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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難寫的兩個字——母親

文|富潤集團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 趙林中

編輯 | 姚珏

【編者按】一年一清明,一歲一相思。

清明節並非只是日曆表上簡單的放假安排,也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更是一種文化的傳承。每逢清明,人們都會以各種方式祭奠逝去的親友,緬懷先人。

4月3日起,《浙商》雜誌官方微信特別推出「追思」系列主題文章:浙商用手中的筆抒寫對於去世父輩的懷念,抑或是親友用文字緬懷那些逝世的浙商。

我們相信,認真了解逝者所走過的道路,體會他們所留下的精神遺產,回顧他們一生的點滴,後來者必然會從中找到難以言明的力量,砥礪前行。

不忘來處,方得始終。

清明時節,讓我們緬懷。

今天推出的是節選自富潤集團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趙林中寫的《世上最難寫的兩個字——母親》。

公元2002年12月4日下午4時30分,離新的一年還有27天,一顆平凡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她是我的母親,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

我後悔沒能在母親的最後時刻守在她身邊。自母親住院,我一直不敢遠行,幾次由於工作的原因不得不走,在魂縈夢繞的牽掛中安然度過,也才有這次遠行,也才留下了永遠的痛憾。我深深痛自己的不孝,也隱隱「怨」母親的「絕」。

冥冥中,我覺得有些無法解開的結,暗合著我與母親最後時刻的失之交臂,也許只能歸結為命運的安排。

12月4日是農曆十一月初一,12月5日是我農曆生日,49年前農曆十一月初一的下午4時多,是母親開始腹痛我將要分娩的時候,49年後十一月初一的下午4時多,母親卻走完了生命的最後歷程。

母親回到了大地的懷抱,埋葬在她守了一生的土地,繼續守著她熱愛的土地,默默地凝視水磨村的日出日落,滄桑變遷。

……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我百思不得其解。母親啊,你能給我答案,讓我讀懂嗎?我隱約覺得,這一切都是母親自己的安排,是你自己作了這樣的決定。一抔黃土把我們隔在兩個世界,我再也看不到你的音容和笑貌。

△美麗的諸暨五泄風景區

我母親生在秀麗的五泄風景區,喝著五泄的水長大。長大後,嫁到了五泄水流經的水磨村,喝的依然是清澈甘醇的五泄水。

母親一生守著清貧而儉樸的生活。她憑著勤勞和智慧操持著一個貧困的家,用心力營造家的溫馨和歡樂。

為把我們兄弟姐妹拉扯大,她含辛茹苦,自己吃拌著草籽的飯,儘可能多把白米飯留給我們。母親愛美,儘管穿著補丁,但總是合體乾淨,而且也這樣要求家裡每一個人。我知道,母親希望自己留給我們的印象也是美麗的,我們留給別人印象是美麗的。

母親賢淑、和氣,與鄰里和睦相處,與人為善。自我懂事起,很少見到母親與人紅過臉,吵過嘴。母親愛憎分明,從不掩飾自己的好惡。幾百餘自發集合來為母親送葬的父老鄉親,切切說明了母親的人緣。淳厚的鄉親以他們最淳樸的方式表達了他們對母親的全部感情,對一個聰慧善良經歷坎坷的農村婦女的全部感情。幾十年來,聲名赫赫的逝者葬禮,我見得多多,作為一個普通平凡的女性,母親,你在人世的最後一程,走得毫不遜色。

母親雖然是文盲,但是個崇尚文化的文盲,對我們幾個孩子寄託的希望是將來能成為靠文化自立於社會的人。我們渴望讀書,母親這個沒有文化的普通的農村婦女,憑著做母親的本能認為,讀書對於她的孩子們總歸是有益的事,為此她竭力要把兒女培育成有知識的人。在對待兒女的教育上,她遠見而開明。她教育我們要學好,要靠自己做人,做好人,自立自強。不能讀書,是母親終生的憾事,如果她識字,誰料定她會有多大的作為呢?母親是我不識字的導師。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資料圖)

母親的鼓勵和教誨,使我從蹣跚邁出第一步,堅定地走過人生的風雨和坎坷。她永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她給了我生命,使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令我為有這樣一個母親而感到幸運,即便她去世了,她也依然激勵著我。母愛的力量將瀰漫我的一生。

我們長大了,母親衰老了。我們熬過艱苦的日子,如今的日子雖不大富大貴,但不愁溫飽,闔家和睦,母親非常滿足了。她本可多過幾年這樣的日子,然而她卻老了,病了,來日不多了。她常說感謝我,使她生前死後之事均有依靠,我心裡真是像倒翻了五味瓶。我和她,到底該誰感謝誰啊?

母愛,是一本厚重的讀不完的書。「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兒子的一切,都是母親心頭的牽掛呀!

一個人可以在兩個以上的城市裡居住,卻不能在幾個子宮間遊離,這些確定了母親獨一無二的地位。母親這個詞語意味著養育,意味著自我犧牲,意味著無窮無盡的愛和無窮無盡的付出,她必須無條件地去愛,她甚至都不能去想到自己。她所得到的回報往往只是口語化的「媽媽」或者口語化的「娘」,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呢?而這一切當我還在子宮裡的時候就開始了。

在我們的語言里,幾乎不可能找到另一個詞語,一個可以代替或者說可以超越「母親」的詞語,母親這兩個字在漢語里顯示出了她的至高無上。我想,這就是人們為什麼要歌唱母親,被母親熱愛的人在歌唱,被母親拋棄的人也在歌唱……人們在歌唱母親的時候,其實是再一次地接受了母親所給予的養育,給予的愛。

只有付出不求回報的母愛啊,正如流淌不息的五泄江,沒有斷流的季節。

母愛似山,風雨如磐,永遠有著對兒女深深的愛。母愛如天,高不可攀,人世間許許多多的感情難以企及。母愛是海,深不見底,裝得下兒女所有的貧富、得失與對錯!

我用心讀懂了世界上最難寫的兩個字——母親。

我的母親叫楊仙球,生於1916年12月7日,葬於2002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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