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和二郎神原來是把兄弟，一切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眾所周知，偷完蟠桃之後，孫悟空在被十萬天兵和天羅地網的重重包圍下，與巨靈神、哪吒、木吒三戰三勝，威風不減，但是此時卻遇到了人生第一個勁敵——二郎神。《西遊記》第六回中，二郎神在太上老君和哮天犬的協助下，俘獲了孫悟空，並將他帶到天庭受審，花果山也被二郎神命令一把大火夷為平地，猴子猴孫死傷半數以上。

按照常理來說，面對如此深仇大恨，孫悟空就算不找二郎神麻煩，也會怨恨他。然而在第64回「二僧盪怪鬧龍宮，群聖除邪獲寶貝」中，孫悟空看到二郎神、梅山六兄弟等經過，對豬八戒說道：「八戒，那是我七聖兄弟，倒好留請他們，與我助戰。」二郎神對孫悟空也很熱情，不僅讓梅山兄弟請見孫悟空，而且還知道孫悟空「去脫大難，受戒沙門」，為了怕他難堪，還恭賀他「刻日功完，高登蓮座」。孫悟空直呼二郎神「兄長」，梅山兄弟稱呼孫悟空「孫二哥」。當夜，他們還大擺酒席，「眾兄弟在星月光前，幕天席地，舉杯敘舊」。

如果僅僅是客套，二郎神完全有理由拒絕孫悟空的請求，孫悟空也可以在二郎神等與九頭蟲的對戰中袖手旁觀（他經常這樣捉弄豬八戒），但是這一戰雙方配合默契，大敗九頭蟲。

這麼融洽的關係，讓人匪夷所思，似乎五百年前的事不值一提。但是仔細一想，當晚孫悟空和二郎神、梅山兄弟敘舊，證明是有舊可敘，會敘些什麼呢？

《西遊記》第5回「亂蟠桃大聖偷丹，反天宮諸神桌怪」，孫悟空當上齊天大聖后，在天宮「無事牽縈，交朋結義」「今日東遊，明日西盪，雲去雲來，行蹤不定」。當時的某一天，孫悟空是否在東遊西盪的時候，敲開二郎神的大門，與二郎神他們「交朋結義」呢？

答案是肯定的。

第一，二郎神和孫悟空在交戰之前彼此認識。書中首次寫兩人會面，是二郎神攻打花果山的時候，孫悟空見到二郎神，就說：「我記得當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楊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他不用對方介紹身世，就已經知道底細，說明孫悟空曾經調查過二郎神，這是其一。再者，孫悟空知道二郎神的私人官邸。孫在與二郎神的打鬥中落於下風，便用隱身法逃跑到二郎神的官邸灌江口，為了進一步羞辱他，甚至變成了二郎神的模樣招搖過市。倘若孫悟空跟二郎神沒什麼交情，就不會如此輕車熟路。並不是孫悟空本來就有自動定位查找英雄住所的神通，在西天取經路上，孫悟空曾多次邀請嚮導查找妖怪的洞穴（牛魔王除外）。其三，孫悟空和二郎神可能出於同門。他們都會七十二變，而且同會一項特殊的本領——法天象地。法天象地的樣子並不是簡單的「身高萬丈」，連模樣都會變得猙獰可怖。「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的二郎神，法天象地以後「青面獠牙，朱紅頭髮」，與夜叉無異。孫悟空本來面貌是只靈猴，但是法天象地以後「變得與二郎神身軀一樣，嘴臉一般」，也是與夜叉無異。《西遊記》里，很多妖怪和神仙都會讓身軀變大的法術，例如豬八戒變成大野豬，牛魔王變成大白牛，大鵬精變成金翅大鵬，巨靈神身軀變大等等，但是都是本來面貌，是豬還是豬，是牛還是牛，是鵬還是鵬，與法天象地的法術似是而非。而二郎神與孫悟空的法術如出一轍，兩人之間的淵源不得不讓人懷疑。

第二，二郎神對孫悟空手下留情。二郎神在收到玉帝聖旨的時候知道孫悟空闖禍了，一向很討厭玉帝聽調不聽宣的他，卻很高興。為什麼高興呢，他是想要玉帝的賞賜還是想立功陞官呢？因為玉帝聖旨里明說了「成功之後，高升重賞」。

他率軍到了花果山，首先調整了部署和作戰思路，二郎神對元帥李天王說「小聖來此，必須與他斗個變化。列公將天羅地網，不要幔了頂上，只四周緊密，讓我賭鬥。若我輸與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贏了他，也不必列公綁縛，我自有兄弟動手。只請託塔天王與我使個照妖鏡，住立空中。恐他一時敗陣，逃竄他方，切須與我照耀明白，勿走了他。」分析一下二郎神的作戰思路，「必須與他斗個變化」「 列公將天羅地網，不要幔了頂上，只四周緊密，讓我賭鬥」捉住不捉住孫悟空不重要，重要的是賭輸贏，這跟玉帝和李天王的意思完全不同。二郎神作為一方統帥，不會不知道怎麼打仗，他讓天羅地網放開個大口子，表面上是怕妨礙他與孫的鬥法，其實是為了給孫留一條活路，孫悟空的筋斗雲是出了名的逃跑利器。如果孫悟空不傻，該知道怎麼逃跑。

後面也很明顯，孫悟空鬥不過二郎神，跑到了灌江口，二郎神本想繼續演下去，可孫悟空對他的猴子猴孫太過執著，又跑回了花果山，最後被太上老君的一個金剛琢撂倒，身敗被俘，花果山也付之一炬。這時候，二郎神並沒有對猴子猴孫趕盡殺絕。孫悟空在取經途中被唐僧驅趕回花果山，遇到七八個小猴，他們告訴孫悟空「從爺爺去後，這山被二菩薩點上火。燒殺了大半。我們蹲在井裡，鑽在澗內，藏於鐵板橋下，得了性命。」看來，這些猴子是在大火的掩護下逃跑的，而放火的是二郎神的梅山兄弟和草頭兵。孫悟空豬八戒都知道，殺了妖精主帥，然後進洞殺小妖，最後才放火燒山，二郎神還沒剿滅群猴，就命令放火，這其實也是在暗自幫忙。玉帝的聖旨寫明「今特遣賢甥同義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目的是剿除，二郎神卻只是比變化，放生路，如果二人素不相識，二郎神怎能抗旨留情？

其實，二郎神接到聖旨後之所以高興，並不是因為有了升官發財的機會，而是看到了救孫悟空的橄欖枝。二郎神偏袒猴子，戰鬥放水，玉帝心知肚明，在最後封賞的時候，僅僅「賞賜金花百朵，御酒百瓶，還丹百粒，異寶明珠，錦繡等件」，還「教與義兄弟分享」，而不是曾經許諾的「高升重賞」。既沒陞官，也不重賞，把這點東西分一下，你們玩兒去吧。

看來，孫悟空與二郎神確實曾經是把兄弟，只是迫於形式，兵戎相見，彼此心照不宣，演戲給別人看罷了。

作者：夢怨，魚羊秘史特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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