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辰大海
Vol.011文章 | 第十一期
/ litsen to the music /
追光者
夏至未至 電視劇原聲帶
岑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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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波健在也該66歲了，我倆同歲，可以共同步入晚年。
可惜沒有如果，我倆只好天各一方，
如果用詞更嚴格些，是陰陽相隔。」
在小波21周年祭，李銀河如是說。
到今天，那個人已經離開21個年頭了。
我更喜歡李銀河說的「現在回頭看，小波的一生是神采飛揚的，他活過，他寫過，他愛過，他過了精彩的一生，然後飄然而去。」
他活過，他寫過，他愛過。
孫郁說，王小波是中國文學的一個異數。
當然王小波更是一個現象級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靈魂太少。
而王小波算一個。
對王小波的了解和喜愛，是從宋小君那裡來的。
關於這一點，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很遺憾的是暫時只讀完了王小波的六本書。
《愛你就像愛生命》、《黃金時代》、《三十而立》、《似水流年》、《沉默的大多數》以及《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總是說，如果你不喜歡讀一本書，不是它寫的不好，而是你還沒到讀那本書的年紀。
對我來說，王小波的書就是如此。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我懶。
那麼，我又能以哪一種身份，來緬懷王小波呢？
想一想，暫且以一個少年的敬仰。
關於王小波書籍的書摘，網上已經有一大堆。
而每個人在讀他的書的時候，都能get到不同的點，戳中自己的內心。
然後會心一笑：流氓，還是你懂我！
很多時候都用這段話來講讀書的好處：
你的氣質里，藏著你讀過的書，走過的路，愛過的人。
讀過的那些書，可能過了不久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讀書的好處之一，大概就是，在我們不知不覺中，那些文字已經化成一股力量，融入到血液和骨子裡。
就如同武俠小說里，真正的高手，都是修鍊內功，而不僅僅是外功。
《天龍八部》里的掃地僧便是很好的例子。
直到現在，我依然覺得幸運的一件事情就是，喜歡閱讀和寫作。
閱讀給了我思考的時間和空間，以及和那些年代久遠的人圍爐對話；
寫作給了我表達的能力和出口，將生活中所有的鬱結於內用一種溫和的方式發乎於外，內心有了悲憫，精神才不至於抑鬱。
這都是我從中獲得的財富。
如果說，宋小君對我的影響在前，通過宋小君了解和喜愛王小波。
那麼，可以說，王小波對我的影響更加深刻。
也可以說，王小波對一個時代影響深刻，從逝世直到現在，乃至將來。
王小波說，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
想起最近常聽許巍的一首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每當聽到這句歌詞，心裡就會顫動。
高中畢業之後，心裡就有一個小願望，那就是一定要去看看海。
而終於在3月底，去了鼓浪嶼浪了一圈。
看到了大海，雖說不是想像中的那種模樣，但也算是滿足了一個小小心愿。
每年的新年願望都是在重複著上一年，而這一次終於可以划去一條。
如果說遠方擁有詩和田野，眼前的苟且無非是每天的朝九晚五重複的疲憊生活。
想要逃離，卻又不敢逃離。
大冰說，一味的朝九晚五，和一味的浪跡天涯，都是耍流氓，都是不負責的行為。
去追尋詩和遠方的田野，也要經營好眼前的生活。
很多時候，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
當然這句話也不是我說的，還是王小波說的。
王小波在《工作與人生》里說，人在年輕時，最頭疼的一件事就是決定自己的一生要做什麼。
在經歷了考研自己認為自己失敗的一個心路歷程之後，決定開始工作。
也選擇了自己覺得很喜歡的工作，和文字打交道，也算是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理想。
微博上看到一段話說，做著自己喜歡並且擅長的事，還可以以此維生的人也太讓人羨慕了。
深有同感。
而寫作於我來說，還算不上謀生的手段，自己尚且還在一個初期的階段，閱歷又少的可憐，一個尷尬的事情就是明明也不懂得那麼多大道理卻還是故作深沉講大道理而其實自己有時候都說服不了自己。
寫作於我來說，暫且算一個生活的出口。
把將就的生活努力過得講究，追尋一個精神層面的詩意的世界。
如果問我這一生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覺得我回答不出來。
而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
當下的決定和選擇，都是對現如今最好的尊重，不念過往，不懼未來。
我可能依然不知道自己把工作辭掉重新選擇另外一條路，這種做法是對是錯，而如果把人生拉長了去看，以後的自己應該不會覺得後悔吧。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得到那些想要的要為之付出什麼。
至少現在看來，我還沒有後悔。
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數》里寫道：
我對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無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願，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那麼，從這個層面說，王小波確實成功了。
他是一個擁有著詩意的世界和有趣的靈魂的特立獨行的作家。
經常說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永遠在路上。
很久之後，我把介紹改成了「不去做一個有故事的人，努力做一個有趣的人。」
而我深知，自己是一個躲在文字後面的無趣的人，在努力變得有趣的路上，革命尚未成功。
而王小波是這條路上的偶像。
我最喜歡的是王小波在《黃金時代》裡面寫的一段話，也是當時讀到那段話，才更加深刻地理解「黃金時代」這個詞意味著什麼。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
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
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
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或許是一直經歷著平淡和較為順利的生活，沒有那麼多風浪和侵蝕，總會覺得，自己正青春，什麼都不懼怕，會一直生猛下去。
也深知生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故而也做好了面對生活真相的準備。
始終相信，生活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但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差。
假如你真正愛過書的話，你就會明白，一本在你手中待過很長時間的好書就像一張熟悉的面孔一樣，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還是王小波說的。
正如讀王小波，那些讀過的書，使得王小波的形象逐漸在意識中立體化，每讀一本書，就好像和這個人面對面圍爐夜話。
爐火映照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人露出略顯醜陋的笑。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永遠也不會被忘記。
最後借用王小波《愛你就像愛生命》的一句話，回贈給王小波。
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著我明天再祝。
以此表達一個少年的敬仰。
這句話，也送給你。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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