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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醉打蔣門神給人的暗示:官場就是江湖

原標題:武松醉打蔣門神給人的暗示:官場就是江湖


武松醉打蔣門神給人的暗示:官場就是江湖


武松殺了害死哥哥的潘金蓮和西門慶,被發配到孟州牢城,卻不想,人剛到,他就被卷進了一場是非當中。按照太祖趙匡胤定下的規矩,新到的犯人要吃一百殺威棒,武松和林沖、宋江等人一樣,也遇上了這個問題。不過,林沖、宋江等人都沒有挨打,原因是只要對管牢房的送上好處,這一百殺威棒是可以免除的。武松沒有送給管營、差撥好處,或者是有他也不想送,可是同樣也沒有挨打。原因是軍漢正要下手的時候,管營相公身邊有一個年輕人給制止住了。這個年輕人正是老管營的公子施恩。接下來,武松坐牢比住賓館還要愜意,不僅好酒好肉的頓頓吃著,還天天有人侍候著洗浴漱口,不僅一點兒感覺不出是個罪犯,還把武松侍候的像個大爺。武松倒像是被裝進了一個悶葫蘆。這有兩個原因,一是這不是一個罪犯該享受的待遇,再一個就是以前的囚犯曾經告訴他,這裡面隱藏著陰謀。按照眾囚徒的說法,有兩件事情很是讓人怕,這就是「盆弔」和「土布袋」。武松以一種靜觀其變的態度對待這一切。可是一連多日總是這樣,武松心中就不免有了一個「悶葫蘆」,為什麼沒有人對他下手?「終不成將息得我肥胖了,卻來結果我。」為了解開這個悶葫蘆,武松逼著送飯人說出了真情,原來是金眼彪施恩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武松 圖片來源於百度圖片)


施恩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免費的午餐」,他不像宋江那樣為的是「樂善好施」,也不是晁蓋那樣為了結交天下好漢,而是為了自己的一樁事情有求於武松。原來孟州道上「有一座市井,地名喚作快活林」,這兒「有百十處大客店,三二十處賭坊兌坊」,在平常,施恩仗著自己會一點兒拳腳,還有牢房裡有八九十個敢於拚命的囚徒,這快活林就由他獨霸著。他在這兒開著一個酒肉店,說是都分與眾客店和賭坊兌坊里,實際上就是一種強買強賣。這還不算,過往的妓女,都必須要先來他這兒報到,然後才讓這些女人去找落腳吃飯的地方。可是最近不行了,本營從東路州來了一個張團練,他還帶來了一個叫蔣忠的人,不用說,這個人武藝高強,聽一聽他的外號就挺嚇人的——蔣門神!這個人直接來奪施恩的快活林,施恩當然不能把這麼肥的一塊肉拱手送人,要知道,這可是一月有三二百銀子進項的一樁「大生意」!交手的結果,施恩吃了蔣門神一通打,兩個月起不得床。施恩知道武松打死過老虎,他要借重這個打虎英雄奪回屬於自己的「地盤」。因為擔心武松在押解途中身體消耗厲害,所以他要讓武松將息半年三個月再說這件事。哪知道武松是個急性子,逼著送飯人露底兒。武松一聽是為了這個,就把天王堂前的石墩舉了起來。這個石墩有三五百斤重,武松舉來,竟然不費多少力氣。就這樣,兩個人定下了要打蔣門神,奪回快活林的計劃。不用說,蔣門神哪裡是武松的對手!因此上只好交回了快活林。


(蔣門神 圖片來源於百度圖片)


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看到的是武松和蔣門神的較量,實際上卻是施恩的父親老管營和張團練在背後的博弈。這在場博弈當中,官場上的勝利是看誰的官大,江湖上的勝利是看誰的拳頭硬。這兩個結果加在一起,就是這個小江湖被一個更大的江湖淹沒。


施恩占著快活林不是正當的買賣行為 施恩並不諱言這件事情。從後來蔣門神的經營來看,施恩的酒店既在門店賣酒,又造酒賣給孟州道上其他業戶。除此之外,施恩還收這個林子的保護費,來往的妓女首先都要到他這兒報到。如果不是施恩、蔣門神都有官方背景,這和黑社會沒有絲毫區別,我在這兒稱霸一方,你給我錢我讓你在這兒做生意,否則,後果自己去想。就像所有欺行霸市的「老大」形成的過程一樣,施恩並不是買賣做得好財大氣粗讓人推舉為老大,也不是他的酒比別人的香人家只認識他不賞識別人,而是靠拳頭打出來的。他雖然有一點兒拳腳功夫,可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一些而已,真正所依靠的是牢房裡那八九十個拚命囚徒,因此上,這快活林「百十處大客店,三二十處賭坊兌坊」,是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張團練來了,還帶來了一個蔣忠,這個人的拳腳自然不是施恩可比。蔣門神自己則更是感覺不可一世,認為「普天之下,沒我一般的了」。快活林這樣一個肥的流油的地方,張團練、蔣門神豈能不知道?既然你施恩是靠著「拳頭」打下來快活林這片天地,我蔣門神拳頭比你硬,自然也可以掙過這「江山」來自己坐。相爭的結果,施恩被打的「兩個月起不得床」,快活林自然也就歸蔣門神所「管轄」。


武松知道施恩做得是什麼買賣,但是這種事情在那個時代是司空見慣的,武松不會去管也沒有意識去管。相反的,武松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天下到處都是這樣,在武松幫助施恩奪回快活林之後,就連《水滸傳》的作者也說是「施恩重霸孟州道」。武松對施恩說的話就包含著這樣兩層意思,你蔣門神奪去快活林就是「不明道德」,我武松「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漢」,因此上,我武松要管這件事。在他看來,人家在這兒「管」的好好的,憑什麼你就奪了去?你奪去,就是「不明道德」。難道就是因為你拳頭硬嗎?既然如此,好,咱們就來較量拳頭!這種拳頭硬就是大爺的思維方式,是完全徹底的江湖觀念。又因為這種思維方式的支使,武松要打蔣門神,連一時一刻都等不及。


從這一切都可以看出,兩個人的爭鬥,在表面上完全是一種民間行為,進一步說,也就是一種江湖行為。只不過,這兩人畢竟只是在前台表演,他們背後還有更重要的人物,因此施恩攔住了武松,怕的是這一去趕上蔣門神不在家,打草驚蛇,再去,蔣門神有了準備。

蔣門神背後有人,施恩背後也有人 江湖上比武都是明叫板的事情,害怕對方有準備嗎?或者說,他們準備又會準備什麼?這就又回到「正道」上來,不管我這買賣是怎樣得來的,官面上卻是合法的,你要來搶奪,官府就要來管。用施恩的話來說就是,如果用這種方法爭奪,「鬧將起來」,當然是「先自折理」,也就是說,打官司一定會輸。明白了這一層,武松採取了「討野火」的方式把蔣門神引了出來,那就是先裝醉撩撥蔣門神的小妾,讓蔣門神只當是有人酒後撒潑,這樣就可以進行一對一的較量。在打倒蔣門神之後,武松馬上逼著蔣門神離開快活林,並且要找來快活林有頭有腦的人物出來作證,還要當場交割,不容許蔣門神有絲毫的藉助「外力」的時間。


如同江湖上的爭奪一樣,這事情能不能了結,這要看兩個較量者屬於哪一級,假如是兩個「掌門人」之間的較量,這事情肯定是到此為止了。可惜施恩、武松和蔣門神之間的較量不是「掌門人」之間的較量,所以這場爭奪沒有完結。也就是說,支持這場爭奪的背後還有更為重要的人物。不用說,施恩的背後是他的父親「老管營」,蔣門神的背後是張團練。施恩當初霸佔快活林的時候,用的是「八九十個拚命囚徒」,因為「老管營」就是管囚徒的,武松初來免了一百殺威棒,就是這個管營說了不打。武松急著要去打蔣門神,眾人勸不住,老管營只好親自出來勸說。就是所定的打蔣門神的時間,也是兩人商議的結果。而蔣門神的背後則是張團練。施恩怕鬧將起來不僅僅是「先自折理」,更因為張團練手裡有「那一班兒正軍」歸蔣門神使用,施恩的那些個囚徒,不是這些正軍的對手。


江湖上的爭鬥為了名利,官場中的爭鬥同樣如此。施恩父子和張團練的爭鬥,說穿了,就是為了快活林那每月三二百兩的銀子。這一年三千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我們可以看看林衝到滄州牢房就可以知道。林沖等差撥罵完了,拿出五兩銀子,陪著笑臉送給他,差撥問:「你教我送與管營和俺的,都在裡面?」林沖說:「只是送與差撥哥哥的,另有十兩銀子,就煩差撥哥哥送與管營。」在此之前,牢房裡的犯人告訴林沖,要想免了這頓打,需要管營差撥各五兩銀子,實際上,差撥也只給了管營五兩銀子。五兩銀子又是個什麼概念?那就是鄆哥能養爹五個月。鄆哥住在縣城裡,沒有土地,也就是說,一個沒有土地的家庭每年只需十幾兩銀子就可以過生活,所以武松說事後再給鄆哥十五兩銀子。也就是說,快活林的這番「利益」,每月是十到二十個家庭全年生活費用,而從罪犯身上獲取這些銀子,需要每月發來四十個以上有能力支付的「配軍」。這樣一番巨大的利益,難怪孟州牢城營內兩個官員要下死手奪取這快活林。


張都監對付武松,也用的是卑鄙手段 如今說起這「江湖」二字,人們很容易想到武林山頭門派,假如他們爭鬥分不出一個高低,就會請出更高輩分的高人來。張團練明著不能和施管營較量,但是他身後有「高人」,這個高人就是官職高的張都監。


本來,這「牢城營內」是「一院兩廂」一般。就是說,管營管的是牢房,相當於現在的勞改監獄;團練管的是對這當中一部分人的訓練,當有戰事時把訓練好的士兵派往前線去,所以才會說是牢城營內。這在古代,被發配的罪犯就是兵。早在陳勝起義的時候,秦二世來不及徵調各郡縣的軍隊,只好把修建秦始皇墓的「酈山徒役」調往前線,而這些徒役湊集起來的軍隊,竟然能夠打敗陳勝的起義軍。這在《水滸傳》所處的時代,同樣如此。所以,林沖、楊志、武松、宋江等人都是「配軍」。正因為兩人管同樣的人,不管同樣的事兒,所以施恩才說「營內」。

但是,官場中的江湖比江湖更險惡的地方在於,這兒除了拳頭,還有更多的陰謀。正所謂「慈不帶兵善不掌權」,這些和罪犯「配軍」打交道的人,他們的內心比罪犯有著更多的算計。張都監把武松「取去」,不過,張都監不是純正江湖上的「調停人」,人家是派人牽著馬請武松去的,一到了都監家裡,武松就做了「親隨」。


施恩是不能阻攔的,因為這個張都監既是施老管營的上司,武松又屬於他管轄。進了都監宅院的武松徹底和施恩失去了聯繫,又因為張都監把武松「做親人一般看待」,武松除了歡喜就是感激,就是沒有了警惕。就這樣,中秋夜張都監定下了一條毒計,讓人大喊有盜賊。感恩戴德的武松對這樣的事情豈能袖手旁觀?他要幫助主人捉賊,自己卻被當做竊賊捉了起來。不用說張都監提前已經給知府說了話,就憑武松這種「再次犯罪」的行為,也不會判的太輕,所以這知府也是要結果武松性命。好在孟州城的官員當中還有一個葉孔目,他一方面在文案上把案子改的輕了,一方面和知府說知,這是張團練和張都監把他來當槍使,武松這才沒有死,只是要刺配更遠的軍州牢城。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又完全回到了一般的江湖上來,押解武松的公人和蔣門神的徒弟四個人要在飛雲浦殺死武松,在他們看來,四個人對付一個在牢房裡囚禁了兩個月,身上帶著枷鎖的武松應該是綽綽有餘。可他們沒有仔細想想,武松既是一個打虎英雄,又是一個老江湖,還沒有等他們下手,三拳兩腳,武松已經送他們見了閻王。


武松這時候好像明白了一個道理:「雖然殺了四個賊男女,不殺得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如何出得這口恨氣!」也就是說,這三個人不殺,這事情不算完。在此之前他已經知道,蔣門神已經把施恩的快活林又奪了回去。也就是說,武松拳頭爭來的「勝利成果」又沒有了。不過,武松可能還不知道,官場中江湖這渾水,要比他知道的那個江湖深得多。後來武松殺了十幾個人,是不是想把張都監一家斬草除根,不給施恩留下後患?可是這後患卻並沒有消除。

就像武松打了蔣門神不是施恩的勝利一樣,武松殺了張都監同樣不是最終的結局,這也就是官場中的江湖不同於一般江湖的地方。張都監不是這場「比武」當中最後一位大佬!官場中的江湖神秘之處在於,武松不知道、施恩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官場江湖最後一位大佬是誰?也許施老管營知道,但是他死了,施恩只好到二龍山跟隨武松走上了真正的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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