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國會作證未戰先勝？金句頻頻、笑翻全場還不忘拉蘋果下水

「Facebook通過手機麥克風秘密收集並豐富用戶的個人信息，請回答有還是沒有」——Sen. Gary Peters (D-MI)

「沒有」——扎克伯格堅定的回答

以上對話為今天北京時間凌晨發生的一幕，面對100多名攝像師，數百位記者，44位參議員，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接受了美國國會長達五小時的馬拉松式拷問。據悉，目前Facebook已經泄露多達8700萬用戶數據，給第三方數據公司劍橋分析，用於政治數據挖掘。

在聽證會的前幾周，Facebook發布了一系列公告，旨在證明用戶數據泄露的嚴重性，並努力向公眾保證類似的事件不會再次發生，扎克伯格多次提到了Facebook做出的一系列改變，包括用戶更容易找到隱私快捷鍵，當用戶用自己的Facebook帳號登陸時將會限制數據分享給開發者，標註政治類別的廣告供用戶知曉，獎賞那些發現數據濫用的舉報人。

劍橋醜聞事件暴露了Facebook問題的核心：「如果你不買產品，那麼，你本身（隱私）將會成為產品」。

五大問題

一、Facebook壟斷市場，當議員Sen. Lindsey Graham (R-SC)詢問扎克伯格，對於Facebook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的時候，扎克伯格語塞，無法回答出一個競爭對手的名字，這個過程中議員不斷的強調Facebook公司的巨大體量。當參議員Graham問到Facebook是否過於強大，壟斷了市場時，扎克伯格表示反對。事實上，參議員們對Facebook的巨大能量感到不快，未來可能通過一系列策略來增加社交媒體的市場競爭。

二、Facebook商業模式，Facebook嚴重依賴於收集用戶的生活行為數據，比如，Orrin Hatch詢問用戶不付費的情況下怎樣維持商業時，扎克伯格表示通過投放廣告。

關於未來是否付費，推出無廣告版本，扎克伯格前後表達並不一致。對參議員Orrin Hatch表示未來一定會有一個免費版本的Facebook，同時對另一位參議員表示付費版本值得考慮。眾所周知，Facebook的盈利模式的本質是數據公司，這個性質在將來能否真正保護用戶隱私值得商榷。

三、Facebook嚴重依賴AI，當扎克伯格被問及今後如何改進調節工具時，他只是表示會通過人工智慧幫助快速處理仇恨性的言論以及其它問題的帖子。需要注意的是，AI並不能很好的識別仇視類的言論，更不能很好的監控網站上的內容，錯誤率太高是致命性的問題。AI至少還需要5-10年才有可能能準備好可靠的識別合法的政治表達。扎克伯格表示預計今年年底會聘用20000人進行人工的安全審查內容工作。

四、Facebook竊聽用戶電話，多年以來，市場上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Facebook公司的廣告精準有效的原因是該公司通過竊聽用戶手機通話，監聽用戶所有的談話記錄。扎克伯格雖然否認了，但事實究竟如何，可能只有扎克伯格自己最清楚。

五、Facebook運作模式複雜，Facebook究竟怎樣通過網路收集採集數據，進行廣告的精準投放，用戶的數據存留多久，用戶怎樣控制自己的數據隱私遭到共享，這些問題扎克伯格以保密協定為由並沒有清晰的告知議員。很多議員認為運作模式的複雜性、不清晰性本身就是問題的所在，正如議員Sen. John Kennedy (R-LA)所說，「Facebook的用戶協定很爛」。

挖苦蘋果

巨頭相愛相殺的故事很多，Facebook的扎克伯格和蘋果的庫克，之間的戰爭曠日持久。就在Facebook醜聞爆發後不久，庫克接受Recode採訪時表示，蘋果不會陷入和扎克伯格一樣的境況，因為蘋果的業務不涉及與客戶進行金錢交易。扎克伯格在隨後接受Vox採訪時，表示庫克的說法非常膚淺，根本不是真實的情況。

有趣的是，在今天的聽證會上，扎克伯格再次拚命反擊，打臉蘋果。聲稱蘋果濫用第三方應用程序的事件很多，從來沒有見過蘋果對此向公眾解釋過。

蘋果的負面事件可以追溯到2015年，惡意軟體攻擊越獄版本iOS設備，導致25萬蘋果賬戶個人信息被竊取。2017年，中國包括蘋果外包公司員工在內的22人以730萬美元的價格倒賣公司客戶數據被逮捕。

比較兩家公司可以發現，Facebook依靠開發網路的能力，使得平台能夠容納第三方開發人員，這些開發人員可以訪問其中的數據。而蘋果更在意的是向用戶出售產品，並不斷的投資硬體、軟體以及自身的在線服務生態系統。

兩家不在一個行業的公司擦槍走火，不斷掐架，體現了巨頭之間急迫的想爭奪行業價值觀的話語權，成為明星IP公司。

聽證會很水

雖然整個聽證會戰線拉的很長，實際上，一半的時間是扎克伯格簡單重複地向議員們複述之前在博客、報紙發表的文章和聲明。另一半時間是解釋Facebook的基本功能以及是如何工作的。

Facebook的成功之處在於扎克伯格用了很長的時間準備應對可能會出現的棘手的問題，華盛頓的形象顧問在其中貢獻了很大的能量。相比較之下，議員們根本沒有提前做大量充足的準備，很多政客議員對於常識性的問題缺乏根本性的認識，它們只知道非常表面膚淺的問題。

每個參議員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每個人都有一系列的問題需要解決，很少有人專註於深層次的問題，甚至沒有人有時間解決問題的真正答案。議員們不懂不明白Facebook在技術上具體是怎樣收集數據的，更不明白Facebook究竟怎樣盈利，商業模式是什麼樣的。直接導致不會問問題，會議偏向模式化、程式化、水分過大。

五個小時的「審訊」結束後，議員們承認沒有看到當天的全部證詞，觀眾們一鬨而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記者們眼神變得獃滯。明天的證詞可能和今天大部分雷同。事實上，扎克伯格對於Facebook數據的隱私的承諾拖了很多年，並不是第一次前往國會作證。販賣用戶隱私符合Facebook商業化的利益，任何一家公司盈利肯定是第一位的。扎克伯格顯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在馬拉松式的「審訊中」無論是心理戰術還是回答策略都明顯更勝一籌。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會議上充滿笑聲。在閃光燈下兩個小時後，議員Thune問扎克伯格是否想要休息一下時，扎克伯格回答道，我們可以再做幾件事。接著微笑的轉過身，面對自己的團隊。觀眾席上瞬間歡騰的起來。

當議員問道，從大學宿舍走到現在，扎克伯格的夢想是否只能在美國實現時，他回答道，中國也能，瞬間笑翻全場。

寫在最後

聽證會結束，Facebook在經歷連續幾周的下跌之後，投資者股價上漲4.5％。

作者 / 趙晨希

圖源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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