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宮看大詩人李白惟一存世書法《上陽台帖》

清明假期，冷。又不想窩在家裡，就去了一趟故宮。北漂１０年，這是第二年來故宮——故宮其實並不討我喜歡，活在浮躁的塵世，站在歷史的蒼茫中，我只是偏愛她帶給我的某種能讓我發古幽思的氣氛。

近中午時分，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故宮博物院武英殿。這進深有3間的始建於明初的黃琉璃瓦宮殿建築，印象中已沒有她的影子。重要的不在這裡，2005年故宮大修之後，武英殿被作為故宮博物院的書畫館重啟——來得很巧，這裡正在舉行張伯駒先生誕辰120周年紀念展！流連期間，我被一幅大詩人李白的書跡《上陽台帖》迷住了，據說這是大詩人惟一存世的書法傑作——我從未看過李白的手跡，這5行24字的四言詩書法果然文如其人，縱橫自如，蒼勁流暢，結體參差起伏，意態萬千：

「山高水長，物象千萬，非有老筆，清壯可窮。十八日，上陽台書，太白。」

黃庭堅評李白的詩與書云：「及觀其稿書，大類其詩，彌使人遠想慨然。白在開元、至德間，不以能書傳，今其行、草殊不減古人。」

同期展出的還有不少珍貴文物，都說每一件堪稱國寶。《自書詩》卷的作者是「宋四家」之一的蔡襄，他的書法在宋代被推為「本朝第一」。唐寅所作《王蜀宮妓圖》軸，工筆重彩，細緻入微。是大詩人杜牧的存世孤品《張好好詩》等。真跡當中，當屬《上陽台帖》名氣最大，因為正文還有宋徽宗趙佶瘦金書「唐李太白上陽台」一行題籤，不過，這幅被啟功先生鑒定的詩仙真跡，也有專家認為這幅作品為宋人偽作，但拿出的證據目前還沒有形成共識。

唐 杜牧存世唯一墨跡《張好好詩》

據稱，《上陽台帖》宋徽宗年間入藏宣和內府，後歸賈似道，元代經張晏處，明藏項元汴 天籟閣。清代先為安岐所得，再入內府，清末流出宮外。民國時入張伯駒手，建國後獻給中央國務院。（著：張伯駒先生信中特別寫明李白 《上陽台帖》是贈給毛澤東個人的，毛澤東未收，直接轉贈國務院）1958年此帖轉交故宮博物院收藏——張伯駒何以擁有如此珍貴的文物？看他的簡歷，其實並不難理解。

張伯駒和夫人潘素

張伯駒（1898.03.14～1982.02.26），字家騏，號叢碧，別號游春主人、好好先生，河南項城人，生於官宦世家。張伯駒和末代皇帝溥儀的族兄溥侗、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奉系軍閥張作霖之子張學良，並稱「四公子」。還曾任故宮博物院專門委員、國家文物局鑒定委員會委員、中央文史館館員等職。其一生素有中國第一收藏家美譽，一生痴迷收藏，還以保護祖國文物不外流為己任。有報道稱，他為收購晉代陸機的《平復帖》、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圖》等甚至變賣家產。1949年後，他和夫人陸續將所藏大部分精品書畫捐獻或轉讓給國家。

張伯駒今年誕辰120周年，也因此故宮促成了這次專題展覽。此前，我記得那年秋天我在後海附近路過南沿26號他的故居——一家並不引人注意故居，在後海的眾多名人故居中當然鮮為人知。那天，大門緊鎖，秋雨霏霏，而我要趕去文化報面試，匆匆一過，沒能謀面——改天，有機會要參觀的，作為一代大家，他的居所也一定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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