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六朝詩選》第二百二十四首《別周記室》
【篇目】
[作品介紹]
[作者介紹]
[注釋]
[譯文]
[賞析一]
【古風泊客一席談】
別周記室
【隋詩·王胄】
五里徘徊隺，三聲斷絕猿。
何言俱失路，相對泣離樽。
別路悽無已，當歌寂不喧。
貧交欲有贈，掩涕竟無言。
拼音版：
wǔ lǐ pái huái hè ，sān shēng duàn jué yuán 。
五里徘徊隺，三聲斷絕猿。
hé yán jù shī lù ，xiàng duì qì lí zūn 。
何言俱失路，相對泣離樽。
bié lù qì wú yǐ ，dāng gē jì bú xuān 。
別路悽無已，當歌寂不喧。
pín jiāo yù yǒu zèng ，yǎn tì jìng wú yán 。
貧交欲有贈，掩涕竟無言。
[作品介紹]
這是一首詩人王胄寫給友人的凄苦贈別詩。
[作者介紹]
王胄（558～613年），字承基，祖籍琅玡臨沂（今山東臨沂），生於潤州建康城（今江蘇南京），王導八世孫。隋朝大臣，文學家。少有逸才，初仕陳朝，陳亡入隋，晉王楊廣引為學士。大業初年，為著作佐郎。從征遼東，進授朝散大夫。生性疏率不倫，自恃才高，凌傲時人。楊玄感常與交遊，大業九年（613年）楊玄感反敗亡，潛還江左，被捕坐誅。
[注釋]
1、寉：古通「鶴」。
2、斷絕：肝腸欲斷。
3、何言：豈料。
4、失路：謂由於處境艱危而迷不知路。
5、離樽：餞別的酒杯。
6、貧交：即貧賤之交。
[譯文]
鶴飛五里直徘徊，猿鳴三聲腸欲斷。
豈料你我均陷困，相捧離樽淚眼對。
告別時分凄不停，宴席當歌卻沉寂。
貧賤之交欲贈言，卻是掩涕終無言。
賞析
壹
壹／
這是一首贈別詩。然而，作者與友人周記室在何時、何地作別，又緣何而別，別後各自又將怎麼樣，這一切，詩中卻絲毫未曾涉及。全詩只就將別時的意態神情層層鋪寫。凄清委婉，十分感人。
《隋書·文學傳》里有一篇《王胄傳》，本極短小單薄，而其中抄錄他奉和隋煬帝的一首五言詩竟又佔去一小半篇幅。據此傳，他早年仕陳，陳滅入隋，被楊廣引為學士，一直還是頗為得意的。唯傳文的後邊說：「吏部尚書楊玄感虛襟與交，數游其地。及玄感敗，與虞綽俱徙邊，胄遂亡匿，潛還江左，為吏所捕，坐誅。」從詩中的「失路」云云，情調特為凄苦憂傷，以及表達時的欲說還休看，本篇作於「亡匿」、「潛還」期間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五里徘徊鶴，三聲斷絕猿。」
開篇兩句，頗有一點傳統的比興手法的痕迹和意味，不過，它全不是自鑄新詞，而是化用前人的成語，借寫離別時的哀情。首句出自《古詩為焦仲卿妻作》的首兩句：「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只是為了整齊、對仗，合十字為五字，易「孔雀」為「鶴」，但其興起徘徊流連不忍分離之意卻是相同的。次句，化用《水經注·江水》中所引漁歌「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後句意。斷絕：肝腸欲斷，較之「淚沾裳」，尤覺凄楚。這一形、一聲所顯示的依戀、凄苦的情調，則直射下文，籠罩全篇。
「何言俱失路，相對泣離樽。」何言：豈料。俱：都。失路：謂由於處境艱危而迷不知路。這兩句是說，我們兩人事出意料的都陷入了困境，只能面向離樽，淚眼相對。
這兩句直寫別筵。失路之事，既出乎意料，則雙方情感之波動、驚懼、惶惑，均不難想見。在這樣的情境下，故人又要分手，對著酒樽，眼淚縱橫。形象未免衰煞，情感卻極沉痛。
「別意豈無已，當歌寂不暄。」這兩句是說，二人失路之別倍覺凄涼哀傷，酒宴上整個氣氛凄苦，仍是一片異乎尋常的沉寂。
有人說，「當歌」一句謂酒宴上原有助樂的歌聲，但因離別而凄苦的人，哪有興緻聽音樂呢？本人認為考慮到詩人「藏匿」、「潛還」的特殊身份，酒宴上並無助樂的歌聲，只是一次家常的宴別。分別在即的時候，二人仍是對泣無言，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別情的抒寫無疑又深化了一步。
「貧交欲有贈，掩涕竟無言。」貧交：即貧賤之交，指貧困時的知心朋友。這兩句是說，面對著周記室這位貧賤之交，他原不想啞口作別，本應依故人臨別贈言，但不知說什麼好，竟只是一味掩面而泣，終於未發一言。
周記室其人，已不可考，我們只能於末聯「貧交」二字，猜得其彷彿。本詩由「泣離樽」、「寂不喧」而「欲有贈」，而「竟無言」，筆勢縈迴曲折，寫情亦淋漓盡致。詩雖是在「竟無言」中結束了，而那充溢著凄苦的離情別態，已經給讀者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此時無聲勝有聲」，用這句話來概括本詩藝術表現的特徵，應該來說是挺合適、挺切當的。
佚名
《別周記室》 [隋詩·王胄]
五里徘徊隺，三聲斷絕猿。
鶴飛五里直徘徊，猿鳴三聲腸欲斷。
寉：古通「鶴」。斷絕：肝腸欲斷。
何言俱失路，相對泣離樽。
豈料你我均陷困，相捧離樽淚眼對。
何言：豈料。失路：謂由於處境艱危而迷不知路。離樽：餞別的酒杯。
別路悽無已，當歌寂不喧。
告別時分凄不停，宴席當歌卻沉寂。
貧交欲有贈，掩涕竟無言。
貧賤之交欲贈言，卻是掩涕終無言。
貧交：即貧賤之交。
*本詩白話譯文，由泊客試譯，敬請泊友指正。
《別周記室》 ，這是一首詩人寫給友人周記室的贈別詩。
記室，官名。東漢置，掌章表書記文檄。後世因之，或稱記室督、記室參軍等。
「五里徘徊隺，三聲斷絕猿。」鶴飛五里直徘徊，猿鳴三聲腸欲斷。
寉，古通「鶴」。
首句以鶴、猿起興。表達不忍分離、悲傷之意。
「何言俱失路，相對泣離樽。」豈料你我均陷困，相捧離樽淚眼對。
詩人與友人都沒有料到，兩人一起陷入困境，前路渺茫。離別宴席上，兩人雖都捧著餞別的酒杯，卻淚眼相對。
「別路悽無已，當歌寂不喧。」告別時分凄不停，宴席當歌卻沉寂。
即將告別，但是心中的凄苦卻一直無法停止。酒宴本應有歌曲助興，但是卻實在沒有興緻，沉寂暗自傷神。
「貧交欲有贈，掩涕竟無言。」貧賤之交欲贈言，卻是掩涕終無言。
與君兩人都是貧賤之交的知心朋友，本應臨別贈言，但結果，卻是相對無言，掩面而泣。
《別周記室》 ，這首贈別詩，不僅傷別離，更是充滿著對前路迷茫的驚懼。全詩充斥著凄婉、悲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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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項籍等
編訂：余冠英
成書時間：1958年
《古風泊客》第六輯《漢魏六朝詩選》
漢魏六朝詩選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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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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