣渣渣。」

關於那款代言遊戲《藍月傳奇》的廣告詞是這樣的:「大渣好,我系咕田落,我四渣渣輝,嘆惋攬月,介四里魅有碗過的船新版本,擠需體驗三番鍾,里揍會幹我一樣,愛像介款遊戲。」

兩人不純粹的港普為原本意思簡單明了的台詞平添令人忍俊不禁的喜感,也帶火了「渣渣輝」這個稱呼。中國娛樂文化的分眾定位與「渣渣輝」所帶來的意在言外一樣,歪打正著擊中了比較廣大的普羅群體。

這三個字成為一時的流行語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影迷們對張家輝的關注,但熱衷於追逐熱點的大眾,也許並不太有慾望了解「渣渣輝」的成長與奮鬥,在大家習慣了遺忘的時代,可能對他數年前創造的個人事業高峰也已經不甚了了。

對於我們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港片明星或者導演有很多,可以是一年演十幾部戲的劉德華,也可以是一年拍接近十部戲的王晶,還可以是不管主演還是導演都會讓影片打上自己標籤的周星馳。

但我們卻不太常提到張家輝,至少不會把他作為一個時代的代表來提起。

就像我第一次看的張家輝作品《決戰紫禁之巔》,儘管他是當仁不讓的男主角龍龍九,然而是插科打諢的喜劇形象,吸引力遠不如戲份不太多的劉德華飾演的葉孤城。

《決戰紫禁之巔》(2000)

這樣的事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就在1999年的《千王之王2000》里,王晶本想用周星馳做配角,捧做男主的張家輝,周星馳來了,只拍了九天,就拿走了數百萬片酬,還搶去了絕對男主張家輝的風頭,電影圈有時候就是這樣,輪不到你是主角的時候,你就不是主角。

《千王之王2000》(1999)

當時自然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樣一位不溫不火的諧趣明星,可以勝任那麼多不同的角色,最終以獎盃與口碑,證明自己的努力;更想不到,他會以「渣渣輝」的名義,紅遍大江南北。

他是兩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一屆(半個)金馬獎及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在2009及2014年兩度創造了個人電影表演生涯的輝煌。

作為幾乎與劉德華、梁朝偉等人同時代的六零後,張家輝的成功來的比較遲。

張家輝與這些現實中的平輩、事業上的前(半)輩相比,共同點是都出生、成長於平民家庭,是真正的草根影帝;不同點則在於入行機緣,後者制約了他的發展基礎,而前者塑造了他的堅韌人格,這正是他最終獲得事業繁花盛放的原因。

二十五歲之前,張家輝與影視娛樂業完全絕緣,這對於「出名要趁早」的演藝圈,已經是很大的短板了。

1967年,張家輝他出生在九龍石硤尾的木屋區廉租房裡,並在那裡度過了自己的童年。那片地區最出名的事件是1953年的大火,致令無數戰後南來香港的貧民無家可歸。

可能也是這樣的成長經歷,才讓張家輝第一次去有四百多平別墅的關詠荷家裡的時候,多少有些自卑。

貧寒之家出身的張家輝上有三位姐姐,在五歲左右,父母離異,父親很早就不管他們了。說童年時候的張家輝過著非常貧困的生活,一點也不誇張。「小時候確實是我家很窮的那一種,都是逼出來的」,張家輝這麼說。

張家輝和妻子關詠荷

1984年,十七歲的張家輝考上了皇家警察少年訓練學校,跟他那個不太負責的爸爸一樣,成了一名警察。

高中畢業,不讀大學就去當警察,在當時的香港,對於一些準備變壞的年輕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張家輝是其中的一份子。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帶著幾分玩笑,當然,也指向了當時的某種社會風潮。

他很愛管事,每次出事情的時候,他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

但與他後來演過的警察形象不同,現實中的張家輝只是出街巡警。懷揣著CID夢想而不可得,張家輝最終在五年後辭了職。

《大追捕》 (2012)

張家輝後來也在採訪中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去當警察,是因為他就想要去當便衣,跟壞蛋去打鬥,然後開槍,爆破追逐。

你佩戴槍嗎?

配的。

你開過嗎?

練習的時候有。

有一個半夜,張家輝在一個很大的球場巡邏,突然一輛貨車上跳下來兩個人就跑,張家輝就去追,距離有點遠,他追不上,張家輝就喊:莫走,再走開槍。

「我看電影里是這樣說的嘛,我就試試看,我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然後這兩個人就用Z字型跑的,以為這樣張家輝就打不中了。原來不光警察看警匪片,犯人也看。

後來張家輝也沒有開槍,這兩個人最終也沒有抓到。

《放·逐》(2006)

但後來當了好幾年警察,都不許他去當便衣,上司說人手不夠不放人,「我那時候年紀還小,那就不幹了。」

直到現在,他都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喜歡演警匪片,到底是因為從小就想要當一個警察;還是在成長年代裡,看了太多的警匪片。

但與警察的緣份並未就此終結,在李修賢的萬能公司,張家輝得以開始了他的電影第一步。在1980年代,香港電影中有兩位最具代表性的警察,一位是《警察故事》的成龍,另一位就是《公僕》的李修賢,顯然後者在電影中出演的警察角色要遠勝前者。

《警察故事》 (1985)

《公僕》(1984)

在「萬能公僕」的公司中做事,由跑龍套做起,嘗盡片場五味雜陳。這段經歷令張家輝獲得了在《壯志雄心》中第一次大銀幕露臉,剛好,裡面他飾演的那個角色,就叫做張家輝。

《壯志雄心》(1989)

剛開始拍電影的張家輝,也並沒有什麼經驗,更沒有什麼特技,最開始,演的都是被人打的角色,遇到打戲都是直接上去真打,在長達八年多的時間裡,他都是香港演藝圈有名的廉價小生。

有人問起張家輝那時候拍完以後,拿了一個便當就跑到工作車那自己流淚的經歷,張家輝說,「對,太苦了唄。」

在《賭俠之人定勝天》里,張家輝還演了一個跑龍套的演員,戲裡,演一個角色剪頭髮別人要加錢,他跳出來說,我不用加錢。劇組只有一把槍,他就把自己的手套畫成槍。

這不就正是張家輝自己嗎?

在這之後張家輝便被介紹到亞洲電視,開啟了電視小生的生涯,當然在之前,他已經有過短暫的在無線電視的工作經驗,這時候的他,距離成名,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

而成名前的辛苦,對大眾來說,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張家輝在亞視的歲月,雖非完全不堪回首,但也絕非輕鬆。雖然在《赤子雄風》、《勝者為王》等劇中擔綱要角,但他卻始終無法獲得大眾的廣泛認可。

《赤子雄風》 (1990)

據他自己說,白天辛苦拍戲,回到家,卻發現母親收看的是無線台。

連媽媽都不看自己。

在亞視的歲月,對於張家輝最重要的人生意義,莫過於遇上了當家花旦關詠荷。

「其實我起初也沒有機會與她接觸,也接觸不到她。」這是當然,當時的關詠荷是亞視的當家花旦,幾乎每一部戲都想找她當女主角,當時既沒有合作劇集,在番位上也遠不如人的張家輝,自然沒有太多機會接觸關詠荷。

當時關詠荷同意張家輝做她男朋友的時候,是在加拿大拍一個劇,後來拍完各自回家的時候,張家輝說想見關詠荷,關詠荷答應了。

「糟了,我最初只是試一下,竟然成功了。」

張家輝問關詠荷,你這麼漂亮,又這麼紅,我沒錢又看不到什麼前途,你為什麼接受我?

關詠荷說,你現在不行,誰能擔保你以後也不行?

後來他們確實等到了那個「以後」。

張家輝對關詠荷特別好,早年還住西貢屋村租房同居的時候,張家輝就背著關詠荷上樓梯。

張家輝人生最艱難的時刻不是拿不到影帝,而是關詠荷曾兩度流產,他們結婚之後關詠荷懷上小孩,張家輝去上海拍戲,期間接到關詠荷打來電話,說孩子沒了。張家輝非常傷心,但是還得要繼續拍戲。

「沒辦法,要拍完戲才能走開去哭。」

後來,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在第一眼看到女兒的時候覺得醜死了,但張家輝還是流淚了,「剪臍帶的感覺,就像是剪豬腸一樣。」這種感覺倒也不奇怪,陳奕迅還說自己給孩子剪臍帶的時候就像是剪綵一樣。

張家輝說自己從女兒身上得到的是一種不能言明的感覺。老婆和女兒比起來,「女兒比較重要」,真的是一點都不帶掩飾的,凈說大實話。

當然,他對關詠荷的好是沒有任何可挑剔的。陳嘉上都說,我覺得他很怕老婆,一般他什麼事都會提起他老婆,有一次我在咖啡廳遇見他和關詠荷,他那個自豪的眼神啊……

張家輝不怎麼浪漫,但是很愛整蠱關詠荷,經常在關詠荷用心做事的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背後 ,然後把頭伸過去,說:「你在幹什麼……」

嚇得關詠荷大叫。

「然後我就特別有滿足感。」

無數的媒體,當時都說跟「跑龍套」的張家輝在一起的關詠荷是「豬油蒙心」,1996年張家輝與亞視約滿後遁走南非的經歷,更是令這段姐弟戀情蒙上被質疑的陰影。

不過,現在的結局我們都知道了,這段在當時堪稱「越級之愛」而不太為外界看好的戀情,最終卻還是以童話般的方式圓滿結局。

關詠荷第一次拿TVB視後的時候,節目方請來了關詠荷和張家輝,張家輝給關詠荷唱了一首《真情流露》,關詠荷當場擦淚。

歌詞里唱,我缺點勝別人,你竟費盡心神把我留起。這句歌詞,確實就是對他們當時地位懸殊戀愛的寫照。

「不要哭啦,哭什麼嘛,又不是第一次唱給你聽。」

「我開心啊,不行嗎!」

其實在去南非之前,張家輝就已經被TVB從亞視挖角,資料上顯示,他只簽了兩個月,之後就消失去了南非八個月,借著幫他的親戚料理後事的借口,無限期請假。

據張家輝自己說,他其實在簽約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不幹了。「其實我當時的狀態……不知道自己想怎樣,也不是不想干,但又不想干。」

無論是傳聞的因男女之間事業順逆差距太大,抑或僅是在亞視的努力令他覺得恍如一場自我麻醉的幻夢而感到抑鬱,獨自出走非洲在張家輝的人生中可謂轉折性的一筆。

那時候的他,每日在朋友餐館裡幫手做各種雜活,他自己都用「奢侈」這個詞來形容當時的自由時光,相信這是一段令他對香港的娛樂生態及自身事業進展的反思時期。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一個年輕人的自我放逐。這段時間也讓他重新審視了自己在亞視的一些不愉快的經歷,「好像有新的氣息注入了思想里,反而好像重新充了電,人好像有能量繼續從事電視行業。」

若非因為姐姐病重,也許他會在南非待更久,更可能完全改變他的後來的人生軌跡。

大姐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除了擔起家庭重任以外,還是被虛構出來的聖誕老人,因為大姐,張家輝在十多歲的時候,都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聖誕老人。

大姐在每一個聖誕夜,都讓張家輝在床頭掛上襪子,給他送來禮物,在貧困而精神富足的童年,這帶給張家輝對未來的童幻與希望。

「收到的都是很貴的玩具,在我的年代,有軌道的火車,看著它在那裡跑,就很開心。」

回到香港以後,張家輝才知道,原來關詠荷一直都在去探望和照顧他的姐姐。在這之後,身處香港電影業盛極而衰節點的張家輝,開始了更為腳踏實地的奮鬥路線。

電視劇領域,經由《天地豪情》、《美味天王》、《妙手仁心》逐漸在無線電視擔綱要角並獲得廣泛知名度。

《天地豪情》(1998)

《妙手仁心》(1998)

電影方面,則通過出演王晶主導的一系列喜劇或賭片,博得了大銀幕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鬼馬形象。

世紀交接時刻,張家輝的表演形象很容易被固定為與周星馳的誇張風格完全不同的低調喜劇,即著重表現小人物身上自以為狡黠的一面,縱然如《決戰紫禁之巔》這樣的武俠大片,仍然將原型為陸小鳳的龍龍九處理成兼具正經與小聰明的面相。

而在《賭俠1999》中,雖然被劉德華的風頭蓋過,仍向世人展現了一個眉目清秀的「清流」喜劇人格。

《賭俠1999》(1998)

這是少年歸來後的張家輝面對市場的成熟選擇,通過大量同質化角色,進一步訓練表演中的個人心態。這正是在南非的八個月中,擺脫了對前路困惑的成熟演員的表現。

關於張家輝演喜劇這件事,吳君如其實深有同感。

我很明白喜劇演員這個階段很痛苦,我自己也經歷過,不停地想跳出這個框框,不要局限在喜劇中,雖然這幾年張家輝想轉型,但是我覺得他的喜劇天分其實好高。

在新世紀後,張家輝終於成為與早就是無線一姐的女友關詠荷平起平坐配情侶戲的男主角。

《金裝四大才子》成為兩人電視熒幕上合作的典範,唐伯虎與秋香的傳奇在2000年被兩人完美代言,這距離他們最終步入婚姻已經不足三年。

《金裝四大才子》(2000)

張家輝的表演生涯真正進入轉型階段,是在2002年後,尤其當他與杜琪峰導演合作後。

在重複太多的賭片喜劇形象之後,2005年《大事件》中的爆裂警察令其得以將累積多年的表演經驗爆髮式發揮。

片中,張家輝全神貫注於人物的鋒芒狀態,並時以暴躁狀態中的凝神來凸顯角色情緒的轉變。

《大事件》(2004)

杜琪峰彷如舞台劇般的場景建構對演員整體氣質的形塑功能非常明顯,正是從《大事件》開始,在杜琪峰的《黑社會》系列及《放·逐》等片中,張家輝徹底轉變成為眼神明亮、厚積薄發的穩重男星形象。

在拍攝《放·逐》過程中,甚至因為準備太過充分,在拍攝一場作為屍體被火化的戲份時因為酒精浸入衣服內,差點釀成大禍。

「感覺我的火開始從小到大了,很猛了,非常猛了,非常非常猛了。」後來張家輝只有不停的大叫、掙扎、踢腿,才引來工作人員,最後得以脫身。

可以說,在2000年中期之後,張家輝才真正迎來了在銀幕上的「享受期」。

彭浩翔的《出埃及記》、陳木勝的《保持通話》,林超賢的《證人》,再後來是《大追捕》,角色更多元,空間也更大了,他終於不再是只能演喜劇的那個張家輝。

《證人》(2008)

但演藝圈就是很喜歡給人貼標籤,演喜劇多了,就定位你是諧星;演警匪片多了,又說你苦大仇深。

不過,越是演陰鬱暗黑壓抑的警匪片,張家輝反而越是享受。

但是大家都覺得你拍的時候一定是很大壓力,很壓抑,是這樣吧?剛剛相反,我就好像是走到一家餐廳裡面,它已經準備好每一道菜在我面前,然後我慢慢的品嘗它的味道,享受每一個電影賦予我的空間去演,太享受了。

由喜劇演員轉為成熟男人及狠辣角色,是這時期張家輝大銀幕形象最重要的分水嶺。而《證人》,也終於令其登上金像影帝寶座,而在其前金像獎已經深陷「梁朝偉、梁家輝、劉德華」輪番坐莊的怪圈很久了。

《證人》(2008)

說到《證人》,張家輝當時其實特別在意觀眾們的反應,他還帶著帽子和齙牙牙套,易容去又一城影院看《證人》,「我家裡還有一個很像陳可辛的假髮呢。」關詠荷在家看到帶著齙牙的張家輝,還笑到跌倒在地。

本來都沒人認出來,結果他在進場的時候看到王晶,就走過去問王晶看什麼戲。

只看見齙牙的王晶根本沒認出來,張家輝只好抬起頭。

結果王晶在戲院門口大叫,「張家輝來看自己的電影!」

再翻看第二十八屆金像獎頒影帝給張家輝的視頻,你會發現當時的頒獎嘉賓,曾志偉和吳君如一直在調侃影帝得主,信封都打開了還在台上跑來跑去,就是不宣布。

後來張家輝狀態發表獲獎感言的第一句話就是,「多謝多謝,剛才真的想叫他們快一點。從提名到現在,整整兩個月,真的好折磨。」

在感言里,他也專門感謝了杜琪峰和王晶,這兩位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導演。

《證人》帶來的榮譽不僅金像獎,憑藉此片中的柔情殺手,他獲得了至少六座各種最佳男主角獎。

魯豫問他,六個獎座啊,你都放在什麼地方?

張家輝回答說,放在我客廳的一個角落裡,那個角落以前是放玩具的,我女兒的玩具。

「那女兒會玩嗎?」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來的,很重。」

這些獎,對於張家輝而言,確實是遲來的重量。

後來,張家輝在一段較長時間成為類似的警匪片中內柔外狠角色的代言人,比如《大追捕》中冷峻的啞人,又或者是將其再度推上金像影帝及金爵影帝寶座的《激戰》中增肥七十斤的過氣拳王。

《激戰》(2013)

這樣的例子令人聯想起《摔跤吧!爸爸》里的阿米爾·汗,而他們也正是不同國族的同時代人,歸根到底,是他們的成長經驗中的刻苦,成就了今日的成績。

對張家輝來說,他並不是盛世時代典型的靚仔小生,但走上了一條專註於表演細節的道路。

當然這些花邊,歸根到底都是娛樂性的邊角料,一個演員在其事業的相對高峰頻繁出現,從演員的整體職業生涯來看都是正常的事情。張家輝在香港電影的盛世作為有限,卻在合拍片時代獲得了成功。

《激戰》(2013)

「渣渣輝」與其說是一個網路熱梗,不如說是一則圍繞香港社會發展史與個人奮鬥意義的史詩。

最終如同一句歌詞「知否世事常變,變幻才是永恆」一樣,表明了長久的等待,其實都是不斷進步的準備。

以凡人視角來看,張家輝與任何胸懷大志的鄰家大哥並無不同,他的生命中同樣有可能過不去的關口與無窮的逆境。

2010年再度與李修賢合作拍攝《紅河》時,因為環境隔離的困擾,飾演討生活的小人物的入戲,張家輝還面對抑鬱症的困擾。

《紅河》(2009)

「在吃了幾口的飯里爬出一隻手指那麼大的蟑螂,我當時真的想破窗跳樓而死。」

這又讓人想到了陳嘉上對張家輝的一段形容,他說張家輝是一個很沒有自信的人,有一次他把張家輝拉去金像獎當司儀,他左勸右勸,張家輝都說我不行的,我上台要死。

結果上去之後,蠻好的。

過了《紅河》這關之後,張家輝如此形容——

現在我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能碰到那個病,我又不是很深然後我摸完以後我又走了,我又知道它是怎麼樣的,下一次我就不怕你了,我下一次再碰到難的事情,難關、難問題我就不怕了。

在難關面前,張家輝選擇了堅持與勇敢,這大概就和幾十年前年少熱血的他,在足球場的夜晚里,學著警匪片里對逃走的人喊話追逐時候的勇敢,如出一轍。

只不過,是成熟了很多的勇敢,並且數十年如一日。

也許更重要的是,這數十年的光景,所有的經歷,都值得感恩。

而作為電影觀眾的我們,亦是感恩,銀幕上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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