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域戰」中的網電空間

來源：美國陸軍《網路防禦評論》雜誌2017年3月28日

轉自：知遠戰略與防務研究所

編譯：溫百華

幾個月來，某民族國家秘密滲透到其鄰近國家的關鍵網路，同時在他們共同邊界上集結裝甲部隊，而該國是美國的盟友。當對手準備對該鄰國發動大規模網路攻擊時，它們的坦克已經在邊境發動好準備攻擊。就在附近，美國的某陸軍師，參與了一個盟軍的訓練演習，準備成為防禦侵略的第一道防線。敵人不知道的是，在發覺這種首輪進攻徵兆的同時，盟軍和美國軍隊已經加強了他們的網路，並即時短暫地切斷了（敵方）臨近城市的電力來欺騙敵人。與此同時，一艘美國海軍軍艦向對手發射了電磁脈衝（EMP）導彈，使其電子系統失靈。面對一個數量上佔優勢的敵人，盟軍利用EMP武器創造的機會之窗，橫跨多個領域發動攻擊，讓敵軍既殘廢又困惑。1

當前，美國在任何領域的優勢都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穩固。持續降低中的、接觸和使用對廉價網路空間技術的門檻，可能會在包括人類這一維度上的任何域創造優勢。在任何領域的優勢都不再能夠必然夠確保成功的軍事行動。相反，在特定的機會點（這裡的『機會點』應該是包括陸海空天電網核、時間和空間等維度上的機會點，譯者注）上借用跨域優勢，才能創造在未來戰場上擊敗對手所需要的競爭優勢。認識到這一新的範式，陸軍和海軍陸戰隊發展了」多域戰（Multi-Domain Battle）」概念，以威懾和擊敗敵人。

「多域戰（MDB）」並不是一個新概念。縱觀歷史，軍隊一直試圖通過協調同步陸上和海上的攻擊、以及後來的空中打擊來征服他們的敵人。利用電磁頻譜和現代通信技術，使擁有先進作戰能力的軍隊能夠通過參與MDB來獲得優勢。要想在21世紀的MDB戰場上獲勝，陸軍和聯合部隊必須（1）首先以進攻性行動保衛自己的網路；（2）向對手投送網路效應；（3）並將網路能力整合到未來的所有域。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早期階段，英國發現自己暴露於納粹軍隊，並可能遭受即將入侵的威脅。在德國軍隊幾乎不受約束地在歐洲大陸大部分地區勝利進軍時，英國軍隊即面臨著失掉這場與在戰術上更強、規模上更大軍隊的戰爭：因為德國海軍潛艇的狼群戰術關閉了海上航道，阻止了來自美國的關鍵補給，影響了英國商業，使一度偉大的英國海軍變得很脆弱。失掉這場戰爭很可能成為事實，痛苦也很可能像法國淪陷、英國在比利時敦刻爾克大撤退那樣重演。

儘管在陸海空三個域中落後，英國利用兩次大戰（歐洲大陸戰場和不列顛之戰）之間的空檔期開發出了雷達。利用雷達組建的一體化空中和陸地防禦系統被證明對後來贏取勝利至關重要。利用這種電磁頻譜，英國人成功降低了「德國空軍」空襲打擊的突然性：英國人沒有坐等觀察哨目視德國戰機，而是使用了包括雷達在內的一體化防空系統，這提供了至關重要的超視距預警能力。英國陸軍的防空陣地則提前裝滿彈藥，而皇家空軍戰鬥機則可以提前從機場起飛，與敵人進行空對空作戰。雷達允許英國保持對大陸德軍的空中優勢，保護他們的海上防線，挫敗德國的入侵計劃。

就像英國在陸、海、空和電磁頻譜上的行動所證明的那樣，跨域作戰行動能夠創造相對優勢，並最終確保勝利。在為未來各種衝突做準備時，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認識到，強調某個域可能會導致戰爭的失敗。相反，跨越多個域的戰鬥，包括網電空間，增加了美軍的戰鬥力，同時增加了戰場的複雜性。這個新概念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對網電空間作戰的整合，這也是本文所要闡釋的主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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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問題的新方式

陸軍參謀長馬克.米爾利將軍說：「……我們正處於戰爭屬性發生質變的拐點。」科技、地緣政治和人口的變化正在改變美國軍隊作戰的方式。如果我們希望避免（大戰初期）首次戰鬥的損失，那麼現在就必須讓軍隊準備好在所有域同時面臨挑戰。未來衝突的速度要求我們不能坐等我們對手採用新工藝和新技術。

美國在某些域技術上的壓倒性優勢已經被割讓給了對等對手（near-peer adversaries）、地區性的威脅和非國家行為體。根據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約瑟夫.鄧福德將軍的說法，技術的擴散和快速發展使得不僅俄羅斯和中國很容易就能縮小與美國優勢的差距，同時也讓較小的參與者有機會「挫敗美國的利益」。就在美軍聯合部隊使用機器人作為力量倍增器、改進無線電射頻武器、並繼續利用某些武器系統的漏洞時，對手也會以同樣的方式與美軍保持同步發展。集群機器人、微型無人駕駛飛行器以及各種各樣的技術將會製造混亂，並在未來的戰鬥中顛覆美國的決策優勢。除非美軍為新技術做準備，否則，無論美軍曾經的武器有多麼強大，一旦他們越過攻擊發起線發動攻擊，對抗性技術的採用很可能使得美軍的火力變得軟弱無力。

為了在聯合環境中推進聯合部隊（Combined Arms）的成功，MDA概念設想未來地面作戰部隊跨越多個域向指揮官提供多種手段，以威懾、擊敗對手，同時與不同的合作夥伴一起工作。這一概念將採用讓聯合部隊在所有域協同機動的方式，為敵人製造多重困境。對於美軍來說，全時的、全域的主導優勢已經不再必然，也不是必須的。相反，指揮官們必須在指定的時間點、在每個域內實施機動，主動創造機會窗口和暫時主導地位，從而獲得優勢。

多域戰依賴於相互依賴的網路（Networks），這些網路也是網電域(Cyberspace)的基礎。網電空間作為戰略作戰（Strategic Operations）的一個重要手段，既提供了機會，又提供了漏洞，需要美軍網電力量「為在信息環境中取得勝利」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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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之一：保護網路（Network）、數據和武器系統

要想在21世紀的多域戰場上獲勝，陸軍和聯合部隊必須首先進攻性地（Aggressively）保衛自己的網路

在野戰場或空中交戰之前，陸軍網路部隊就已經進入戰鬥，與那些擾亂美軍網路運維的敵人對抗：陸軍網電防禦者中的一部分戰術先遣（前置部署）小分隊負責保護戰術網路，對綜合防空系統的某些破壞行動做出反應。他們持續更新系統，確保每個武器和戰術作戰人員擁有最新的補丁（也可稱為邏輯裝甲）；在戈登堡（美陸軍網路司令部所在地）後方基地，網路保護分隊（CPT）遠程保護更廣泛的網路，獵殺那些高級持續威脅(APT)，並維持（網電空間）戰略態勢穩定（Strategic Picture），以保衛網電關鍵陣地（Cyber Key Terrain），使任務式指揮（Mission Command）得以實現。

沒有網路，就沒有MDA。跨越所有域機動的肌腱也靠網路。軍隊不僅依賴於網路進行通信和作戰，網路也是所有網電部隊賴以投射力量的武器系統。失敗的網路安全防禦可能會暴露網電作戰的基礎設施。就像以前岸防炮兵部隊那樣，陸軍必須認識到，想要在某個域中防禦得很好，需要在所有其他域進行防守。海軍上將哈里B.哈里斯曾形容陸軍的角色是「保衛海洋不受陸地的影響」。通過保護後勤中心、海港和空軍基地來阻止敵人介入，岸防炮兵實際上加強了其他域（海空軍）的能力。網電部隊通過梯次防禦來保護網路，同時也保護空中、海上和陸地力量的通訊。串列式的梯次防禦能製造複雜性，在阻止敵軍作戰行動的同時，還能夠確保友軍的自由機動。

跨域防禦首先從每個域防禦開始。因為曾經的小麻煩——網路攻擊——現在可以造成嚴重的軍事影響，有效地運維和保衛網路必須是所有作戰行動的首要任務。對美軍網路的威脅可能會使我們通過攻擊性網電作戰行動取得的潛在收益黯然失色。此外，當我們在網電空間中尋求更大能力的同時，我們可能會變得更容易遭受到對手的入侵和先發制式人的打擊。有效地運維和防禦美軍網路的重要性怎麼被誇大都可以，因為它實在太重要了。

敵人試圖尋找信息，了解每個美國國防部信息網路（DoDIN）上的用戶，為他們提供一種接敵途徑。確保DoDIN的安全，不僅可以確保地面部隊跨域通信，而且還可以確保攻擊性的網電作戰行動進入敵人的網電陣地。在網電空間中統一指揮網電行動和網路防禦這兩項任務，便於在網電空間更好地組織防禦。

加強網路可以為指揮官提供其他域的機會，並賦能（Enableing）任務指揮模式。從航空到火力的各種作戰組成（Component）部隊，必須與地面部隊進行溝通，同時能夠機動地獲取敵人的信息、地形和友軍的部署。在衝突中獲得和維持決定性的優勢需要準確和及時基於收集到的信息做出決策。網路允許共享和整合在不同的組織、命令、甚至域之間的數據。除非有強大且安全的通信線路，否則情報報告、命令、目標和執行命令將不會通暢。在沒有網路的情況下，跨域戰場的同步和集成是不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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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之二：向敵方投送效果（DELIVERING EFFECTS AGAINST OUR ADVERSARIES）

陸軍網電操作員（Cyber Operator)可能會在敵人網路中機動並展開行動：敵人的戰鬥計劃可能會突然消失，造成物資供應列車在錯誤的指令和鐵路信號造成的交通堵塞中緩慢摸索；正當敵方部隊準備裝備、意圖發動攻擊時，可能會收到關於他們領導人在社交媒體上拋棄他們的令人困惑的信息；由於前線電子戰部隊的信號干擾，敵人可能發現自己無人機已經墜毀。

某個域可以為另一個域創建「臨時優勢窗口」。將戰場擴展到多個域，可以為指揮官提供各種手段，以便在出現漏洞時利用漏洞，而不是僅僅基於線性架構（linear constructs）交戰。就像英國在1940年的英倫戰役中利用雷達的電磁頻譜來發展他們的交戰域一樣，網電空間今天也必須這樣做。在信息環境中通過網路對敵人投送效果，能夠賦予美軍戰場指揮官更大實力，同時增加戰場的複雜性，讓對手不知道美軍網電部隊已經潛伏在他們的網路之中。

美國國防部（DoD）網電戰略的目標之一是「需要維持可行的網路手段」，並將其集成到計劃之中，以實現更加精準的軍事目標（不一定要破壞對手網路）。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網電部隊通過在網電空間投送「力量（Power,可以將這種力量理解成為達成現實物理效果的虛擬力量，也可理解為以藉助虛擬網電手段遠程達成的物理效果，譯者更傾向於後者）」來支持各種層級司令部機關。從網電空間效果的開發到部署，必須與指揮官的意圖和目標相聯繫。網路力量必須利用他們各種解決問題的技能來預測需求，並創建工具和能力來滿足指揮官需求。與炮彈或炸彈不同，網電工具是受限的，甚至可能是一次性的使用系統。地面部隊可以請求多發炮彈摧毀某個電力變壓器，但網路力量也應該可以有機會投送效果，達成摧毀同樣的設備的目的。指揮官必須在正確的窗口中同步使用這種網電力量，以便藉助網電空間域，明智地運用所有可用資源。

除網路之外，通過電磁頻譜進行攻擊也可以提供另一種手段。電子戰成功地支持了俄羅斯最近在克里米亞的地面行動，並展示了多域集群威脅（這裡講的是俄羅斯的混合戰爭，譯者注）是如何迷惑敵人的。目前，電子戰能力處於戰術層面，為地面指揮官提供反應式的、靈活性的手段，以進行電子戰攻擊、電子戰支援或電子戰防禦。使用其所屬部隊的設備和才能，指揮官可以通過電磁頻譜將火力結合起來，以支援機動作戰行動。通過在某一時刻干擾敵人的通信，同時也掩蓋了美軍自己的痕迹，地面部隊可以在戰場上自由馳騁。無論以何種方式在網電空間中採取行動，獲得動態的、浮動的優勢，再加上聯合軍事行動，就能增加對手的複雜性。網電部隊必須以創造性的方式發揮作用，以保持這種動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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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之三：集成的能力（INTEGRATED CAPABILITIES）

美國軍隊正在調動軍隊試圖重新奪回被敵軍奪走的邊境城鎮。美國空軍在上空盤旋，炮彈呼嘯著從他們的建築物上空呼嘯而過，但彈藥只落在小鎮外的偽裝車輛上。當小鎮中敵人的分遣隊調整麥克風來報告這些軍事活動時，他們的電腦會發出要求他們投降的信息，並要求他們提供該小鎮中每個士兵的準確位置。美國機動小分隊隱秘接敵，釋放出一群無人機。電子戰的操作員以這種方式欺瞞該小分隊的實際規模，讓那些敵方指揮官感到困惑，並認為美軍有一個營級規模的兵力。驚慌失措的四十個敵方戰鬥人員投降了。一架由奧斯丁初創公司開發的無人機飛向每一個敵方士兵，掃描他們的虹膜，確認身份，並告訴他們如何遵照命令投降。單個電子戰專家（Electronic Warfare specialist）即可在敵方向五人遠征網電分隊（Expeditionary Cyber Team）---而不是一個營---投降時，干擾任何潛在的敵方通訊。

從防禦到進攻，能力必須跨越網電空間、電子戰和信息作戰。就在英國領導人利用一種新技術——雷達——來獲得比納粹更大的優勢時，聯合部隊指揮官今天也必須這樣做，以支持MDB。開發新的網電空間能力始於設定問題框架，然後在整個集成過程中進行創新。新的國防部倡議強調研究和開發周期（這裡指2016年以後美軍推動的國防採辦改革，譯者注），但是為了滿足軍隊所需的速度和敏捷性，還需要更多具體的措施。在過去的十年里，對手創造了新產品，花了更多的錢，甚至還竊取了美國的研究成果來對抗美國的傳統優勢。為了重新獲得優勢，國防部已經採取了更多倡議來加速網電空間技術採辦流程，包括設立國防創新委員會，組建戰略能力辦公室，構建實驗性國防創新單元（DIUx）機制。陸軍希望儘速採辦並部署技術能力，以更快的支援地面部隊，而不是多達數年的開發採購周期。

同樣重要的是，部隊的力量結構和教育手段也必須作出調整，以吸納新技術。指揮官必須能夠像目前正在推動的快速採辦一樣，迅速集成新能力提供的機遇。通過職業化軍事教育，增強軍隊領導人對網電威脅和網電空間能力的理解，從而重塑司令部機關。今天（這裡應該是指2017年初組建「戰神特遣部隊-JTF-ARES」、對ISIS宣戰），指揮官們擁有網電和電子戰能力，讓他們在打擊伊拉克和敘利亞的伊斯蘭國的同時，又滿足美國陸軍歐洲司令部的緊急作戰需要，這為司令部機關的在網電空間重塑製造了實踐機會。

當前，陸軍網電-電磁行動對陸軍軍及軍以下部隊的支援倡議（Cyber Electromagnetic Activity-CEMA，Support to Corpsand Below，亦稱，CSCB)，展示了網電作戰如何被整合到聯合機動部隊之中（「戰神特遣部隊-JTF-ARES」模式，創建了全新網電行動支援聯合作戰指揮控制模式，譯者注）、以便在較低的兵力層次上取得成功。此外，儘管電子戰（EW）人員提供了卓越的規劃能力，但他們結構編組規模太小，限制了他們在整個網電空間的作戰行動。CSCB則有能力將電子戰與網電作戰、信息作戰、情報人員，相關設備和能力緊密結合，為指揮官提供進攻性和防禦性的網電能力，以便在之前他們受限的域中獲得優勢。此外，CSCB還展示了如何調整流程，以便能夠運用已經有機內嵌的電子戰分隊。

即使有了適合網電部隊的編組模式和武器平台採辦方式，指揮官還必須像可視化陸戰場那樣可視化網電陣地。從調動部隊到協調協作，可視化可以在國防部內部或者跨政府部門之間進行有效協調，以允許更快的應對敵對行為。可視化最終可以減少網電空間中的一個主要風險，那就是跨越邊界進入另一個責任區所帶來的風險（這裡應該是指跨越戰區，譯者注）。劃區授權可以限制作戰風險，因為許多人仍然無法看透最終的效果。在（網電）戰場態勢圖上添加適當圖片實現可視化，可以顯示完整的戰場運動軌跡、作戰過程，這將有助於加快（跨區）作戰授權審批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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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 論

被迷惑後，敵人遠遠撤離了邊界。美軍使他們的決策流和信息流不知所措。關鍵通信設備崩潰了。規模不如對手的美國和盟軍部隊在某種程度上擊敗了裝備精良的部隊，雖然對手能夠連接到其後勤基地。MDB創造了某種複雜的戰場，讓敵人無法控制，最終導致失敗。

多域戰的成功得益於每個域獲得他人的優勢來支持，這種成功需要創新方法集成網電作戰，就像英國當時創造性的運用雷達那樣。如敵方不能在分層的作戰行動中實現跨域協調，就會暴露出間隙。美方聯合的跨域機動也會給敵人創造了更多困難。今天，網路是將所有域的作戰行動聯繫到一起的最關鍵的那部分。網路在連接所有域的同時，對網電空間作戰的成功也是必要的。從保護網路作為基礎，到投送效果防禦敵人，陸軍必須準備在一個呈指數變化的環境中戰鬥，在這樣的環境中，看起來每個明天都會大不相同。從防禦網路起步，網電作戰可以保護「基地」，基於該基地，進攻部隊就可以通過光纖和頻譜投送效果。藉助所有層級高度集成的司令部的努力，在多域衝突中集成網電空間域，對未來聯合部隊指揮官至關重要。

註：

1 原文中所有cyberspace譯作「網電」，所有Nerwork譯作「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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