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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撿到了你的節操

我眼睜睜地看著後院那隻羽毛豐滿的蘆花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撅著屁股衝進了男衣間,想起昨日長夜門剛剛收攬的幾個俊俏小師弟剛剛進了裡面,為了避免他們受到這隻蘆花雞的驚嚇,我咬了咬牙,決定犧牲自我,衝進去把那隻蘆花雞趕出來。

誰知手還沒碰到門邊,便被一隻天外來腳攔住了去路。想我學了十六年的武功,於長夜門榜首久居不下,這江湖之中,怕是沒幾個能是我的對手,就憑這一隻腳,還想阻攔我看美男的決心?啊呸,保護師弟們的決心?

說時遲那時快,我以絕頂的輕功迅速躲開那一腳。然而,就在這時候,門突然開了。而我「砰」一聲,摔倒在門檻上。

哼,區區小傷,能耐我何?

我迅速爬起來,見到福林師兄那一張驚恐的俊臉,看他給愧疚的,我剛要出言安慰一下他,誰知那飛來一腳又橫在了眼前。

「跪下。」

我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木門大敞,師弟們正在換衣裳,我爹從小教育我非禮勿視,我也一直秉承著這原則來做人,但我沒非禮師弟們,那看一看也無妨吧?

哎,不對。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我緩緩朝著那飛來一腳望去,我爹正一臉鐵青地瞧著我,怒喝道:「因柳絮,你這一招『投雞問路』用的可真是好啊!你說說一個姑娘家,知不知羞啊?正好,近日,皇庭那裡要從我長夜門為太子殿下挑個暗衛,你的師兄師弟們強烈推舉你去,也罷,去歷練歷練,好好磨一磨你這個性子。」

我眼睛一亮,不愧是我的親爹,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們,一眼便看穿我長年累月、苦心竭力地修鍊武功,急需一展拳腳,所以才把這麼好的一份差事讓給了我。

臨走前,除了我爹和福林師兄來與我道別,其他人對於我的離去太過悲痛,竟然閉門不出。

想我人緣素來那麼好,他們悲傷也是情有可原的。於是,我掩面跳上了從宮裡來的小黃車,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感。

從玄和門進了皇宮之後,我便被內侍引領到了太子殿下的雲嵐居里。

說起來,不愧是我殿下的地盤,那叫一個金碧輝煌啊,雕花繪鏡,暖閣生香。適才領著我過來的大總管彷彿預料到我以後紅紅火火的前程,笑呵呵地往我手裡塞銀票。

想我長夜門素來都是高風亮節之人,絕不會貪圖那種小便宜,但這大便宜嘛,當然得收下了。我迅速捏緊了手中的銀票,向大總管投去一個「以後我罩著你」的眼神。他擺出一副寬心的神態,要我在這安心候著,然後笑著退了出去。

就在等得我瞌睡連連的時候,一陣腳步聲讓我瞬間精神了不少。我尋聲望去,看見有身著紫色華服的高大男子推門而入。本朝以紫色為尊,這進來的必然是太子殿下了。

於是,為了給我家太子殿下製造一個美好而帥氣的初印象,我半跪於地面,將腦海練習了無數遍的精鍊台詞、冷酷的動作以高超的水平臨場發揮了出來。

「太子殿下,知遇之恩,屬下當銜草以報,」我抬頭看見那張俊美艷絕的臉蛋,一張嘴嬌羞地哆嗦了一下,改口道:「當以身相許!」

大約是太過感動,他震驚地看著我,隨後皺了一下眉頭,擺手道:「你又是哪個家臣的姑娘?別來煩孤,滾!」

什麼?滾?殿下要我滾?

於是,我就地翻滾三圈,在他色變的神情中抽出貼身的軟劍,唰唰舞個不停。風馳電掣間,花架上的那盆草被我削成飛雪般的薄片,我也順便向他展示一番我精湛的劍術。

劍體入鞘,太子殿下激動地將我的衣領揪了起來,漲紅了俊臉咆哮:「我培育了三年的奇珍君子蘭,你,被你一劍毀了!」

看我家殿下,震驚於我精湛的劍術,這麼激動。

我仔細凝視著我家殿下俊美的臉蛋,雙眸似皎月般冷傲而艷烈,簡直比聞翠坊的頭牌還要美上許多,不,是甩她十條街。半響,他突然好似想起什麼,鬆開我,恢復了一國太子的儀態,冷聲問:「你是長夜門的人,因柳絮?」

看,我家殿下果然慧眼識珠。

或許是太過羞澀,殿下大吼著對我說了聲:「出去。」雖然那張俊美的臉看起來是有些生氣,但依舊美艷絕倫。

暗衛,顧名思義,自然是不能讓人知道我的存在。於是,但凡能隱秘的地方,都成了我的棲身之所。例如:屋頂,房梁、床底、書箱……可某次殿下沐浴的時候,竟然有人膽敢闖入,我立時從床榻之下翻出來,護在殿下身前。

「殿下,別怕,有屬下在。」我回身望著殿下,目光一緊,他雪白的肩膀半露在浴桶之外,胸口劇烈地起伏。他猛地向上浮了一下,我的鼻頭一澀,一股暖暖的液體從鼻孔里流了出來。

殿下朝著那個驚惶的小內侍吼了一聲:「出去。」

我吸了吸鼻子,感嘆自己最近吃肉太多,火氣太旺盛。我隨手抹去鼻血,問道:「殿下,要搓澡嗎?」

殿下聞言激動地紅了眼,抓起他的衣物便朝我丟了過來。

我猶疑了一下,低喃道:「殿下,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啊,但殿下非要讓我為他穿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於是,我慢慢走過去,正要動手,誰知殿下羞極之下,提起我,哐當一聲,便將我扔出了門外。

我心中誇讚:殿下體力真好!

事後,我聽見那個小內侍在宮裡亂嚼舌根,說太子殿下的暗衛因柳絮為了看一眼太子殿下的肉體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真是可惡,竟然壞我名聲!我明明是為了殿下的安全著想,其心可昭,日月明鑒!

身為一個合格的暗衛,除了要保護殿下的人身安全,還要關心他的人生大事。例如,我在這深宮之中,重點的防護對象有兩個:一個是與我家殿下一直爭權的四王爺沈鶴,另一個是天天纏著我家殿下的丞相幺女顧離歌。雖然沈鶴長相也是異常俊美,生的十分妖艷,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長夜門的人素來都如此忠心為主。要怪只怪沈鶴雖美,卻沒有殿下好看,不,是仁義。

明晚便是四王爺沈鶴的生辰,而我家殿下沈宴也在受邀之內,不過,殿下並沒有告訴我。可見殿下並沒有帶我去的意思,於是,我決定暗中保護殿下。

在宴會正盛之時,我從王府的後門偷偷溜了進來。為了便於觀察形勢,我用輕功飛上了屋頂,在確定無人注意之後,腳尖點瓦,又飛到了離宴會最近的一株古樹上。然後,我借著濃密樹葉的掩映,成功地窺伺到了宴會上的情形。

王族宴會,無非是世家小姐彈跳吹打,各顯才華想博盡眼球。那位經常纏著我家殿下的顧離歌也在列,她一直殷勤向我家殿下示好,還時不時敬上一杯酒。要知道我家殿下不近酒色,這傻小姐可算是觸霉頭了。好在我家殿下仁義,雖然已經極度不悅地掀翻了宴桌,但仍是沒有將她一腳踹開。他只是怒極之下,離席而去。

於是,顧離歌跌跌撞撞地出了宴席,追著我家殿下,嘴裡嬌滴滴喊著:「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我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抗議了。

我一直在屋頂悄悄跟著殿下,見他突地踉蹌一下,幾乎要倒在顧亦歌的懷裡。我一個飛躍,俯衝下來,一腳踹開了她,然後將殿下攬在了懷裡。

殿下震驚地看了我片刻,難受地皺了下眉頭。我發覺他渾身燥熱,一張俊臉通紅,似要燒了起來。這模樣,莫非是中招了?於是,我試探著問了一句:「殿下,你沒事吧?」

「幫我……」

這聲音那個柔弱纏綿啊。

我神情一怔,下一刻便抱著殿下進了就近的一間屋子,然後,摸著黑將他放到了榻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為人臣子,又豈能不從?誰知殿下急躁地推了推我,難道他嫌我技藝不精?人家一個小姑娘,害羞嘛。

就在我伸手去扯他褲子的時候,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便捉住了我,狠狠將我扯入他的懷裡,於是我的嘴唇,碰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啊,是殿下的嘴唇!

「因柳絮!」

我察覺到殿下的身體越發燥熱,連呼吸也散發著奇異的熱度。我在黑暗中看到那雙皎月似的眸子載滿情慾的氣息——

「大,大膽!我讓你幫我叫個郎中,你還想睡我不成?」他隱忍道。

「什麼?」我大驚失色地從殿下身上移開,卻又被他重重的拽了回去。他的手臂攬過我的腰,抬手在我腰間摸索著。

我瞬間紅了臉,嘴唇也開始哆嗦了:「這、這,殿下,屬下惶恐……」

我剛要往他懷中撲去,他推開我,抽出我腰間的軟劍,毫不猶豫地刺在自己手臂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見他衣袖瞬時被鮮血染紅,心疼的緊。

「殿下——」我胸口氣血翻湧,竟然沒出息地暈了過去。

恥辱,這絕對是我職業生涯中莫大的恥辱。想我因柳絮高居長夜門榜首,竟然敵不過一些下三濫的媚葯,還沒能把中媚葯的殿下搞到手,不,救下來,真是悲哀啊!

我醒來時,一陣捶胸頓足。而殿下在朝堂上大怒,將顧離歌的罪狀如數抖落出來。聽聞丞相含羞朝堂,滿眼含淚地跑回了家,沖著自己的小女兒又哭又罵:「你這個死孩子,為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搞誰不好,偏要調戲未來天子!」

殿下體恤下屬,來我房中探看。

我一時嬌羞地鑽入被窩,溫柔多情地瞧著殿下。誰知他突然掀開了我的被子,怒聲道:「因柳絮,長夜門的榜首之名,你可真是有用!」

聽到殿下肯定我的努力,我嬌羞道:「殿下過獎,保護殿下乃屬下職責所在,就算是犧牲自我,也在所不惜。」

聞言,他冷淡地掃了我一眼,沉思片刻,不知想了什麼,俊臉變紅了。我擔憂他傷口惡化,發了燒,便伸手捂上他的額頭,誰知他的臉色更加緋紅,甚至連耳垂也漸漸染上了薄紅。我頓時驚慌失措,一邊去捋開他的袖子,一邊問:「殿下,要不給你找個郎中?」

「郎中?」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忙追上去,在他身後大喊道:「殿下!」

我一路追著殿下過了御花園,誰知殿下腳下生風了般,我一時竟追趕不上。沒辦法,這個時候我只能腳尖一點,用上了自己的絕頂輕功。誰知他半道上突然回身,我猝不及防地與他撞了個滿懷。

我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見他氣急敗壞地看著我,低喝道:「你追我做什麼?」

我茫然地看了看他,不解地問:「那殿下跑什麼?」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不悅地低哼了一聲。

我垂眸看去,發現自己半個身子正壓在他那隻受傷的手臂上。眼看殿下的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我迅速起身,抱起殿下便往御醫閣跑。

沿途宮女看到此番情景,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摔了手裡的物什。我不禁感嘆:還是我家殿下鎮定。果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吶。

殿下緊抓住我的手臂,嘴唇抖動著想要說些什麼。看這給疼的,得受多大的罪啊?

我心疼地皺起眉,腳上加快了步伐。

終於到了御醫閣。

我無視御醫那沒見過大場面的震驚眼神,快速把殿下放到了一張太師椅上,喊道:「郎中,不,太醫,快給殿下瞧瞧,看給疼的。」

我指了指殿下那隻受傷的胳膊。

殿下臉色鐵青,冷冷掃了那御醫一眼。

那御醫嚇得面如土色,腿軟地跪在地上,伏地大呼道:「殿下饒命啊,微臣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這位姑娘抱著殿下進了這裡,沒有。」

這個節骨眼上,他在說什麼糊塗話呢?

莫不是在御醫閣待時間長了,又整日泡在藥材裡面,連腦袋也跟著泡壞了?

我懶得理他,便從葯屜里翻找著止痛的藥材。結果,動作太大,一個不小心碰掉了桌案上的幾副藥材。

那御醫看到了,嚇得白了臉,爬過來,哭訴道:「姑娘啊,那是剛給四王爺配齊的傷葯,您老悠著點啊。」

殿下冷冷掃了他一眼,他身子一抖,又跪了下去。

我眉梢一挑,來了興趣:「四王爺,他受傷了?」

我話音才落,便見殿下刷得朝我看了過來,用他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眸向我放電。

「聽聞你溺愛美色,沒想到,你這麼飢不擇食,連四哥也下得去口?」

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太對勁啊。

我飢不擇食?此話從何而起?我想了好一會,沒想明白,便拋到了一邊。算了,當下還是殿下的傷重要。於是,我繼續找啊,誰知殿下突然站了起來,冷冷呵斥道:「因柳絮,你大膽!」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英俊神武的殿下,雖然不知道他哪根神經錯亂,但是為了表達我的崇拜與愛意,還是用真摯的眼神望了過去。

殿下,看我星星眼!

半晌,他傲嬌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我忙跟上去,小聲問了一句:「殿下,你的胳膊,不疼了嗎?」

「滾。」

於是,我以圓潤的方式滾到了離殿下十尺開外的地方,隱藏起來暗中保護他。

我隱匿在房樑上,看我家殿下伏在書桌上挑燈夜讀。沒多久,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拿起筆墨,在書桌上作畫。

我嬌羞地想:殿下不會是在畫我吧?

我伸長了脖子,使勁往下看。

誰知殿下突然放話了:「要想下來,便下來吧,像個弔死鬼一樣吊在房樑上,孤看著也頭痛。」

既然我家殿下都發話了,那我只有惟命是從的份了。

我嘿嘿笑著跳了下去,嬌羞地湊到了他的身旁。

額,這與我想的有些出入。

殿下確實是在畫人,但這個人竟然不是我,而是四王爺沈鶴。天!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家殿下,聲音都發顫了:「殿、殿下,你莫非對四王爺有著不可告人的情感?我的殿下,這可使不得啊!」一想到殿下跟四王爺XXOO,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殿下斜睨我一眼,並未否認。我震驚地看著我家殿下的臉,連連倒退了數步。而他微微一笑,在我震驚的神情中將那幅畫遞到了我手上,吩咐道:「拿著。」

什麼?不僅畫了四王爺,還要我拿著讓他好好欣賞。

我悲痛欲絕地看著殿下痴笑的臉,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殿下無視我的哀傷,緩緩從一旁的餐盤中拿起花生米,吩咐道:「把畫舉高點!」

憑藉我的聰明才智,我瞬間明白自己是想多了。哈,原來殿下是想扎小人泄氣啊。

我的傷心情緒立刻沒影了,兩眼放光地欣賞我家殿下精湛的「飛鏢技藝」。

我一直以為像殿下這樣常年深居簡出的皇子,一定不會什麼武功。可誰曾想,他的飛鏢技藝這麼准,每一次都準確無誤地打中了我的右側膝蓋。

厲害了,我的殿下。請收下我的膝蓋。

殿下看我跪在地上,神色有點小糾結,聲音含了絲無奈:「你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躲躲嗎?」

看我家殿下,多麼會關心人啊。

我為什麼要躲,只要我家殿下開心,別說是膝蓋了,就算打我的眼,我也不能……不躲開啊。

嗖!

又一粒「花生米」朝著我的腦門襲過來。

我腳底生風,麻溜兒躲開了。

殿下沒了興趣,坐在椅子上,眼底閃過一絲悵然,隨後便是一抹冷冽和決然。

我聽到他堅定的聲音:「四哥打小便爭強好勝,但一直自詡為君子,卻不想他會用這樣的手段來算計我。我從來都不想和他爭,可如今他步步緊逼,我也只能絕地反擊了。」

我茫然道:「四王爺算計你?什麼時候?」

「哼!顧亦歌一事,就是他一手策劃。那日在朝堂之上,他裝作不經意將此事抖落出來。父皇大怒,懲治了丞相一番。好一個一石二鳥啊,不僅能讓素來支持我的丞相倒戈相向,在群臣的眼中,我怕也是個不明事理的太子吧。」

我訝然道:「啊?沒想到四王爺看著風流瀟洒、純良無害的,竟然這麼腹黑?」我拍了下震驚的小心臟,同情地看了一眼我家殿下。

殿下忽然眼睛一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這是突然發現我的美了?

我心裡小鹿亂撞,就聽到殿下說:「因柳絮,你是我最欣賞的暗衛。」

哇!殿下要表白了嗎?

我眼睛也發亮了,忙點頭如搗蒜,回道:「殿下,感謝您的賞識。我生為殿下人,死為……我命大,死不了。」

我拍拍胸脯。

殿下目光一凜:「好!那你去幫我殺了沈鶴!」

我聞言雙腿一抖,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說:「殿下,手下留情啊!雞我都沒殺過,這一個大活人,我哪下得去手?」

想當初,逢年時節,我把後院那隻肥肥的蘆花雞的情郎宰了,心裡那個愧疚啊,還曾為此愧疚地少吃了一碗飯。

這宰一個大活人,還是個王爺,我會吃不下飯的。雖然我家殿下發話了,但是,真心做不到啊。

殿下聽了我的話,眉頭一皺:「因柳絮,我只是試一試你,沒想到,這一試之下,真心立顯,你是不是喜歡他?」

天啦嚕,這是個什麼邏輯?

我一心為主,可不能讓殿下誤會了我,忙跪到地上表真心:「我心裡滿滿都是殿下的英姿,我發誓:我不愛這世間萬千美男,我只愛您吶,殿下——」

殿下垂眸冷睥我一眼,轉頭對我撂下了一個字:「哼。」

瞧這傲嬌勁兒。

那目光雖冷冽,但冷冽中含著三分柔情、七分寵愛。

我看的心花怒放,估摸著這個「哼」字也大有深意,便目光誠懇地望著我家殿下丰神俊朗的容顏,等待著他後續的溫柔。

他被我瞧的羞怯,竟然惡狠狠道:「你在瞧我試試!」

於是,我便聽話地試了試。

殿下大抵覺得我是個實誠人,當即激動地拎了我的衣領,那氣息瞬息抵近,我大驚失色,卻也忍不住想:莫非殿下那日未曾盡興,而今想一親芳澤?

於是,我為了成全殿下,嬌羞地親了下他的臉。

殿下愕然一愣,目光波雲詭譎地流轉在我身上。

一張俊臉漸漸染成緋紅,竟然以憤怒來掩飾羞澀,張嘴便罵:「你竟敢,竟敢!」

那「竟敢」之後是什麼,他始終沒說的出口。因為他已鋪灼萬千旖旎,頃刻間朝我吻來。我被他親的七葷八素,一時軟了腿。

末了,殿下冷冷掃我一眼,輕咳幾聲,破天荒的沒有讓我表演「滾」這個高難度的藝術動作。

於是,我樂呵呵地在一旁支著腦袋看他讀書。哎呦喂,我家殿下咋就這麼美呢,看一次我就得誇一次。

夜色漸深。

我昏昏沉沉間,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書桌上,美美地想著:我家殿下這麼溫柔的人一定會將我抱到他的榻上歇息。

果不其然,他一把撈起了我,將我抱在懷中,還柔情繾綣地地喚了一聲我的名字。而我許是睡意太過昏沉,就沒有回答。

殿下這不會要玩個偷親什麼的吧?

我剛一這麼想,吧嗒一下,臉上一陣濕熱軟軟的感覺。這、這,夭壽啦!殿下真的親我啦!

我雖然是閉了眼,但感覺嬌羞極了,臉蛋也開始發熱。誰知,這還不算完,殿下趁著我睡意正濃,竟然肆無忌憚地親起來。一下不夠,又親了我一下。我心想著:老讓殿下這麼主動不太好啊,然後,便嬌羞地睜開了眼,還輕輕地推搡了一下他。

「殿下,別嘛……」

「鬼叫什麼?」

啊?殿下的聲音?

我倏地睜開眼,日光透過窗欄斜照進來。而一張狗臉湊在我的身旁,伸著紅色的小舌頭一直在舔我的臉。我額間的幾縷頭髮被它舔濕,緊緊黏在我的臉上。

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小狼犬,又羞有憤,抬手將它推到了一旁。

我有點心虛,慢吞吞從桌案邊站起身。

殿下優雅地端坐在一旁,驗證著那擁抱、那親吻,全然是美夢一場。等等——

殿下捧著一卷書冊,抬眼瞟了我一下,眉目清冷高傲。我看得心間亂顫,忙低下頭,卻是看到殿下的書本拿倒了。咦,殿下是在練習什麼秘術嗎?倒著拿書?

不管了!

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我決定將眼前這個小狼犬宰了,煮了,燉了,做個下酒菜。誰知我還未開口,殿下便料事如神般看穿了我的心思,輕咳了一聲:「這是西域特使進貢來的靈犬,說是頗通人性,又討世家小姐歡心,你幫孤養養,孤要送人。」

啥?我家殿下又看上哪家小妖精了?

我心裡著實是憋屈了,於是趁殿下沒注意,一腳便將那小狼犬踢翻在地。誰知它還樂呵呵地湊過來,只善良地咬了我一口就作罷了。

我撩了撩裙子,看到小腿上那一個淺淺的牙印子,瞬間意識到一鍋燉對這個小狼犬太過殘忍,對,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我得把它燉成兩鍋,以充分發揮它的食物價值。

誰知殿下比我還激動,看著這隻小狼犬花式咬我的模樣臉色大變,先是檢查了下我的傷情,再是責怨西域特使欺騙他這隻犬有靈性,當即要杖斃這隻小狼犬。

哎,殿下,等等,息怒啊。

在我再三勸解之下,總算保住了它一條狗命。但是,我為啥要救它?

想不通就不想了。

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殿下身上。

唉,一想到殿下鍾情哪世家的小姐,我的心情就低落萎靡。於是,我向殿下告假一天,準備回長夜門調節一下我的狀態。我才不承認,是我懷念那群師弟們的美色了。但是,我家殿下橫眉掃來,撂下三個字:「不行!」

哦,不對,是兩個字,瞧我心情頹喪的,數字都數不對了。

四王爺沈宴的生辰宴之後,沒過多久,久居邊陲的大將軍得勝歸來。老皇帝喜迎這位常勝將軍,在宮裡設下了宴會為他接風洗塵。聽聞那將軍素來和我家殿下交好,兩人是打小的交情,看來,我家殿下雖然外表冷傲,但內心也是相當火熱的。

我家殿下穿的花枝招展,趕去赴宴前,卻命令我好生呆在雲嵐居,不準給他惹是生非。什麼?那怎麼了得。殿下的安危可是大於一切的,身為一個合格的暗衛,我應該不遺餘力地保護殿下,所以即使殿下將門外上了鎖,將我鎖在屋內,我亦能神通廣大地溜出來。笑話,長夜門那麼多的高手都攔不住我,區區一把鎖,哼,我捶門哭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拉稀啦啦啦啦……」

一炷香的時間後,兩個守衛不堪其擾,終於大發慈悲地打開了門。我一人一個點穴,見他們仍然上躥下跳、活動自如,終仰天大嘆:「兄弟們,配合點啊,給我個面子,也給殿下個面子,成不?我可是暗衛啊!你們這樣,我很難做的……」

「因姑娘,殿下——」

我打斷他們的勸詞,隨口扯謊:「殿下有危險啊!真的,昨夜我夜觀天象,今日不宜出門,不宜飲酒,不宜會友——」

我絮叨了好一會兒,他們終於被我說動了,默契地後退一步,躬身道:「還請因姑娘好生保護殿下,不要惹事。」

我當沒聽見他們後面的話,笑著拍拍他們的肩,出門了。

我再一次偷偷尾隨殿下到了宴會上,恰好那裡又有一棵樹,我便又藏到了那裡。

宴辰之際,不免又是一通寒暄誇讚。我躲在暗處,兩眼只圍著殿下轉,連他身旁飛著的一隻蜜蜂,我都盯的一清二楚。

至於無意中瞥到的四王爺沈鶴,他整個過程端著一副溫潤如玉的君子面孔,誰能想到這個表面丰神俊朗的男人其實是個心機男呢。唉,真是苦了我家殿下。

我瞧見沈鶴緩緩起了身,拿著酒杯朝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走過去,看來那人便是今日的主角常勝將軍了。而沈鶴,這小子又要作妖了。他站在那將軍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聽見坐在御座上的老皇帝哈哈大笑幾聲,隨後擺手道:「賞。」

我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倚在樹榦上睡起大覺。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吵鬧聲將我從美夢中吵醒。我怒瞪著那個聲音的源頭,瞬間傻了眼。

只見原本歌舞昇平的場合變成了一副血雨腥風的場景,我家殿下被包圍其中,而沈鶴也在那僵持著,真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難道我醒來的方式不對?

於是,我閉了眼。等等,閉什麼眼?先救殿下要緊!

我立刻翻身下來,沖了過去。

我家殿下見了我,那個感動呦。眼神都驚呆了,激動之下便口不擇言地喝了起來,「混賬!誰讓你來的?」

我急忙安撫道:「殿下,別怕,有屬下在。」我說著,舉起長劍來。我知道,憑藉我絕頂的武功、高超的劍術收拾這些菜鳥就跟玩似的。哪料想剛要殺到殿下面前,沈鶴那傢伙便沖了上來。他凜然一劍刺來,快准狠。我連連倒退數步,驚恐地看著他,又望了一眼殿下,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天啦嚕,沈鶴看著文弱,竟然是個練家子。

不過,拔刀吧,宿敵!我隨意揮舞長劍,這個危急時刻,還管什麼劍招章法?

「啪嗒」一聲,我的軟劍被挑落到地上,一陣絕望漫上心頭。

嗚呼哀哉!天要亡我!

我把最後的目光投給了殿下,殿下怔然地看著我,那目光銳利而冰冷,嚇得我冷汗直流。我哭喪著臉,瞧了一眼沈鶴被我的軟劍刺破的散落在地的大片長衣和衣褲,瞬間想要哭了。

瞧給刺的!

怎麼竟刺衣服去了?

我趕忙辯解:「殿下,我絕對不是覬覦他的美色,我腦袋裡想的都是殿下,所以手上不自覺地抖動起來,殿下明鑒呢。」

沈鶴攏好自己的衣裳,氣急敗壞地對著身旁的人吼道:「抓住她。」

「誰敢!」殿下一聲吼,嚇得敵人抖三抖。我趁機拾起軟劍,跑到殿下面前。

不知何時,屋頂上已然多了一些手持箭弩的御林軍,如此明火執仗地對打,我表示很頭痛:即使我是絕世高手,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

跑為上策!

我攬起殿下的腰,用輕功飛出了包圍圈。

小樣,看你們咋辦?來呀,來呀!誰知正當我得意之際,殿下卻氣得直喘氣:「因柳絮,你跑什麼,那屋頂上是我的人!」

什麼?好說好說。於是,我一個急轉身,腳尖點著那棵古樹的樹梢,就飛到了屋頂上。御林軍大哥崇拜地看著我,殿下將盛怒的目光流轉在我與那個御林軍大哥身上。

看看給殿下氣的,目標任務都給鎖定錯了。

沈鶴那傢伙死定了!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終於放寬了心。

原來,殿下夜夜挑燈夜讀,是在思量對付沈鶴的對策啊!

他搜集了沈鶴諸多的罪證,準備在那日將沈鶴拿下,當然,沈鶴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已有了防備,所以在宮宴之時便發動了政變。但我家殿下料事如神,早有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沈鶴而已,我家殿下還不放在眼裡。於是,常勝將軍護送著陛下一路撤退,留下殿下在那裡與沈鶴周旋。只可惜,我睡的太死,沒能看到整個驚心動魄的過程。

說起來,在此之前,殿下還怕我參與其中,故而將我鎖在房裡。他嘴上說是怕我壞他的大事,實際上是在擔憂我的安危吧。

沈鶴之事過後,我照舊隨在殿下身旁。那日,我閑地發慌,吊在房樑上。他冷著臉,一粒花生米將我打了下來。

燈影下他身姿綽約,更顯修美。我看的出神,便聽他輕咳了幾聲,道:「因柳絮,我心頭、我心頭喜歡著一個人。」

我的心「咣當」一震,他伸手挑起我的下顎,捏了一捏,俯身湊了過來。

我心痛地瞧著他,問道:「殿下,你除了我,心頭還喜歡著誰?」

殿下橫眉掃了我一眼,轉頭便罵了我一句:「痴貨。」

隨後,鋪天蓋地的熱吻襲來,將我親的身軟、腿軟。

可等等啊殿下,你還沒告訴我答案,怎麼就親上了?

近日來,我喜歡上了聽牆角。

宮裡頭的小宮女議論殿下如何如何寵我,萬萬不能得罪我。我蹲在牆角,笑成了一朵花。直到一道天子賜婚令下來,我整個人彷彿霜打了的茄子,蔫吧了。

天子賜婚的對象是我家殿下,而她的新娘子就是丞相家的姑娘。自古素來如此,門當戶對,英雄美女。可是我的心,好苦啊!而最讓我受傷的是,殿下對此並未有任何異議。

身為一個合格的暗衛,主子的一切意志暗衛都要不動聲色地遵從。所以,我甩手不幹了,還不行嘛?

我默默地遞上一封辭呈,於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抱著那隻小狼犬策馬離開皇宮,抹黑回到了長夜門。

誰知待我第二日頂著兩個黑眼圈從自己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圍著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看來他們對我想念太甚,激動到語無倫次、六神無主了。

最先迎上來的,便是我那偉大的爹了。

「你這臭丫頭,何時靠上了丞相這座大山,還認了做乾爹?」他一巴掌拍在我頭上,怒道:「我才是你老爹!」

平日里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不見蹤影的師弟師兄們瞬間湊了上來,紛紛笑靨如花:「太子妃殿下,恭喜恭喜啊。」

我整個人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忽然,一陣喧嘩聲傳來。

我聞聲望去,就見烏泱泱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竟然是我家殿下。

「參見太子。」

眾人見殿下到來,跪了一地。

我心虛地往房中溜去,殿下卻喊了我一聲:「因柳絮!」

我尷尬地定住步子,站在原地乾笑了兩聲,然後,慢慢地轉過了頭,招手傻笑:「嗨,殿下,早啊。」

殿下不說話,徑直朝我走來,然後,拉著我就往屋裡走。等進了屋,他反手將門狠狠一帶,將我逼到了牆角。他的手臂困在我的兩側,低頭俯視著我,冷冷問道:「為何要走?」

我心中有些委屈,苦澀地說:「殿下,要成親了,屬下見不得。」

他輕輕挑眉,突然緩了語氣,目光緊緊地凝視著我,看的我心頭亂顫。

「我要娶的人,是你,你個蠢貨。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你就乖乖地嫁過來吧。」

啥?我茫然無措地看著殿下,誰知他輕輕地湊了過來,如星的眼眸染著笑:「你不是一直覬覦我的美色嗎?我給你這個機會,過來。」

我心臟一顫,看著殿下慢慢湊過來的俊臉,狠心地捏了捏自己的腿,呼呼,疼,我疼得想要飛起,眼淚汪汪地喊:「殿下——」

他清甜如蜜的聲音帶著春雨般的細潤緩緩落在我心上。

「因柳絮,別說話,吻我。」

我踮起腳,狠狠撲了上去,心想:去他的,不管了,先吻再說!

全文完

責任編輯:柳 葉 眉

責任校對:故家喬木

責任排版:睡 不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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