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利：流淌在城市間，以音樂的方式紀念生活

專註·專業

前不久，第七屆阿比鹿音樂獎落下帷幕。這是一場面向大陸及港澳台地區的音樂人及其發行作品的年度音樂獎項頒布會，並植根於豆瓣用戶的真實數據。不優雅先生、孫燕姿、竇靖童、萬曉利等紛紛上榜，這些曲風各異的音樂人們再一次以某種遊離於世俗之上的藝術形態完成了一次自我「升級」。

其實，如今距阿比鹿音樂獎頒獎會已有些時日了。但再度想起時，最讓樂迷想落淚鼓掌的，還是萬曉利。他的最新專輯《天秤之舟/牙齒，菠菜和豆腐詩人，流浪漢和門徒》獲年度民謠唱片、其中的單曲《你，來替我做個夢》獲年度民謠單曲。他和「市場的博弈戰」，他和「流行的疏離戰」，在實打實的數據面前，在觀眾如潮水般的好評面前，化為又一個新的起點。

「往日未辜負，來日尤可期」，這麼多年的音樂長跑，這麼多年的潛心創作，終於以他最喜歡的方式，回饋予他尊敬和愛。

從曾經的「萬曉利」到現在的「萬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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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02年到2018年，從單純的唱歌到整張照片的製作，從第一張專輯到第五張專輯，單看這一整個時間跨度，萬曉利似乎走的有些「慢」。

但從livehouse到音樂節，從不為人知到鐵粉遍地，從極少在大眾面前露臉到採訪邀約不斷，再看這一整個時間跨度，萬曉利的「慢」其實是一場和時間的賽跑。

這麼多年來，音樂圈一直在更新換代，流行的曲風也一變再變。隨著各種選秀節目的盛行，高音的比拼、炫技、重樂器輕唱功以及盲目看重製作的精良度將這個本應該乾淨的圈子沾染地黑白不明。

慢慢地，很多音樂人都忘了最初的那個自己。

但萬曉利是個「異類」。在現場，他依然是一個人一把琴，慢步走上舞台，抿著嘴唇害羞的看向台下，音樂一響就隨時可以開始一場白日漫遊。

很多人說，「想看萬曉利就去聽現場」、「只有在現場才能看到真正的萬曉利」。這話是頗有些道理的，他的謙虛、他的低調都會讓你覺得他並不是那個身懷盛名的「民謠顛覆者」，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熱愛音樂的人。而這些東西又會反映到他的音樂中，性格中的某些成分與歌曲中的某些元素似乎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從最初來到北京，到穩紮穩打地做音樂，這一整個過程於他而言似乎並沒有任何變化。萬曉利的低調是為很多人所知的，面對媒體採訪時的謙虛，面對樂迷時的認真…這個男人只有在面對音樂的時候才有著他的喜怒哀樂，「一鑽進去，就很難出來」。台下有人喊「萬曉利，我愛你」的時候，歌迷衝上去要合影的時候，他總是顯得有些不在狀態，「音樂最重要」。

從《走過來走過去》到《天秤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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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2017年11月5日，萬曉利發布了他的第五張專輯：《天秤之舟/牙齒，菠菜和豆腐詩人，流浪漢和門徒》。與以往四張專輯不同的是，其中體現了諸多的人文關懷。

這張專輯的名字讀起來頗有些拗口，也與往常「力求極簡」的風格微微有些出入。他說：「專輯名一開始定了『天秤之舟』，後來想，天秤啊，應該給兩邊都裝上東西，牙齒、菠菜和豆腐，這可能是我下一張專輯的線索，所以我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片語。後來我又想到『詩人，流浪漢和門徒』，覺得非常有感覺，最後合在一起就成了專輯名。」

這些看起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元素，在這張專輯裡竟意外地融合到了一起，由此組成了這張「萬曉利風」的新專輯。

在臨安雲安小鎮舉行發布會的時候，他一開場就抱著吉他站在台中央連唱六首歌。以往力挺他的宋冬野、李志、老狼等也出現在了發布會的現場，萬曉利的新歌發布會儼然變成了一場音樂大咖的聚會。而就在《痛，也不能》這首歌網易雲音樂的評論下，「沙發」依然是宋冬野這個「頭號粉絲」，四個字「新專最愛」足以表達宋冬野對這首歌全部的感情。

這張「名字很長」的專輯，不僅融入了合聲、電吉他合鼓機，而且還減少了對電腦的依賴。備受粉絲青睞的《痛，也不能》其實源於萬曉利參加一個詩歌活動的靈感，很少寫情歌的他寫起情歌來有著不一樣的味道。萬曉利一次次在撕下以往貼在他身上的標籤，在音樂的世界裡重塑著「萬曉利」這三個字。

第一張專輯《走過來，走過去》共十首單曲，每首歌曲背後都是一個故事。剛剛來到北京的他，將自己對生活的思量和社會的捕捉寫成詞，譜上調子，最後再以他獨有的唱腔唱出來。

之後在第二張專輯《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里，他寫了更多平常日子裡的感悟與自我的獨白。而藉由其中的單曲《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陀螺》、《鳥語》等，他一步步走向了大眾。

他是個「只眷心音樂，不太理會塵世」的歌手，哪怕第三張專輯《北方的北方》依然沿著之前的速度迅速風靡，但他卻像「沒感覺到似的」。這張專輯中萬曉利以古典吉他和低沉人聲的合成，營造出一場沉悶低壓的苦旅。

本以為他會一直延續這樣的風格，但《太陽看起來圓圓的》卻打破了人們所有的認知。他一個人包辦詞和曲，融合電吉他、尤克里里等，並以「失真」來處理歌曲中人聲的部分。在音樂上，他越來越遊刃有餘了。

第五張專輯和前四張專輯比起來，似乎融入了更多萬曉利個人的情感。雖然每一首專輯中都有他獨有的元素，但其實每一張專輯都呈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萬曉利。目前，「北線巡演」已走過了幾站城市，而萬曉利這個獨立音樂人的名字逐漸被圈裡圈外的人熟知。

雖然喜歡他的人慢慢多了起來，但他卻依然安安靜靜地鑽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總是喜歡打破以往的錄製方式，然後再重新定義音樂。他一次次地寫出不同的詞，編出不同的曲，以各色各樣的風格證明了他天然的音樂能力。在音樂這條路上，他是流淌在城市之間的「達摩流浪者」，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紀念這來來往往的人間。

音樂中的萬曉利：唱自己，唱生活，唱夢裡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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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曉利的音樂中，有人聽到了支離破碎的日子，有人聽到了遙遙無期的未來，在夢裡夢外，音樂是一場極致而浪漫的救贖。

要說萬曉利傳唱度最高的歌曲，當屬《女兒情》。《女兒情》是電影《後會無期》里的一段插曲。《後會無期》是一種黑色幽默的風格，《女兒情》則是一種婉轉悠的風格，但這兩者卻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經萬曉利改編之後，有著鮮明的「萬式風格」。

《女兒情》之後的萬曉利，已經積攢了很多人氣。但若是要提起第一次「遇見」萬曉利，那一定就得提起《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這首歌。萬曉利用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地，緩緩地，就可以把沉睡的人都叫醒。壓抑中有希望，希望中又擺脫不了壓抑，「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

也難怪有網友說：「萬總好有質感的聲音，會讓我想到森林裡的樹。生長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那種。」

如今的萬曉利，唱著《你，來替我做個夢》，然後在反反覆復的生活里用音樂造出他的夢想王國。貳佰在這首歌下面說：「晚安」。而千千萬萬「萬迷」想對他說的，恰恰也是晚安。哪怕「就像一陣風被一陣風吹走，來的路也變得模糊」，但「世界上那個唯一懂鳥語的人」回來了，他是萬曉利。

新專輯裡還里有一首歌，是《痛，也不能》。或許，愛不能把萬曉利綁架，痛不能讓萬曉利沉淪，無論他以怎樣的音樂形式和大眾見面，他都不僅僅是一張「固態的專輯」。

萬曉利只是萬曉利，在音樂的世界裡，他是一場乾淨的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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