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讀的歐洲版《紅樓夢》
不可不讀的歐洲版《紅樓夢》
文｜征 夫
《紅樓夢》是中國四大名著之一，甚至被人稱作中國文化的巔峰之作。評價相當高，可見人們對它情有獨鍾，其中大多情節幾乎婦孺皆知。普通人眼裡，它只是一本經典的愛情故事。
然而，到了學者手裡，簡直成了一本百科全書，涉及到社會的各個角落層面。於是學界出現了「紅學」一說。印象深刻的是有人把賈家的一日三餐進行復原，創建餐飲品牌，果然火了。據說與專家還在聯合，繼續深挖深掘。
說來慚愧，直到去年才完整讀了一遍《紅樓夢》原著。很不容易，感到確實是件很辛苦的事。原因主要有三，一是浮躁，靜不下心；二是生字太多，常常糾結，逃避心不甘，查字典感覺又浪費時間；第三點最重要，每讀一兩頁，便停下來，總要惆悵感慨，如鯁在喉，無語凝噎，需要反覆回味，否則消化不了，就如人蔘，不能多吃。
看似荒唐言，句句辛酸淚。如果簡單總結《紅樓夢》，從小處講就是寶、黛、釵情感糾紛，相當於青春偶像劇，從大的方面看卻是四大家族的興衰史，又是社會政治劇。
最近，又讀完了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代表作之一《戰爭與和平》，更是艱辛，幾乎是硬著頭皮。一半的原因是為了磨練自己的意志，就像在跑三公里，好幾次想放棄，但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另一半原因純粹為了面子，或者虛榮心，裝得更像個文化人。五本，一千多萬字，讀了半年。最頭疼的就是俄國人的名字，七八個字，甚至十幾個字，雖然字都認識，但拼在一起就磕磕絆絆，舌頭幾乎抽筋，轉動非常吃力。讀了一百多頁，誰是誰還沒有分清楚。就像小時候看秦腔戲，花臉紅臉出出進進，熱鬧非凡。
讀著讀著突然要一種異樣的感覺，《戰爭與和平》就是俄國，甚至是歐洲的《紅樓夢》。它們都刻畫了一個社會、一個時代的畫卷，惟妙惟肖，不僅有物質層面，還有精神世界。波瀾壯闊，氣勢如虹，既有細如髮絲的個人心理活動，還有國家興衰、社會思潮的雷霆萬鈞的變遷。上至皇帝，下到農奴都有涉及，其廣度、深度以及細膩度，堪稱曠世佳作。不僅僅是一本小說，更是珍貴史料，為後人研究那段歷史提供鮮活的資料。
更令人咂舌的是，《戰爭與和平》里同樣有四大家族，相互之間也有聯姻關係，而且愛情也成為一個主要線索，演繹小年輕成長史，主題都是社會與生命。即使作者也有許多相似之處，都出生豪門，對上層社會非常熟悉，作品中有自己的影子。面對人生的困境，都希望在宗教里尋求解脫。特別是對語言修辭的運用，簡直是爐火純青；刻畫人物性格，都直入骨髓；大場景的描寫，逼真如畫。當然，兩部書的作者、成書時間、反映時代相差一百年。曹雪芹，生於約1715年，卒於約1763年，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生於1828年，卒於1910年。但如果從視野上講，《戰爭與和平》格局似乎更大。
同樣是貴族，曹雪芹卻家道衰落，最後窮困潦倒，在饑寒交迫中離開人世。即使才華橫溢也不能得志，甚至連生存也舉步維艱。死後甚至留下紅樓作者謎案。而托爾斯泰卻幸運多了，擁有自己的莊園，衣食無憂，能專註寫作，活著時就已聲名遠播。曹雪芹的命運，不僅是個人的悲劇，還是中華民族的悲劇。
中國人極力向外宣傳《紅樓夢》，似乎懂中國的最好捷徑，就是讀紅樓。其實中國人也應該讀讀《戰爭與和平》，它也是懂俄國、懂歐洲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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