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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特殊工作(現代故事)

十七歲的宋福福生活在一個小鎮里,爸爸、媽媽把他當心肝寶貝。福福的妹妹宋麗麗比哥哥小兩歲,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爸爸、媽媽三十多歲了,總是難尋到一個好的工作,自己就只能開一個小麵館,生意不是很好,微薄的收入只能勉勉強強維持著一家人的簡單生活。勞累的爸爸、媽媽早起晚睡,一切活都是自己來干,因為這微薄的收入無法雇幫工。爸爸、媽媽勞累了,相互之間都有了怨氣,有時當著食客的面也會爭吵不休,主要的原因就是掙不到較多的錢。錢啊!使他們整天嘆息、整天爭吵、整天思忖、整天羨慕著有錢的富人。

小麵館關門了。爸爸媽媽有了新的打算,他們要走出這個小圈子,到那個大世界裡去,那裡才會找到金山銀山,才會有很高的收入,才會使一家人過上更好的幸福生活。臨走時爸爸、媽媽對福福說:「你在學校里好好讀書,要照看好妹妹。我們每月會給你們按時轉入生活費的。」

福福和麗麗把爸爸、媽媽送到了火車站。火車開動了,爸爸、媽媽遠走了。

每月末,爸爸、媽媽都會按時把錢轉入卡里,使福福和麗麗下月的開銷無憂。過了三、四個月,爸爸、媽媽轉進卡里的錢比原來多三分之一了,福福和麗麗手上的錢就比原來寬裕了,兄妹真的是高興呀。兄妹長期在手機里向辛苦了的爸爸、媽媽問候,請爸爸、媽媽放心,子女決不辜負父母的希望,一定會好好學習知識。在問候中兄妹也會問問爸爸、媽媽在外面乾的什麼工作。父母答話含糊其詞,他們有時候答的是進的廠當了工人,有時候回答是在搞銷售……到底爸爸、媽媽在從事什麼職業呢?兄妹問了很多次,都沒有搞個明白,以後也就不再問了,相信爸爸、媽媽是不會做犯法的事,爸爸、媽媽還在手機通話中常常教育自己的子女遵紀守法。

爸爸、媽媽已經分別一年多了,春節都沒有回家和兒女團聚。應該說父母是很想念子女的,在電腦視頻中,父母子女相會,眼裡滾動著熱淚,喊一聲爸爸、媽媽,呼一聲福福、麗麗,這樣比手機通話更親切、更感激、更難捨。雖然這樣,福福和麗麗總還是想親自去見見爸爸、媽媽,心裡才會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在手機上,在電腦視頻中,兄妹對爸爸、媽媽說:「學校放了假,我們兄妹就要動身來到爸爸、媽媽面前了。」

爸爸、媽媽滿口同意,可是到了假日里,爸爸、媽媽總推說無法接見,等以後再說。兄妹那顆高興了很久的心又焦愁了,還多次掉下了眼淚。

終於,妹妹的機會來了,爸爸、媽媽要求妹妹一人出去,爸爸、媽媽說給妹妹找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難得。還在讀高一的妹妹――麗麗棄學了。福福送別妹妹,上車那天,兄妹的眼睛也含著淚花分離,福福認真看了下自己的妹妹,十六歲多的妹妹一頭長髮披肩,白白凈凈的團團臉兒像熟透了的紅杏,自己的妹妹是個乖女娃子,細眉下的雙眼眨巴著,這幼嫩的雙眼能否看到生活的真真假假?分辯出生活的是非黑白?他相信妹妹會走好運的,會有錦銹前程。妹妹就像自己的眼珠,愛妹妹就像愛自己的眼珠一樣。誰的父母不痛愛自己的子女?把妹妹交給父母作為哥哥來說是放心百倍的,哥哥心裡是踏實的。

妹妹上車了,妹妹的頭伸出窗外大聲向哥哥說:「哥哥,妹妹會經常給你來電話……」

車走遠了,妹妹的影子消失了。福福還站那裡,他呆了,他就一個人在家鄉了,這時的他才真正地感到了孤單、寂寞。

爸爸、媽媽轉到福福卡上的錢比他料想的還多,他有了較多的錢,吃的伙食比同學們好,穿的是同學們羨慕的名牌服裝、名牌鞋子,要摩托車就去買摩托車……今天的福福真正感到了生活的美滿,感到生活的幸福。妹妹多次給哥哥打電話,都不知妹妹到底是乾的什麼工作,也很神秘,彷彿也不給自己的哥哥講實話,他很不放心,又打電話給父母,父母說:「福福你好好讀書,爭取考上重點大學。妹妹在父母身邊,兒子你就不要擔心了。」

福福還有一個學期就要高考了,在這個假日里,他下決心動身去親眼見見自己的父母,見見自己的妹妹。在手機通話中,在電腦視頻交談中,爸爸、媽媽和妹妹一樣的話,叫他不要去見面,似乎見面影響工作,會帶來很多的不方便,總之是不具備見面的條件。這樣的答覆,使福福心裡更不能平靜,爸爸、媽媽、妹妹到底在幹什麼工作?為什麼見面相會就這麼難?難道是不愛兒子了?要拋棄兒子了?如果說這樣為什麼父母總是每月轉入多一倍開銷的錢給兒子?他發怒了,他向爸爸、媽媽、妹妹怒吼,如果不願見面相會,這一生就永別了。

爸爸、媽媽終於答應了福福相會見面的請求。福福坐上了火車,火車駛向某開放城市,福福看到了這城市的繁華,這裡的一切是這樣迷人。迎接他的是開著小車來接他的爸爸,爸爸已經大變了模樣,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噴了油放光放亮,嘴上還蓄了撮人中鬍子,抽的是幾十元一包的香煙。福福坐上車,爸爸開著車把他送到豪華賓館裡住了下來。爸爸和兒子在一起吃了午飯,爸爸要去上班了,說媽媽、妹妹今晚相會,地點就是這豪華的賓館裡。

一家人在這賓館裡團聚了。媽媽變了大樣,頭髮染色披肩,畫眉毛,塗口紅,戴著金耳環、金項鏈,穿著高筒靴,奇異的高檔服裝,三十好幾歲的媽媽就像一個闊少婦;再看妹妹,這身打扮就像歌星、影星……來到這裡真是進入了幸福的天地,這裡就是金山銀山。到了這裡就會發大財,就會改變過去那貧窮落後的面貌。今晚一家四人圍坐吃了昂貴的晚餐。媽媽、妹妹就要去上班了,陪伴的又是爸爸一人了。爸爸心痛兒子,開著車把兒子帶著出去玩,在這座美麗的城市裡轉了又轉,第二天又把兒子帶到海邊,帶到秀麗的風景區,如果不把這些景色給心肝寶貝兒子欣賞,好像就對不起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福福又回到了賓館,他想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媽媽、妹妹不陪他出去耍?媽媽、妹妹相會就在這賓館裡,為什麼來匆匆去匆匆?他們到底住在哪裡?到底爸爸、媽媽、妹妹乾的是什麼工作?福福要解開這個謎。向媽媽打電話,向妹妹打電話她們都說工作忙,沒有空時間而無法接見。媽媽、妹妹真的是忙嗎?她們到底在忙什麼呢?他下決心要解開這個謎團。他去買了黑色眼鏡,買了圍巾,到理髮店去把頭髮改裝。接著他又去買了新話卡。他向妹妹發了信息:作為朋友來求見。一會兒,一個嗲聲嗲氣的年輕女子聲音打來電話:「你好!過來玩吧!各種服務周到……」

他聽見這嗲聲嗲氣的變腔聲音就是自己的妹妹。原來妹妹在干這樣的工作。他不願自己的妹妹干這樣的工作?這是爸爸、媽媽給妹妹找的工作嗎?如果是爸爸、媽媽給妹妹找這樣的工作,世上會有這樣的父母?爸爸媽媽又在幹什麼工作呢?難道說也在那裡工作?福福向媽媽也發去了簡訊:朋友求見。一會兒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打到福福手機上:「你好!過來玩吧!包你滿意……」

他聽出這變腔的聲音是媽媽的聲音。難道媽媽的工作地點和妹妹是一個工作地點?他的心跳動得更快了,他就要到那裡去見他愛如眼珠的妹妹,到那裡去見他生育他、養育他的媽媽了。他來到了約會的地點,轉了很多巷子,看上去這是一個茶房,其實真正的喝茶人是不會在這裡來喝茶的,這裡是淫窩,是男女嫖娼的地下場所。

福福走了進出,接待他的就是他的爸爸,「先生好!請進。」

福福順著進去了,他被領到一個大廳坐下。這裡面坐著有十多位女人,打扮妖艷,穿著裸露,有的在抽煙,有的在聊天,有的疲憊了在打盹……福福環視了一下,那不是媽媽嗎?那不是妹妹嗎?他的心碎了,他彷彿自己來到了魔鬼窩裡,跌入了萬丈深淵。一個男人來到福福面前:「先生,要漂亮小姐自己挑選。」福福聽了假裝點了點頭。大廳里進來了一起又一起男人,他們挑選了女人就一同走往小包間里。福福坐著假裝喝茶,突然媽媽走到他身邊,他知道媽媽沒有認出他,媽媽向他說:「進裡面去耍吧!」

福福擺了擺手。

「嫌我年齡大,她,可以吧?」媽媽說著向那女孩子招手,那女孩子過來了,她不是別人,她就是他的妹妹――麗麗。妹妹笑著臉,搖擺著身姿來到福福面前。福福又擺手低頭。妹妹和媽媽很掃興地過去坐著了。接著進來一個六十多歲滿臉鬍子被酒灌得醉醺的老男人,他進來就被媽媽接住了,那男人不顧眾人的眼睛相看,把媽媽摟摟抱抱進了小包間。福福閉上了眼睛,他真不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媽媽,他心中的媽媽是偉大的、聖潔的、道德高尚的媽媽。媽媽為什麼要變成這樣的人?人是高等動物,象這樣生活跟畜牲是沒有區別的。其實畜牲身體不發情是不會接受性交的。高等動物人有的變得為什麼比畜牲還不如?爸爸為什麼要這樣做?媽媽是爸爸的妻子,不是說夫妻緣份是前世修成的,這世才會恩恩愛愛同床共枕成夫妻嗎?父母怎麼把恩愛當遊戲?不珍惜這前世修來的愛?

又進來了一個五十多歲戴眼鏡較斯文的瘦個子男人,他在麗麗旁邊坐下,麗麗熱情招呼他,他迫不急待,當著眾人的面用嘴親妹妹的嘴,雙手在妹妹身上亂摸。福福滿腔怒火,這樣的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個不懂世事的女孩子,有這樣的父母來教育自己的女兒,這就是把女兒扔進火坑,推下懸岩……這樣做都是為了錢?錢啊錢!你真害人啊!其實,其實害人的不是錢,是人的靈魂。爸爸、媽媽已經被金錢腐蝕了靈魂,害了他們自己,也害了他們的女兒!

爸爸、媽媽,一個偉大的名詞,一個金光閃閃的名詞,不願敗類來沾污爸爸、媽媽這個偉大而金光閃閃的名詞。在子女心中,父母是崇高的,高如巍峨的山脈;在子女的腦海里,父母是慈善的,一口口奶水,一口口親吻,誰也無法替代的血肉親情;爸爸、媽媽是「保護神」,天下千千萬萬父母每時每刻都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快樂成長,當子女在困難中,在危急時,爸爸、媽媽不惜自己的生命為子女度難關,為子女解危急,為子女搭橋鋪路;而這樣的爸爸、媽媽,金錢已經腐蝕了他們的靈魂,他們已經不是生活在人類的人,已經變成了畜牲。

福福實在忍不住了,胸中湧起的團團怒火無法熄滅。他大步走過去,揮起拳頭打向這個瘦個子男人。瘦個子男人被突然打了一拳,大喊大叫,頓時屋子裡大亂起來。爸爸領著幾個男人走過來,福福被擒住了。

「妹妹!麗麗!我是你哥哥啊!妹妹!你被害了……」福福叫聲不停。

麗麗終於認出了哥哥,爸爸也認出了兒子。

福福被拉扯著弄進了賓館。這幾天,他臉色鐵青,任憑父親好話數遍,他沒有了言語,閉著眼睛,他不吃飯,不喝水。媽媽和妹妹來到了賓館,看著這樣的兒子,驚慌失措。父親來到兒子面前哀求兒子說:「福福啊!我們的所作都是為了你呀!為了給你買高檔住房,為了你考上重點大學,為了你出國留學,這是要很多的錢啊!兒子!我們現在已經有較多的錢了,我們還要掙很多的錢。」

福福睜開雙眼對父親說:「你是父親,只是驅體在人間。因為你已經變成了魔鬼,變成了畜牲。金錢使你失去了人性,失去人性的人還有臉面在人間生活嗎?」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幾位警察衝進來了。

報案的是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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