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開口，我不走
我無法對誰都敞開心胸
文 / 阿廢
Cheers
MilkWhite
牛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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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朋友。」志強笑著說。
他口中的好女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阿妮。
「她都不粘我，真的很懂事，反正跟現在喜歡作來作去的女生不一樣。」
當阿妮從別人嘴裡聽到志強誇自己很懂事時，笑得拘謹而甜蜜。
但其實吧，懂事的人也有委屈的時刻。
在某次夜宵上，同在飯桌上的一個小師妹開玩笑地說，要志強的微信。
我看見阿妮本能看向志強，眼裡閃了閃，而大大咧咧的志強毫不猶豫主動要去掃師妹的微信，以顯紳士。
阿妮笑了笑，臉上沒什麼異樣，但碗里她最愛吃的茄子再也沒動一口。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著走在前面的志強，他一邊提著搖搖晃晃的袋子，一邊跟小師妹熱情介紹自己的部門，於是開玩笑對阿妮說：「你的醋罈子還挺難被打翻的。」
「算了，他們本來就是直系師兄妹，應該沒什麼...吧？」
她第一句話是算了，最後一個字用的是吧，說話時還有點遲疑，手也不自覺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我側著臉看向這個懂事的「最佳女友」，若有所思。
最佳女友、懂事溫柔、不作不鬧blabla
這些看似誇獎的稱謂，在委屈時卻略顯狼狽。
而也不是每次的狼狽，都能夠自欺欺人。
那次是阿妮的生日。
她在KTV里唱了很久的歌，牽強跟朋友笑著說志強可能太忙了。
一個多小時後，志強姍姍來遲。
大概是因為日子的特殊性，阿妮終於綳不住，志強一進門就說要去外面買點飲料，然後離開了KTV。
剛進來的志強則獃獃木木地在旁邊站著。
我不放心，跟著妮妮出去。
一路上她的臉色都有些沉，不說話。
她走得也有些快，然後回頭讓我也走快點。
只是我看到她的目光往KTV門口瞟了一下，確定志強沒跟上來後，她才回過頭，步子又突然慢了下來。
我一邊陪著阿妮散步，一邊忍不住在微信上偷偷問志強在哪。
沒有回復。
其實我不喜歡摻和朋友們的私事，但還是試探性地問阿妮：「其實如果不喜歡，為什麼不跟他聊聊？」
頓了頓，我又說：「上次也是，這次也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要自己一人消化啊？」
出乎我意料的，阿妮先是安靜了一會，然後又點開志強的微信頭像，敲下一行「餓了嗎，我給你帶宵夜。」
這個舉動其實讓我有些無奈，因為它代表著阿妮又一次把情緒自己消化完了。
發完信息後她慢慢拉著我坐在沿江路邊的石凳，「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很麻煩。而且說了也沒用吧，就像今天一樣，他不是那種會挽留你，會追出來的男生。」
我：「你怎麼知道？」
妮妮沉默。
我：「這樣不累嗎？」
她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出口。
我是在那刻發現的，在阿妮這類人的眼裡，感情就像水杯，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會碎掉，所以他們才會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段感情。
這類人其實很好哄，只要對方說一句話，他們的情緒就都會清空。但他們永遠都不會赤裸裸地告訴對方：「只要你開口，我不走。」
那些感情里不吵不鬧的人，骨子裡都帶著一絲委曲求全。
看著此時沉默的阿妮，我多少有點心疼。
身邊有些人會習慣性地提分手，他們不是真的想分，而是想通過對方的挽回，來證明自己其實還是重要的。
但阿妮這類人不是。
有這麼一類人，他們在感情里不敢也不會輕易說離開。
於是每一個可能會失去的事件發生時，
他們或許會耍一時的脾氣，但冷靜下來後都會手忙腳亂地去縫補。
胡思亂想一通時，又突然發現有隻手拍了阿妮的頭一下。
嚇一跳回頭看才發現是黑著臉的志強：「買飲料那麼久，不知道我擔心你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喘。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阿妮有些失措地問：「你怎麼來了？」
「這家KTV附近只有這條路沿江。」志強說出這句話時，阿妮有些不是很能理解。
而下一秒，志強突然軟了語氣：「那個，對不起。」
頓了頓，他說：「手機沒電關機了，今晚的公交又堵車，沒來得及跟你說，讓你等那麼久。」
「……沒關係的，我只是出來買飲料順便透透氣，K房太悶了。」
那天晚上的最後一幕，是志強有點傲嬌地牽起阿妮的手往回走。
那晚看到阿妮最後笑起來的樣子時，我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她是否記得那晚宵夜檔她吃不下東西，志強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到前面買了她喜歡的泡芙，搖搖晃晃的袋子一直在我腦海里閃過；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到附近那麼多條路，志強偏偏到沿江路找她，是因為了解她不開心就喜歡在江邊坐著的習慣。
當自己滿腦子都擔心著對方會不會離開時，
那些對方為了留住你而做的事情也會被不小心忽略。
對於那些感情里不吵不鬧，乖巧聽話的人而言，他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維繫好這段感情。
可一旦什麼都不說，什麼事情都自己消化，那最後不管是對方為你做的，亦或是你為對方做的事情，都會在消化情緒的過程里也跟著被消化掉。
而這個過程里，你把自己丟進了孤軍奮戰的局面。
我見過太多因此而結束的感情，一方總對另一方說：「你覺得那樣是對我們好，可是，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根本不知道。甚至，我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都不知道。」
我不是想責怪你。
而想提醒你，可以不用死撐的。
如果在磨合里真的累了，試著把這句話告訴他：
「只要你開口，我不走。」
插圖 | 瑪嘉烈與大衛
編輯 | 王澤鵬
音樂 | Cheer - 牛奶白
作 者 介 紹
阿廢：|
陰晴不定 庸俗無趣
我們想給你一個理由 繼續面對這爛生活
這裡收集了那些不太願意迎合的年輕人
※歐陽修八大詩詞名句，杯中酒，水中月！
※「麻煩你照顧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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