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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領導曝官場潛規則,尺度驚人讓人咋舌…


第一章 南柯一夢


葉鳴剛剛從省地稅局學習回來的那天中午,就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在夢裡,他與同辦公室的陳怡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令他在一瞬間只覺得骨軟筋酥,幸福得差點兒暈眩過去——"刮涼粉哦——"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尖利的吆喝叫賣聲,把葉鳴從春夢的激情中倏地拉到了現實世界。

他迷迷朦朦地睜開眼睛,心裡咒罵著外面那個天天中午都來地稅局家屬院賣刮涼粉的小販,同時還有點不甘心地伸出雙手,在空中張牙舞爪地虛撈了幾下,似乎還想把剛剛睡夢中陳怡那具誘人的身體從夢境中撈出來,和自己繼續演完接下來的激情戲……


但是,桌上的鬧鐘又不合時宜地"嘀鈴鈴"鳴叫起來,徹底粉碎了他的春夢。


他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關掉鬧鐘,坐在床沿上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


剛剛那個夢雖然很荒唐,但是,卻是那樣地真實,那樣地誘人,以至於他現在都覺得渾身骨軟筋酥,鼻子里似乎還能聞到陳怡身上那股醉人的體香,嘴唇邊也好像還殘留著她口腔里清新馨香的味道……


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從百葉窗帘的縫隙裡面透射進來,在宿舍潔白的牆壁上塗上了斑斑駁駁的金色光圈。


這一縷縷陽光,讓葉鳴徹底清醒過來,心裡忽然有了一種負罪的感覺:陳怡姐那麼端莊、那麼高雅,對自己又那麼關心照顧,而且她還有老公,自己怎麼老是做這種和她在一起纏綿的春夢呢?


雖然,很多人都說陳怡那個千萬富翁老公常年不回家,而且經常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陳怡卻從沒在局裡說過她老公半句壞話,也從沒有在人前流露過她過得並不幸福的情緒。她始終那麼清清淡淡,那麼寵辱不驚,那麼高雅端莊,那麼矜持得體……


而正是這份高雅和矜持,令葉鳴在心目中把她當做了女神,當做了自己的擇偶標準,以至於他參加工作四年,談了三個女朋友,最後都因為覺得她們和陳怡差距太大而最終告吹……


當然,葉鳴心裡很清楚:局裡像他這樣喜歡甚至暗戀陳怡的男人,絕對不止一個。


陳怡號稱"k市地稅系統第一花",也是葉鳴心目中那種最完美的女人: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可以說是名門閨秀。而且,她身材高挑苗條,肌膚白膩潤澤,五官精緻漂亮,氣質嫻雅端莊,言談溫婉柔和,普通話標準得堪比中央電視台的播音員……從她的身上,處處透露出一股高貴典雅的氣息,令和她面對面坐著的葉鳴常常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據葉鳴觀察,現在局裡的一把手李立,就一直對陳怡垂涎三尺,多次假借關心的名義,約陳怡去他的辦公室談心。還當著很多人的面,義憤填膺地為陳怡鳴不平,說像她這樣好的女孩,嫁了那樣一個花心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值了。


他這話說多了,局裡的幹部職工便看出了一點端倪,都在背後暗笑議論,說李局長賊喊捉賊,自己情人二毛好幾個,卻大義凜然地指責陳怡的老公花心養小三,目的無非是想拆散陳怡的家庭,自己好乘虛而入,將陳怡這朵k市地稅系統第一花變成他的第N個情人……


只是,陳怡卻好像很不領李立的這份情,雖然當著他的面沒說什麼抵觸冒犯他的話,但每次從局長室和他談心回來,她臉上就會露出一絲慍怒和鄙夷不屑的神色。有時,李立屈尊造訪辦公室,放下局長架子和藹可親地和她拉家常,她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冷淡模樣,根本不給李立任何機會。


這一點,讓葉鳴對陳怡更是肅然起敬……


在出了一會兒神以後,葉鳴跳下床來,穿好衣服,決定去辦公室看一看。雖然他上午剛剛從省局參加為期半年的業務培訓回來,要明天才到局裡報到上班,但中午那個春夢攪亂了他的心思——他現在迫切地想見到暌別半年的陳怡姐,想和她聊聊自己這次在省局培訓的一些趣聞軼事,想欣賞一下她絕美的容顏、優雅的舉止、甜美含蓄的笑容……


當他走進辦公室時,陳怡可能剛剛從沙發上睡了一覺起來,正在用手抿額頭上有點散亂的頭髮,一眼看到推門進來的葉鳴,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驚喜。但這種驚喜的神色只是稍縱即逝,她臉上很快就恢復了慣常的矜持和平靜,對著葉鳴微微一笑,淡淡地說:"回來啦!"


葉鳴見她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稅務制服,飽滿的胸脯被有點窄小的制服上衣綳得格外傲挺,心裡不由又是一盪,剛剛夢境中那旖旎的場景忽然又鬼使神差地浮上了腦際,臉也莫名其妙地紅了……


陳怡見他痴痴地盯著自己,臉漲得通紅,一幅魂不守舍的花痴模樣,不由也紅了臉,低聲嗔道:"小葉子,你在省局封閉學習半年,是不是學傻了?姐姐和你說話呢!"


葉鳴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有點失態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由衷地說:"陳姐,你穿制服真好看!"


陳怡嫣然一笑,說:"你這是多少次說這話了?也不嫌肉麻!對了,你老是說我穿制服好看,是不是我穿其他衣服很醜?"

葉鳴忙說:"絕對不是。陳姐你穿什麼衣服都顯得端莊漂亮。只是,你穿制服更能襯出你優雅的氣質和優美的身材。"


陳怡抿嘴一笑,有點羞澀地低下頭看著桌上的一份文件,良久,才抬起頭對葉鳴說:"局裡過幾天就要競選中層幹部,競職方案已經出台了,你這次應該機會很大吧!"


葉鳴一驚:這麼重要的事,自己在省局學習時,陳偉平怎麼不告訴自己?自己昨天還和他通了電話,告訴他今天要回來,他在電話中為什麼隻字不提競職的事?


第二章 被胡蘿蔔誘惑的笨驢


陳偉平是新冷縣地稅局辦公室主任,當初就是他把文采出眾的葉鳴從一分局調到辦公室來從事文秘工作的。在稅務局,一般的幹部尤其是年輕幹部,沒有誰願意到辦公室搞文秘工作。因為文秘工作非常辛苦,經常要寫信息、總結、發言稿、經驗材料,累得夠嗆不說,還沒有任何油水。而如果在分局管理納稅戶,則相對要自由很多,而且總有納稅戶請客。即使你不貪不佔,也總比在辦公室伏案寫材料強很多……因此,當時為了籠絡和安撫葉鳴,陳偉平信誓旦旦地向他允諾:只要你努力工作,把縣局的信息調研工作抓出了成效,把領導的總結彙報材料寫好,不出三年,保准讓你坐上辦公室文秘副主任的位置……


而這三年中,葉鳴也確實做出了非常大的成績:縣局的信息調研工作從原來全市地稅系統倒數第一名,一躍成為第一名;省級、國家級的報刊上,經常出現有關新冷縣地稅局的新聞報道;葉鳴所寫的各種經驗材料和稅務調研文章,經常出現在省地稅局的內部刊物上……


正因為如此,他在k市地稅系統得到了"第一筆桿"的美稱,又因為他長得英挺瀟洒,俊美的臉龐很像港台明星古天樂,而且博學多才,出口成章,平時與同事朋友在一起,非常幽默開心,很能調動氣氛,所以他還有一個綽號叫"葉天樂"。


按照新冷縣局一般幹部的想法,這次局裡提拔四個中層副職幹部,其中那個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絕對是葉鳴的,誰也爭不過他,也沒有人有實力和他爭——因為文秘工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幹好的,必須要肚子里有貨才行。


因此,當葉鳴聽陳怡說局裡已經出台了競職的方案,而自己這個文秘副主任的熱門人選居然毫不知情時,才會顯得如此吃驚,如此意外……


很顯然:陳偉平是故意不跟自己透露這個消息的。而他又是局黨組書記、局長李立的心腹和狗腿子,那就意味著:李立心中已經另外有了文秘副主任的人選。自己這次被安排去省局學習半年,實際上就是一個調虎離山計,讓自己遠離工作單位,遠離文秘崗位。等自己學習回來時,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再有天大的意見,也無能為力了。


只是,李立和陳偉平都沒有料到:因為省局的內部賓館"華輝大廈"要舉辦一個全國性的稅務工作會議,為了騰出地方,葉鳴他們這個培訓班提前十幾天結業了……


當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一種被人愚弄、被人欺凌的屈辱感使葉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他倒不是非要當這個文秘副主任。只是,這麼多年來,陳偉平一直在假惺惺地鼓勵自己,說他已經和李局長提了多次,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坐上文秘副主任的位置。而李立,也多次說他是新冷縣局的大才子,是不可多得的後備人才,一定要對他予以重用……


沒想到,在他們信誓旦旦的允諾後面,卻包含著如此險惡的用心:用虛假的允諾調動自己的積極性,把縣局的信息調研工作搞上來,然後在真正要提拔人的時候,再一腳把自己踢開。而自己此時已經在文秘崗位上,想調到其他部門也很難了……


這令葉鳴想到了那個著名的驢子和胡蘿蔔的故事:西洋人趕驢子,每逢驢子不肯走,鞭子沒有用,就把一串胡蘿蔔掛在驢子眼睛之前、唇吻之上。這條笨驢子以為自己只要走前一步,蘿蔔就能到嘴,於是一步再一步繼續向前,嘴愈要咬,腳愈會趕,不知不覺中又走了一站。那時候它是否吃得到這串蘿蔔,得看驢夫的高興……

很不幸的是:自己這幾年就成為了這樣的一條笨驢子。而李立和陳偉平,就是兩個愚弄自己的驢夫……


陳怡聽葉鳴說他還不知道這次局裡競職的事,也顯得非常吃驚,忙說:"那你要趕快做準備啊!這次競職要先舉行考試,考試的內容和範圍也已經定了,稅收業務知識佔百分之七十,其他綜合知識和寫作只佔百分之三十。你已經多年不從事稅收業務工作了,稅收政策和法規肯定比較生疏了,要趕快複習迎考啊!"


葉鳴問道:"競職方案是不是已經發了文件?在不在公文處理系統裡面?"


"沒有,我還沒來得及轉發。要不,你先用我的身份進到公文處理系統看一看文件吧!"


陳怡在辦公室分管檔案和公文處理工作,局裡所有文件都必須通過她轉發出來才能被局屬各單位接收。


葉鳴有點猶豫地說:"這合適嗎?你的身份涉及到一些機密文件,我不便進入吧!"


"稅務局有什麼機密?又不是國家安全局。就用我的身份去看吧:身份號碼是0108,密碼是024689690926。"


葉鳴見她眼裡露出關切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為自己擔心和著急,便感激地對她笑了笑,坐到自己的電腦前,打開內網,用陳怡的身份進入公文處理系統,仔細了那一份已經簽發但還沒有轉發的競職方案,心裡不由越發氣惱:這次競職是按照資格審查、符合資格者報名競職、業務考試、幹部職工民主測評、黨組考察的程序進行的,如果自己不是提前從省局回來,過兩天報名期一過,自己就再也沒有資格參與競職了。


由此可見:自己的猜測一點沒錯,李立等人就是想趁自己還在省局學習,把這次競職搞完……


正在這時,辦公室主任陳偉平從外面推門走進來,一眼看到葉鳴,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說:"小葉回來了?正好有一個事情要告訴你,我昨天跟你通電話時忘記了:過幾天局裡要進行中層副職競職,你好好準備一下,回去多看看業務書,準備參加競職考試。"

葉鳴盯著他那張肥嘟嘟的圓臉,心裡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張圓滑世故的油臉打成一個爛柿餅。


"陳主任,我今天要不是提前回來,局裡是不是就不會通知我回來參加競職?"


葉鳴冷冷地問。


陳偉平把臉一板,說:"小葉,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符合競職資格的幹部,即使你在省局學習,局黨組也會及時通知你回來參加競職的。再說,我還多次在李局長那裡推薦過你呢,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說完這番話,他便不再理睬葉鳴,轉頭對著陳怡,臉上立刻像變魔術一樣堆上了一臉的諂笑,柔聲細氣地說:"陳怡,李局長讓你去一下他的辦公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


陳怡看一眼氣得滿臉通紅的葉鳴,臉上掠過一絲同情和擔憂的表情,很冷淡地問陳偉平:"陳主任,我只是一個普通幹部,李局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如果他是有工作要我做,你只管安排就是,沒必要去他辦公室談吧!"


陳偉平對她的冷淡毫不在意,繼續笑眯眯地說:"這次談話是關於你參與競職的事情,絕對是好事。走走走,李局長在等你呢!"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拖著陳怡往四樓的局長室去了。


葉鳴聽說李立是要和陳怡談競職的事情,心裡再次一驚,仔細一思量,頓時豁然開朗:原來李立為了討好陳怡,準備把辦公室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給她,想用這種封官許願的套路套住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地做他的情婦——據了解李立的人說,他在高新分局當局長時,就是用這個套路把分局一個漂亮的女幹部搞到了手。


而現在,他把陳怡叫到他辦公室去,肯定就是開始跟她許願下套了……

一想到這一點,葉鳴的心裡就揪心地痛了起來:難道,這個外表矜持清高的陳怡姐,這個自己心目中不沾染一點凡塵俗氣的女神,本質上也是一個追名逐利庸俗市儈的女人?要不,自己在省局學習期間,她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提及這次競職的事情?她為什麼不嚴詞拒絕李立那些露骨的挑逗和暗示?


難道,她早已經知道李立是要把文秘副主任的位置留給她?


此時,葉鳴忽然又想起了陳怡平時種種比較可疑和怪異的行為:有好幾次,他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正在電腦上埋頭打字的陳怡像受到了驚嚇一樣,忽然抬起頭看著他,臉色緋紅,神情慌亂,並飛快地把電腦頁面關閉。


憑直覺:陳怡是在她的qq空間寫什麼東西,而且內容應該是她視為高度機密的東西,所以當葉鳴進來時,她才會顯得如此慌亂。


那麼,這空間日記上的內容,是不是和李立有關?是不是和李立對她的允諾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平時對自己流露出來的親近和關心,就純粹是一種表演和掩飾,那她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


想到這裡,葉鳴只覺得心裡一陣悲涼,無情無緒地把電腦轉到外網,準備登上自己的QQ號,和幾個好朋友聊聊天,排解一下自己鬱悶的心緒。


在登號碼時,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打上了陳怡的QQ號碼,並試著用剛剛陳怡告訴他的那個公文處理系統密碼進行登錄,竟然真的登錄成功了。


在準備進入陳怡的QQ空間時,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似乎有點不道德。但了解真相的好奇心戰勝了他內心的道德感,在片刻的猶豫之後,他便用顫抖的手,點開了陳怡的QQ空間……


第三章 恨不相逢未嫁時


葉鳴看到:陳怡的QQ空間設置為不對任何人開放,由此可見,她的防範意識很強,也從一個側面證明她空間日記里的內容絕對非常重要、非常機密,甚至有可能是一些見不得陽光的陰暗的內容……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葉鳴點開了空間里的"日誌"一欄。當頁面打開時,一個置頂的標題赫然印入葉鳴的眼帘,令他在一瞬間血液都差點凝固了。


這篇日記的標題是:《恨不相逢未嫁時》,是陳怡的一篇原創日記,並不是轉發的文章。


這個題目,很明顯就是陳怡的心聲吐露:她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她現在已經結婚,無法向那個她所喜歡的男人表露心跡,也無法和她心愛的那個人在一起,只好在自己的私密日記里傾訴一下自己的仰慕和相思……


不知為什麼,當看到這個標題後,葉鳴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種強烈的嫉妒感:這個幸運的男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陳怡這個端莊高貴、矜持清高的"k市地稅系統第一花"生出了"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慨?

難道,這個人就是李立?


俗話說:好女就怕痴心漢!像陳怡這樣的女人,外表清高落寞,好像很難接近,其實內心是非常柔弱的。如果碰上一個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她們往往比那些外表嘻嘻哈哈經常與男人打情罵俏的外向型女孩更容易心軟,也更容易被男人俘獲……


而李立,恰恰就是一個在獵色方面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更何況,他還是縣局一把手,雖然人品不佳,但工作能力、口才都很不錯,也很有一點男人的魅力。面對他瘋狂的追求,本來就與老公關係不好的陳怡,只怕很難招架得住,說不定早已對他芳心暗許了。


也許,她平時對李立流露出的那種厭憎和冷淡,其實就是裝出來給大家看的,是她避人耳目的一種手段。而事實上,她早已被李立俘獲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葉鳴幾乎沒有勇氣去打開那篇日記看裡面的詳細內容。而且,面對這個觸目驚心的標題,他有一種窺破別人隱私的羞恥的感覺,心裡開始罵起自己來:葉鳴啊,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卑鄙、如此下作了?人家陳怡是相信你才把密碼告訴你,你怎麼能利用它去窺探她的隱私呢?何況,這隱私還是涉及到她的名聲和形象的婚外情問題,是她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你這樣去窺破她,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在猶豫了很久之後,葉鳴終於沒有去點開那篇日記:不管那日記里的男主角是誰,反正自己是眼不見為凈,就讓他成為自己心裡永遠的謎團吧!


在準備關閉日記頁面時,葉鳴無意中往下面的日記上掃了一眼,忽然看到最新的一篇日記的標題:《親愛的弟弟,姐姐想你了》,寫日記的時間是三天前。


弟弟?陳怡好像是家裡的獨生女,並沒有兄弟姐妹啊!她為什麼要寫這樣一篇日記?難道她有一個什麼關係非常親密的表弟或是乾弟弟?


因為是一篇寫給弟弟的日記,好像不是很隱秘的東西,所以葉鳴便很隨意地把它點開,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頓時如遭雷擊,身子也開始不受控制地簌簌抖動起來……


這篇日記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小葉子,我親愛的弟弟,你知道姐姐在想你嗎?還有十多天,你就要從省局回來上班了,就要和原來一樣,坐到我的對面了。姐姐真的很期盼這一天快點到來!"


在紅頭脹腦地愣怔了幾分鐘之後,葉鳴終於清醒過來:原來陳怡所稱的弟弟,就是自己!她為什麼要如此深情款款地寫這樣一篇日記?難道,那篇《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日記的


主人公,就是他葉鳴?


此時,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廉恥和道德感,趕緊把滑鼠移到那篇置頂的日記上,將它點開,懷著無比激動、無比好奇的心情,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寫下這個標題,我心裡有一種深深的犯罪感。但是,如果不寫這篇日記,我擔心我遲早會瘋掉!


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我這顆如幽深古井一般沉靜的心,開始微微泛起了波瀾。


原來我一直認為: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如果再去喜歡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甚至去和素不相識的男人發生婚外戀、一夜情,那是一種下流的思想,一種卑鄙的行徑,一種無恥的墮落……


雖然我的婚姻並不幸福,我也知道李智在外面沾花惹草無所不為,但我從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去偷情或是搞婚外戀報復他——我出身的家庭不允許我這樣做,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內心深處堅守的忠貞和純潔也不允許我這樣做。所以,一直以來,我從不為外界的誘惑而動心,也從不給任何覬覦我的男人以機會。我想按照我堅守的信條和原則,平平淡淡、波瀾不驚地度過這一生。


但是,他的到來,卻徹底擊碎了我的平靜,徹底顛覆了我的信念。


他是如此英俊,英俊得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曠神怡;他是如此博學,如此有才,我讀大學四年,又參加工作六七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像他這樣出口成章、文思敏捷的男人;他又是如此開朗、如此幽默,只要有他在場,就必定會充滿歡聲笑語,就必定會輕鬆愉快……


我承認:我戀愛了,是那種發自內心、深入骨髓的愛戀!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美妙、如此銷魂蝕骨,卻又如此令人煩惱……


而且,此時我也明白了:我和我的丈夫李智之間,原來並不是戀愛,而是一種門當戶對的自然結合:他父母看上了我家的知識分子門第,我的父母則看上他家的億萬家財。


我理解我父母的想法:他們不過是想讓我這輩子錦衣玉食地過上富足平安的生活。而我,自小就是一個很聽父母話的乖乖女,於是在並沒有愛情的基礎上,稀里糊塗地就把自己嫁給了李智……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我內心引發的驚濤巨浪,我可能還一直不會體嘗到愛情的滋味,可能還一直以為男女之間都是像我和李智一樣,靠婚姻維繫在一起,然後平平淡淡地走過這一生……


可惜,當我開始品嘗到愛情的滋味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權利和資格去品味這杯醇美甘甜的愛情之酒了。我已經嫁做人婦,說句俗氣一點的話,我已是殘花敗柳,而且還比他大了三四歲。


而他,那麼陽光,那麼俊美,那麼優秀,他應該去找一個清純漂亮、如花朵般美麗的青春女孩,而不是我這種昨日黃花……


我認為我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即使內心再如何狂熱地思念他,即使自己經常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但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露過半點。我相信,他應該也一直不知道:我這個坐在他對面的姐姐,經常為他柔腸百斷,經常為他夜不成寐……


我喜歡像照顧小弟弟一樣地去照顧他。我知道他自出生就沒有父親,剛參加工作母親又去世了。別看他表面上樂觀開朗,其實他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所以,我經常讓他把衣服打包給我拿回家去洗,經常為他做幾個好菜喊他到我家裡去吃飯……


這種關心他、照顧他的事情,讓我非常滿足、非常享受。有好幾次,我在給他洗衣服之前,都要捧著散發著他體味的那些臟衣服,放在鼻子底下久久地聞著,試圖從中感受他的氣息……


最令我羞愧和難為情的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我老是做一些荒唐的、難以啟齒的夢。在夢中,我和他糾纏在一起……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受啊……在他的身下,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溶化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而這種銷魂蝕骨的感覺,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包括和李智在一起……


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我都要臉紅心跳很久,同時又會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我這是怎麼啦?我怎麼變得這樣無恥、這樣下流了?我怎麼老是做這種荒唐的春夢?


更可怕的是:有一天李智出差回來,我們睡在一起。那天晚上,我竟然又做了一個那樣的夢。在夢中,我又和他在一起纏綿……不知為什麼,那天晚上的夢境,彷彿更加真實,更加令我迷醉……在最後時刻,我無法抑制自己的激情,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身子,居然喊出了"葉子"兩個字……


這兩個字喊出口,我就猛地醒過來了。直到那時,我才發現伏在我身上的"他"是李智……


從那天起,李智再回來,我就找各種借口不跟他同床了——我怕我再在夢中叫出"葉子"兩個字,我真的好怕…"


看到這裡時,葉鳴只覺得自己的眼眶一陣潮潤,眼淚不可抑制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正在這時,對面的門忽然被"砰"地一聲撞開,陳怡淚流滿面地沖了進來,一進門就撲到桌子上,捂住臉慟哭起來。


第四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葉鳴反應極快,在陳怡衝進來的一瞬間,立即就關閉了她的QQ空間頁面,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伏在桌上痛哭的陳怡,見她頭髮有點凌亂,制服肩膀上的肩章被扯得歪歪扭扭,好像剛剛和人打了一架一樣,心裡立即猜到發生了什麼事——肯定是李立這個畜生,借和她談話的機會,對她動手動腳耍流氓,她竭力掙扎才弄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一想到這裡,葉鳴只覺得心裡一股無明業火高高地竄起,"嗖"地站起來,瞪圓眼睛問陳怡:"陳姐,是不是李立欺負你了?"陳怡抬起頭來,抽泣著說:"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畜生……"


葉鳴雙目噴火,雙拳捏得"咯咯"直響,忽然轉過桌子,拉開門就想往外面沖。


陳怡見他臉色不善,慌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問道:"葉子,你想幹嗎?"


"我要去揍那畜生一頓!今天不打得他滿地找牙,難平我心中的怒氣!"


陳怡見葉鳴雙目噴火,睚眥欲裂,又聽他說要打李立,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她是知道葉鳴的武功的,他如果在盛怒之下去打李立,只怕用不了三拳兩腳,就會把他打成殘廢。


記得葉鳴剛到辦公室工作時,有一次陳怡和他在辦公室加班,後來肚子餓了,兩個人到街上去吃夜宵。


在一個燒烤攤前面,幾個喝醉了的爛仔見陳怡長得很漂亮,又見葉鳴眉清目秀的,像個文弱書生,以為很好欺負。於是,那幾個爛仔便圍著陳怡,開始風言風語地調戲她。


有兩個爛仔還伸出剛抓過炸雞腿的油膩膩的臟手,肆無忌憚地往她的胸部和臉上摸。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邊上的葉鳴突然出手了。


只見他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插到那兩個爛仔和陳怡中間,同時雙拳齊出,擊在兩個爛仔的臉頰上。


隨著"砰砰"兩聲悶響,兩個爛仔像是被兩把千斤重鎚砸中,臉上一下子開了花:鮮血、口水、鼻涕和著眼淚,一股股地往下流淌,口裡發出了痛楚的哀嚎,仰身倒在地上……


葉鳴在擊倒那兩個爛仔以後,"滴溜溜"轉過身子,搶進那些正準備揮舞刀子圍攻他的爛仔圈子裡,一頓拳打腳踢,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打翻在地。


不過,在打的過程中,他並沒有下重手,只是用快得令人不可思議的動作,左一拳、右一腿,或是搶過他們手裡的刀子和啤酒瓶,順手在他們的腦袋上敲打一下。


儘管他沒有用殺招,但那些爛仔仍然招架不住,每次被他打一拳或是踢一腳,就覺得好像被千鈞重鎚砸中,不是仰面跌倒,就是俯身撲地,幾乎沒有人能夠和他過上兩招。


只不過片刻功夫,那幾個爛仔就全部躺到了地上,有的鼻青臉腫,有的手足受傷,個個痛得在地上抱頭翻滾……


正因為知道葉鳴有功夫,所以,當陳怡聽他咬牙切齒地說要去揍李立時,心裡又驚又怕,把頭伏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著說:"葉子,你可千萬別衝動啊!李立是縣局一把手,也是市局邱局長的親信。而且,他和公安、檢察等政法單位的領導關係也很好。你在省局那段時間,我就有好幾次陪他去和公安局長、反貪局長等人吃飯。他們在酒桌上都是稱兄道弟的。你如果打了他,萬一把他打傷了,不僅你的前程毀了,而且很可能會去坐牢的……葉子,你聽姐姐的話,千萬別犯傻氣!"


葉鳴嘴裡呼呼地喘著粗氣,把她抱住自己腰的手用勁扳開,正準備衝出去找李立時,卻見辦公室主任陳偉平鐵青著臉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正好堵住了自己出去的路。


"葉鳴,你急赤白臉的,搞什麼名堂?進去,我有工作任務要交給你!"


葉鳴忍了忍心中的怒氣,退到自己的辦公桌邊上。


陳偉平若無其事地看一眼滿面淚痕的陳怡,抬起頭對葉鳴說:"葉鳴,局黨組決定:明天召開本年度黨風廉政建設暨反腐敗工作會議。鄒組長的工作報告,監審室已經寫好了,但李局長還要就我局廉政建設工作做一個總結性發言。這個發言稿就交給你來寫,下午五點我要看到初稿。"


葉鳴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靠溜須拍馬坐上主任位置的矮胖子,冷笑一聲說:"陳主任,對不起。按照省局的培訓安排,我今天還不需要報到上班。李局長的工作報告,請你另請高明!"


說著,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新冷縣地方稅務局黨風廉政建設暨反腐敗工作會議如期召開。


按照會議議程,首先是由縣局黨組成員、紀檢組長鄒文明做黨風廉政建設工作報告。然後,局黨組書記、局長李立發表重要講話。


李立的發言稿不知是監審室哪一位寫的,聽上去全部是一些大話、假話、空話、套話,沒一點實質性內容,估計是在一些網站上複製粘貼過來的萬能公文。


李立可能自己也感覺到這篇發言稿枯燥乏味,在讀到幹部工作作風的那一段時,忽然丟掉講稿,開始自由發揮:"同志們,談到工作作風,我這裡要重點講一下。現在,我們有極個別年輕幹部,自視甚高,好高騖遠,大事做不了,小事不願做,工作作風不實,愛崗敬業不夠,已經在局裡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說著,他用凌厲的目光掃視了坐在中間的葉鳴一眼,加重語氣說:"同志們,我說這番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憑空捏造,而是有事實依據的。就在昨天,我們一位參加了省局業務培訓的年輕幹部,回到局裡上班。我們辦公室陳主任安排他為今天的大會寫一篇講話稿。這位同志不僅不接受領導安排的工作任務,反而氣焰囂張,態度惡劣,當場頂撞陳主任,要陳主任另請高明。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整個新冷縣地稅局就只有他會寫材料一樣,就好像我們縣局離開了他,所有的工作就會癱瘓一樣。"


葉鳴聽到這裡,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瞪大眼睛看著李立,目光中已經隱隱露出了凌厲的殺氣……


李立卻還在繼續按照他的思路信口開河:"我聽部分幹部反映,這位年輕同志一貫自詡為新冷縣地稅局乃至K市地稅系統第一才子,經常抱怨我們這些做領導的不懂得愛才惜才,沒有及時提拔他,好像我們縣局五個黨組成員都是壓制人才的瞎子似的。但是,在我看來,我們縣局還沒有什麼大才子,歪才倒是有幾個。一個年輕幹部,如果不腳踏實地,不扎紮實實做事、老老實實做人,終有一天會撞到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也未可知……"


葉鳴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睜圓雙眼瞪著李立,高聲斥道:"李立,你個人面獸心的臭流氓,你有什麼資格和臉面在這台上談作風問題?你坐著一屁股屎,卻不知道臭,還在這裡道貌岸然地談廉政建設、談反腐防腐,你不覺得你的臉皮比牛皮還厚?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口裡的年輕幹部是誰?"


李立沒想到葉鳴敢當著全局一百多幹部的面,指名道姓斥責自己這個一把手,氣得臉色煞白,把桌子一拍,"呼"地站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我今天說的就是你!怎麼?你小子還想翻天?"


"老子今天就要翻個天給你看看!"


葉鳴說完這句話,忽然衝到台上,從主席台前面一把拎住李立的脖子,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他從主席台後面拎了出來,"啪啪啪"地連甩了他幾個耳光。然後,把他丟到地上,一腳踏住他的胸脯,咬牙切齒地喝道:"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替那些被你欺凌和侮辱的人教訓教訓你這個衣冠禽獸。"


第五章 處分


此時,坐在會議室的一百多號幹部全被葉鳴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齊刷刷地站起來,臉上帶著興奮和幸災樂禍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被葉鳴踩在腳下的李立,很多人心裡都在大呼痛快。原來,這個李立仗著他和市局邱局長、林局長關係比較好,在局裡一貫飛揚跋扈,平時總是板著一張沒發酵的老面饅頭一樣的油光光的臉,看見誰都是愛理不理的,可只要一見到漂亮的女幹部或是女納稅人,那張油臉就會春花綻放,笑得小眼睛眯成一條縫,語氣也格外親切柔和。正因為如此,所以局裡很多幹部私下裡都把他比喻為《圍城》裡面那個外表嚴肅、骨子裡好色的"三閭大學"校長高松年。而且,這個李立還很喜歡整人,喜歡玩弄權術,喜歡搞"一言堂",什麼事只要他做出了決定,其他四個黨組成員就只能服從。


正因為李立太專橫跋扈,因此,當葉鳴把他從主席台後面拎出來狂抽耳光時,坐在李立身邊的鄒組長等局領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勸阻。


直到葉鳴把李立掀翻在地,並將腳踏在他的胸脯上,咬牙切齒地說要"替天行道"時,鄒組長和另外兩個副局長才趕緊從主席台後面走出來,一個抱住他的腰,另外兩個拖住他兩隻胳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李立身邊拖開。


此時,提著一隻熱水瓶站在主席台邊給台上的領導倒茶的陳怡,也被葉鳴狂暴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當她看到葉鳴把李立掀翻在地時,知道他這下闖下了大禍,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異常,手裡的熱水瓶"啪"地一聲掉到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這時候,陳偉平也跑上台來,用手指著葉鳴,聲嘶力竭地吼道:"姓葉的,你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葯?是不是突發神經病了?你想丟掉你的飯碗是不是?"


葉鳴見他主動跑上台來,正中下懷,也不和他啰嗦,忽然跨前兩步,一把揪住他粗短的脖子,雙手一發力,把他憑空提了起來,像轉陀螺一樣將他的身子連轉幾圈,然後大吼一聲,把他丟到了台下的水泥地板上。


這時候,李立已經爬了起來,紅著眼聲嘶力竭地大喊:"快報警,把這個瘋子抓起來!把他關進牢里去!"


監審室主任李志華趕緊掏出手機,剛想撥打110,卻被鄒組長一把將他的手機奪了過來:"李志華,你也發神經了嗎?這是局裡內部幹部之間的事,你報什麼警?新冷地稅局的形象你們不想要了?你難道連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也不懂?"


李志華一下子醒悟過來:新冷地稅局正在爭創省級文明單位,如果一報警,就屬於社會治安綜合管理工作不達標,這個文明單位就會被一票否決……


李立聽到鄒組長呵斥李志華的話,也醒悟過來,便改口說:"快叫保安上來,把葉鳴這條瘋狗拖走!"


陳偉平被葉鳴丟到地上,摔得七暈八素的,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射門衛電話,吩咐他們上來幾個人。


葉鳴叉著腰站在主席台前面,冷冷地看著李立和陳偉平。陳偉平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碰,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趕緊又往後面退了幾步,生怕他又衝上來打人……


當天下午,k市地稅局紀檢組長彭輝帶著監審室主任和一個科員,來到新冷縣局調查葉鳴毆打李立和陳偉平的事情。


在找葉鳴談話時,彭輝問他為什麼要打人。葉鳴不想說李立欺負陳怡的事。因為這樣的事沒有證據的話,很難說清楚。再說,他也不想影響陳怡的聲譽——這樣的事一旦傳出去,即使李立並沒有佔到陳怡什麼便宜,但難免會被那些好事者以訛傳訛,最後很可能會變成一樁桃色新聞。李立倒沒什麼,反正他早已臭名遠揚,但陳怡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因此,葉鳴只是硬梆梆地回答說:"我打李立和陳偉平沒什麼原因,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彭組長,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大不了開除了事!"


接下來,彭輝等人又找幾個局黨組成員談話,徵求他們的意見。李立堅持要求市局開除葉鳴。但縣局紀檢組長鄒文明卻據理力爭,說葉鳴平時表現很好,這次只是一時衝動犯了渾,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而其他幾個縣局黨組成員,有的附和李立的意見,有的表示贊成鄒文明的看法。彭輝叮囑下面的人把他們的意見一一記錄在案,說回去以後報市局黨組研究後再做決定。


葉鳴知道李立是市局一把手邱局長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所以市局對他的處理肯定不會輕,乾脆便不去想這事了,在彭組長他們找他談完話以後便回到宿舍,找了一部諜戰劇看了起來。


快要下班的時候,宿舍外忽然有人敲門。


葉鳴打開門一看,只見陳怡淚流滿面地站在門口,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良久,才抽抽噎噎地說:"葉子,你怎麼那麼傻呀!你怎麼不聽姐的話?我剛剛聽人說:李立堅持要市局開除你……都怪我不好,我當時不告訴你實情就好了……"


說到這裡,她再也忍耐不住,捂住臉內疚地痛哭起來。


葉鳴心裡也是一陣激蕩,很想把面前這個善良、溫柔、美麗的姐姐摟進自己懷中,撫慰一番、親熱一番。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偷看了她的日記,如果現在這樣做,很有點利用她對自己的好感佔便宜的味道,便打消了去摟抱她的念頭,笑著說:"陳姐,你不要自責。我這次打李立和陳偉平,並不完全是為了你的原因。我早就看他們兩個不順眼了,加之李立又在台上大放厥詞,當時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出手打他的。"


陳怡臉上的淚水更加洶湧,抬起頭說:"你別安慰我了。你昨天下午就準備去找李立的,要不是當時我攔住你,你早就打他了……葉子,我準備晚上去找市局的彭組長,把李立欺負我的事情告訴他,說明你是為我打抱不平才教訓李立的。這樣的話,對你的處分可能就會輕一點!"


葉鳴吃了一驚,忙說:"陳姐,你千萬別這樣做!你如果把這事說出來,就等於把一個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頭上。雖然李立並沒有佔到你什麼便宜,但是,你自己去一說,這事難免就會傳揚出去。你是知道的:在機關單位,這種風流韻事最容易流傳,而且往往越傳越變味,本來沒有的事,也會被傳得有鼻子有眼。到時候,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陳怡見他這時候還在為自己的聲譽考慮,毫不顧忌他即將面臨的處分,心裡既感激又傷心,很想立即撲進他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陣。但是,她又擔心葉鳴會認為自己是個輕浮的女人,所以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只是很堅定地說:"葉子,不管怎麼樣,今晚我一定要去找彭組長他們。如果你這次被開除了,我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當天晚上,陳怡果然走進了彭組長他們休息的賓館,把李立在辦公室對她耍流氓的事說給了他們聽,並強調說葉鳴是因為這件事才動手打李立和陳偉平的……


幾天以後,k市地稅局對葉鳴的處分決定下來了:行政記過一次,待崗半年以觀後效!


當縣局鄒組長把葉鳴喊到他辦公室,告訴他市局黨組的處理結論後,葉鳴對鄒組長說:"鄒組長,我知道您為我的事盡了力,也特別感謝您對我的關照。在這個局裡,我唯一從內心敬服的人,就只有您。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確實是太衝動了,也給您帶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很對不起。"


鄒組長臉色凝重地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說:"小葉,說實話,我對你是非常欣賞的,也知道你打人肯定是事出有因。年輕人肝火旺盛,戒之在氣,你要牢牢記住我的這句話。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消沉,不要再到上面去申訴告狀。畢竟,這事傳揚開去,並不十分光彩,尤其會對小陳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傷害。即使你把李立告倒了,也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你覺得呢?"


葉鳴點點頭說:"鄒組長,您放心,我不會再提這件事的。跟您說實話:現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在地稅系統混了,準備趁下崗這段時間,到省城或是京城去看看,找一找我的同學。如果有更適合我的平台,我會主動辭職。"


鄒組長有點意外地看看她,見他臉色平靜,知道他並不是說著玩,也不好再說什麼。


下午,葉鳴提著一個旅行袋,坐車來到了他的家鄉——新冷縣灣頭鎮中學。


葉鳴的母親葉菡逝世前,一直就在這所農村中學教書。


在中學圍牆外的一棟有點破敗的紅磚樓房前面,葉鳴停了下來,掏出鑰匙,打開最中間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他母親的卧室,裡面只有幾件粗陋的傢具,都蒙了厚厚的一層灰。


在面對門口的牆上面,掛著母親的遺照。照片上的母親,大概只有四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五官清秀,氣質嫻雅,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彷彿在親熱地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兒子……


母親是三年前患癌症去世的,當時她還只有四十二歲。令葉鳴遺憾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直到彌留之際,母親都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是已經過世了,還是在某個地方生活著?


以前,他多次問過母親這個問題。但母親每次都回答:你現在不要問,也不要試圖去尋找你的父親。如果機緣到了,你們父子總會見面的。如果機緣沒到,你們就很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相見……


這是一個始終困惑著葉鳴的謎題。


後來,母親又給了他一塊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玉佩,玉佩上一面刻著一個"菡"字,另一面刻著一個"遠"字。


母親說:這塊玉佩就是他父親送給她的。那個"遠"字,就是父親的名字……


至於父親是否在人世,如果在的話,又到底是在哪裡,她至死都沒有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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