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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杜尚到魏晉名士

從杜尚到魏晉名士

「他做得不對」,畢加索聽到杜尚逝世的消息後如是說。四十八年後,當杜尚和畢加索都已作古,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杜尚當初的決定。

藝術無所謂是非,是非是理性邏輯思維,藝術則是超理性的詩性體驗。所謂是非者,只是給一些冠以「藝術」的非藝術的許諾。無論何時,藝術應當給人以慰藉,這是藝術的立身之本。當藝術背離了慰藉人心的功能時,藝術也就死了。

《走下樓梯的裸女》

杜尚在《走下樓梯的裸女》被拒絕展出後,斷然宣布放棄畫畫,這本無所謂對錯是非。可是,1917年他提著街頭現買來的小便器,隨即寫上《泉》參加展覽時,就招致是非了。於是,藝術家們紛紛討伐杜尚,說他以赤裸裸的方式羞辱了藝術。

其實,杜尚何嘗不想尊重藝術?只是在杜尚看來,原有的藝術早已聲名狼藉了。正如阿多諾所說:「奧斯維辛後寫詩,是野蠻的!」一樣,人類在經歷了「日心說」、「自由進化論」、「力比多本能論」及世界大戰後心靈是孤寂被拋的,原有的藝術已經不足以撫慰人傷痛的心了。杜尚以他所不懈的藝術家的身份走向了反藝術的道路,終於開拓了一片新藝術。他沒有回頭,一路向西。杜尚的決定,至今看來還是那麼率真。依我看,杜尚未必就真視《泉》為藝術品,《泉》也未必真不是一件藝術品。杜尚的魅力,在於他對古典藝術任誕的態度。

《泉》

魏晉名士的美學風貌和杜尚有著一致性,行為本身就是美。「越名教而任自然」這是魏晉名士的追求,也是杜尚的追求。

在中國以儒安國的社會背景下,為何一部反映魏晉文人玄心任誕的《世說新語》會成為文人士大夫的案頭書?為何當魏晉名士以阮籍之口喊出「禮豈為我輩設焉?」的吶喊時會得到那麼多人的呼應?為何一批已故去一千五百多年的知識分子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冠以「魏晉風骨」的博望?或許,魏晉名士的美並不在於嵇康所打之鐵、劉伶所飲之酒、阮籍所駕之車,而在打鐵、喝酒、駕車之後的苦悶與彷徨。苦悶也能視作美?當然!唯苦悶,人才能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才能平衡內心的迷惘,以期和諧。人生天地之間,誰能沒有迷惘、誰能沒有苦悶,魏晉名士以一己之思回答了人生最永恆的困惑,因而美得真誠、美得感人。只要人生困惑一天,人們的眼光就不自覺投向魏晉名士,他們也就美一天。換句話說,魏晉名士的美,是思想的美、行為的美、純粹的美、永恆的美。杜尚只是一個西方的名士罷了。

可是,畢加索也沒錯,他是著眼於杜尚的「藝術品」而言的,藝術品是要接受理性的檢驗的。然而,我又不願說杜尚有錯。文人的錯也錯得風雅、錯得有味兒。這或許是我對杜尚的偏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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