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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與奔放之間

作者 :於麗華

沉靜與奔放之間

但凡一個成功的藝術家,都有一套屬於自己形式語言矗立於他的時代。

王應良的作品大都以熱帶風情為主題,他的芭蕉題材作品創作屢屢入選國展,芭蕉幾乎成了他的視覺符號,受到了業內人士廣泛的關注。

童年的王應良生活在海南漁村,家鄉的沙灘,陽光,漁船,紅樹林,四季常綠的熱帶植物深深地印刻在他心靈深處。多年後,童年的記憶成了的他繪畫素材。中學畢業後,他考進了海南大學藝術學院,良好的天賦加上勤奮,王應良很快成了同學當中的佼佼者,得到了著名畫家王家儒教授的悉心指導。

大學畢業後,王應良來到了深圳,在一外企業找了份與美術毫不相干的工作。世紀之初的改革開放,市場經濟正如火如荼,從金錢壓制下解放出來的人們,似乎一夜之間統一了價值觀:財富成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王應良認識到首先要養活自己,積累必備的生存資源才有資格談藝術。憑自己的努力,職位很快升到了主管。享受著這個城市中優越的物質生活。

深圳的激烈很快激發了畫家思想上的深層思考。太多和自己一樣來深圳尋夢的年輕人,發財的夢想實現了,靈魂卻破產了。人到底應該怎樣走過一生?有一天,王應良盯著辦公桌上的瓶花出了神,四周高樓林立,層層包圍,人生如此局限,如此渺茫。他想了很多,想到了海南島自由自在的童年;想到了報考藝術院校的雄心壯志和恩師的厚望;想到他久違了的畫筆。

久郁於內必突發於外,王應良很快就找到了釋放思想和情感的方式。重拾畫筆,他用兩幅作品總結了自己的一段人生。一幅是2006年創作的《被呵護的生命》,柱形玻璃瓶內,用心養護的綠色植物根須雜亂蜷曲,攀附在玻璃壁上的細嫩根須,像一隻 只手一樣正在努力尋找突破的方向。寫實手法將植物的竹節莖葉表達的栩栩如生。另一幅作品《影·深圳印象》則畫了一圓形魚缸,魚缸內一條紅色的金魚瞪著詫異迷惑的大眼睛,看著玻璃罐子上折射過來的高樓大廈,象徵深圳的地王大廈此時在光的作用下彎曲了,變形了。物質與精神的錯位,失衡讓城市走向了自我禁錮和扭曲。王應良用自己的方式告別了一段生活。

最初的幾年裡,王應良的作品多採用寫實或印象手法。喜歡什麼畫什麼,筆隨心走。取材也多是舊街老屋,鄉村田園風光,花卉水果等,色彩上倚重景物的自然色。2009年,王應良出版了自己的畫集,王家儒教授在序里這樣評價他:「以溫文爾雅的品質嶄露頭角,細膩、敏銳的情感纖維始終貫穿在其作品的經緯之中,整體上綻放出自然、平和、安詳的風采。」畫如其人,王應良沉靜溫和,不急不躁,畫風也是四平八穩。從他的早期作品《又一年》中我們可以看到畫家對傳統的尊重,畫面中小時候居住過的祖傳老屋,灰暗的色調象飽含歷史的沉澱,對歲月遠逝的追憶。半掩著的門,一隻貓咪爬在門檻上,向外凝望著。火紅的對聯剛剛貼上去,新的一年無可阻擋地開始了。

善於用畫面來傳達思想,使王應良的繪畫藝術一開始就具有一種厚重感。思想遭遇瓶頸,也是繪畫藝術也面臨突破的時刻。單純的寫實或老套的印象手法已經遠遠不能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光怪陸離的現代都市,正是各路社會精英的修行道場。控訴型藝術家看到的是這個城市的銅臭,金錢對人性的異化。而作品要反映時代氣息,反映當下人們正在發生的精神變化,它的方向就應該是積極的,正面的,嶄新的。王應良從認識層面跳出了傳統的束縛,作品造型和色彩的運用漸漸轉向主觀情感的表達, 由原來的向外看轉為向內看。在選材上,王應良把目光轉向了自己最熟悉的南國風光。

從寫實到印象再到色彩的主觀意象,經歷了三段論式的跳躍之後,王應良從師法自然走到了師法自我,他找到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創作空間。比如,在作品《河岸蕉影》中大面積紫紅色的使用和香蕉樹的自然色形成強烈對比,但從視覺效果上看卻十分自然舒暢。夕陽的餘暉照到河岸,岸邊的香蕉樹高低不一,暖色調的強烈熏染著四周的寧靜,微風中蕉葉輕輕地晃動著,默默地傳達著美人般的孤寂與高貴。同題材的作品《翔》則更能看到用筆的狂放與大膽。了了幾筆洒脫而下,芭蕉的挺拔便躍然畫面,芭蕉的主幹聚焦在畫面的中央,頂天立地。透過蕉葉的縫隙,遠處幾隻海鷗淺翔水面,色彩仍然是畫家的主觀臆造,淺藍與淺綠的恰當糅合彰顯著陽剛背後的幾分清爽,幾分溫情。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色彩語言的大膽使用極大地延伸了觀眾的審美想像。

置身於王應良所描繪的世界裡,第一眼感到驚訝,所有的色彩都是跳躍的,鮮亮的,帶節奏的。卑瑣的物質追逐已經被忘記,創造精神得以張揚。色彩引領激情舞蹈,正是我深圳精神的精髓所在。它彷彿在告訴我們生活在這樣的時代,人人都能做到精神上美輪美奐,自由自在。誇張淋漓,大刀闊斧的畫風體現的是盛世的人文風貌。隨著作品影響的擴大,叫好之聲紛至沓來,王應良還是原來的王應良,永遠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

藝術是什麼?藝術作品說到底是藝術家修行的結果。藝術家要做到「在一粒沙中看到世界,在一朵花中看到天堂,在手掌中把握無限,在一小時之中掌握永恆。」就必須在藝術之外下足功夫。察人觀物,入木三分,經過畫家之手的概括提煉,客觀的形態色彩就被賦予了人的情態。它們變活了,會說話了。形而上的東西被提升到精神層面的存在,在這個層面上它們表現藝術家當下的思想認識和學識修養。

喧囂之中自有寧靜,狂放之後暗藏法度。文而不弱,放而不野。為人為畫,王應良都有自己的堅持。他的虛靜澄澈更像是一位修行高深的道人,得有些參禪悟道的功夫方才看出些機緣。但我們寧願相信,這也許正是畫家的智慧所在,沉靜的外表之下包蘊作品的無限張力,精神始終游弋在沉靜與奔放之間。下筆越奔放,越雄闊,作品名聲越大,生活中的王應良就越沉靜。

王應良作品欣賞

《蕉林暖陽》 100×80cm 2017 年

《蕉美人》 91×121cm 2010 年

《陽光》 60×80cm 2018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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