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單身男人之間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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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終將增長的體重
(foodzhishifen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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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渡帆
「小納,喝完這杯我們就結束了。這一杯我們敬什麼,說五點!」端起剛剛從啤酒瓶中倒入杯中還帶點泡沫的啤酒,無意識下瞅了瞅桌子上橫七豎八擺放著的十餘瓶空空的啤酒瓶。
本來事先並沒有想到喝酒的,只是單純地在月末想要過一過口癮,便把小納叫出來吃點烤肉。可誰知烤肉吃得熱火朝天,我倆的話也越來越多,便不謀而合地拿起啤酒喝了起來。舉杯之間,看見小納不勝酒力的樣子,我的內心竟燃起了一種戰鬥的慾望。畢竟這讓我有本人曾經喝酒也干倒過蒙古人的成就感,因為在我的印象中蒙古人似乎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漢子。
說到酒,我知之甚少;說到酒文化,那我就是俗人;說到喝酒,我更不是個酒徒。在我大一之前,我可是滴酒不沾。一來酒的味道相比與可樂雪碧真的是差多了,二來是因為看過很多人醉倒的樣子,所以有點懼怕自己因不勝酒力而酒後失態。在某些場合下,我時常開玩笑說:從小到大,我可從來沒有醉過。
今年寒假,受邀參加一個酒局。那天的局對於酒不敢推辭,飯後與他們又到了當地的夜啤酒燒烤攤一直喝到快凌晨一點。其他人開始有點意識模糊,我竟驚奇地發現自己卻無一點反應,當然你們千萬不要以為是我喝醉了,硬要說自己沒喝醉的人。
第二天,某人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曹渡帆,你小子隱藏得深啊!白酒酒量至少有一斤半。」嗯,挺中肯的評價。
可能就是從那次以後,發現向來規矩的我竟也有喝酒這個不規矩的特長。
小納微紅的臉顯得有點囧,他用手按住自己的頭,讓本就不善言辭的他說五個理由來幹完這一杯可能有點困難了。
「這樣,我來說吧!」我看著小納可能不僅是詞窮,還有點醉了,同時我滿肚子的話也是憋不住了。
「第一我們敬彼此的友誼,能夠坐在一起喝酒就是緣分,能夠讓我喝這麼多就是友誼!」
「第二我們敬彼此的單身,兩個男人能夠坐在一起吃飯,要麼不是搞基,要麼不是單身,能在大學一直單身也是難得可貴啊!」
「第三我們敬彼此的愛情,願你我以後都能找到一個好姑娘!」
「第四我們敬彼此的興趣愛好,因為這是真的可以陪伴我們一生的東西!」
「第五,第五……」說起第五點自己反倒是有點卡殼了,「我們敬歲月!」
當詞窮時「歲月」總是一個會讓你滔滔不絕的辭彙。酒杯一碰,不是什麼夢碎的聲音,我覺得就是歲月的聲音,我可不希望自己還沒碰過杯子,便不再年輕了。
小納帶著點欽佩的眼光看著我,平常小納一方面愛說像我這樣寫文章的人總愛故弄玄虛不過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驚嘆於我的才氣。
小納是一個來自新疆的蒙古族小夥子,蒙古人在我的印象中是剽悍高大的,就像《套馬杆的漢子》裡面歌唱到得一般威武雄壯。不過小納卻與我印象中對於蒙古人的體格有出入,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來自遠方民族人民身上所特有的質樸與真誠,甚至說有時還帶著滑稽的憨厚。不過我和他之間的熟識,當然並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足球這個我們共同的愛好。
「來!」我高高地舉起酒杯。
小納抬起了頭:「你還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你說!」我把酒杯放了下來。
「我覺得我們能夠今天坐在一起喝酒,而且你讓我能夠喝了這麼多,真的是不容易的。我以前就沒有喝過這麼多酒,在你們的印象中好像我們蒙古人都很能喝酒,但是我是真的不行的。我給你說,真的……最後我們真的要敬一敬友誼!」小納今天說的話,讓我覺得他真是把他一學期的話都說完了。
始於友誼,而最後又落到友誼。啤酒一杯乾下去,是兩個男人之間酣暢淋漓的友誼,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就像杯中無一點剩餘的啤酒。
什麼個「話不多說,都在酒里」。那天,我和小納似乎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以至於小納下樓梯時一邊扶著樓梯,一邊叨嘮著:「我給我們蒙古人丟臉了!」,他滑稽的樣子,讓我那天在大街上笑得很放肆,完全沒有顧忌周圍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所謂的酒後失態,可能就是人進入了那種無我的境界,天地萬物,春生秋落,一杯酒即可。
人是感性的,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溫情的液體始終在一點一滴的凝固成晶狀體。可是酒卻又著一種神奇的效果,酒後未必失言,只是酒後每一句語言都是不加修飾的,語言也可以醉得很美麗,這種美麗天真爛漫自然,是來自最為原始的情慾。
我和小納沒有古人一般「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懷,只是遇到朋友,我們都能喝得痛快,醉得爽快,說得愉快。
不去想今後,沒有所謂的夢碎,也沒有故事中的酒。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酒更讓人醉得東西,愛情比酒醉,友誼比酒醉,夢想比酒醉,生活比酒醉,歲月就是一杯烈酒罷了。
有時候,文字寫著寫著就醉了,酒喝著喝著就沒了……
假裝文化人的吃貨聯盟
第 64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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