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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定要,愛著點什麼

文 | Sandy

圖 | Sandy

編輯 | 敏敏

你要瀟洒,所以說著一蓑煙雨任平生。

你要愛情,所以說著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你要安定,所以說著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你要抱負,所以說著溪澗焉能留得住、終須大海作波濤。

你要朋友,所以說著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不管要的是什麼吧,生活需要有一點可變但卻不能離開的主題,這種東西有個非常大眾的名稱:精神食糧。因為人生需要的東西太多,得不到的時候也太多,所以「信念」顯得尤為重要。我從來不相信「原罪」,但卻總是覺得如果沒有過好此生,本就是一種罪過。

時間一久,我找到了一種好用又耐用的辦法 —— 試試去堅定地愛著點什麼,這種踏實感真的很美妙。

別不信,藝術真的可以支撐起人生高度

之前採訪陳丹青,不知道為什麼,整個過程總是想哭。他的隨便一句話、一段經歷、一個語氣詞......我感慨並且心疼。採訪結束回家的路上,遇見油畫一般的夕陽,一陣莫名其妙的感動湧上來,鼻子泛酸,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陳丹青16歲的時候從上海「城裡的小孩兒」一夜之間被發配到了農村,在破舊的農民房裡三個大男孩兒擠在一張床上,老鼠在頭上腳邊嗖嗖的跑過去。夜不能寐的晚上,三個男生只能抱著半本《戰爭與和平》拚命看,如饑似渴。看完了就再看一遍,然而年輕男孩的荷爾蒙依舊旺盛,沒辦法,就在煙盒上面畫畫,日復一日。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

20歲的時候陳丹青被分配到火葬廠畫骨灰盒。一年,畫了整整一千個。他畫的骨灰盒筆法娟秀、線條風雅,江南士子的風流盡在。

回城的名額被更有權勢的人頂替了,陳丹青憤怒的對著天空狠狠大罵:卧槽!

那天,陳丹青淋著大雨回家,然後高燒不退。

關於這件事,後來圈內總結為: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你感冒一場就好了。

80年代的文青,畢生三大夢想——去死、去流浪、去西藏。1980年,陳丹青進藏。他說:世界蒼涼、星空原野,什麼都不做,站在那裡,就可以被感動得痛哭流涕。陳丹青回北京之後,一頭扎進了畫室,一個月,《西藏組畫》橫空出世,然後火了。

陳丹青去移居美國,隨著老師木心結伴週遊世界去看世界名畫,回國任教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及博士生導師為英文不及格的學生極力申訴,受邀參加古城建設會議在現場得罪一票學者和主辦方......太多不合時宜的事情,他都做了。

他坐在我面前,穿著呢子西裝,戴著黑邊框的圓眼鏡,保持著文人該有的嚴肅和清醒,儘管偶爾也說幾句市井的髒話粗話,但是文人的性情和風骨依舊在。講話慢條斯理,斯文並且隨和。

那天採訪結束,我在朋友圈說,在這個泥沙俱下的時代,陳丹青可能是最後的文士。

那些年生活的凄風苦雨沒有湮沒他的眼睛裡面閃爍的光芒,社會輿論和既定規則沒有讓他的內心臣服於大流,不得不承認,那些一頭埋進了創作的時光是絕對的功臣。

生活這條路上的驚濤駭浪都因為「創作」變成雲淡風輕的音符。他依舊在活著自己倔強的人生里。他是幸運的。

吃,能教會你如何尊重腳下的土地

看了袁枚的《隨園食單》,日常菜肴的詳盡記述把普通的人間煙火賦予了極具浪漫與貴氣的生活方式。就比如豆腐吧,蔣侍郎豆腐、楊中丞豆腐、王太守八寶豆腐等等,在他的筆下變成精絕的珍饈。

張大千先生也算是文人裡面「帶貨」的美食家了,經常呼朋喚友然後撩起袖子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好菜。在台灣的那些年,他去過的餐廳、誇讚過的餐廳,都像是現如今的網紅店一樣瞬間聲名鵲起。

蘇軾愛吃豬肉和牡蠣,陸遊愛吃排骨,魯迅愛吃蟹,汪曾祺愛吃野菜......文學巨匠對於「吃」這件事情的熱情和理解,遠遠不止是味蕾體驗與口腹之慾。很多時候,人性與人生,都能夠因為吃這件事情變得鮮活。

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越來越願意認真讀一讀汪曾祺老先生。他說:「到了一個新地方,有人愛逛百貨公司,有人愛逛書店,我寧可去逛逛菜市場。看著生雞活鴨,新鮮水靈的瓜菜、彤紅的辣椒,熱熱鬧鬧,挨挨擠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

古龍好像也說過一句:「一個人如果走投無路,心一窄想尋短見,就放他去菜市場。」

汪曾祺總是在感嘆生活在昆明的那些時日:見了長得最好的茶花,吃了最好吃的牛肉,而米線好吃到絕對可以挽救失戀的痛苦。他還總是自己研究很多雲南菜的做法,順手就寫到文章裡面,這樣,讀書的人如果剛好餓了,放下書本轉身進廚房就能照著他的菜譜做出來。

他是愛吃的。那麼些日日見的普通食物,安慰了不知道多少個顛沛流離的日子。

他坦蕩承認過:我是有毛的不吃撣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葷不吃死人,小葷不吃蒼蠅。

他在北京的釣魚台國賓館牆外看見鮮嫩的灰菜,想著採回去清炒一盤也是極好的,然後被門衛發現誤以為是不法分子好一陣子盤問。

他說所有他吃過的鹹鴨蛋都不如家鄉的好 ——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

他在一片文章里寫到:有一篇文章我漏了一句很重要的話,即羊肉要到秋天才好吃,大概要到陰曆九月,羊才上膘、才肥。羊上了膘,人才可以去「貼」。

吃著糙米飯,喝著粗葉茶,聊著家長里短和鄰里鄉親,憑藉自己的雙手為生活的柴米油鹽奔波勞碌,然後憑藉自己的智慧為簡單重複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是一種無窮的智慧。

前些年在南方生活的時候,我也經常去菜市場。一堆一堆新鮮的瓜果蔬菜水靈,老遠就能根據氣味辨別雞鴨魚檔口的方位,牛羊豬肉總是在泛著紅光的燈下顯得嬌艷欲滴,賣調味料的檔口總是將貨架擺放的滿滿當當......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大人小孩兒步調各有不同,商販們各自忙活......生活在這裡毫不掩飾著熱氣騰騰的煙火氣,雖然不高級,但是,有滋味啊。

我看過一幅豐子愷的非常著名的畫,文人雅士們對於食物的情節就在這幅畫里被精妙的筆桿揮灑出來。「小桌呼朋三面坐,留將一面與桃花」。

費時費力打造出來的豐盛家宴,亦或是手腳麻利搭配出來的三五清粥小菜,都有同樣奇妙的能力迅速治癒生活的千瘡百孔。

慢熬風花,細燉雪月,不過一碗人間。

我一個從事甜品的朋友,每次研究一樣新品的時候都有那麼為數不多的幾十次想要砸掉廚房。因為要健康所以堅決不添加任何人工的添加劑,結果發現外形歪瓜裂棗;因為要好吃所以給了足夠量的黃油,結果發現失敗的代價是損失了兩倍多的成本;因為要好看所以小心翼翼的加了一點食用色素,結果發現顏色倔強的凝結成塊糟蹋了一整塊蛋糕......這期間抓狂了不知道多少次,面對失敗過後狼藉的失敗品,暗暗心疼那些被浪費的食材,氣得跳腳飆髒話。然而,當被問到你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她還是會毫不猶豫興高采烈的說:在我的廚房裡做一切烘焙食品!

寫作是一件枯燥而又無聊的事情,同時,看不見盡頭——別說一眼望不到,就算是八百眼,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熬出頭。很多次面對打開的文檔不知道該怎樣敲下第一個字,也有無數次將寫下來的東西刪掉重寫再刪掉在重寫,焦躁的deadline前夜差點想抓起來電腦直接扔下樓......可是這些暴躁的時刻過後,我無一例外的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無論是崩潰的還是亢奮的時刻,我都能在寫作里迅速找到平衡,這是生活給予的恩慈。

不管是選擇陽春白雪的高雅藝術,還是沉淪在世俗尋常的柴米油鹽裡面,一旦沾染了「愛」這種溫暖的色澤,人生真的就會好過很多。

所以。

「愛,是一件非專業的事情,一定要,愛著點什麼。它讓我們變得堅韌、寬容、充盈。業餘的,愛著。」

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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