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壞」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這個元素可以說是日本ACG文化的代表性符號之一了。哪怕對此不曾了解的人，多少也知道《美少女戰士》《聖少女》《魔法少女櫻（百變小櫻魔術卡）》等經典作品的名字。然而，翻開即將開播的四月新番目錄，不由得讓人感嘆，這個題材……真的是「被玩壞」了啊。

所謂「魔法少女」，通常是指年齡在10到14歲之間，天真無邪的女性角色。她們往往經由變身，換上華麗可愛的服裝，運用手賬、水晶等魔法飾品，展開對抗反派的戰鬥。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可以說是「魔法少女」這個概念的定性期。1982年日本的《甜甜仙子》一作，更是確立了魔法少女身邊必須有可愛「萌寵」的規則，推動整個故事的發展。

隨後的《美少女戰士》系列在延續了「萌寵」貓的設定後，把變身和戰鬥的框架夯實，加入的戀愛元素使其情感更為豐富。進入21世紀，無數類似題材的作品如雨後春筍，其中，東映經久不衰的代表作《光之美少女》系列開播，《魔法少女奈葉》系列也走上了熒幕，至今仍在連載。迪士尼的《魔法少女莎琳娜》也曾在大陸播放，國內原創的《巴啦啦小魔仙》系列和近年的《舞法天女》也一度成為了網路流行話題。

「魔法少女」這個元素為何如此不分性別地吸引人？其緣由大概是現在看來有些老套的「戰鬥與少女」與「戀愛」的設定，幾乎同時覆蓋了「宅」文化各個受眾群體。但是，為什麼又要說這個萌萌噠的設定「被玩壞」了呢？

轉變，發生在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2011年，一攬日本國內多個大獎的話題動畫《魔法少女小圓》開播。看似俗氣的題目和更加爛俗的動畫間接，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是一部再普通不過的魔法少女類動畫。然而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一部風格荒誕詭異、致郁甚至略帶血腥的「反魔法少女」成年人童話。故事對傳統魔法少女的常見設定進行了深刻的嘲諷，例如主角們一直帶在身邊的「萌寵」其實是反派角色、溫柔和藹的同伴在第三集就斷頭死亡等等。可以說，這是該類別動畫的一大里程碑，顛覆了以往的全部形象。該作編劇虛淵玄的大名也因此在國內廣為傳播，「愛的戰士」「治（致）愈（郁）」等段子也流行了起來。

如果說《魔法少女小圓》用一種嚴肅的方式「玩壞」了「魔法少女」，那2015年上映的《美男高校地球防衛部》系列，則是用一種娛樂至上的方式，「玩壞」了「魔法少女」。筆者曾為這部作品寫過專題，這裡不多贅述。該作導演高松信司曾在其他作品中吐槽過「為什麼只有魔法少女而沒有魔法少男」，而這個系列，則是這一句吐槽的現實化。傳統的少女們變成了清一色的男性，但用著一模一樣的劇情套路和表現手法，通篇就是在告訴觀眾們：沒錯，製作方就是在玩。就是這樣一部作品，卻獲得了意外的成功，成為了系列。

在今年四月新番的目錄中，《美男高校地球防衛部》系列的新作讓人不得不感嘆一句「竟然還有第三季？！」，而另一部少女變身後成為肌肉魔法少男的漫改動畫《魔法少女俺》也讓人三觀受到了衝擊。動畫的發展，也需要創新。「被玩壞」的「魔法少女」，究竟是走向創新的一環，還只是一時的娛樂，恐怕還需要時間來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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