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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新鄰居

隔壁的那個院子又找了個新租戶。下午在院子里曬太陽時,房東大哥帶著那個看上去有些孱弱的男人來看我家的院子。聽房東說,他是我們的新鄰居,畫畫兒的,他想來看看我家的裝修。

他有些害羞,躲在房東的身後,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我想看看您家的裝修,我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弄。」

「進屋看去吧,沒事兒。「門正好開著,他走進屋內。不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裝的挺好的。那個頂子挑了是吧?!」他問道。

「是的,原來的頂子是平的,沒什麼特色,跟住樓房差不多。挑了露出裡面的房梁才覺得像是農村的房子。」

「你這門也換了嗎?」

「換了,原來的門不太好了,有點漏風,現在換成斷橋鋁的,冬天更暖和些。」先生一一回答著男人的問題。

「您是做什麼的?」

」設計師。」

「難怪,您這房子一看就是設計師做的。」

「您是做什麼的?」現在輪到先生開始問他。

「畫畫兒的,兼職教考前,其餘時間畫畫兒。」果不其然,小堡村這裡來的大多是畫畫兒的。

幾天前,有個搞音樂的想租這個院子,房東大哥沒租給他,嫌搞音樂的吵。他喜歡租給畫畫兒的,安靜。

「我以前住北塘那邊,300平米的工作室,在樓上,可是沒太陽,我就想換到這種小院兒來。常年住在那種房間里容易得抑鬱症。因為畫畫兒不經常出門,在屋裡一呆就是一天。」男人說道。

「是呀,這裡陽光特好。如果不是陰天,早上8點就開始有太陽了,照得滿屋都是,可舒服了。」我們跟他說著這個小院兒的好處。

「你是幾個人住?」先生問道。

「一個人。」聽到他說一個人住,覺得一個人住這麼大一個院子有點奢侈。不過他說,租個工作室的價格跟小院一樣,他說他找了好久小院才找到。我們知道,在這裡找個院子不太容易,而且好幾個人搶著租,就看誰定金交的快。

之前的租戶是個姓羅的雕塑家,交了錢就從來沒住過,好像只是把一些雕塑放到了院里。

我們在這兒住了快一個月,除了房東和他兒子外,我們也希望有個志同道合的鄰居,沒事兒時可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男人留著一頭微曲的長髮,有點兒看不太出年齡。說是小夥子可是又有點兒顯老,說是個中年人可身材瘦弱,看上去又是個年輕人的樣子。我對他說出來的「一個人」比較感興趣,有些在這裡畫畫兒的或是寫作的,都是一個人。有時我經常想,這些人像是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沒有父母,沒有老婆,沒有孩子。

前天看到住在宋庄的一個作家寫的一段話:「宋庄像是一個難民營,在我日漸增多的宋庄朋友中,有一大部分人是離了婚,匯走了存摺上的大部分存款後,決心在一張榆木桌子上寫詩畫畫兒的。」這段話讓我想起了毛姆筆下的里特里克蘭德,離婚、出走、中年開始畫畫兒為的是實現看似不可能的夢想、最後隱匿於一座孤島。

宋庄豈不是那座孤島,不過這裡要熱鬧得多。宋庄像是一塊自由的精神家園,心落在這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男人和先生越聊越起勁兒,他們約著夏天來的時候在院子里吃烤肉。房東大哥也說,到時候他在院子里擺個茶几,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兒。

男人走後,我看到櫻桃樹上開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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