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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詩與遠方

眼前的詩與遠方

——讀玄武《種花去》

指尖

我的理想生活多年未變:學會一種樂器,擁有一個開滿鮮花的小院。可惜,直到如今,我的理想生活尚在遙迢的來路上。樂器學到一半,因一些原因擱置。而後一個,還在碎碎念中。並不是每個人最終能過上渴望中的生活,就像我喜歡《武藏野》並試圖效仿國木田獨步,到山裡住上幾季這種又可能又不可能的事一樣,生活於我來說,當下更重要,更急迫,更緊張,難以掙脫。所謂的理想,也更多的在旁人身上驗證和展示。讀玄武的《種花去》,這種感覺更強烈。

玄武將《種花去》中所採用的文體,統稱為微文,應該就是精、短、小的意思吧。這就使《種花去》以一種另類的姿勢遁入讀者視野,它既是關於植物、生命、生活、生存的,同時,它顯然並不是我們常下意義中讀到的雞湯文,或警醒文,也不是關於知識和經驗的傳播,而是將真實的生活狀況,通過文字,無保留,無隱瞞地,一一呈現。於是,你接收到的是一種尋常的,近處的,關己的,乃至是私人的訊息。倘若說《武藏野》在對落葉林美景的描述中,表達出作者對自然風物的喜愛;《一平方英寸的寂靜》以一種遠見卓識,讓讀者在理所當然的美中,聽到了迫在眉睫的環保警鐘;在《種花去》面前,這些有教材、教育、啟發和驚醒意義的文本,顯然缺少了一種溫度,一種真實煙火所散發出來的紅塵之暖,嗆人,不均勻,但更適合安頓肉身的那種。恰恰是《種花去》這種沒有隔閡的、低下來的姿態,讓讀者產生一種靠近的信任感。

《種花去》所裸呈出來的全部信息,讓你感覺這就是鄰人的生活,是我們眼睜睜親見,並生出自己也能來的意氣和衝動,卻一直未曾實踐過的一種熟悉場景。《種花去》里,花有幾十,人有十幾,有詩,有詞,有賦,興緻來時,想來也會歌一曲。這種無框架,無限制,隨意乃至恣意的文體,讓人眼花繚亂,但讀來,卻無膈應,處處妥帖,極其過癮。好的文字,從來都不會拘泥形式。當我浸淫在他的文字中,看見他的藍雪樹、茉莉、櫻桃、葡萄樹、小葫蘆,看見樹枝間飛過的喜鵲和烏鴉,還有花間嚶嚶嗡嗡的蜜蜂和蝴蝶,看見他的家人,看見他飼養的犬時,心裡生出一種感慨。或者這並不是淺層次的羨慕和嫉妒,而更多的是對玄武本人的一種肯定。他像一個果敢而永不言敗的勇者,在時間中,踐行著我們每個人心目中最渴望實現的理想生活——有花,有草,有鳥,有一處院子,關鍵是,有一顆千軍萬馬都不敵的種花之心。顯然,種花在這裡不過玄武的一種託詞,他真正的心,其實是一顆對生活永懷真誠、熱愛的赤子之心。

《種花去》不同於我之前讀過玄武的其他文字,比如他早年的《爪子嚎叫與飛舞》以及今年的《眾神》,如果說之前呈現的是博學的、高深的、玄妙的玄武,那麼《種花去》呈現的就是生活的、凡人的玄武,我們當然更喜歡這樣的玄武,一個對萬物充滿熱愛和關切之心的人,一個葆有悲憫和慈憐情懷的人,一個有喜怒,衝動而又不時反悔的人,一個有趣、有意思的人,一個像你我一樣,有私心也有戾氣的人,「我大概永遠是那種願意噎著的人。偶或陡然爆發,然後退縮,縮到不可知的角落,尋找一種可憐的安全感和對周遭事物的信任感。」所有這些,通過《種花去》展示出來時,我覺得是如此真實可親。歷代文人的榜樣陶潛,曾有詩云「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想來,這樣的感受和心境,寫了《種花去》的玄武更是體會深刻,所以他寫下「生命在於過程,美隨時可以享受和創造」這樣的句子。

用兩個春光明媚的下午時間讀完《種花去》,當我合上書本,將滿身的紙屑抖落,打開窗戶,轉身低頭時,看到了樓下唯一的一株花樹,它平展展地鋪在院子的一角,枝條陳橫,粉紫的花苞卧於其上,圓潤如唇,似乎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而下面密密麻麻的植被,儼然綠毯,襯托著這株單薄的樹木,竟然有種安詳、幸福和深情的大美。想起《種花去》里的一句:「佛說眾生皆有痴毒未解,痴字深矣。又以為深情,乃是一種能力。」突然就覺得,生活的確是眼前的苟合,糾結,逃避和一些不稱意,但顯然也不全是,有時候,我們以為的詩和遠方,也不在更遠的遠方,似乎它就在眼前,在刀刃劃開《種花去》的毛邊碎屑里,在你低頭看見一株花樹的瞬間,在你心裡的某個地方。

作者簡介:

指尖,山西盂縣人,著有散文集《檻外梨花》《花釀》《河流里的母親》《雪線上的空響》等。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種花去——自然觀察筆記》玄武著,人民文學社出版,各大圖書網店已上市。少量特製毛邊編號紀念簽名本100元包郵。詩集《明日不可測而我們仍然前往》正在出版。種花去》訂購微信:wennuan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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