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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介紹幾位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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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向你介紹三位(盆,群)新朋友。

首先,是這一株盆景。

去年的這個時候,也是清明剛過,穀雨時節,天氣轉暖,我們回到天津看望邱先生的父母,在公公的陽台上發現了它。

公公是一個可愛的老頭兒,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家裡老有一些綠色植物,就是耐心不夠,所以每次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植物都不一樣。當時正是萬物生髮,滿眼都是雨後的新綠,只有這一盆,委身於陽台的角落,葉子萎黃耷拉,很是孤苦伶仃。

「這兩天我就扔了它。」公公說。

「別啊,給我們帶回去。」邱先生說,「養活了再給你送回來。」

「不用不用,你們拿走吧。」

於是這一株瀕死的盆景和我們一起坐著大汽車回了北京。

彼時我們還在金盞鄉的倉庫,倉庫門口院子有一塊空地,見天飛沙走石,而我當時也處在對養花種草一竅不通也毫無興趣的階段——我們家的人從來沒養活過任何一盆植物,我自己連薄荷這種皮實的香草都能養死。

對於這一盆,我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邱先生摩拳擦掌,開始了他的植物救護行動。

他買了兩包營養土,又跑到院子外面樹坑裡挖了一些黃土,把蔫溜溜兒的盆栽連根取出,慢慢抖掉原來的大部分土,輕輕梳理,讓根系舒展開,又栽進新的土裡。他戴著白手套,坐在四月暖洋洋的院子里,屏著呼吸,救一棵植物的命。

重新栽好了,我們找來兩個木頭墩子,和一個長條木板,搭成了一個小檯子,把它放在上面,咕嘟咕嘟地,開始給它澆水。水漫起來,漲到盆子邊緣,又立刻浸透下去,消失在泥土裡,再漫上來,再浸下去,如此往複幾回,盆子的下面開始汩汩地淌出水來,混合著零星的泥土滴到地上。

「你會給花兒澆水嗎?」邱先生突然問我。

呃,我會給花兒澆水嗎?

「你知道什麼叫澆透了嗎?」

「就是水從下面流出來?」

「對。」

他把植物往屋檐下面挪了挪。

「明天我們去買花兒吧。」

「好啊好啊。」

於是從這一棵開始,我們的小架子上陸續多了玫瑰,月季,茉莉,天竺葵,各種各樣的花兒,她們團團開放,簇擁在一起,這株盆景置身鮮花中間,彷彿受到了感召,也悄悄抖落了黃葉,生髮了嫩芽——這一切進行得如此迅速而隱秘,以至於當我驚覺它竟然活過來了的時候,它已經伸展出一身的綠葉了。

我拿起小銅壺,打算給它澆水,被制止了。

「為什麼?我看它土都幹了。」

「這種植物不要多澆水,澆多了就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觀察。」

後來我也知道了,花花草草也都有自己的脾氣,有的喜歡陽光,有的害怕晒傷,有的大肥大水,有的小陰小涼,但大原則就是,你無需整天拿個小水壺圍著它們轉——勤養魚懶養花——花兒們就像一個驕傲的國產劇女主角,自己帶著光環,如果一直有人上趕著呵護她追求她,她可要愁壞了,搞不好脾氣上來,給你演上一出苦情戲,分分鐘死給你看。

但如果你選擇不過分關注,把她們放在適當的環境里,只在必要的時候給她們養分和水,她反而發揮了「草根精神」,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給你活出一個五顏六色來。

這個理論在這一株盆景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自從新發了綠葉,它似乎想要牢牢抓住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一樣,拚命開枝散葉,粗聲大氣地挺立在一群嬌滴滴的小花兒中間——直到我們不得不第一次搬家,從金盞鄉的倉庫搬到管頭村的工廠。

它又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當時正值七月盛夏,暑熱難當,新廠房還是一派百廢待興,並沒有適合它的容身之所,而我們又要立刻返回德國,只好把它安置在背陰的牆角,希望它能熬過北京的夏天。

三個月之後,我們回來了,看到牆角的它,不僅沒死,反而在頭頂上冒出一簇新的枝葉,高高聳起,整個造型看上去就好像在對這個嚴酷的北京豎起中指。

這中指一直豎著,豎到十一月底,管頭村的廠房被迫拆遷,我們不得不再搬家一次。它經歷了寂寞的酷暑,慌亂的嚴寒,和我們一起搬進了能夠遮風避雨的大房子。

踏實下來之後,就要重新開始,而此時憤怒是最不需要的東西,於是我們給它修剪了枝葉——不要豎中指,豎中指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今天它就守在我們客廳里最顯眼的位置,默默地看著眼前一屋子的東西,和忙忙碌碌的我們,我現在每天早上都會蹲在它跟前看它一會兒,它又多了一些小夥伴兒,但它散發出來的敦厚氣質,已經無可匹敵。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植物啊?」

「不知道。」

接下來是這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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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紅一黑,一共八條小金魚。

是的,我從沒養活過任何一盆花花草草,在我當小孩的時候也曾經禍害過不少小金魚。

小時候我姥爺家有一隻大玻璃魚缸,裡面有很多漂亮的魚,只有我姥爺自己才能碰它。我最愛看他給魚缸換水,他用小網抄子把魚們撈進水盆,再從魚缸往外舀水什麼的——事實上小金魚們進了水盆之後,我就不太在乎我姥爺在幹嘛了,一般這種時候,我就會蹲在地上撥弄那盆水,拿著小抄子試圖想我姥爺一樣把小魚們撈起來,我想摸摸她們。

實際上我只是蹲在那裡一通攪合,有幾次還把金魚撥到了地上,可憐的魚大張著嘴在地上噗嚕噗嚕地彈跳,旁邊的大人們一片聲兒地叫喚,我忙不迭地撲上去打算用手按住她們,一向不準任何人動他的魚的我姥爺看著我哈哈大笑。

也是被溺愛著的孩子啊。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姥爺也不養魚了——可能他自己也覺得造孽吧。

反正我爸媽是從沒養過小金魚,也從沒給我買過小金魚。

但自從我們有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之後,邱先生開始打起了小金魚的主意——我們先是從網上訂購了一隻足可以淹死一個人的大瓦缸,又請了好幾十隻小金魚來入住,於是二零一七年的六月成了我最開心的一個月,我被允許幫大金魚缸換水——用水瓢先從大缸里舀出陳水,倒進一隻桶里留著澆花,再把提前晾好的新水嘩嘩地倒進去,最後舉著大皮管子把院子里的地整個澆一遍,功德圓滿。

我有多愛做這件事啊,每天到了之後不用催,自己就去拿大皮管子了,我在澆地的時候故意弄濕自己的腳,在水裡piapia地踩來踩去,甚至為了這件事專門花了16塊錢買了一雙塑料涼鞋——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三十七歲的成年女性。

然而在經歷了幾場豪雨之後,缸里的金魚開始成批死掉,有那麼幾天,我每天都要打撈出漂浮的屍體,埋在月季花下,月季一茬又一茬,長勢兇猛,開得比腦袋還大,魚缸里的小社會卻一天天冷清了下來。

然後沒幾天,她們也遭到了搬家的命運。那麼大的缸,空著搬都費勁,更別說帶著一缸水了,於是她們幾個被請到了一個灰色的整理箱里,一層水保證她們不至於乾死,和這一倉庫的東西,和那株重生的植物一起到了新廠房。後面的故事無需再重複了,她們也一樣經歷了沒人管的夏天,和凄惶倉促的冬天——新廠房裡還有貓呢。

然而她們依舊活得好好的,甚至還長大了一些似的,她們八個——七紅一黑,在整理箱里繞著圈游泳,偶爾浮上來唼喋一番,宣告一下自己頑強的生命。

最後她們八個裝在整理箱里,也來到了新家。

多災多難之後,挺過難關的倖存者值得更好的待遇,於是老天爺安排她們和我們一起搬進了客廳里有水池的屋子。

實際上我們搬進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打掃布置,而是把她們請進水池。

她們在假山石後面躲了一陣,就出來巡遊了,她們在水池裡繞圈子,追逐飄零的水生植物,不客氣地把它們一點點吃掉——就好像她們一直住在這兒似的。

池子大,魚少,邱先生問我要不要再來一些,我說不要,不許別的魚和她們八個分享。

我們都以為,像小金魚這麼脆弱的生物,一定折騰不起,稍微不注意就死了,可是你看她們,她們在最嚴酷的環境里,抱著團說,操你大爺,老子就不死。

不死就好好活著吧。

第三位朋友是搬過來以後新來的。

據說它是紫薇,不過現在看起來它只是一根棍子。據說開花以後會很美,於是我把它放在了窗邊。

為什麼不去買那些已經開枝散葉的,而要從這跟光禿禿的棍子開始養呢?其實我只是想看看它到底能不能變成一樹紫薇花。

它是一月份來的,到現在一個冬天過去,春天到了,它還沒有什麼動靜,好像還沒睡醒似的。我每天讓它面對著窗外一日勝似一日的綠意,似乎也感動不了它。但它沒死,它只是還在睡,彷彿要在睡夢裡孕育一個大的爆發一樣——我其實是一個挺沒有耐心的人,我盼著那一天早點到來。

這就是今天要介紹的三位朋友,她們現在都在我們的新址M21里,陪我們度過一輪新的春夏秋冬。

而如果你也正好在北京,想親自來看看它們,和其他可愛的小花小草,以及我們一件件收集來的古老物件,現在我們M21就要開放了。但我們不是店鋪,這裡是我生活的地方,我可以邀請你來做客,但是也必須有一些要求。

具體的要求和制度,我會陸續發在DearMissM和HelloHerrM這兩個微信的朋友圈裡,以及在微店裡也會有所發布,我不會把這裡搞的門庭若市,但也希望能夠談笑有鴻儒,讓這一屋子的老古董能夠感受到更多的人間煙火,也希望你帶來的人氣能讓我的花我的草我的小金魚活得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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