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野靜/白色海棠花
西南作家散文
白 色 海 棠 花
藍野靜（重慶）
海棠花
海棠花
潘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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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歡海棠花的，毫無誇張地，甚至可以這樣的說，我是特別喜歡海棠花的。我特別的喜歡海棠花：一是它本身很美，很美得很讓我特別的去喜歡。一是它很有詩意地，棲居在一些古代遙遠的那些詩詞，繪畫等藝術作品裡。
一想到海棠花，不自覺地，便想到：「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更有那「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那些有關海棠的詩詞，以及唐寅，唐伯虎的那些據說是描繪與楊貴妃有關的《海棠春睡圖》。儘管我特別的喜歡海棠花，自己也曾經還栽種過一些彎頭就拐，造型奇特，盛開之後紅艷燦爛，什麼貼梗海棠，也叫木瓜海棠等等之類的。但實話實說，在那以前，那種白色海棠花我還從來沒有真正的見到過。——除了在書上，網路，影視畫面上之外。
那天，我終於見到真實的白色海棠花了！
記得那是在好多年前春天三月中旬里的某一天，我到學校去上課。在匆匆通過我們長壽縣城桃花轉盤，重慶渝長燃氣公司服務大廳附近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有兩棵樹，樹上嫩綠的葉叢里正努力盛開著許多雪白的花。那些花一大朵，一大朵；一大簇，一大簇；一大團，一大團……開得很明媚燦爛，很雪白耀眼，有些像梨花，李花，但我敢肯定它們又不是梨花，李花，因為梨花，李花我是很熟悉的。它們究竟是什麼花？當時，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它們開得很明媚燦爛，很雪白耀眼，很美麗，很有詩意而已！
也許就是那樣的……很美麗，很有詩意的原因吧，每次從它們下面經過，我都要駐足停留下來，聆聽它們，遐想它們很久，很久。我在遐想它們的時候，我就要情不自禁的去遐想那些花它們的名字，想它們究竟是什麼花？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很多，很多花的名字我都一個一個的去遐想了，但就是沒有去遐想到它們就是海棠花，就是白色的海棠花。那時在聆聽，遐想那些花它們的同時，還用自己的「爛」手機對著它們胡亂，咔嚓，咔嚓地風景了許多圖片。還用自己的一些劣拙的文字去分行，去記敘，去描繪，抒情了它們呢！當然，那些分行，記敘，描繪，抒情，依舊也是胡亂的！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從別的一些風景圖片，從別人的文字里，才知道那就是白色海棠啊！
那兩棵白色海棠花樹，就那樣地一直在那裡，主幹估計比瓦缽口還粗壯。春天繁花盛開的時候，在春天藍藍的天空下，在燦爛的陽光里，在溫暖的春風中，遠遠看上去，就像兩大片，兩大團隱隱約約，朦朦朧朧，飄飄渺渺，如夢如幻，隨風搖曳，浮動，雪白的水氣雲霧。春天，海棠花繁華凋謝之後，還結果一些海棠果呢！夏天枝繁葉茂的時候，它們枝繁葉茂，依舊的就那樣地，又在夏天的，晴朗，藍藍，空闊，遼遠的天空下，燦爛的陽光里，遠遠看上去，彷彿就又變成了兩大片，兩大團隱隱約約，朦朦朧朧，飄飄渺渺，朦朦朧朧，如夢如幻，綠色的雲霧了，或者兩把努力向外撐開，鋪展，延伸著的巨大綠色的傘，遮擋著夏日炎炎烈日，遮擋出一片夏日沁人心脾的陰涼。秋天，冬天，葉子凋零之後，它們就又光禿禿地凸顯出來，凸顯出來成為另外的一幅，一幅秋天，冬天獨特的風景。……或者，在紅紅的夕陽下；或者，在瑟瑟的寒風間；或者，在凄凄的冬雨中；或者，就在冷冷清清，空泛無邊的秋冬的季節里。
自從我知道它們是白色海棠花之後，我就更加的關注喜歡它們了！——特別又是春天三月，海棠花盛開的時節。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春天三月，那些白色海棠花，和其它那些花一起又開了。今年我感覺那些白色海棠花，它們開得比以往的哪一年都燦爛，旺盛，美好，詩意。表面看上去，它們似乎依舊的和往年一樣，只要你稍微的認真，仔細地看上去，其實，它們比往年的任何一年，盛開得都還要更加的一大朵，一大朵；一大簇，一大簇；一大團，一大團的，從嫩綠的葉叢里，雪白燦爛出來，雪白燦爛的攢積鋪滿在枝頭，鋪滿在樹上。
我獨自佇立在那些白色海棠花的下面，痴痴地欣賞著它們，輕輕地嗅吻著它們，更多的是靜靜地聆聽著它們，遐想著它們，最大化的努力地，美好，詩意著它們……
那些大片，大片的雪白海棠花，就像一大片，大片，或者一大團，一大團的雪。那些單獨的一大朵，一大朵，雪白，雪白的海棠花，就像一個，一個雪白，雪白的展翅欲飛的昆蟲，或者雪白，雪白的小喇叭。那些雪白，雪白的小喇叭呀，它們似乎正在不停的，盡情的，吹奏著春天美妙的旋律：高的，低的。長的，短的。彎的，直的。高低起伏，長短相間，彎直交錯，參差不齊……卻又凹凸有致，紊條不亂，秩序井然。不時，徐徐春風，或者莎莎，莎莎，或者颯颯，颯颯的歡唱，不幹寂寞地，也參加融入進來。不時，鳥兒們也是，或者啾啾，啾啾，或者嘰嘰喳喳的歡唱，不幹寂寞地，也參加融入進來。它們合為一起，又構組，整合出來，成了春天一組，一組更為美妙宏偉，壯麗，無邊的交響，把春天的美好的希望夢想，和美好的生命完全徹底，盡情的演繹出來。
春風徐徐，春風悠悠，春風輕輕，歡唱著；鳥兒嘰嘰，鳥兒啾啾，鳥兒喳喳，鳥兒嚶嚶，咯咯……歡唱著。此時，雪白的海棠花也許因為春風，鳥兒們的歡唱，就更加雪白地盛開著，微笑著，舞蹈著，芳香著，甜蜜著……在雪白里，在春風中，在陽光下，那些甜蜜的芳香彷彿也更加雪白，雪白地透明起來——包括，春天裡的藍天，藍天里的空氣，空氣里的時光，時光里的我，以及……乃至，春天裡的，一切的一切，都無不瀰漫，滲透為海棠花的芳香。
春風徐徐，春風悠悠地，吹著，吹著，吹著……藍藍的天空下，紅紅的暖陽下，徐徐悠悠的春風中，那些雪白的海棠花瓣，輕輕飄飄，淡淡淺淺，慢慢悠悠，高高低低，彎彎曲曲，隨風片片飄飛，翩翩，旋轉，舞蹈，低吟，淺唱，在風中，在空中，就像那片片，飄飛，翩翩，旋轉，舞蹈，低吟，淺唱，晶瑩剔透，小巧玲瓏，漫天的雪花。一片之後，又是一片，一片之後又是一片。……最後，輕輕飄飄，淡淡淺淺，慢慢悠悠地，安放在地上，給大地安放，鋪上一片，一片，一層，一層，依舊也是淡淡淺淺，均勻的雪的白。一片，一片，一層，一層的雪的白，看著它們，有時像一片，一片，一層，一層的破碎銀子，有時又像一塊一塊的魚鱗……在我想像里，有時卻更像一片，一片風乾的白色的鳥糞。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那樣去想，去亂想像……
下雨了！下雨了！淅淅瀝瀝，更多是默默無語。那些雨，是春天三月的雨。我想的話，那些雨也應該是為了春天，為了那些白色海棠花的雨。在無聲無息，如牛毛，如花針，如細絲，如輕煙，如薄霧的春雨里，雨中的白色海花棠，濕漉漉的，睡躺著，掛墜著，晃動著，一粒，一粒的珍珠似的璀璨雨珠，那更有雨里出來，另外的一種，春天「雨中海棠」的韻味，和浪漫的情調：——
我真的特別喜歡海棠花，特別，特別的喜歡白色海棠花！
藍野靜，原名殷眾。別名，一藍，或一藍無語。男，1966年7月生，西南師範大學自考中文本科，是中國國際文學藝術家協會會員，重慶市散文學會會員，長壽區作家協會會員，現在重慶長壽北城中學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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